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琛從沈伊凝的憋紅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扭曲和掙扎，他試探性的又加大手的力度，換來竟她嘴角的解月兌與釋然。浪客中文網
「你就那麼想死？」
他猛然松開手，冷冷的問道。而回答他的是，連續的咳嗽聲。
「咳咳……」沈伊凝彎下腰，捂著脖子咳出了眼淚。許久後，她虛月兌般癱坐在地上，閉著眼，頭靠著牆。又過了許久，她才嗓音回應，「我是想活的時候不能活，想死的時候不能死……以為解月兌，卻掉進更深的深淵……」
她閉著眼不去看程燕琛臉上的錯愕，轉而，她又自嘲的輕笑出聲，「呵呵……若我說，我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你信不信？」說到這她忽的睜開眼，頭抵著牆仰視他，也不等他回答，便又問，「阿琛，我是不是很討厭的一個人？」
程燕琛站那里，擰著眉低頭看她脖子上通紅的指印，眸子深邃。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听她說那麼多，更是詫異這樣一個天之驕女，為何又這樣一面？
「沉默便是肯定了，」沈伊凝沮喪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遠處清澈蔚藍的天空，沙啞的聲音似帶著隔世的滄桑，「我驕縱無理，我白痴腦殘，我好壞不分，我欺凌弱小，我害人害己！我是個被遺棄，都有人在後面拍手叫好的人！」
「呵呵，」她笑出了眼淚，「我都討厭我自己，更何況是你」們……她有意無意的省略了個字，隨後她側仰著頭向他伸出離他較遠一側的右手，「拉我一把……求你了。」
程燕琛心中一顫，更是詫異的看著她滿是乞求的臉。她是在說拉她起來，還是在說拉她出她的缺點弊端，還是在說拉她出來困境？
沈伊凝趁著他微怔，竟是突然抬起身主動去拉住他的手，左腳在他腳下一掃，右手向自己方向用力一拽……他心里毫無準備，觸不及防的整個人像她跌了過去。
他有些狼狽的趴在了她的身上，由于身高和位置的關系，他頭竟是磕向了她身後的牆……好在，她似有了準備，左手先他一步墊在了中間。
兩人的姿勢曖mei又狼狽，她卻像不在意，孩童般得逞的咯咯地笑起，「阿琛，我突然覺得還是你和我一起墮落的好。」
程燕琛雙手拄著地，迅速從她身上起來，寒眸瞬間零下幾十度，一臉欲發的怒色。他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好大的膽子！」
她竟仍像看不見一樣，听不見一樣，跟隨著他起身，虔誠的看著他的薄唇，「阿琛，你的嘴唇長的真好看。」
程燕琛一僵，身上怒氣與寒氣頃刻間定格凝固。她說的是他的嘴唇好看，不是鼻子、眼楮和臉？
沈伊凝看著他僵住，心中竊喜自己堵對了。她記得他有個年代久遠的女人玉鐲；她觀察過他無可挑剔的外表︰他那邪魅的丹鳳眼和他凝脂的肌膚、涼薄的唇，都隱約能讓她在心里幻化一個女人模糊的影子。
只是，那麼漂亮的眼楮，不知道有多少人夸過。那麼好的皮膚，又不僅是他母親才會有。而薄唇——涼薄寡情的唇，看著他的反應，似乎里面還有著她猜不透的故事。
沈伊凝趁著他陷入深思，小心的貼過去，左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右手試探性的去描繪他的唇，「都說薄唇的人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