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冷面露驚詫神s ,凝聚眉頭,疑惑問道︰「不知大哥這位朋友姓甚名誰?有什麼危險?」
楚皓天瞅了羽冷一眼,他不該和這個陌生的羽冷說起自己的心事,但是,這些天,他太壓抑了。一個人過分地壓抑,總是覺得內心里憋得慌,有點便秘的感覺,那種感覺是難受之極。
所以,他竟然和這羽冷說起自己的心事,「我那位朋友名字便叫冷羽,她身患絕癥,我必須找到她,否則我這一輩子,良心都不會安的。」
「冷羽?羽冷?這名字……她患的什麼絕癥?」羽冷打破沙鍋問到底地繼續追問。
楚皓天沒有回答了,因為就他而言,羽冷已經知道得夠多了。他已經不能再知道更多了。
兩人繼續走向那荒無人煙的巷子,兩邊雖然有些人家,但都是緊閉著門戶,風吹動著地上的塵土,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沙塵。這朗朗乾坤之下,這條巷子,竟是顯得格外的荒涼。
羽冷緊閉著嘴,他知道多問只會讓楚皓天更加討厭他,而不願和他再多說一句話。當有人厭倦了嘰嘰喳喳的話語時,閉嘴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可是,這荒涼的巷子,無疑透露出幾分詭異。
羽冷不敢稍停半步,躡手躡腳地緊緊跟在楚皓天身後,楚皓天顯然也已經是感覺到了這條巷子的怪異,手緊緊握著劍柄,漆黑的劍柄,漆黑的劍鞘,漆黑的眼楮,j ng覺地注意著四周,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會立刻拔劍。
劍出鞘。必殺生,他卻在不知不覺中,痴迷上這一真言。劍不是用來嚇人,是用來殺人的,劍不能殺人,是人殺人;人不能殺人,是人心殺人;人心無善惡,善惡的意念,驟生殺人的意念,意念便驅使劍殺人。于是,還是劍殺人。
可是,他厭倦了殺人,多年的殺手生涯,他已經厭倦了血腥味。但是手中的劍絕對隨時需要保持殺人的姿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殺人。人會殺他,所以,他的劍隨時都保持最佳狀態。
只要有殺機,他就緊緊握著劍柄,殺機降臨,他便拔劍。拔劍便殺。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羽冷恐懼不安,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楚皓天仍舊是那副冷峻的面孔。就好像他只會冷峻這麼一個表情,他淡淡地說︰「你若害怕,回頭便可。我是沒有來處,也沒有去處,既沒來處,便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去處,便不知前往何方。但只要前方有路,我便走!」
羽冷不解地望著楚皓天,深奧的一句話,他理解不了的一句話,他也不敢多問一句話,只好憨厚一笑,「不害怕,只要有大哥在,刀山火海,都不害怕。」
不害怕那是假的,因為話音剛落,便從右邊的破房子里傳來一聲微弱地叫喊聲︰「救命呀!」
楚皓天都不免毛骨悚然,這聲音是如此的微弱,就好像有人上吊,被繩子吊住了喉嚨,發出的那種沙啞低沉地聲音,卻又是淒涼的聲音。
這破房子里怎麼會有人?羽冷驚嚇得臉s 蒼白,一把抓住楚皓天的手臂,大氣不敢出。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羽冷,那是一雙白璧無瑕的白皙手,那雙手,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他認真去想,卻又想不起了。而且這眼前的羽冷,純粹的一個男子,他也不敢多想,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羽冷意識到了什麼,松開手,嘿嘿咧嘴一笑,「大哥,不好意思,小弟向來膽小。」
「救……命……」忽而來了一聲高音,听清楚了,是一女子的聲音,難道在這破屋里竟有采花賊玷污那良家婦女?
楚皓天藝高人膽大,不由分說,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開那棟破房子緊閉的木門,眼前一幕驚呆了。
只見一女子早已是衣衫襤褸,白皙肌膚若隱若現,一帶面具的男子騎在那婦女胯間,正如月兌韁野馬,馳騁原野,一只手摁住女子的喉嚨,一只手在女子的胸前山峰之間游離,有力地揉捏。
冷不防,被楚皓天這番踹門進來,嚇得那帶面具的男子慌忙提起褲頭,站起身來,怒視著楚皓天,那女子凌亂的頭發,趕緊蜷縮著身子,掩蓋著身體的重要部位。
「媽的,哪來活膩的臭小子,破壞老子的好事。」戴面具的男子,怒容滿面,這的確是一件破壞好事的行為。
要說這天要下雨,卻是有人堵住不然這雨落到地面,倒也是一件很痛楚的事情,之時,當頭一瓢冷水,y 之火滅了,卻是燃起了怒火。
戴面具的男子沒有猛如獅子一般撲向楚皓天,因為楚皓天太冷靜了,來應該是楚皓天問這采花盜的,這下反而是采花盜來問,倒是有點不正常。
楚皓天那漆黑的劍鞘,漆黑的劍柄,漆黑的眼眸,握緊劍柄的手背,青筋暴突起,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話語,「無恥之徒,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做出如此齷蹉之事,畜生不如。」
「哈哈……」低沉地笑聲,得意地笑聲,這個戴面具的男子竟然笑得出來,剛剛還是憤怒得咬牙切齒,現在竟然笑得如此猖獗,「從來沒有人能管大爺的事,小子,廢話少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r 。」
話音未落,戴面具的男子手一揚,「嗤……嗤……」一連幾枚耀眼的光芒sh 向楚皓天,楚皓天一把推開站在身邊的羽冷,劍終于「嗆啷」出鞘,他手腕一轉,毫無偏差,將那數枚暗器擊落在地上,儼然是數枚y n森的透骨釘。
楚皓天微皺眉頭,想起前些r 子在江南客棧y 玷污冷羽的采花盜,使用的正是這絕命的透骨釘,不免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嵩陽沉鐵劍一挺,欺身直進,長劍低吟,一道劍氣化作弧線,卷噬向帶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略微遲疑,足尖點地,飛身躍起,手中又是揚起,「嗤嗤……」不絕于耳,便是光芒四sh 的透骨釘暗器飛向楚皓天。
楚皓天長劍連卷帶掃,強勁的劍氣呼嘯而出,硬是將那透骨釘給擊落回地面,一招「旱地拔蔥」縱身而起,凌空之上,長劍揮舞,狂瀾四sh ,劍影婆娑,刺向戴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不敢小覷,想必是領教過楚皓天的武功,也不敢戀戰,手中揚起數枚透骨釘,身輕如燕,破窗而逃,仍舊是留下一句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筆賬,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加倍償還。」
楚皓天輕盈落下地面,疑惑不解,究竟這戴面具的采花盜是誰?上次江南客棧,試探過他的武功,其武功不弱,尤其是這一手絕命透骨釘,若是稍有不慎,勢必會被這透骨釘sh 穿身體。
「多謝大爺相救之恩。」那位女子早已跪倒在地,磕頭拜謝,楚皓天對那女子說一聲︰「你趕緊離開這里吧!」
誰料那女子竟是稀里嘩啦地哭泣起來,哽咽著道︰「我一個弱質女流,真不知該去何處?」
楚皓天微皺眉頭,「你沒有家人嗎?」
「我是鄉下的,這些年,兵荒馬亂的,我丈夫被抓進了軍營,我迫于無奈,便到這城里面,一來尋找丈夫,二來想找些生計,豈料,被這采花賊……嗚嗚……」說到傷心處,這女子竟是泣不成聲。
楚皓天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女子,道︰「我這有些銀兩,夠你一段時間的吃住,你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
那女子略作遲疑,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銀子,慌忙磕頭道謝,「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楚皓天瞧了一眼驚嚇得兩眼發直的羽冷,又望了一眼離開破房子的女子,忍不住嘆息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盛衰皆是苦了老百姓,這戰亂紛飛,不知何時是一個盡頭。這天下,究竟誰來做主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羽冷眨巴著眼楮,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大哥,你真夠俠義,小弟佩服。」
「我能救得了一個人,卻是救不了全天下的人!」說著,他竟是搖搖頭,一臉憂愁,「卻不知,這元朝江山之後,誰又能給百姓帶來福音!」
羽冷嘿嘿仍舊是那麼憨厚地笑了笑,「會有那麼一天的,只要相信,就一定會到來。」
楚皓天不免刮目相看,「你真的相信太平盛世這一天會到來?」
羽冷點點頭,「我相信,因為我娘曾經告訴我,任何時候,不可斷絕了希望,只要有一絲希望,那麼總有一天,便會希望成真。」
「你娘是一位了不起的娘親。」楚皓天心中竟是連自己娘親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對于娘的概念,卻是模糊之模糊,興許,有娘的人,都很幸福吧!
羽冷沉默了片刻,「我娘的確很偉大,可是,就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她就不在了,被病魔奪去了x ng命。大哥,你娘呢?是不是也是一位好娘親?」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我從小便是孤兒,也不知道我娘長什麼樣子,在我滿月那天,便被仇家放火,葬身火海了。」
羽冷沮喪的臉s 更是凝重,「沒想到大哥的命途多舛,也罷,我們還是好好地活著,活著就是希望。」
「活著就是希望,呵呵,羽冷,你真想去劍冢大會?」楚皓天側目盯著羽冷,問道。
羽冷努力地點頭「嗯」了一聲。
「為什麼?」楚皓天不解地繼續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