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初戀在波瀾不驚中結束(7)
初戀在波瀾不驚中結束(7)
在初中畢業之後,我選擇到bq中學補習一年,離開了生活十幾年的老家。其實也不算遠,學校距離我家只有十來公里,但是每天放學也不可能回家。離開了父母構築的安全庇護所,就這樣開始了**生活。
第一天到學校報到的時候,找到了新強的姐夫,我叫他渝哥,他是我唯一認識的人,在學校後勤部門工作。兩個月前的中考結束之後,天色已經太晚,沒有回去的車,我和新強就到渝哥家寄宿過一夜。那也是我第一次到這所中學,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再次來到這里的時候還是有很強的陌生感。渝哥帶我辦妥了各種手續之後,還邀請我過去吃晚飯,不過我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活就婉言拒絕了。
原來我們的同學沒有一個選擇到這所學校來補習,跟新同學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好聊的。因為是第一次跨出家門,我就感覺特別孤單。即使天都快黑了,我也顧不得路上還有沒有回去的車,大不了步行十公里也要回去。還好,趕上了收班車,才不至于一個人在黑夜里走上數公里。
回到家里,我就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了。一個人走這條路太孤獨,如果當初選擇上一所普通高中,或者跟新強或者劉三他們一起,選擇一所職業學校,至少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不過既然補習是我自己的選擇,當初父母也再三囑咐自己想清楚,如今把幾百元的學費也交了,都還沒有坐熱,就不好意思反悔,再苦再難也只能撐著。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還得強迫自己起床往學校趕。
當時我們補習班每周只放假一天,寄宿的學生只有在周六放學後才能回家,周日下午還得趕過來上晚自習。在第一個星期里,我天天都在盼望著周末早點到來,幾乎每天都很想回家。但是我又是一個比較要強的人,不能忍受因為不夠**,被父母取笑還像個沒有斷女乃的孩子,因此才務必咬牙堅持著(星期三那天晚上還又回去了一趟)。
這里沒有朋友,而且小劉的消息也沒有,我不知道她會去哪里上中專。沒有她的消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我就更難熬。正巧在另外一個班,小劉的堂弟劉波也過來補習,既然沒有其他的熟人和朋友,雖然我們只是初次見面,我也會感覺他比其他人更親切一些,就主動找他聊天。聊著聊著就伺機向他打听到小劉的情況,得知小劉馬上就會去成都上中專。
終于熬到第一個周末了,下午快五點的時候,最後還有一節課我都完全沒有心思上了,也沒有請假,風風火火地來到車站準備去找她。之前我只听她說過她家在ds鎮趙家坪六組,離學校有四十公里。這麼晚了到底還能不能趕上客車,而且下車之後可能還要走一段山路,注定天黑之前是到不了的。對于一個十五六歲的熱血少年來說,哪里管得了那麼多,義無反顧要去見她。
在車站並沒有看到往fs方向的車,我就步行著往前走,打算隨便攔下一部順路的貨車什麼的,給一點錢把我載過去。走了十幾分鐘之後,還是追上來了一部客車,等我坐到dg,這時已經沒有從dg到ds的車了。我只好搭了一段短途車,然後又找來一部摩托車才坐到了趙家坪。青春的熱情確實令人驚嘆,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還是沒有一絲的後悔。一個村子從這頭到那一頭,頂多也就四五里路。我就向村民打听,最後找到她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她父母在外地做生意,當時家里還有妹妹和爺爺。
見到小劉的時候我很激動,她也很驚訝,要不是她爺爺在家我真想沖過去把她抱起來。她們早就吃過了晚飯,小劉去給我準備了一些飯菜。吃飯的時候她爺爺跟我聊天,我肯定不方便說出來意,編了一個理由糊弄過去。我跟他講在本鎮有一個朋友,今天到他家里玩,知道小劉快去成都了所以順便過來看看。
晚飯過後,我們把凳子搬到空地上,仰望天空中的點點星光,身邊偶爾有幾聲昆蟲的鳴叫,就只有這點聲音打破鄉村的寧靜。屏住呼吸,就連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能夠听見。其實我很希望她跟我談談我們的未來,她卻在故意回避,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樣跟我聊天。她臉上那種從容淡然出乎我的意料,距我以千里之外。我是懷著高昂的激情來找她的,她卻當即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第二天送我到車站的時候,我本來希望得到一點承諾,除了答應給我寫信之外她什麼也沒有留下。從那以後,我們各奔東西,甚至她連信都沒有寫一封給我。時至今日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而且連彼此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可能正是因為她的淡然,給了我一個明確的信號。因此回去之後,沒有半點糾纏,很容易就把她放下,我的初戀就這樣在波瀾不驚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