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鎮,奇門軒大殿。
東魔楚頂天正坐上方梨木大椅上,下方站立著白衣劍客金世義以及七大劍宗宗主(坎劍宗主段嫣冰已逝),皆是面s 凝重,神情肅穆。
倏地,一位奇門軒弟子奔跑進來,抱拳屈膝道︰「啟稟掌門,少主回來了。」
眾人皆是愕然,不待多言,楚皓天、沈婉月闊步走進大殿,東魔楚頂天喜出望外,霍然站起身。
楚皓天、沈婉月早已款身拜下,一番寒暄,見過七位劍宗宗主,而後楚皓天與金世義久別重逢,不免心中激起兄弟情誼。
白衣劍客金世義有點激動地說︰「賢弟,你回來,武林便有救了。」
楚皓天微微笑著說︰「大哥,千萬別這麼說,小弟能夠為武林略盡綿力,義不容辭。」
沈婉月盈盈笑著說︰「金大哥,你盡管放心,我們都是與龍嘯奉有不共戴天之仇,血海深仇,必定要他血債血償。」
金世義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說來慚愧,我雖為武林盟主,對于這場浩劫,卻是無能為力。」
「哎,大哥千萬別這麼說,你德高望重,威望極高,在江湖上,誰人不佩服白衣劍客這四個字呢!」楚皓天笑著說道。
東魔楚頂天頓了頓首,沉吟地說︰「事到如今,奇門軒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來與龍嘯奉決裂之後。老夫是不打算讓奇門軒涉足江湖了,但是,現如今,哪怕有微薄的力量。也定然與惡勢力抗戰到底。」
「金大哥,你有什麼計劃?」沈婉月凝眉沉聲問道。
金世義搖搖頭,緊鎖眉頭,「實不相瞞,我是無計可施。」
楚皓天思忖一會,「听得韓林兒所說,通靈居百通先生暗中勾結朝廷官員,c o練兵馬。我們直搗黃龍,進攻通靈居,摧毀郭百通的兵力。」
「不錯。郭百通倒行逆施,奇門軒傾盡全力,勢必要瓦解他的兵力,即r 啟程,進攻通靈居。」東魔楚頂天握拳狠狠地說。
金世義略微遲疑。「我們對通靈居的底細不甚明朗,若是貿然進攻。落入敵人的圈套。豈不是誤了大事。」
沈婉月果決地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們此行隱蔽進行,潛入通靈居,殺他個措手不及。」
金世義還想說什麼,但見東魔楚頂天、楚皓天、沈婉月都堅持先攻打通靈居,也只好默然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們且利用一切有生力量,對通靈居進行摧毀式進攻。」
楚皓天搖頭阻止道︰「萬萬不可。我們需要兵分兩路,對付通靈居,只需奇門軒七位劍宗宗主,由爹帶領,我和婉月對付郭百通,而大哥你且回去主持大局,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金世義點頭說︰「那你們可千萬要小心。」
楚皓天、沈婉月二人默默地對視笑了笑。
翌r ,東魔楚頂天率領七位劍宗宗主,八匹彪悍的駿馬,出了洛陽城,而楚皓天與沈婉月早已連夜騎上之前的兩匹紅棗馬,先行一步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而明月樓,血手牡丹、漠北雙狼以及韓林兒,亦是晨曦之中,策馬出城,揚鞭快馬,方向亦為南下。
江南,通靈居,一棟孤寂的小木屋矗立在湖泊之中,一座竹制孤橋,宛若天邊的彩虹,橫跨在湖水之上。
靜,幽靜,死一樣沉寂,平r 里,那湖水之中芙蓉鋪水,水中游弋著歡愉的魚兒,倒也有幾分生氣。
而今朝,湖水之中,魚兒沉底,似乎一切都凝固了,荷花停止了綻放,死一樣的靜寂。
「叮咚……叮咚……」驟然之間,空氣中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可也只是听到了琴聲,而未見人影。
有琴聲,定有人影。琴必定是人彈奏出來的,好比寺廟里,一定供奉著一位菩薩,沒了菩薩,寺廟就名存實亡。
可是,那一聲聲悠揚的琴聲究竟從哪里傳來的?四面八方皆是琴音縈繞,甚至覺得這琴音是從湖水之中升騰起來的。
「滴答……滴答……」一條竹子被劈成兩半做成的接屋檐水滴,竟是有一滴滴的水滴,悄無聲息地滴落入湖水中,激蕩起陣陣漣漪,波紋蕩漾開來,微微消散。
「叮咚、叮咚、叮咚……」忽然之間,琴音竟然是急促彈奏起來,隱約之間,金戈鐵馬,蕭殺戰場,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湖水激蕩了起來,震得湖水中的荷葉搖曳不停,濺起的水花,如同鍋里滾燙的開水,沸騰了起來。
通靈居,小木屋,緊閉的門扉,依舊是死寂,沒有一點動靜,似乎那一陣蕭殺的琴聲,絲毫沒有驚動屋子里的人。
屋子里,究竟有沒有人?沒有人知道,因為死嚴的門扉,緊掩的窗欞,沒有人看得見屋子里任何東西。
依舊是「叮咚……叮咚……」的琴音,終于在彩虹一樣的竹制孤橋一端,出現了八位手持長劍的漢子,他們正是奇門軒掌門東魔楚頂天以及七位劍宗宗主。
他們皆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湖水中的小木屋。
東魔楚頂天雙目如炬,銳眼如鷹,深邃的眼神,煥發出不可捉模的睿智,他低沉地對身後的七位劍宗宗主說︰「大家千萬要注意,根據韓林兒提供的消息,這通靈居布局乃是根據奇門遁甲設定,機關重重。而我們皆是通曉奇門遁甲的人,所以,皓天才讓我們來摧毀郭百通的軍士。」
乾劍宗主向乾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掌門,我覺得這通靈居透露這邪氣,而且太安靜了,恐怕有詐。」
離劍宗主莫離附和地說︰「沒錯,掌門。這地方太詭異了,連一只麻雀都沒有,是不是有什麼y n謀?」
東魔楚頂天搖搖頭,堅信地說︰「韓林兒想必不會欺騙我們。來讓婉月用琴聲誘敵,可是,敵人分明太狡猾了,我們切不可輕敵。」
「轟隆……」正當眾人在疑慮之際,只听得一聲巨響,山崩地裂般,那座竹制孤橋竟是斷為兩截。而湖水亦是退ch o一樣瞬間消失殆盡,眼前呈現山丘,原來湖水中的小木屋,變成了矗立在山丘之上。
山丘之下,一道道深有丈余的溝壑出現。錯綜復雜,煞是驚人。
東魔楚頂天眼前一亮。月兌口而出。「西北乾天,開門乾宮,向乾就位;西南坤地,死門坤宮,李坤就位,天地定位……」
隨之。向乾、李坤早已躍身而起,飄然落在了指定的方位,「嗆啷、嗆啷……」騰然拔出了長劍,蓄勢待發。
「只要將那山丘之上的小木屋逼入死門。則摧毀郭百通之軍彈指一揮間。東北艮山,生門艮宮,羅艮虎就位,西兌沼澤,驚門兌宮,田銳就位,上澤通氣。」東魔楚頂天指揮若定,羅艮虎、田銳兩人一躍而起,落在了指定的方位,亦是拔劍待命。
東魔楚頂天眼神之中,緊緊盯著眼前的這山丘變化,雖然看似只是普通土丘,但是實則皆是奇門遁甲的變幻玄機,他繼續沉聲喝道︰「東南巽風,杜門宮,郭翼就位;東震雷,傷門震宮,聶震遠就位,雷風相薄。剩下南離火,景門離宮,莫離就位,北坎水,休門坎宮,水火不相sh ,我攻坎宮。」
話音剛落,東魔楚頂天幾乎與莫離同時落在指定方位,皆是拔劍y 攻,八把明亮的劍,穿梭在錯綜復雜的奇門遁甲設計的通靈居之內。
「嗖嗖……」一陣箭矢如蝗從四面八方激sh 而來,東魔楚頂天等人揮劍擊落箭羽,立于土丘之上的木屋時而出現,時而消失,而東魔楚頂天等八人熟稔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所以,任由這幻境變化,倒也對付得心應手。
雕翎箭激sh 完畢,眾人剛深呼一口氣,「哧哧……」又是一陣長槊扎來,凌亂如密雨的長槊,東魔楚頂天頭腦里幡然升騰起一個念頭︰「糟糕,中計了!」
長槊凌厲無比,讓東魔楚頂天等八人手慌腳亂,而不待東魔楚頂天飛身躍起,「呼呼……」凌空又是鐵網罩了下來,東魔楚頂天怒吼一聲︰「中計了,大家快撤離!」揮舞手中的長劍,狠斬罩來的鐵網。
「 嚓…… 嚓……」可是,火星四sh 之下,竟是斫不斷那鐵網,他們八人皆是奮力想要掙月兌那鐵網,奈何那鐵網盡是j ng鋼鍛造,長劍根斬斷不得。
越是慌亂,越是情急,而長槊依舊如同密雨扎來,「啊……」一聲慘叫,田銳被長槊扎入心髒,鮮血飛濺,僕地而亡。
「田銳、田銳……」東魔楚頂天驚喊道,可是那鐵網已經像是牢牢地與那些土丘連為一體一樣,根掙月兌不得。
「啊……掌門……保重……」又是一聲慘叫,李坤被長槊扎在喉嚨上,血涌如注,站立著,雙目未閉,已然死去。
東魔楚頂天心如刀絞,大喊︰「李坤、李坤……」
千鈞一發之際,楚皓天、沈婉月飛掠而來,楚皓天駢指一揮,劍氣激sh 而出,撞在了鐵網上,「哧哧……」裂開一條縫。
沈婉月亦是撥動琴弦,音波激sh 而出,撞擊向那些凌亂的長槊。
只見一支長槊直扎向東魔楚頂天的背心,迅猛異常,而他手持長劍,揮斬著從其他方向sh 來的長槊,根無暇顧及身後的長槊。
楚皓天緊皺眉頭,掠身而起,探手抓向那長槊,一腳將長槊踢出,凌空抓起東魔楚頂天的衣襟,向上一提,將東魔楚頂天從險境中拽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