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也許只是該買女乃粉了（27）
也許只是該買女乃粉了（27）
我們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客人剛跨進辦公室，牛春蓉三步當作兩步就沖了過去，滿臉堆笑地帶客人坐下，我還不習慣那種小市民式行事風格，有點放不開，等王遼也迎接了過去坐下之後，我跟客人打了招呼後才在王遼身邊坐下。浪客中文網
在簽訂合同之前，王遼還要跟客人做最後一些溝通，我利用他們說話的間隙，問客人是不是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是陳*。得到了客人的肯定回答那一刻，我覺得只要合同簽下來，就能拿到這七百多塊錢的獎金了，這可是熬了兩個月才得到的一次機會啊，我長舒一口氣，心情也愉快多了。
不過牛春蓉還是寸步不讓，她也不顧及客人就坐在面前，馬上說︰「是我最先把資料給客人的。」客人沒有注意牛春蓉說的話，也就未置可否。我覺得當著客人的面不該爭論這些問題，就打算等客人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去找王遼溝通。
等客人走後，我來到了王遼的跟前，對他說︰「剛才客人都說了，是看到我的資料才找到公司里來的，這個訂單應該算我的。」
牛春蓉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勢，馬上搶過話來︰「我之前就把資料給他了，你是在我之後把資料給他的。」
「你說是之後就是之後啊？你曉得我是什麼時候給他的嗎？」
王遼說︰「你們誰先把資料給他現在怎麼說的清楚，不要再爭了，我說過了訂單算公司的。」
我肯定是不服氣啊，我堅持了快兩個月就等這一天了，現在是煮熟的鴨子也飛了。我覺得沒有必要跟牛春蓉這種婦女磨蹭，于是等牛春蓉離開辦公室之後又找了個機會跟王遼單獨溝通︰「客戶明明都說是看到我的資料才來公司的，怎麼不算我的業績呢？」
王遼是打定注意不把業績交出來的，他甚至懶得再給我費口舌，一口回絕了我︰「我說過好多遍了，業績算公司的。」
我有些生氣了︰「公司怎麼能這樣，給員工承諾的不作數，以後還有誰願意為公司做事啊？」
「每家公司有每家公司的規定。」
我更加生氣了︰「公司的這種做法是不想讓我干下去了？」
其實裝修公司的業務員，就像「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樣，人員流失率特別高。裝修公司業務部門的運作模式就是不斷地招聘，同時業務員也在不斷的離開，沒誰會真正的在乎像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業務員。王遼一副不屑的樣子說︰「你不想干隨時都可以走人，你拿離職報告過來，我馬上給你簽字。」
那一刻，我的感覺就是原本屬于我口袋里的七百塊錢，盡管我在苦苦哀求，還是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蠻橫地搶走了。我的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割一樣難受，而且刀刃還是鈍的。眼看著馬上就過春節了，再過十來天就會發年底的最後一次兩百元工資，雖然我滿腔的憤怒，但是僅僅是為了這即將到來的兩百塊錢。我在兩百塊錢面前就低頭了，只能強忍著怒火，像盛夏烈日下暴曬的葉子一樣無精打采地從王遼眼前消失了。
熬了十來天，領到了那兩百塊錢的工資之後，根據我的理解，王遼對我的態度就是公司對我的態度，所以招呼都不值得給他打一個，我就再也沒有去上班了。2006年春節之後又來到成都重新找工作。
這次的事件，使我又成長了一大步，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底層生存的殘酷性。王遼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就像小宴說的那樣，其他公司的業務經理很多都是開小車拉業務，我們公司的業務經理還是跟我們一樣騎輛破自行車上下班。
其實他作為業務經理也沒多少收入，作為從東北佳木斯大老遠跑來，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靠這點微薄的收入養家糊口也不容易。為什麼他務必要跟我爭這個幾百元的訂單呢？也許他並沒有多少惡意，只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老婆提醒他︰「女兒的女乃粉該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