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醉’,只可惜明月樓只有牡丹釀,沒有‘皓月醉’,金大俠,不知有沒有興趣與姑娘喝一杯呢?」牡丹僵硬的神情,隨之哈哈一笑,嬌媚的眼神,已然呈現醉態。
醉,只是心醉,酒不醉心,心自醉,牡丹心已經醉得太久了。
白衣大俠金世義提起桌子上那一壇酒,微微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就與你喝一壇子牡丹釀,之後,你便與我飲‘皓月醉’,如何?」
牡丹哈哈大笑,「不愧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白衣大俠,果然是快人快語,好,來,喝!」說著,她提起一壇牡丹釀,與金世義「砰」撞了一下,仰頭就灌下嘴里。
金世義亦是豪爽地仰頭就喝酒,清冽的酒,竟是一口喝下了壇子的酒,將酒壇子往桌子上一擲,呵呵笑著說︰「怎麼樣?牡丹姑娘,是否能與在下一品‘皓月醉’。」
牡丹將最後一口酒傾入嘴里,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朱唇,莞爾一笑,說︰「好,金大俠果然是好酒量,借一步說話。」
眾位酒客皆是鼓起了排山倒海的掌聲,「好,金大俠好酒量,金大俠威武。」
牡丹與金世義走上了樓去,來到明月樓的走廊,牡丹凝聚雙眸,望著樓下川流不息,淡然地說︰「金大哥,皓天和姐姐怎麼了?」
金世義凝重的臉s ,沉聲道︰「不是皓天和婉月怎麼了,而是我有事想要請他二人相助,眼下尋不到他們的下落,所以專程來到洛陽,向你打听他們的下落。」
牡丹苦笑了一下,轉過身。雙眸有些落寞,無奈地說︰「若是我知道皓天和姐姐的去處,我又何必再這明月樓借酒澆愁?自從鄱陽湖一役,皓天和姐姐就像蒸發了一樣,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何處。」
「唉,這可如何是好!」金世義雙眉緊鎖,一臉的憂慮。
牡丹蹙眉問道︰「金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牡丹,難道你沒有听說江湖上四派千余人被殺的滅門慘案麼?」金世義劍眉微揚,嘆息問道。
牡丹「嗯」了一聲。頓了頓,不屑地說︰「略有所聞,不過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打打殺殺,又何時休止呢,司空見慣了。」
「不。你錯了,這件事不是江湖上門派爭斗。而是一場浩劫。龍嘯奉掀起的武林浩劫。」金世義直言相告。
「龍嘯奉?鄱陽湖一役,他不是已經葬身湖底了麼?」牡丹儼然不相信地望著金世義,瞪圓了眼眸,「難道詐尸復活?」
金世義苦笑道︰「若是詐尸復活,我就去茅山教,請道士驅魔除妖了。收拾僵尸即可。可是,這龍嘯奉重現江湖,戾氣凝重,殺戮四起。我身為武林盟主,豈能袖手旁觀,必須要阻止龍嘯奉的倒行逆施。」
牡丹點點頭,「如此說來,龍嘯奉是y 意將天下武林正派鏟除,以實現他的野心?」
「有這個可能,他殺人的手法皆是一劍封喉,各派掌門身首異處。」金世義繼續說道。
「什麼?一劍封喉?模仿皓天的殺人手法,藉以誣陷皓天?」牡丹驚詫地問。
金世義搖搖頭,「不,龍嘯奉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逼皓天現身。」
「逼皓天現身?」牡丹將信將疑。
「對,因為天下只有皓天武功足以威脅到龍嘯奉,他必須要除去皓天這個勁敵。」金世義鎖眉闡釋道。
兩人陷入了沉默,默默地望著街道上的人ch o,想必洛陽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吧,擁擠的人群,繁華的景象,這個號稱「千年d d 」的古城,歷史悠久,更是有牡丹享譽中原。
牡丹沉默了許久,驟然問道︰「金大哥,你說,皓天會重出江湖麼?」
金世義慨嘆道︰「我不知道,賢弟恐怕早已有了隱居之心,此番又是與婉月情投意合,恐怕難以再出江湖了。」
待金世義說到「情投意合」四個字的時候,牡丹心微微的被刺痛了一下,這愛情,太像薔薇,薔薇的刺,帶刺的愛情,總是不經意間刺痛那根心弦。
薔薇太美,美若愛情,薔薇刺太鋒利,卻是容易刺痛戀人的心。
愛情太濃,濃若花香,花香沁人心脾,卻是容易陶醉痴人的心。
薔薇的美,愛情的濃,誰能擁有薔薇花香的愛情,而不是愛情的薔薇刺?
江湖,永遠的兒女情長,永遠的英雄氣短,這一切是不是情太濃,濃郁若花香,花香若美酒,美酒總是令人痴醉。
牡丹心弦緊繃,她不知道自己與楚皓天算不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可是總是在夢里,讓她想起破廟外,山花爛漫,菊花叢中,那一番翻雲覆雨,恐怕就是一杯千年佳釀,一醉千年。
「牡丹,你沒事吧?」金世義見牡丹臉s 有幾分悲戚,關切地問了一聲。
牡丹恬然笑了一下,「沒事,金大哥說得對,皓天與姐姐患難與共,情投意合,堪稱天造地設的一對,定然隱居世外,過著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可謂只羨鴛鴦不羨仙呢。」
金世義點了點頭,「是呀,能夠與真心相愛的人,廝守一生,那是上天恩賜的幸福,可惜……」他頭腦又想起了芍藥,那位稱之為傾城聖女的芍藥,紅顏知己,竟是那樣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抑或,人世間總是充滿著悲歡離合,此時此刻,金世義與牡丹可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心中竟是都想起了傷心事,不堪回首的傷心事。
「金大哥,你打算如何對付龍嘯奉?」牡丹卻是轉移了話題,因為這個話題實在太令人心痛,她寧可避而不談,卻是問起了抵御龍嘯奉的事情來。
金世義長嘆一聲,「若是我有辦法對付他,我就不會來洛陽,尋找皓天的下落了。我絞盡腦汁,也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對付龍嘯奉。」
牡丹倏地說︰「或許,你可以去奇門軒,詢問一下東魔楚頂天,可能他知道皓天的下落。」
金世義點頭贊許道︰「正有此意,我也是計劃先來問一下你,若是你都不知道了,我就去找東魔楚頂天,看看他是否知道皓天的去向。」
唐刀門,坐落在西湖下游處的城里,一方宏偉高大的建築,四合院圍成的院落,門口的門楹上,鐫刻著「唐刀門」三個瓖金大字,走進院落,里面旌旗矗立,迎風飄揚,皆是寫著「唐刀門」三個大字。
「 當」
一聲巨響,緊閉著大門的唐刀門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聶谷、蝶舞二人箭步走進唐刀門,二人皆是凶神惡煞,手中持著寶劍。
響聲驚動了唐刀門的門徒,頓時,院落周圍竄出幾名唐刀門弟子,手中皆是明晃晃的唐刀,甚是刺眼。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大膽闖唐刀門總壇!」其中已有弟子高聲喊道。
聶谷怒沉一聲,二話不說,身影一閃,長劍白芒閃爍耀眼,「錚錚……」數聲,那幾名唐刀門弟子皆是一劍封喉,應聲倒下。
「蝶舞,這一劍封喉的絕活果然暢快,你不妨試一試。」說著,聶谷左手提起一名唐刀門弟子擲了過來。
蝶舞嬌喝一聲,「嗆啷」莫邪劍出鞘,手腕一轉,隨之一抖,白刃疾割向那名弟子的咽喉,只見殷紅的鮮血飛濺,又是一道一劍封喉的完美劍傷口。
她哈哈狂笑兩聲,「難怪楚皓天殺人向來只會一劍封喉,果然順手。」說著,衣袂翩然一飄,縱身躍起,凌空橫劍一掃,其中一名弟子揚起唐刀格擋,「當」一聲,火星四sh ,那名弟子虎口發麻,唐刀月兌手而飛。
幸而唐刀乃是j ng鋼鍛造,不然遇上削鐵如泥的莫邪劍,豈不是被削掉一截。蝶舞見勢,驟然劍鋒揚起,「哧!」一聲,又是鮮血飛濺,倒下了一名唐刀門弟子。
聶谷嘿嘿冷笑道︰「蝶舞,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一劍封喉真是最好的殺人方式。」
「少廢話,你敢不敢比試一下,看看誰殺得多。」蝶舞盈盈笑著說。
「哈哈……比就比,誰怕誰!」言畢,聶谷疾劍刺出,又是一個身影倒下,高聲喝道︰「一個!」
蝶舞不甘示弱,手中莫邪劍疾吐狂瀾,卷噬向聞聲沖出來的唐刀門弟子,亦是高聲回應道︰「一個、兩個、一劍兩個成四個……」
「三個、五個、七個……」
「十個、十四個……」
「二十一個、三十三個……」
兩人皆是手起劍落,皆是一劍封喉,竟是做起了殺人比賽,兩人身影玉女穿梭般,翩然飄然,流星趕月,電光石火之間,將屋內涌出來的唐刀門弟子殺得橫尸滿院落,血流成河。
可謂是屠刀所向,r 月失s ,不多時,屋內早已是尸首遍地,那些尸體皆是咽喉處一道殷紅s 的劍刃傷口,躺在了血泊之中。
「大膽狂徒,竟敢到老夫唐刀門撒野,吃老夫一刀。」倏地,空中人影一閃,空氣中一股強勁的氣流壓迫而來,一把雪亮的唐刀斫砍向聶谷的頸部。
聶谷感覺身後一股寒意襲來,一招「回頭望月」,手中干將劍揮著劍氣,貫向來者,怒吼一聲︰「你找死!」劍氣如虹,破空而出,狂瀾四sh ,刺向來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