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稀,江南柔美靜謐的夜,氤氳在薄薄的水霧中,微風習習,吹拂著江南客棧窗外的垂柳。
楚皓天佇立窗欞之下,眺望著夜s ,忽然一個人影從他眼前閃過,借著淡淡地月光,一襲黑影從地上一躍數丈,輕盈地落在屋頂上。
楚皓天順著人影閃動,看見那黑影正好潛伏在白天那位青衣少年所在房間的屋檐上,他好奇地一拍桌子上的嵩陽沉鐵劍,身影一掠,從窗戶矯健地飛身出去,手用力一按窗欞上的牆壁,身子便翻身上了屋檐,剛好他藏身的地方被高大的樹木遮著了月光。
屋內的青衣少年正在寬衣解帶,準備就寢,突然听見屋頂上一絲幾乎听不見的響聲,大喝一聲︰「誰?」話音未落,三枚透骨釘揚手殺出,刺穿屋頂上的瓦片,sh 向那屋頂的黑影。
豈料那黑衣夜行人功夫非常了得,順手一抄,將三枚透骨釘穩穩接在手里,冷冷地笑了笑,雙眼又從撥開的瓦縫里往屋內盯著。
青衣少年剛想飛身而起,躍上屋頂,只見腳下一軟,頭一陣眩暈,踉蹌幾步,倒在了地上。
黑衣夜行人嘿嘿發出幾分得意,「臭娘們,看你還女扮男裝,今天晚上就要你y 仙y 死。」ji n笑著便y 側身躍下。
楚皓天一雙利劍的眼楮,緊緊盯著這一幕,透過屋內明亮的燈光,他看見了那屋內的青衣少年撲倒在地,又听見這猥瑣的黑衣夜行男子說出這番話,心里嘀咕︰「難道那青衣少年是女子?這黑衣夜行男子是采花賊?」
黑衣夜行男子躡手躡腳地縱身便y 跳下,而後從窗欞竄進青衣少年的屋子,楚皓天大喝一聲,「何方小賊?竟敢做出如此齷蹉的行徑!」手中嵩陽沉鐵劍刺破空氣,一道絢麗的白芒貫向黑衣夜行男子。
黑衣夜行男子驚愕不已,慌忙之中,揚手將手里的三枚透骨釘sh 向楚皓天,腳尖點在屋檐上,縱身躍下,便y 竄逃。
楚皓天嵩陽沉鐵劍一卷,將三枚透骨釘擊落,身影一閃,飄然落下,長劍狂瀾四sh ,一招「白虹貫r 」,劍尖低吟,宛若吐信的靈蛇,刺向黑衣夜行男子,怒吼一聲︰「哪里逃!」
黑衣夜行男子感覺到背後一股強勁的劍氣襲來,手往腰間一探,模出幾枚金錢鏢,回頭望月之勢,揚手擲向楚皓天,其金錢鏢分為上中下三路sh 向楚皓天周身大穴道。
楚皓天不容小覷,嵩陽沉鐵劍一沉,一招「百步穿楊」劍尖擊落上中兩處的金錢鏢,腳下一個旱地拔蔥,縱身躍起一丈之高,避開了黑衣夜行男子的下路金錢鏢,空中一個燕子翻身,施展絕頂輕功,閃身躍下,嵩陽沉鐵劍一橫,擋住了那名男子的去路。
「何方小賊?還不束手就擒!」楚皓天怒容滿面,利劍的雙眼讓那黑衣夜行男子不寒而栗,他二話不說,從腰間一探,「錚」,一把 亮的軟劍應手而出。
楚皓天听說過江湖上有人擅長使用軟劍,平r 里,這種軟劍可以當作腰帶,應敵時,便抽出來,凡是使用軟劍的人,功力一般不差,因為需要用功力將劍身挺直。
眼前這黑衣夜行人只是抽出軟劍,軟劍便立即筆直,透出幾許寒氣,這讓楚皓天倒噓一口涼氣,雙目如炬,嵩陽沉鐵劍一抖,劍尖直指向黑衣夜行人。
黑衣夜行人軟劍一挺,刷刷刷……一連數劍直刺向楚皓天,招招迫向楚皓天的要害之處,其劍法凌厲辛辣無比,一招緊湊一招,變化多端。
楚皓天微皺眉頭,嵩陽沉鐵劍迅捷一震,施展清風十三劍,欺身直進,劍鋒到處,皆是劍影閃爍,他一招「白鶴晾翅」手臂探出,劍尖刺向黑衣夜行人的胸前。
黑衣夜行人亦是身法敏捷,側身一閃,劍尖從胸前衣襟上劃過,手中軟劍一招「猴子獻桃」,軟劍彈起,從嵩陽沉鐵劍劍身上劃過,卷噬向楚皓天,直刺向楚皓天的咽喉。
楚皓天手一抖,長劍一招「神龍擺尾」,刷刷刷……宛若洶涌的波瀾,一把沉重的嵩陽沉鐵劍在他手中,就好像畫家手里的畫筆,妙筆生花,將黑衣夜行人逼退數步。
黑衣夜行人不敢戀戰,左手往腰間一探,掏出數枚金錢鏢,扣在手中,右手中的軟劍虛晃一劍,隨之,左手一揚,數枚金錢鏢月兌手而出,直sh 向楚皓天的幾處穴道。
楚皓天手中的嵩陽沉鐵劍卷起,擊落金錢鏢,再一看那黑衣夜行人,早已從垂柳之下縱身一躍,跳入河流中,隱身而去。
楚皓天也不追擊,心中卻是疑雲頓生,這個黑衣夜行人,武功之高強,在江湖上卻是少之又少,其劍法堪稱一絕,暗器金錢鏢更是致命。
他也不多想,縱身一躍,跳進青衣少年的屋子,屋子內一幕可把他驚呆了。
只見躺在地上的青衣少年滿面紅霞,青衣已經撤掉,白皙的肌膚,宛若潔白無瑕的白玉,他胸前卻是高高隆起,披頭散發,俏媚無限,一雙玉手不斷地撫模著自己的身子,嘴里卻是囈語般呢喃燕語。
楚皓天看著那張熟悉的面龐,心里緊繃,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冷羽?」
他迅速跨前一把,將冷羽扶起,搖晃著冷羽的香肩,「冷羽,冷羽,醒醒,醒醒!」
冷羽緩緩睜開朦朧迷離的美眸,嬌媚地笑了笑,「皓天?皓天!」她一頭撲進楚皓天的懷中,縴手緊緊地攬著楚皓天,卻是主動地將櫻桃小嘴貼向楚皓天的嘴唇。
楚皓天略微沉吟,想起剛才那位黑衣夜行人的話,難道冷羽中了那y n賊的道?中了催情的藥物?看著懷中嬌媚無限的冷羽,他彷徨了,有點束手無策。
「皓天,你不是很愛我嗎?給我,我要!」冷羽的玉手褪去身上的衣物,少女白璧無瑕的**浮現在楚皓天面前。
楚皓天手將冷羽褪去的衣物拉上來,遮住她的白皙玉體,探出手指,點在冷羽的睡穴之上,冷羽癱軟地身子依偎在楚皓天的懷中。
楚皓天一把抱起冷羽,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冷羽,我不能乘人之危,佔有你的身體,否則,你會恨我一輩子的。」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然後,更是被人撒上一把鹽,這個女人,永遠是自己內心的痛。
一道傷疤,悄然過去,倒也在歲月流逝中,慢慢愈合,若是這道傷疤,不經意間,時不時地讓人撕開,那麼這道傷疤卻是永遠難以愈合。
「你深愛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婉月已像幽靈一般站立在窗口,其實,沈婉月在楚皓天與那名黑衣夜行人酣戰之際,都已經在暗處看著了,她見楚皓天能夠戰勝那名黑衣夜行人,也就沒有露面。
楚皓天沒有回答,心雖然沉重,卻突然覺得沒有想象那名痛楚了,人心的痛苦,就好比腐爛的傷口,越是不動它,越是爛得深,若是給它狠狠地來一刀,放出膿水淤血,沒準便合了口!
沈婉月身影一縱,躍了進來,「其實,你可以在這個時候,佔有她的。」
楚皓天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難道你不想與她結合為一體?」沈婉月疑惑的眼神看著他,「除了上次那個臭丫頭,她是你的第幾個情人?」
「你就非得找那麼一些尖酸刻薄的話來嘲諷我,你才能獲得一點慰藉嗎?」楚皓天又是瞅了一眼沈婉月,慢條斯理地說道。
沈婉月淺淺一笑,「事實上,你現在心沒有那麼痛楚了,也不在乎她是你的第幾個情人,愛情,總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很浪漫,當你與幾個戀人糾纏之後,漸漸地就麻木了。」
「你了解愛情?你懂什麼是愛情?」楚皓天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一句,可是,他還是問了出來。
沈婉月向前一步,嬌軀與楚皓天只有幾寸之遙,抬起頭,嬌媚笑道︰「若是,我告訴你,我懂愛情,你會怎麼樣呢?」
楚皓天一雙眼盯著她的美眸,明亮的眼楮,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沈婉月的縴手搭在楚皓天的肩膀,身子幾乎依偎如他的懷中,吐氣如蘭,柔聲道︰「最初的愛情總是讓人充滿好奇,就好像薔薇,你知道為什麼像薔薇嗎?」
楚皓天身體像觸電一般,略微遲疑,道︰「興許很漂亮吧!」
沈婉月搖了搖頭,道︰「也對,也不對,薔薇是很漂亮,但是可能你沒听說,薔薇之下有刺,堅韌的刺,足夠刺痛人心的刺芒。」她說著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冷羽,「她便是你的薔薇,刺痛了你的心。」
冷羽是楚皓天的薔薇,刺痛了他的心,這倒是貼切地解釋。是不是每一個人心中都滋生著薔薇,總在不經意間,刺痛心髒。
「你是我的薔薇,刺痛了我的心!」沈婉月喃喃自語地說,縴手將楚皓天一推,轉身站立在窗口,眺望著窗外靜謐的夜,江南的夜s 總是那麼柔美,總是能讓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