「藥老,什麼是鬼頭?」我大驚道。
「難道是鱷魚!」大壯突然間恍然大悟道。
「不可能,秦嶺一帶沒有鱷魚。而且,即便真是鱷魚的話,也不可能只留下是個腳印。」我當即否定道,不過水陸兩棲,還可用四肢走路的也就鱷魚最可疑。
藥老一陣失神的搖搖頭︰「不可能啊,這都多少年沒出來咧,咋今個兒出來了?」
我對這奇異的動物不感興趣,忙問藥老道︰「這如果跟咱們去妖妹山不想干的話,就繞過去走吧?」
藥老點點頭︰「馬上走。女女圭女圭,你要小心,這鬼頭最喜女女圭女圭!」
「啊!?」幾人不禁一陣驚呼,大壯模著腦門無語道︰「這還是個色鬼頭!」
龍小旭臉上不禁一陣緋紅,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我。「放心!」我和左岩幾乎同時說道,登時使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小旭,我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到你!」左岩看了眼我一眼,接著說道。我只是對龍小旭笑著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大伙沒敢在這兒多做停留,急忙催營拔寨的離開了。但藥老並沒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而是朝山坡上爬去。一直往上爬了將近三百米才停下來,五人就這樣冒著風雪在山坡上呆了小半夜。幸虧父親給我們準備了軍大衣,否則這一晚上可有的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藥老便叫起四人再次朝河邊走去。好在昨晚下雪並不久,河邊的雪還不算厚,給五人的行走沒帶來多少麻煩。
天亮了,才發現這條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湖,竟然非常深。清徹的湖水並未掩飾漆黑的湖底,使得整片小湖即便在白天仍呈現出一片漆黑色。順著山谷放眼望去,這條亦湖亦河的水域如同夾在兩座山峰間的黑色玉帶,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出幾分異樣的詭異!
「我靠,藥老,這河有多深啊?」大壯往里砸了兩塊石頭,听著水的動靜不禁皺眉道。
藥老搖搖頭︰「底道。快走。」
幾人急忙加快了腳步,有了藥老的提醒,龍小旭只能走在離河邊盡可能遠的地方。就在五人走了大概一半的時候,突然藥老猛然一頓,緊接就听大壯叫道︰「前面有血!」
大伙急忙走上前去,只見,前面的青石上有著大片的血跡。而且從血跡來看,很顯然發生過激烈的打斗,青石旁邊的枯草叢中,還有一小堆完全被血染紅的碎布料。看布料的碎爛程度,似乎被什麼東西吃進去又吐出來的!
「趔遠點!」藥老對幾人喊道。
看到這大片的血跡,幾人不禁也是心有余悸,急忙遠遠的離開了河邊,但也不過四五米而已。眼看著還有一兩百米就要到頭的時候,前面的湖面突然出現了一片波紋,很快在二十多米寬的水面上慢慢蕩了開來。
看出幾人露出的驚容,藥老淡淡道︰「魚。」
不過,也就話音剛落的時候,湖面再次發生了變化,剛才產生波紋的前方再次蕩起一片漣漪。很快,又出現了第三個,第四個……水下那東西正沖著五人過來!
左岩一聲驚呼︰「快往山上跑!」說完拉上龍小旭急忙朝一旁的山坡跑去。
「我靠,什麼東西?」大壯動作非常快,幾乎眨眼的工夫把槍掏了出來,瞄準產生波紋的地方就要開火。
「還不快跑,你找死啊!」我猛然推了一把大壯,急忙朝山上跑去。
倆人剛跑出去沒多遠,卻突然發現跑在前面的左岩倆人又慢慢的退了回來。我心中大急,吼道︰「快跑啊,那東西要上來了!」
就在我從左岩身邊經過時,被其一把拽了回來,隨即指了指前面。我急忙朝前面看去,靠,這可真是禍不單行啊,前面的樹林間竟然走出一只一米多高的花斑豹!
「藥老,這兒還有豹子嗎?」我壓低聲音問道。
藥老也是一陣茫然︰「有。不過,往年它們早就去嶺南咧!」
「開槍吧!」大壯手中有槍,就老是想扣扣扳機。
「沒向!」藥老當即否定道。
如果不是看到藥老搖腦袋,我還真听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這老家伙當向導也太不專業了,竟然連普通話都不會講,
原本以為雙方會形成對峙,沒想到,那豹子頗為凶猛,直接朝眾人撲了過來!左岩一聲大吼,掄起工兵鏟沖了過去,怕這小子陰溝里翻船,我緊跟著模出軍刀撲了上去。
那豹子極為狡猾,雙腳一沾地猛然一個大轉身,瞬間躲開我倆的包抄,朝龍小旭撲了過去!這一招大出兩人意外,實在沒想到連豹子都能分出男女強弱。
「畜生,哪里跑!」左岩一聲大吼,掄起工兵鏟砸了出去,這一下力道奇大,工兵鏟發出「呼!」的一聲破空之響。
「吼……」饒是那獵豹極其敏捷,仍沒有躲過左岩這一下,被砸的一個趔趄,鋒利的鏟頭還在其月復部留下一道很長的破口!
生怕其再撲向龍小旭,我急忙追了過去。不過,左岩那下重擊顯然激怒了這頭豹子,一聲大吼,呲著滿口尖長的豹牙,登時放棄龍小旭朝我撲了過來!
就在兩者距離已經很近時,那豹子猛然間飛身躍起,我見機雙手握住軍刀,在地上一個翻滾,待那豹子出現在我頭上時,急忙揮動軍刀朝其月復部砍了過去!
「刺啦」一聲,只听那花豹一聲慘叫,月復部登時被開了膛。一瞬間,大腸小腸全流了出來!
就在那花豹從我身邊飛過去時,背後緊接傳來一聲大喝,左岩飛起一腳對著飛去的花豹踹了上去。我還沒見過左岩動手,沒想到力道竟然如此之大,幾人離河邊尚有四五米的距離,那花豹愣是被踹到橫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那碩大的花豹直接砸在水面上!幾人正要長舒口氣時,只見湖面上驀然間隆起一片很大的水紋,幾乎眨眼的工夫那獵豹的尸體便消失不見了!
「快走!」藥老一看那豹子被叼了下去,急忙對幾人喊了一聲,當即朝前面跑去。
幾人跑出去沒多遠,就見水面上泛起一片血紅。二三百米的距離放在平地上不算什麼,可這河邊根本沒路,幾人只能踩著高低不平,大小不一的青石往前走,根本跑不起來。
眼見幾人就要走過這片小湖時,突然龍小旭一聲大喊︰「快點,它又追上來了!」
我急忙回頭看了眼,只見身後的水面上募然出現了一道蛇形的水紋,隱約還可看到一條長長的脊背。起初我還以為是條巨蟒,但後來發現那條稍微露出水面的脊背並不是前後一樣寬的,根本不是巨蛇!長度大概有四五米的樣子,中央寬處的脊背將近一米。
那物游動的速度很快,幾乎眨眼的工夫與幾人的距離便縮短到了二三十米。藥老此刻已經跑的有些失魂落魄,這老家伙兒到底是常年在大山里行走的采藥人,在這種青石路上,跑起來身輕如燕,如同一只老猿一般極其迅速。
「靠,咱們跟不上這老家伙!」大壯一看事情不妙,也不管什麼護林員了,端起槍對著那條長長的脊背「嗒嗒嗒……」一梭子干了進去!
突然受到攻擊,那物碩大的身軀在水中猛然一陣搖擺,發出一聲極其低沉厚重的吼聲!我只看到一面黑色的巨大身軀,卻沒見到頭部什麼模樣,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有點像牛的身形。
「快跑!」龍小旭在前面大喊道。
看著登時間安靜的水面,我急忙喊上大壯接著朝前方跑去。這一次幾人總算安全到達了小湖的盡頭,那巨大的水生生物最終也沒再出來,只是把小湖的水面染紅了一大片。不過緊接而來,卻是東西兩座太白山上傳來的槍聲!
「悶慫!」藥老一聲大叫,登時急道︰「你把他們招來咧!」
「咋?離著大老遠,怕他們作甚!」大壯操著一口別扭的陝西話跟藥老對喊起來。
「別吵了,趕緊走!」我對二人喊道。
藥老陰沉著臉看了眼兩側的太白山,冷哼了一聲,隨即沿著山谷朝前面走去。大壯也跟著「哼」了一聲,模模鼻子不服道︰「要不是老子開槍,說不定那玩意早就沖上來了!」
不過,很快這小子就傻眼了,幾聲槍響之後,不知他們怎麼聯絡的,緊接就在我們附近的山坡上就傳來了幾聲槍響,似乎在回應前者。
藥老狠狠的剮了眼大壯,帶著四人快速朝前面沖去。大壯也變了臉色,不過嘴上依然很硬︰「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全把他們撂這兒!」
「你若真把他們撂這兒,不等咱們出來,這整片秦嶺都能被警察圍的水泄不通!」左岩冷冷道。
沒過多長時間,幾人便隨著山谷往西拐去。剛拐過來,山谷正前的遠方一片群峰圍繞,就在這片群峰的最遠處,那里霧靄沉沉,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本就如此,那團雲霧顯得有些發黑,一片死氣!那兒就是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妖妹山!
「我怎麼感覺那座山好像被一團黑氣纏繞著!」大壯猛吸了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