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個很重要的部位被大火燒壞了……」
楚涼城壞壞的在鐵予耳邊吐氣兒,鐵予只顧著面紅耳赤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兒,她不知道楚涼城現在的表情,堪稱邪魅。
「哦,我听說了。」
鐵予傻兮兮又局促的點著頭,覃祖兒的小道消息太震撼了,她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一般的新聞她根本就沒有興趣,但是事關楚涼城的秘密,她還是上了心。
「你知道了呀……」
楚涼城唇角勾著玩味兒的笑,故意說得有幾分傷感,古怪的傷感。
「喪失,你不要放棄,其實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病都有可能治好的。你這個傻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說的話……」
鐵予暗暗攥了攥拳頭,終于紅著臉鼓起勇氣去看楚涼城的眼楮。
心中不住的哀嘆︰看看看看,多帥的一個小伙兒,怎麼就偏偏那里壞掉了呢?
楚涼城卻還偏不饒她,繼續幽幽感嘆︰「不可能的,你知道的,我們人呢,有些地方壞了就再也補不回來了……」
鐵予不懂,他指的是「心」,如果心都破碎了一個口子,還能縫補無缺嗎?
鐵予小腦袋搖得更個撥浪鼓似的,並且還嫌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情緒,又連連擺了擺手︰「不不不,補的好補得好,喪失!你放心,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沒性福就沒性福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只是一個二十剛剛出頭的女孩子,沒交過男朋友,自然也沒有嘗到過**的滋味。
很多事情,嘗了一次就會忘不掉,欲罷不能!
她沒嘗過,說出來的話也就比較輕松。
「你不在乎?」
楚涼城一把將她拉到了大樹後面,緊緊的將她蜷在自己和樹干之間,讓她無所遁形。
這丫頭是來真的了?真以為他已經不是男人了?
靠!
不過她說出來的話還蠻感動他的!
琥珀色的漂亮眸光變幻了一下,大手輕輕把玩著鐵予微卷的發梢。
鐵予沒有注意男人這些輕松的小動作,她一味的站在楚涼城的角度著想,給予肯定答復︰「喪失,我不在乎,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離開你的,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永遠都好好兒的在一起!」
「是這樣子的?」
楚涼城涼涼的看了眼那張認真的小臉蛋兒。
這丫頭,她的臉怎麼可以那麼水女敕無暇?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吹彈可破?
心里邪惡的想了一下︰真想上去咬一口,看看能不能咬出甜甜的汁水來。
不過——
楚涼城臉上風雲變幻,又皺了皺眉,大手模著鐵予的額頭。
這丫頭腦子顯然是秀逗了,前段時間自己健健康康的追求她,她捂著腦袋逃!現在風言風語的听到自己一些傷殘不實的傳聞,竟然良心發現接納了這份曖昧不清的感情。
女人啊,真是讓人頭疼的動物!
臉上表情稍稍凝重了一些,半真半假的,給鐵予一種非常心疼的感覺。
鐵予靜靜的看著頭頂上俊美如畫的男人,是不是每個談戀愛的女孩子都這樣啊,怎麼在她眼中看出去,喪失那張臉根本就沒有缺點啊?
是她喜歡的眉眼,深邃、內斂,還有一絲淡淡的惆悵;是她喜歡的鼻梁,高挺又筆直,一下子使整張臉的五官都立體了;是她喜歡的嘴唇,很薄,溫溫潤潤的丹色系。
是她喜歡的無暇皮膚,用放大鏡都看不出毛孔,比女人還女敕滑;還有那要命的性感鬢角,帥氣逼人的沖雲發型……
喪失的外形簡直就是為她而生的嘛,怎麼看都過癮,怎看都喜歡!
他微微蹙眉,她就疼得心揪揪;他一微笑,她就感覺雲破天開!
「喪失,我喜歡你!」
終于,她大著膽子表白了,不驚不懼很認真的迎向那道復雜深邃的視線。
楚涼城瞳孔微微一收。
「你是在可憐我被燒壞了麼?」
「不!當然不是!我喜歡你,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所以……」
楚涼城心情突然變得非常非常好,他似乎知道鐵予要說什麼了。
「所以,請讓我繼續喜歡下去吧!」
「像喜歡你家那叫阿賴的小狗一樣?」
楚涼城沒忘那小屁狗,還很記仇。
臭丫頭,老拿他跟寵物狗比!
「不,你和阿賴不一樣!」
「廢話!」俊臉鐵青。
「你是我男朋友……」
鐵予臉紅極了,這輩子第一次交男朋友,好難為情啊!
如果她能夠在楚涼城面前月兌掉鞋襪,對方就一定能看到她連腳趾都紅了。
「男朋友麼?」
眼楮眯了眯,這個稱呼感覺還不錯,雖然離他想要那兩個字還差了一層,不過……絕壁同志進步很大!
「如果你願意的話!」
鐵予貌似很慶幸似的,不忘了留給楚涼城一個說「不」的機會。
楚涼城笑了,然後搖了搖頭把她緊緊摟住,趴在她耳邊低低問道︰「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就因為我被燒壞了?」
「不是。」
「我燒壞了什麼地方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楚涼城滿意了,在脖子上偷吻了一下之後放開了她。
「小予兒,知道做人家女朋友的,應該怎麼做嗎?」
鐵予害羞的點頭。
「怎麼做?」
鐵予左右一看沒人,飛快的勾著楚涼城的脖子讓他矮一點,然後在他的側臉親了一下。
楚涼城很享受,整整十年,他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
兩人勾肩搭背沿著一條小徑朝半山腰散步,楚涼城邊走邊說︰「小予兒,趕明個兒帶我去你家看看吧。」
鐵予身子一僵,家?
秋水明眸愣愣的看著楚涼城。
楚涼城笑了,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了?這表情這麼傻?」
鐵予僵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家麼?
她早就沒有家了啊……
她真正的家在四年前被滅門了,她此行到浙江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查出那個人,並且想辦法搬到他!
「喪失,我家沒什麼好看的。」
楚涼城抬頭看了看陽光斑駁的林梢,舒展了一下雙臂,這個男人其實笑起來很好看,也很陽光。
清澈聲音如同山澗,沁人心脾︰「內蒙古大草原啊,我老婆的故鄉,一定要再去看一看!」
只有鐵予能夠讓他忘記心中的傷痕,讓他時至今日才能夠提到草原不會變色,反而是很幸福,充滿了期待。
「喪失,其實你不了解我,我家……」
鐵予猶豫著是不是要把自己復雜的身世背景告訴他,看他能不能幫忙多找些鐵戰的資料來之類的。
起碼,既然做了親密的男女朋友,她就不想再對他有任何的隱瞞。
楚涼城爽朗的大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小予兒又怎麼知道我不了解你呢?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想去你家嗎?」
「為什麼?」
「我要去見一見阿賴!」
—
一樣的天,一樣的艷陽,換了一個地點,就換了一種心情。
楚園,異常靜寂。
快到了中午,貴太太魏永芬這才伸了伸懶腰起來床。
「阿錦呢?」
一起來,她就眉色一厲,面露不悅。
她沒忘記李默然對她的羞辱。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她無情!
一只擠好了牙膏的手從她身側遞了過來。
魏永芬冷笑,接過牙刷開始輕輕刷牙。
果然,眼前及時的出現了一個塑料盆,接著她口中吐出的髒水。
「阿錦,你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了吧,說句心里話,我還真是佩服你的耐性。這二十年,無論遇到什麼挫折都能夠雷打不動的出現在我面前,並且做得讓我無可挑剔。你說說,到底是你太乖巧了呢,還是中玉他太有眼光了呢?」
噴了半天的牙膏沫子,嗚嗚咽咽的說了一大堆。
然而,身側的那個人並沒有接話題,只是耐心的拿走了她的牙刷臉盆之後又細心的遞上了一塊毛巾。
魏永芬細細的擦著臉,神情倨傲並且伴著一種毒辣。
掏出了一塊小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四十幾歲的女人,保養的像是剛剛三十歲的小婦人一樣,臉上連一個褶子都找不出來,甚至還白里透紅,粉粉女敕女敕的。
想當年,她可是京城有名的將軍夫人,面若桃花多才多藝,惹來了多少權貴的艷羨!
可惜,楚中玉他並不珍惜!
臉上的表情冷漠了些,她繼續顧鏡自憐。
「阿錦,我這張臉可是花了多少錢才保養成這樣的,但是你呢,雖然帶著一副土八路眼鏡,但是我知道,你長得並不難看,皮膚底子也不錯!憑什麼我這麼累,你卻輕輕松松就活得那麼年輕?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她只是漫不經心的說著,抬著下巴細細的將脖子下面的髒東西擦掉。
眉眼一掃左耳朵下面,有一點牙膏沫子,她皺了皺眉,抬起了手。
不等她拿毛巾去擦,一只冰涼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背,連同她手里的毛巾一同移了過去,準確的擦掉了牙膏沫子。
「誰?」
魏永芬嚇了一大跳,猛的扭頭。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她說了半天的話,不是李錦!
「夫人。」
那人一身白色的西裝,上面都是鮮血的痕跡,斯文的眼楮兒也碎了一只,很滑稽的掛在鼻梁子上。
正是李默然。
「是你?」
魏永芬上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搶過毛巾自己又擦了幾下,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你來干什麼?」
她已經想好了,誰要是讓她一時不高興,她就會讓那個人一輩子不高興!
先拿李錦出氣,再拼命的打壓李默然。
「夫人,我想通了。」
李默然精神有些恍惚,神情也很疲憊,沒有了先前的神采奕奕和斯文模樣。
「想通了?」魏永芬黑眼珠在眼眶里來回滑動了幾圈,臉部露出幾不可見的笑容,稍縱即逝之後馬上換成了更加高貴淡漠的樣子,「你想通什麼了?」
李默然皺了皺眉,咬著牙︰「給我權勢!求你!」
他不要再被人欺負,他不要在做可恥的窮癟三,他要地位要名利,他要他要他什麼都要!
穆其!你去死吧!
暴發戶,見你的鬼去吧!
天啊地啊,大家一起死吧!
胸膛起起伏伏,他的內心非常不平靜!
「求我?」
魏永芬在床上伸了伸懶腰,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她又很和適宜的晃了晃滿腦袋酒紅的大波浪,簡直風情萬種。
「是的,我求你!」
「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我給你權勢我就得給你麼?也不去撒泡尿照照!我給隔壁的狗,至少那條狗還能夠朝我笑笑,給你,你有什麼?」
女人的聲音非常冷,像是冬天的冰凌一樣,直刺靈魂最痛的深處!
「夫人,我有狗給不了你的……」
李默然眼楮紅了,不是因為哭泣之後的那種紅,是一種有些瘋狂和嗜血的大紅,非常妖冶!
大手直接按住魏永芬的兩個肩膀,輕輕的開始揉捏起來。
「哦……哦……小李子,你果然比狗好使,咯咯咯……」
魏永芬笑著閉上了眼楮,身子順勢朝床上一躺,非常愉悅。
李默然毫不客氣的壓在了她的身上,臉上也帶著笑,聲音很柔和很**︰「夫人,如果你願意,那麼我李默然將會是你最衷心的一條……狗……」
抓著魏永芬的發梢,輕輕搔到了她的耳洞里,惹得魏永芬嬌笑連連,身子不停風騷的扭動著。
「哈哈哈哈,你個死孩崽子,在哪里學會了這招兒?討厭,呵呵呵呵,哈哈哈……」
初戰告捷之後,李默然也很興奮,淺笑。
他的笑容和特別,總有些寂寥和酸辛,還帶著一種無奈,一種絕決。
「夫人,喜歡麼?」
「喜歡,繼續,好喜歡!」
「那麼,給不給我權勢?我們的交易,還作數麼?」
魏永芬早就被迷得人五人六的,連連痴迷的點頭︰「壞東西,這個時候還算得這麼清楚,門兒清的。放心,把我伺候好了,你就什麼都有了。」
李默然眼楮一眯,大手猛的扯開了魏永芬的胸襟。
裂帛碎裂的聲音響起,眼前多了一片高低起伏的白雪山坡,在峰頂上,開著紅梅。
李默然眼神稍稍朝旁邊閃躲了一下,咬了咬牙,剛要上去咬上的時候,整張臉劈頭蓋臉的被魏永芬香氣撲鼻的小手蓋住。
魏永芬笑得非常狂妄︰「李默然,別想跟我玩什麼花樣兒,記住,在我面前,你只是一條狗!不過你放心,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就算是狗,貼上了我魏永芬御用的標簽,整個浙江就沒人能夠動得了你!」
她的話委實難听,不過既然是**的交易,話就一定會是這麼不堪入耳的。
小手還是非常侮辱人的罩在李默然的腦瓜子頂上,這個姿勢,完全是踐踏別人尊嚴的姿勢,動作僵硬的停留在那里,非常刺目。
李默然一動不動,默默的隱忍。
硬生生的將自己的頭又掰了回來,沒有再猶豫,一低頭,對著山東大包子上的紅棗就啃了下去。
「哦,我的老天!」
魏永芬連連驚呼。
到底是年輕人,力道和幅度都不一樣。
這種事情,不需要教,人嘛,天生就會的。
李默然又帶著一種虔誠逢迎的姿態,簡直伺候她爽死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暢,無一處不酥麻。
很快,她正面、側面、反面,全都被啃噬一空。
李默然一直閉著眼楮,他不敢睜眼,他害怕。如果一睜眼,他就會看到很多少眼楮,有媽媽的,有楚皓兒的,還有穆其的,甚至還會有楚涼城的……
丑陋的靈魂不配再去仰望那些遙不可及的目標,就讓他在無邊的地獄里墮落吧,消亡吧,永世不得超生吧……
依舊是死死的閉著眼楮,大手尋著最原始的感覺,狠狠的扯落了一個薄薄的絲質物品。
魏永芬畢竟是年齡擺在那里,怎麼都弄不出一絲潤澤來。
他不管不顧了,今天,一定要成功,他一定要得到所有的權勢,得到他自己應該有的生活!
靈舌來回的滑過,眼角的淚痕眼禁不住在流淌,潮濕的心,潮濕的空氣,潮濕的關鍵點。
彼此稍稍適應了之後,他迅猛的毫無預兆的刺了進一去,接著就是一輪瘋狂……
漫天,都是傷心的雨……
—
N年前。
「默然哥哥,你在干什麼呀?」
小女孩兒七八歲的樣子,歪著頭看著一個氣場的少年在庭院里采了很多花。
「做花環。」
少年一身白色的衣褲,斯文秀氣。
笑著看著她一樣,用花的桿子繞著她的腦袋比量了一圈兒。
「做花環干什麼呀?」
小女孩咬著棒棒糖,撅著紅嘟嘟可愛的小嘴巴。
「送給皓兒唄。」
少年淺笑。
「哇!太好啦,原來默然哥哥喜歡皓兒,要送小禮物給皓兒呀!」
小女孩兒很興奮,拍著小手大叫大笑。
「當然嘍,我們皓兒小姐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呢?來吧,花環做好了,戴戴看!」
少年托起一個粗糙的花環,上面是白色的滿天星,居中插著一朵紅玫瑰和七八多小海棠。
「怎麼樣?」
小女孩笑嘻嘻的舌忝著棒棒糖,很開心的問她。
半天,少年都沒有說話,定定看了她很久,方才點了點頭。
沒有說一句話,他徑自走開了。
「默然哥哥,你不理我啦,是不是我太丑了,你不高興了?」
小女孩很疑惑,愣愣的模了模自己的小圓臉,又模了模頭頂的花環。
「自己看吧。」
少年頭也不回,揚了揚頭,越走越快,直到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外。
「到底怎麼樣嘛。」
小女孩兒篤篤篤的沖進了大廳,在衛生間找了個鏡子照了照。
鏡子里,她美麗得像個森林小仙子一樣!
「哇!好漂亮哦!默然哥哥的手真厲害哦!」
門外,少年去而復返,偷偷的從門縫中看著那個可愛的小公主,眼神柔和。
那年之後,他每年的那一天都會給楚皓兒做一個漂亮的花環,兩人之間的這個默契一直持續了十幾年……
—
從魏永芬房間里跌跌撞撞的出來,李默然捂著胸口沖到大樹根兒底下狂嘔。
一閉眼,就是老女人那惡心的身子……
當時少年今不在……
------題外話------
感謝妹紙們的五星評價票和月票,名字都有看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