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魔瞳財女 第四十三章︰篡權陰謀

作者 ︰ 瀟湘溫婉

羅天威的別墅,溫婉依然嫻靜淡雅的坐著,喝一杯苦澀的咖啡。清晨的陽光慵懶無力,帶著香甜的味道。

「你可真夠能的,把一號工廠搞得雞飛狗跳後,還插足我的尊門。」穆天梟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溫婉故意歪著腦袋,做出十三歲小女孩兒乖巧的模樣。一雙古泉一般的眼楮看向穆天梟,他高瘦而老謀深算的樣子,讓溫婉頓時心里多了一分戒備。

穆天梟看著溫婉時,心里為之一愣。溫婉不過一個小女孩兒的模樣,看那眼神也是水汪汪的天真狀態,真的是她把一號工廠和天狼、黑羽搞得一團糟嗎?

溫婉探尋一般的看向穆天梟,「需要一杯咖啡嗎?」

「不用了。」穆天梟在溫婉的對面坐下,相對而坐,更能夠看到對方的眼神。當然,也更能夠洞察對方的心思。

穆天梟從一看到溫婉起,那雙眼楮所放射出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溫婉的臉。溫婉依然淡然自若的喝著手上的咖啡,穆天梟嘴角扯開一個笑意,「昨晚沒睡好吧?折騰我的屬下,感覺怎麼樣?」

溫婉看著穆天梟,「可不是我折騰他們,是他們自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這一切,穆幫主都看在眼里,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結束這一切。」

穆天梟冷笑一聲,「你倒是挺能猜想的。」

溫婉含笑,「我可不是猜想,你讓他們互相牽制,任誰都無法立馬強大。這樣一來,穆幫主,您的位置可就固若金湯了。」

「一派胡言。」穆天梟說著慍怒的話,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慍怒神色,果然是老奸巨猾的人。

溫婉依然是笑,小女孩兒都有的笑容,「難道我說的有錯嗎?穆幫主?如果你不想讓他們三個堂主互相牽制的話,又怎麼會在墨錦的父親死後,選用墨錦子承父業,繼承了黑羽堂的堂主,而不是選一個更老謀深算的人?舒玉也是,父母是尊門長老,不過可惜,也是幼年喪失雙親。穆幫主您便讓她做了風剎堂的堂主。」

穆天梟冷笑一聲,「難道你覺得本幫主手下的兩個年輕堂主不配做堂主嗎?」

溫婉笑笑,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穆幫主明明可以選擇更為優秀的人選,卻偏偏要選擇兩個年輕的後生。如果不是為了讓三個堂主互相牽制,您又為何要這麼做呢?」

穆天梟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小丫頭,倒挺聰明的。」

溫婉知道,穆天梟這話的前台詞是,太聰明了可不是好事。不過,溫婉並不在意他怎麼評價她。在今天,她有更重要的目的。

「穆幫主,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呢?」溫婉像問老朋友一樣問穆天梟。穆天梟心里一愣,嘴上依然是笑,「你很好奇我尊門的事?」

溫婉笑笑,「尊門,本市最大的黑幫,我當然好奇了。不過,我更希望能加入到尊門,成為尊門中的一員。」

「什麼意思?」听到溫婉這麼說,穆天梟不得不對眼前這個十三歲女孩兒有了一分戒備。

溫婉笑笑,笑得爽朗,「我能有什麼意思?想要加入唄。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想要加入到世界五百強企業一樣。」

穆天梟听了,大聲的笑了起來,「叫溫婉是吧?我們尊門可沒有什麼工作是適合你這樣的小女孩兒的。你還是去學校里當個小組長什麼的比較合適,哈哈……」

溫婉笑笑,對于穆天梟的奚落和看不起,也不過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天狼堂堂主這個位置不正空缺嗎?」

溫婉心里沒底,但事情不能再有所推遲。如果她步步都像前世那樣去做,到死也不一定能復仇。

穆天梟半眯著眼看著溫婉,「你到底什麼意思!」穆天梟慍怒的樣子,讓溫婉心里一驚,但她還是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

溫婉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剛才我幫羅堂主看過了,羅堂主現在身體不是很合適繼續在天狼堂混下去。如果穆幫主執意堅持的話,我想,對羅堂主的身體也十分不利。」

穆天梟完全收起了笑容,臉上的嚴肅讓人畏懼。即便如此,溫婉還是強打起精神,做出淡然自若的樣子。

穆天梟拿出手機,撥了一竄號碼。溫婉含笑的看著穆天梟,穆天梟看了眼溫婉的神色。溫婉的神色讓穆天梟心里十分發怵,不得不避開她的目光。

「羅天威怎麼樣?」穆天梟問得心急。電話那端的聲音,溫婉听不真切,但她也不需要听明白。

「知道了。」穆天梟說完,掛了電話。

穆天梟重新坐到溫婉對面的位置時,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輕松,眼神也比剛才更加復雜,仿佛要看透溫婉的所有心思。

溫婉笑看著穆天梟,「怎麼了?羅堂主的傷勢還好嗎?」

穆天梟看著溫婉,一字一頓的說︰「還沒有誰,能夠把主意打到我穆天梟的身上。」

溫婉收斂起所有笑容,認真的看著穆天梟,「穆幫主,如果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那我此刻就跟你道歉。如果你覺得我是在玩弄你們尊門,你現在就可以逃出你身上的槍處決我。如果,你覺得做出一個決定需要時間,我願意等。」

肯定的眼神,誠懇的目光,穆天梟看著溫婉,陷入思考。溫婉站起身來,看著穆天梟,「我覺得穆幫主應該去醫院看一看羅堂主,他的傷勢到底怎麼樣,需要醫院的醫生給出最權威的說法。我不是在這兒落井下石,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加入尊門。羅天威殺害了墨錦和舒玉的父母,難道穆幫主覺得這樣的仇恨夾雜其間,真的能很好的互相牽制嗎?」

穆天梟依然看著溫婉,讓他實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孩兒說起話來,竟是老江湖的味道,完全不像個小女孩兒。

溫婉繼續說道︰「還好,這次墨錦堂主忍受不住,和舒玉堂主一起來給羅堂主一個教訓。如果墨錦堂主和舒玉堂主這次忍住了,以後再有爆發,就絕不是這麼小打小鬧了。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恐怕連穆幫主您也無法預測。」

穆天梟一直在擔心墨錦和舒玉會因為心中積壓了太多的仇恨,和羅天威斗起來,而對尊門有所不利。正如溫婉所言,幸好這一次,沒鬧出什麼大事來。一旦等墨錦和舒玉都成熟起來了,後果不堪設想。

穆天梟一直以來都把墨錦、舒玉當成小孩兒,覺得他們再怎麼鬧,都鬧不出什麼名堂來。他以為小孩兒都是怯弱的,可今天看到溫婉,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現在的小孩兒,或許真的很特別,成長很快。

穆天梟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溫婉看著穆天梟的背影,嘴角揚起了笑意。她不知道穆天梟最終會做什麼決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上天狼堂的堂主,但她知道的是,穆天梟看到了她所有的光芒。

那麼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溫婉站起身來,伸伸懶腰,听到骨頭發出的清脆聲音。這棟別墅已經沒有什麼佣人了,他們都去療傷了。只有一些還沒有受傷的屬下,在打整著房間。待穆天梟走遠,溫婉走進一間房間,看樣子很溫馨,也很干淨,像女孩兒住的。溫婉走到床邊,模了模床上的被子,柔軟帶著淡淡的香味。看樣子,也是常有人打整著房間的。再看四周的擺設,也像是有人住的。只是不常住,或許是羅天威的女兒吧。

還真沒想到,這麼一個狡猾又絕情的人,做起父親來會是怎麼樣的。

溫婉把自己扔到床上,和著衣服躺下。一顆腦袋剛踫到軟軟香香的被子,睡意就陣陣襲來。溫婉一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挪動腳步了。但當她的眼楮看到床腳那端的房門時,還是掙扎著起床,把房門關上,並反鎖。

溫婉再次躺回床上,終于可以安心的閉上雙眼了。

穆天梟走到別墅大廳,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剛才和溫婉對話的房間。身後的貼身保鏢上前一步,在耳畔低語,「幫主,這個女孩兒要不要做掉?」

穆天梟冷眼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人,並沒說話。但貼身保鏢已經感覺到了穆天梟的不悅,連忙收斂了進言的姿態。

穆天梟看著羅天威的這些屬下,「把你們這里的監控資料都調給我看!」

羅天威的屬下遲疑著,「怎麼了?」穆天梟再次冷冷的問,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屬下辦事拖拖拉拉的。

羅天威的屬下這才連忙說道︰「幫主,之前我們也打算去把監控資料都調出來,好讓幫主為我們堂主做主。可是我們去查看監控資料時,發現這些資料都沒有了。而且,黑羽堂和風剎堂的人一進來就把監控設備弄壞了,整個場面都沒有被記錄下來。」

「樓上那女孩兒是墨錦的幫凶嗎?」穆天梟再次掃了一眼樓上。

羅天威的屬下也看了一眼樓上,回答︰「幫主,那個女孩兒是跟過墨錦的,但這一次卻幫了羅堂主。羅堂主當時昏迷不醒,是這個女孩兒救了羅堂主。」

另一個西裝男也說道,「是啊,堂主。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兒,醫院的醫生說,羅堂主很有可能已經去世了。」

「醫院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要讓我知道我知道的事情。溫婉的資料雖然我已經掌握了,但我始終覺得還不夠,你們還需要再繼續深入的了解。」

「是,幫主。」

穆天梟身後的貼身保鏢,按動了耳塞,忽然前傾對穆天梟說道︰「堂主,墨錦和舒玉已經到了尊門,我們是否現在就回去?」

穆天梟掃了一眼貼身保鏢,「就讓他們先等著吧,傷害了我的人,難道還不能讓他們多等等嗎?是該讓他們吃些教訓的時候了。」

「是,是。」貼身保鏢連忙應承的說道。

穆天梟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你們看著樓上那女孩兒,其他人跟我回尊門。」

羅天威的屬下連忙對穆天梟說道︰「幫主,有我們在,那女孩兒不會鬧出什麼花樣來的。」

「你們?吃白飯還差不多!」說完,離去。留下羅天威的屬下面面相覷,互相覺得尷尬。

穆天梟上了車,司機轉過頭來問道︰「幫主,我們現在去哪兒?」

「醫院!」

司機轉過頭,開車。

一個小時後,穆天梟的私人轎車停在醫院外。進入醫院,找到羅天威的豪華病房。

羅天威一看到穆天梟來了,就要從床上坐起來。

「你還是安分的躺著吧。」沒有溫度的聲音,完全不像是探看病人。羅天威點頭,「是,是。」

穆天梟打量著羅天威,「你傷勢怎麼樣?」

羅天威連忙堆笑的說道︰「謝謝幫主對我這麼關心,我還能有什麼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是,幫主,您一定要幫我討回公道啊。那個什麼堂主把我害成這個樣子,要不是溫婉用她的按摩方法救了我,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什麼堂主?」穆天梟疑惑的重復著羅天威的話。羅天威看著穆天梟,頓時眼神有些許的慌張。一旁的醫生連忙恭敬的對穆天梟說道︰「是這樣的,羅先生的腦袋受到了重創,有部分記憶功能正在衰退。所以,他會偶爾分不清具體的人或者事務,也容易出現間歇性失憶的狀況。」

羅天威看向醫生,醫生見羅天威十分惱怒,這才知道自己多嘴了,連忙閉上嘴。穆天梟卻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穆天梟認真的看向羅天威的腦袋,卻沒有看出所以然來。穆天梟看向一旁的醫生,醫生略帶畏懼的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羅天威。

穆天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有什麼就直接說,有我在!」

醫生這才遲疑了下說道︰「羅先生的頭部前端,有較深的裂痕。」

「裂痕?」穆天梟看著那醫生,難道他覺得他穆天梟這麼好騙嗎?骨頭出現裂痕,還能活?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和他穆天梟說話?

醫生看到穆天梟不相信的眼神,連忙補充的說道︰「剛開始我們也覺得很驚奇,就問了一下羅先生身邊的人。他們告訴我說,有個叫溫婉的女孩兒,用祖傳的方法為羅先生按摩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羅先生被撞裂的頭骨在極端的時間愈合。」

穆天梟還是當醫生說的是天方夜譚。醫生拿出拍的羅天威的腦部片子遞給穆天梟,穆天梟接過來,認真的看了起來。

在羅天威頭蓋骨的地方,確實有一小段極為細微的裂痕。如果不是穆天梟也會些醫術,不然也根本察覺不到那一丁點的裂痕。

穆天梟疑惑的看向羅天威,羅天威有些泄氣的點頭,「醫生說的是對的。」接著,羅天威又連忙說道︰「不過,幫主,我還是有能力領導天狼堂的兄弟們,繼續為幫主賣命的。請幫主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幫主。」

羅天威忽然想到了從前,從前,他就是將墨錦的父親弄成身體殘廢,腦部有問題的。而羅天威比任何人都清楚,穆天梟絕對不會續用沒用的人,哪怕這個人曾經帶給尊門多大的功勞。

羅天威忽然想起了墨錦的名字,連忙對穆天梟說道︰「對,就是墨錦,一切都是墨錦害的。如果不是墨錦,我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幫主,我能說出墨錦的名字了,我腦袋沒有問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請幫主一定要相信我。」

穆天梟按住羅天威的手,「你安心在這兒養傷,我會處理好幫派內的事情。」說完,穆天梟站起身。

羅天威一把拉住穆天梟的手,「幫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能力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溫婉還有那麼高明的醫術。如果醫生不行,溫婉那個女孩兒一定行的,我去找溫婉,我現在就去。」

穆天梟看到羅天威有些反常的躁動,連忙後退了一步。醫生們上前,見羅天威越來越躁動,不得不打上一針鎮定劑。終于,羅天威倒在床上,安穩不少。

走出病房,穆天梟對身旁的人說道︰「打電話過去,讓他們把溫婉帶到尊門。我要好好看看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

「是,幫主。」

尊門,墨錦和舒玉都拘謹的坐著。手上的茶喝干了又續,續了又干,如此反復,卻還是不見幫主穆天梟的身影。舒玉心里有些拿不準了,她看向墨錦,「幫主怎麼還沒來?」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

墨錦含笑的看著舒玉,給她勇氣,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坐著,靜靜的看著手中那一盞不知反復了多少次的茶。

終于,听到議事房外有腳步聲了。從那腳步聲,墨錦可以判定,那正是穆天梟回來了。

穆天梟推開房門,墨錦和舒玉立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幫主。」兩人恭敬的向穆天梟問候。穆天梟進門,往旁邊一站,露出身後的溫婉。墨錦和舒玉看到溫婉,頓時驚愕不已。但兩人都壓制住了說話的沖動,也壓制住了所有的疑問,靜靜的等待一切事情的發生。

穆天梟指了指溫婉,說道︰「今天我將帶你們來認識認識溫婉,你們以後的新朋友。」

墨錦和舒玉的疑惑更深了,莫非是溫婉要加入到尊門?墨錦更是不解的看向溫婉,溫婉卻只是淡定從容的模樣,仿佛穆天梟說的事情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墨錦也無法從溫婉的身上得知任何消息,他就這樣不解的看了看溫婉,又看了看穆天梟。同樣,穆天梟的眼神,也是他無法讀懂的深邃和復雜。

穆天梟說道︰「對,你們想的沒錯。溫婉從今天起,就加入到我們尊門了。不過我們尊門現在好像還真沒有什麼位置是適合溫婉的,看來也就只有讓她坐上天狼堂堂主的位置了。」

「天狼堂堂主?」舒玉有些不相信的瞪大了眼,墨錦微蹙的眉鎖得更深了。溫婉一下子消失,怎麼又忽然出現在尊門,還成為了尊門的天狼堂堂主?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可事實都擺在眼前,不容任何人懷疑。

穆天梟說完,走到最上方的,只屬于他穆天梟一個人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時,對溫婉指了指羅天威以前坐的位置,示意溫婉坐下。溫婉很自然的走了過去,坐下。一切動作都不生澀,仿佛去坐到那個位置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溫婉坐下,面容含笑。

穆天梟對墨錦等人說道︰「你們說說吧,這次鬧出這樣的事情出來,是為什麼。」

舒玉和墨錦都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們之前也商量了各種說辭,可他們一看到穆天梟那雙比毒蛇眼楮還犀利的雙眼時,一切措辭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許久,墨錦抬頭,看向穆天梟。「羅天威殺了我們的父母,我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可我們心里都念著幫主的好,所以這一次,我們只是讓羅天威知道,我們不會讓父母白死。並沒有傷害羅天威的性命。」

「你們沒有傷害羅天威的性命?」穆天梟冷哼一聲,「他現在躺在醫院里,腦袋都出了問題了。你們還在這兒說沒有傷害到他的性命?」

舒玉和墨錦都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嚴重,穆天梟繼續說道︰「你們不要以為我真的是老糊涂了,什麼都不知道。羅天威害死你們父母的事情這都過去了,本幫主讓你們兩個坐上堂主的位置,可不是讓你們用我的槍支來對付我的人的。本幫主是要你們拿這些槍支來對付敵人的,來為我賺錢的!如果你們做不到,本幫主會隨時從你們手里奪回權力。」

舒玉想了想,開口說道︰「堂主,我們也沒有想到羅天威會受這麼重的傷。但殺父殺母之仇,如果找不到發泄口,我們真的沒有顏面再活在世上。我們只是希望羅天威不要那麼囂張,他殺了我們的父母,還對我們頤指氣使,我們實在無法容忍下去了。」

穆天梟掃了一眼舒玉,目光落在墨錦身上,「本幫主知道你們心里憋屈,知道心里懷著仇恨的滋味。但你們犯下錯誤已經成為了事實,我不可能不懲罰你們。」

墨錦迎著穆天梟的目光,「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如果幫主要責罰的話,就責罰我一個人好了。舒玉本不想加入的,是我一直勸她,她才一時糊涂听了我的話,跟我一起去了羅天威的別墅。」

「罰你一個人?墨錦,你倒和你父親很像,什麼事情都喜歡一個人扛。不過,你放心,本幫主做事一向公平。這一次,我不會罰你們什麼,我只是收回你們手上的權利而已。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有實權,也無法再調動尊門的弟兄。什麼時候再把實權交給你們,那得看你們的努力了。」穆天梟玩弄著木幾上的一方玉尊。

穆天梟看著玉尊,繼續說道︰「溫婉,你剛來,我也不可能把實權交到你手上的。所以現在公平了,本幫主的三個堂主,都成了無權一身親。」

溫婉依然淡然的說道︰「謝幫主。」

溫婉還以為想要成為天狼堂的堂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卻沒有想到穆天梟這麼快就做了決定,不過,她也知道,穆天梟之所以願意讓溫婉坐上天狼堂堂主的位置,心里也肯定有不少的算盤。

穆天梟終于把目光從玉石上移向溫婉,「溫堂主以後就多多去看看玉石,本幫派的開支還是不小的。」

「是,幫主。」溫婉含笑,他需要錢,她可以用最合法的方式賺到。墨錦看著溫婉,心里總覺得那里不對。可一看到溫婉含笑自若的神情時,墨錦就不得不驚嘆于她的‘老江湖’。

穆天梟簡單的交待了一番後,離去。舒玉走到溫婉跟前,「婉兒,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我們好擔心你。」舒玉知道溫婉不再是一個小女孩兒,可她還是希望一如既往的待她,不想讓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大。

溫婉笑笑,「昨天晚上我去找了羅天威,他現在的情況貌似不怎麼好。你們要去看看他嗎?」溫婉神情依然像個小女孩兒,但卻讓墨錦感覺到其間隱藏著太多復雜。

舒玉看了看一臉凝重的墨錦,又看了看面帶微笑的溫婉,心里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墨錦看著溫婉,「恭喜你成了天狼堂的堂主。」墨錦緊蹙的眉,凝重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溫婉笑笑,「還是不要忙著恭喜我吧,現在我們三個手上都沒有實權,或許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做好堂主的本職工作,以免穆幫主連同我們的虛名也收了回去。」

墨錦不再和溫婉說話,而是慍怒的走出房門。舒玉緊隨著墨錦,追了出去。溫婉看著墨錦的背影,他雖然沉穩,雖然睿智,可他畢竟還只有21歲。21歲,多麼容易沖動的年紀。

墨錦上了車,舒玉不解的看著墨錦,「溫婉怎麼一下子成了天狼堂的堂主?昨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麼?讓穆幫主能夠一下子廢了羅天威?」

墨錦因為氣憤,胸前不停起伏,「難道她真的以為天狼堂的堂主那麼好當嗎?她真的覺得要管住天狼堂的那些人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她是聰明,聰明到反而被聰明誤了!」

墨錦氣憤的砸向方向盤,舒玉坐在旁邊靜靜的等候墨錦歸于平靜。許久,墨錦的呼吸終于自然些了,舒玉這才說道︰「錦,或許溫婉是對的。她和我們一樣,沒有爸媽,沒有誰願意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努力去爭取,她坐上天狼堂的堂主之位,也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她在一號工廠受盡了苦,她或許真的是吃苦吃怕了。」

墨錦看向舒玉,眼神沒有一絲的緩和,「難道她覺得來尊門就能找到幸福嗎?黑道,豈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舒玉在心里嘆息一聲,她也為溫婉以後的生活捏了一把汗,只希望這兒女孩兒能一如既往的幸運。

這時,溫婉也從尊門出來。墨錦看著溫婉,依然是慍怒而氣憤的眼神,舒玉則戒備的看著墨錦,只要墨錦有任何的沖動,她都會在第一時刻出手阻止。

只是,墨錦並沒有什麼動作,他只是用慍怒的眼神一直看著溫婉,直到溫婉的身影遠遠的消失。

舒玉看著墨錦,「我們現在回去休息吧。」

墨錦看著溫婉消失的方向,「不,我們現在去醫院。」說著,墨錦啟動了車。舒玉疑惑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墨錦到底要做什麼。

到了醫院,來到羅天威住院的豪華病房。鮮花點綴著病房,各種儀器都在工作著。

墨錦走進病房時,一旁的天狼堂屬下都戒備的往羅天威的病床站了過去。墨錦遞給那人一個眼神,那人也只得低下頭去。

「羅先生的情況怎麼樣?」墨錦壓制著心里的怒火,每次,只要一看到羅天威那張囂張的臉,墨錦就會想到自己的父母慘死在羅天威手上時的場景。舒玉又何嘗不是,最悲哀,莫過于殺父仇人就在自己跟前,自己卻還要與他共事。

羅天威躺在病床上,仍然睡著,機器顯示著各種古怪的數據。

一旁的天狼堂屬下低著頭,並不打算回答墨錦。舒玉走到那人跟前,「或許你還不知道你們天狼堂已經換了堂主吧,你不說也行,我們現在就走。」

那人疑惑的抬起頭,他沒有想到穆天梟會這麼快就換了堂主。

「羅堂……他的頭骨被撞裂開了,現在還在恢復期。」那人低聲說著。墨錦和舒玉都不解的互相望了望,「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嗎?頭骨都裂開了還能活下來?」舒玉壓低聲音吼向那人。

這時,一位護士進來調制儀器,听到舒玉的疑問,連忙說道︰「二位有所不知,羅先生的頭骨確實有很大的損傷。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頭骨的裂痕在很短時間內又恢復了。據羅先生身邊的人說,是因為一個小姑娘用祖傳的按摩方法幫羅先生救治了。」

護士一邊調制儀器,一邊說著。

墨錦和舒玉第一反應就是‘溫婉’。墨錦這時才想起,自己揪著羅天威的頭往地板上撞的時候,力度確實用了很大。舒玉這時喃語一般的說道︰「幸好羅天威沒有死,不然穆幫主絕不會這麼輕易的繞過我們。只是,溫婉為什麼要救羅天威?她和羅天威是什麼關系?」

墨錦听了舒玉的疑問,也盯著舒玉,一時間兩人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

走出病房,墨錦的雙眉依然沒有舒展。舒玉緊跟著墨錦的步子,追了上去。奈何墨錦走得實在太多匆忙,那一雙長腿,輕輕一邁開就是很大一步。舒玉不得不加緊了腳步,追上。

「錦,我終于知道溫婉為什麼要救羅天威了,不是她和羅天威有什麼關系,而是她知道,如果羅天威死了,你和我都不會有好下場。穆幫主不缺人手,想要做三大堂口堂主的人也大有人在,她這麼做既是保全了你我,也讓穆幫主看到了她的才能……」舒玉生怕墨錦去找溫婉的麻煩。雖然舒玉知道,溫婉心里一定藏著什麼秘密,或者說溫婉的內心是她舒玉現在無法把控的。但她還是希望溫婉能一切都好。

墨錦依然快速的往前走,「我知道,我只是想找她問清楚,為什麼非要來尊門不可。」

溫婉回到了天狼堂,天狼堂的人知道溫婉要來,分開站成兩列,迎接著他們的新堂主。當他們看到,從遠處漸漸走來的人,不過是一個女孩兒時,都不禁睜大了眼。是驚愕,是疑惑,還是別的情緒?

溫婉走到天狼堂堂口最高的台階時,停住腳步。看著眾人,「從今天起,我溫婉才是你們的堂主。你們除了听從穆幫主的命令外,就只能听從我溫婉的命令。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懲罰!都听清楚了嗎?」

溫婉聲音不大,但威力卻讓眾人都位置一驚。

「听清楚了!」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進入堂口,天狼堂的屬下們都在各自的做著手上的事情,見了溫婉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溫婉含笑的看著堂口內的男人們,他們有的在擦拭槍口,有的在互相聊著什麼,有的甚至拿著一方小鏡子照著鏡子,捋著額前的頭發。

「穆幫主的任命令也下來了,你們還在等什麼?等羅天威回來麼?很好,我倒可以看看,你們是怎麼讓羅天威回來的。」溫婉說著,走向正在擦拭手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去。

如果溫婉沒有猜錯的話,堂口內擺架子的這幾個男人便是羅天威以前的心月復。他們听說穆幫主換了天狼堂的堂主,本還以為是派了個什麼厲害的角色,當溫婉走向堂口時,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小丫頭。

如此,讓他們如何服?

溫婉拿起被那男人擦拭得噌亮的手槍,「張伯的槍都這麼干淨了,還要擦嗎?再擦可就要擦槍走火了。」

其他三人都偷偷用余光打量著溫婉,溫婉也不懼,依然看著張伯,「羅天威的命是我救的,坐上天狼堂堂主的位置這件事,是穆幫主安排的。現在你們難道要違背穆幫主的意思嗎?很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穆幫主。」

張伯這時斜眼看了一眼溫婉,「我們可沒有違背穆幫主的意思,誰來做我們的堂主都是一樣的。不過,我在我自己的幫派內做點零碎的事情打發時光,也算是違背幫主的意思嗎?看來溫堂主還需要再回到學校多讀兩年書,再多翻兩年字典才行。」

溫婉笑笑,「我讀書確實不多,字典也沒有張伯翻得多。我在想,是不是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成了堂主。而你勞碌一生,卻仍然是天狼堂打雜的伙計?」

「你!」張伯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張伯比溫婉也僅僅高出半個腦袋,溫婉只要微微仰一下頭,就可以和張伯對視。

溫婉把手槍舉在胸前,兩手一用力,身體內那團氣體就又跑到了手掌處。經過多次琢磨,現在的溫婉已經能完全控制這兩股奇怪的氣體了。溫婉一用力,手槍便自然而然的彎成了一團。堂口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溫婉則依然淡雅的含笑,把手槍遞給張伯,「張伯,如果你要繼續在天狼堂混下去的,或許應該換一把槍了。」

張伯接過彎成一團的手槍,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這時,溫婉又走到王叔跟前,王叔正謹慎戒備的看著溫婉,溫婉依然含笑。「王叔,你說穆幫主的意思是可以違背的嗎?」

王叔愣了一下,直搖頭。

溫婉又看著在照鏡子的,人稱花娘的花姓男人,「花娘,那你說,本堂主的意思是可以違背的嗎?」

花娘翹起蘭花指,撩了撩臉側的發絲,望向華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溫婉也望向正在發愣的華爺,「那好,華爺,你說。到底是穆幫主的意思可以違背,還是我溫婉的意思可以違背。」

華爺發愣後,連忙說道︰「穆幫主是尊門的幫主,我們絕不可以違背穆幫主的意思。溫堂主年少有為,您的意思,我們也不能違背。」

溫婉笑笑,「還是華爺懂江湖,張伯,你還是多跟著華爺多學學吧。听說你們四人中,屬張伯地位最高。那好,從今天起,華爺掌管張伯的權力。」

「你……」張伯憤怒的漲紅了臉,一雙手發狠的指著溫婉。溫婉卻只是笑笑,張伯的狠就如同狠狠的一拳打在棉花上,起不了一點作用。

溫婉看著憤怒的張伯,「我什麼我?難道張伯覺得沒有在天狼堂待下去的必要了嗎?那好,我其實是可以幫你的。」溫婉走到花娘旁邊,一把拽住花娘的手腕。

溫婉暗自用力,讓體內的氣體把花娘身體內的毒素通通吸出來。花娘畏懼而戒備的看著溫婉,他不知道溫婉要做什麼,溫婉說道︰「你從小就被別人注入了不少雌性激素,所以才會有現在的樣子。不過,從今天起,你不用再翹你的蘭花指了。」

堂口內的人都覺得十分疑惑,花娘亦是不解。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有種東西正在不斷的突破,往溫婉的手掌方向游離過去。

不久,溫婉收回了手。

眾人看向花娘,頓時發現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曾經嬌滴滴的花娘,比女人還要媚骨三分的花娘,此刻已經完全像個男人。喉結也更明顯了,臉部的輪廓看起來也更加自然。連同下巴,也長出了不少的胡子。

花娘看向鏡子,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張伯一下子癱軟到凳子上,嘴唇發抖的看著溫婉,「你這個妖女,妖女!」

溫婉打趣一般的看著張伯,「矮油,明明是科學好嗎?」

溫婉撐著張伯身旁的桌子,看著張伯,「張伯,你想不想體驗一下花娘以前的生活?」

「你威脅我?」

張伯氣得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溫婉收斂起所有的笑意,一臉冷峻而帶著慍怒的看著張伯,「對,我就是威脅你!我堂堂一堂主,還沒有資格威脅我的屬下嗎?」

「來人!」溫婉大吼一聲,溫婉忽然的轉變讓堂口內的人都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忽然,從堂口外進來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溫婉命令道︰「把張伯拖下去,天狼堂的監獄也需要張伯這樣的人去體驗體驗,張伯什麼時候放出來,也得看本堂主是否樂意!拖下去!」

「是,堂主!」屬下們一把按住張伯,強行押著他。此刻的張伯已經徹底慌亂了,他憤怒的看著溫婉,「你以為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老子告訴你,羅堂主馬上就要回來了。他才是我們天狼堂的堂主,你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本事當我們天狼堂的堂主。」

「站著!」溫婉忽然吼道,屬下們也都停止了腳步,張伯忽然被溫婉的氣勢震懾住了,也不再嚷叫。

溫婉看向張伯,「如果我沒有本事的話,又怎麼能站在這里和你說話呢?張伯,你活了這麼多年,卻還是沒有活明白。我看你,真的需要下去好好反省反省了。拖下去!」

溫婉心里的怒火燃燒著她,溫婉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立馬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整齊得站成一排,向溫婉鞠躬。

溫婉點頭,「從今天起,你們只有一個堂主,就是我——溫婉!穆幫主的話你們听不听,那是你們的事。如果我溫婉的話,你們不听,下場只有一個——死!都听明白了嗎?」

「明白!」異口同聲的聲音,氣勢恢宏。

溫婉的嘴角終于揚起一絲滿意的微笑。

溫婉走到花娘身旁,「今天晚上召開堂口大會,任何人不得無故缺席,凡是缺席的人,殺!」

殺戮會讓社會變得混亂,骯髒,但殺戮也會讓眼前的麻煩瞬間消失。

花娘站起身來,「是,堂主。」花娘肯定的回答讓溫婉很滿意。溫婉看向花娘,「你叫什麼名字?」

「回堂主,我叫花丁盛。」花丁盛已經完全恢復了男人的氣質,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花丁盛听到自己的聲音,很是激動。

溫婉點頭,「你去安排一切事務,今天晚上的大會不得有任何差錯。其他人等的職位暫時不要有變化,我會根據所有人的表現和能力,進行進一步的考察。所有人都必須努力,如果讓我抓到酒囊飯袋,下場也不好看!」

「是,堂主。」花丁盛說道。

溫婉點頭。「下去辦吧。」

花丁盛走了,溫婉看著其他人,「你們也都去忙各自的吧,我眼里見不得閑雜人等,既然你們是我天狼堂的人,你們就要為天狼堂奉獻出你們的實力。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如果讓我抓到酒囊飯袋,下場不好看!都听清楚了嗎?」

「听清楚了。」眾人說完,溫婉揮手,眾人紛紛退下,該干嘛干嘛。

溫婉看著眾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對他們太過暴力了些,可如果不這樣,他們絕對不會听從。她也明白,如果她不弄彎張伯的槍,便有無數口槍支對著自己。

還好,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天狼堂是她的了。

溫婉忽然感覺到頭一陣暈眩,不禁趕緊坐到椅子上。身後有佣人連忙走了過來,「堂主,你怎麼樣?」

溫婉擺手,「我沒事,只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給我收拾的房間都收拾好了嗎?丁管家?」

中年的丁管家連忙說道︰「都已經收拾好了,堂主現在就可以去休息了。」

溫婉點頭,不經意間打量起這位丁管家。30出頭的模樣,容貌也還算標志,帶著雍容的氣質。

溫婉起身,丁管家立馬攙扶著溫婉。溫婉知道,她剛才耗費了太多的能量,再加上昨天晚上一直沒有休息,而今天白天又在忙著幫派的事情。

丁管家身上淡淡的香味讓溫婉很受用,有那麼一剎那,溫婉覺得丁管家帶給了她母親一般的感受。如果她的媽媽還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也像丁管家這樣,帶著淡淡的香味。連笑起來的樣子,也帶著太陽的香味?

丁管家看著溫婉時,面色一直含笑。毫不做作的笑容。

丁管家帶著溫婉來到收拾干淨的屋子,溫婉已經累得毫無力氣打量四周。只看到一張溫馨的床,溫婉便撲了上去。之後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因為溫婉一踫著枕頭,就沉入了睡夢中。

丁管家看到溫婉這麼快就睡著了,呼吸聲也十分平穩,不禁嘴角含笑。來到溫婉的身旁,幫溫婉月兌去鞋子。

當丁管家的手輕輕踫到溫婉的雙腳時,沉睡之中的溫婉竟然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丁管家以為溫婉要醒來,看了看溫婉,溫婉依然睡著。只是那一雙好看的煙眉依然緊緊蹙著,好想心里有莫大的委屈一樣。

丁管家看到溫婉這樣子,不禁心疼起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有哪一個不是在家里被父母好生疼愛著。而這個女孩兒,竟然這麼堅強的存活在黑幫之內。

丁管家小心翼翼的為溫婉月兌去了鞋子,又扶著溫婉到床的正中央。丁管家抱著溫婉時,才發現溫婉雖然看似高挑,發育也還良好。但好輕,抱在懷里,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這樣一個女孩兒,讓丁管家心生出不忍的情懷。

丁管家看著沉睡中蹙眉的溫婉,忍不住伸出手為溫婉撩了下額前凌亂的發絲。當丁管家溫暖的手在不經意間觸踫到溫婉姣好的面容時,溫婉那雙緊蹙的煙眉竟略微舒展了一下。

當溫婉的眉宇打開時,丁管家才發現,溫婉竟然漂亮得讓人為之驚艷。丁管家為溫婉蓋好了被子,笑笑,轉身輕手輕腳的離開,關上房門。

溫婉是累,也真的睡著了。可在丁管家關上房門的一剎那還是不禁醒來。再困,她也沒法睡得安穩。溫婉從床上爬起來,把房門反鎖。這才安穩的回到床上,繼續睡大覺。

一號工廠,瓊媽忙碌的張羅著,溫情在一旁也在忙著收拾東西。張瓊忍不住念叨了起來,「溫婉那個死沒良心的丫頭,現在有了黑羽堂做靠山,竟然就把老娘給忘了。我們現在,既得罪了楊瀟,又得罪了黑羽堂。只能靠送點散貨維持日子。」當瓊媽看到溫情動作有氣無力時,一股無名火噌的一下就竄起來了。

「你能快點嗎?像你這個樣子慢吞吞的,要做到什麼時候?今天你去送散貨,可別再出什麼亂子了。不然回來後,我讓你好看!」

張瓊心里越來越氣,本以為自己沒了老公,日子也能過得走。可沒想到,沒有老公了,就像沒了頂梁柱一樣,要真正的過好日子,還真心不容易。

一想到死去的老公,張瓊的腦海里就浮現出大買家楊瀟的聲音,他的聲音跟自己死去的老公的聲音竟然是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聲音一樣的人嗎?張瓊不禁疑惑起來。

溫情終于收拾好了,也不管張瓊在念叨什麼,或者發什麼愣,她都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走了,瓊媽。」溫情沒有任何表情的說著話,轉身就要走。張瓊依然在想著死去老公的聲音一事,也沒有看到溫情表情和動作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張瓊點點頭,「送完散貨就早點回來啊!現在工廠里就我們兩個人了,如果你也在外……」

「知道了,瓊媽,我會的。」溫情沒有耐心再听張瓊嘮叨,說了句後,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張瓊憤恨的罵了起來,「真是一群白眼狼,老娘養了你們三個這麼多年,你們三個卻還是這副德性!」

溫情按著預定的路線送完了散貨,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來到路邊的綠化帶休息一下。沒想到剛一抬頭,就看到二號工廠的趙梅正路過。溫情立馬收拾起身體不好的狀態,往趙梅這邊走了過來。

「趙梅!」溫情喚住了趙梅,趙梅現在打扮得越來越耀眼了。同樣是工廠老板,張瓊和趙梅就是沒法比。溫情不禁在心里感嘆道,同時,對趙梅手上的限量包投去羨慕的目光。

趙梅回頭,一看是溫情,不禁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什麼事?喲,該不會是你們一號工廠現在窮成這個樣子了吧?就你一個人送散貨?怎麼能維持這麼大一個工廠的開銷啊?」

趙梅見溫情依然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的包包看,趙梅不禁揚了揚手上的包包,「不過也對,你們一號工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擴大規模,只是想靠著幾個小屁孩做點小買賣。當然也就沒什麼好開銷的地方了。」

趙梅看向溫情,結果這個人還是只是盯著趙梅的包包看,趙梅不禁把包包抱到懷里,看向溫情,「你叫住我,不會就是為了看我的包包吧?」

溫情這才回到現實中來,看著趙梅,訕訕的笑笑,「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如果你掌握了這個消息,又告訴楊瀟大老板的話。我相信,你想要什麼,楊瀟老板都會給你買的。」

「哦,是嗎?那我倒很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消息,你說吧。」趙梅只當是溫情在鬧著玩,剛好她也沒事,就陪著這個小女孩兒鬧鬧吧。

溫情往趙梅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很神秘的說道︰「黑羽堂的墨錦,以及風剎堂的舒玉,現在都沒有實權了。如果楊瀟大老板這個時候做了黑羽堂的話,黑羽堂一定沒有反撲的力氣。」

「你從哪里听來這麼好笑的消息的?」趙梅不以為然。

溫情說道︰「張瓊沒什麼厲害的,但打听消息這方面倒是最靈通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憑著幾個孩子就讓一號工廠運營到現在。」

听溫情這麼說,趙梅倒覺得有幾分道理了。「不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都跟我沒有關系。」說完,趙梅往路旁走去,她的車也正停在那兒。

趙梅上了車,唔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

溫情憤恨的看著趙梅奔馳而過,「洋氣什麼?如果不是傍了大款,又怎麼可能買得起那麼好看的包包。哼!也是老子沒機會,老子要是有機會,比你趙梅厲害多了。真是!」

溫情一邊罵一邊在思考著趙梅到底有沒有相信她的話。

趙梅回到楊瀟的別墅,沐浴後穿上了新買來的時尚衣服。楊瀟坐在辦公室里,忙著一些事情。趙梅穿好了衣服,走到楊瀟專門辦公的房間外,看到楊瀟仍然在認真的做著什麼,也只好識趣的往回走。

「進來吧!」楊瀟沒有抬頭,但他的余光已經瞥到了趙梅。

趙梅只好故作撒嬌的朝楊瀟走了過去,扭著的小蠻腰一甩一甩。待趙梅靠近時,楊瀟一把摟過趙梅。

「怎麼樣?我的衣服還好看嗎?」趙梅嬌俏的看著楊瀟,楊瀟根本沒有抬頭,只是冷冷的說道︰「我沒有叫你說話,你永遠沒有說話的權利。」

趙梅知道楊瀟的厲害,只好閉了嘴,一直等著楊瀟忙碌。

楊瀟好不容易才忙完了,一把把趙梅掀開。「坐得我腿都麻了,滾開!」楊瀟忽然的暴怒讓趙梅心里很沒底,趙梅連忙從地上爬起身來,從楊瀟的背後抱住了楊瀟。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生氣,說出來吧,或許我能幫你排排憂。」趙梅殷勤的說著。

楊瀟冷哼一聲,「就憑你?幫我排憂解難?還是省省吧,你,就是用來上床還差不多,腦子,可都是水灌過的。」

「我……」楊瀟侮辱性的話,讓趙梅心里很不好受,但她已經選擇了這樣的生活,就沒有埋怨的理由。

趙梅忽然想起了溫情所說的話,于是對楊瀟說道︰「我听說黑羽堂的堂主墨錦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實權了,就連風剎堂的堂主舒玉,也沒有實權了。」

「你從哪里听來的?」楊瀟用不以為然的語氣說著,就像趙梅用這樣的語氣跟溫情說話一樣。

趙梅故作撒嬌的笑笑,「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嗎?如果黑羽堂和風剎真的失去了實權,那還不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嗎?」

楊瀟看著趙梅,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嗯,好。」掛了電話,笑容爬上了楊瀟的臉。趙梅看到楊瀟終于對著自己露出了笑臉,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看來你除了能上床之外,還是有一點別的用處的。」

趙梅故作嬌俏的笑笑,摟住了楊瀟的脖子。

趙梅本以為楊瀟會因為高興,而和她發生一點什麼。沒想到楊瀟笑過之後,一把將趙梅推開,繼續撥打電話。

趙梅不敢再影響楊瀟,只好說了一聲,「我去洗個澡。」就走出了辦公房間。楊瀟打通了電話,高興的大笑起來,接著就是一系列的布局。

「拿下墨錦,殺了溫婉,這次我們勢在必行!你通知羅天威,叫他也撥一些人手給我們,以防不測。」楊瀟高興得一張臉差點皺成一個包子。

電話那端遲疑了下,這才說道︰「老板,听說天狼幫換堂主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換成了誰。」

楊瀟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我養你們是做什麼的?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們該怎麼做嗎?」楊瀟不悅的吼了起來。

電話那端立即說道︰「好的老板,我們現在就查。」

「老子不掛電話,你們動作給老子快點。」楊瀟迫切的想要知道天狼堂的堂主到底是誰,看自己是否能夠想辦法將那人收為己用。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端終于響起了聲音,「老板,查到了,是溫婉。就是一號工廠的那個女孩兒。老板,我們現在怎麼辦?」

溫婉?楊瀟驚愕得說不出話來。穆天梟是在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用一號工廠的小毒姑做天狼堂的堂主?

電話那端見楊瀟還是沒有給出反應,便問道︰「老板,我們現在怎麼辦?」

楊瀟沉吟片刻,「先不管穆天梟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我們都先把黑羽堂解決了再說。穆天梟的勢力是我們無法與之抗衡的,但這一次,我們就把它當做私人恩怨來解決吧。」

「老板的意思是?」電話那端疑惑的問道。

楊瀟卻掛了電話,慍怒的把電話摔在一旁。「這幫飯桶,什麼都要我來告訴他們,難道這些飯都是喂狗了嗎?」楊瀟忍不住憤怒的吼了起來。

一旁的人連忙說道︰「老板,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墨錦現在在別墅島上,那里更容易被我們包抄。」

這時,秦三爺也走了過來,附和的說道︰「對,雖然墨錦也在島上安放了不少勢力。可終究還是孤立無援,容易被我們拿下。」

楊瀟說道︰「如果是換了別人,或許事情就要復雜很多。偏偏是墨錦,他最不喜歡把自己的勢力安排得過多。好,你們都盡快安排好,我們立即出發,給墨錦來個措手不及。就算穆天梟知道了我們和墨錦的廝殺,也會知道我們只是想要解決一點私人問題而已。」

秦三爺遲疑了下,「老板,有些話我本不該講。但墨錦畢竟是穆天梟的屬下,我們如果真的把墨錦怎麼樣了,穆天梟會不會和我們翻臉?」

楊瀟冷哼一聲,說道︰「翻臉是沒辦法避免的,再說了,我是個生意人,就算沒有他穆天梟,我的生意照常不會受到影響。可殺了墨錦,除掉溫婉,也不過是讓穆天梟換兩個人當堂主而已,並不會讓他傾盡尊門的勢力來和我們決一死戰。」

秦三爺點點頭,「對,穆天梟那個人唯利是圖,就算到時候他真的生氣了,我們只要給他足夠的好處,照樣可以息事寧人。」

楊瀟含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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