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兒突然回眸,再次瞠目結舌的盯著他不著寸縷的全身,哭笑不得︰
他沒穿內褲?
是,他的確大膽到只用披一條浴巾而已,竟然放心到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審視他的全身上下,只是,此時此刻,他應該比誰都懊悔。
凌簫天強忍胸口處溢出的腥甜,強行震開背上的幾處大穴。
突感指尖的異動,蕭七兒往後退出兩步,回過神,一剎那而已,凌簫天已經穿好了浴袍。
一瞬間而已,就這麼短短的一秒,他竟然不顧會傷及內髒也要強行震開穴位,她冷冷一笑。
凌簫天嘴角也是輕微上揚,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近距離的對視著他。
蕭七兒從發間扯下飛針,兩眼上下左右打量著離她五米遠的男人,現在的他,受了傷。
凌簫天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她的進攻,只是,這女人眼神里似乎並沒有殺氣。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蕭七兒自信滿滿的飛馳而至,臨近他的發間,突然,體內蔓延而開一陣敵意,殺氣,瞬間到達頂峰,他死定了。
凌簫天仍然是一聲不響的隨著她的飛針刺進自己的胸口,血,一滴滴的從他的皮膚里滲透,隨著那輕質的絲綢,剎那間,染紅了那件浴袍。
蕭七兒訝然,他竟然不還手?
這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她的能力。
「你是女人,我讓你一招。」
話音未落,蕭七兒只感覺身體被什麼掀翻在地,一聲驚痛。
她身體往後一倒,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嘴角,還殘留著他一掌擊出傷到內髒而溢出的血液,她咬住紅唇,口罩已經被噴出的血液染紅,她不再退縮,也不再分心,他的確很強。
幾乎剛剛如果不留情面,或許她早已被打暈在地。
果然,閣主說的沒錯,這個男人,不是個普通人,強到幾乎只是那樣站著便能將任何生物阻截在外,他的四周,是一片磁場,一片讓人無法靠近的強力磁場。
凌簫天扯下胸口上的細針,拎起放到燈光下,細細欣賞,「這就是你的武器?」
蕭七兒站起身,胸腔間,隱隱作痛,看來是肋骨被震斷了。
凌簫天不以為然的微露皓齒,笑道︰「威力太弱,不足為懼。」
蕭七兒一怵,這句話是她的口頭禪,沒想到自己的武器竟在他眼里如此不堪一擊,恥辱,又是一次赤果果的恥辱。
她咬緊牙關,拼死也要殺了他。
「不打了。」在她剛要出手之際,窗戶外,一道身影急閃而過。
蕭七兒還未回神,已經被人強行拉著破窗而出。
同一時刻,緊閉的浴室大門被人強行撞開,眾人驚慌圍聚。
「二哥,你受傷了。」
姬俞桀還未說完話,凌簫天一手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射而出,他大喘一口氣,如果她再來一招,或許自己就無力招架了。
眾人詫異,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凌簫天。
大哥雷圳毅怒吼︰「誰讓你們把殺手放進來的?」
地上,跪滿一地的保鏢,個個驚慌失措,這一次害的凌爺受傷,他們死定了。
凌簫天輕輕揮手,「不怪他們,這個女人……有意思。」
姬俞桀苦笑,「二哥,你都被她打傷了,這還叫有意思?」
「是我強行震開穴位,被反噬了,休息兩天就好了。對了,五弟,這武器,你可有研究?」凌簫天隨手放下那枚細小的飛針。
姬俞桀兩指合並,細細的留意著這枚細針,搖搖頭,「像似是她特制的。」
「馬上讓人研究一下,下一次,她再來,我想送她一個禮物。」
雷圳毅與姬俞桀同時失聲,送她禮物?這是什麼意思?
「回去吧,這一次她傷的不輕,應該會消停幾天。」凌簫天嘴角高高上揚,笑的一絲邪魅,笑的一絲詭異,笑的,讓人後背陣陣發涼。
他在笑,當他笑的時候,會讓人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遺容攙扶住受傷不輕的蕭七兒,兩人徒步走進人跡罕至的長巷里,不時,有一兩只老鼠從腳邊急竄而過,卻沒有一人驚叫出聲。
蕭七兒靠在牆角上,大喘一口氣,「誰讓你來的?」
「閣主說你已經打草驚蛇,讓我帶你回去。」遺容冷冷的回復。
「這一次差點就殺了他,真是不甘心。」蕭七兒咬住下唇,腥甜之氣涌上喉嚨,低頭一吐,一口血染紅了她的衣。
「閣主說過切勿急功求利,凌簫天是什麼人,資料里很清楚,他這次讓你近他身,只是為了刺探你究竟有多厲害,現在你徹底暴露了你的行蹤,閣主必須提前終止任務,回去療傷吧。」
「不。」蕭七兒冷冷一笑,擦掉嘴角的血跡,「閣主都能想到,凌簫天又何嘗想不到,他一定以為我會趁這段時間不行動,所以,我必須趁勝追擊,只要再靠近他,我一定有機會——」
「閣主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遺容強行拽著她,不等她回復,一躍而上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