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楊柳古街,氤氳在靜謐的暮s 之中,悠悠殘空,偶有幾顆星斗閃爍在浩瀚的天幕。
青石板古街上,褪盡了喧囂,想必人們早已經回到了家里,享受著抑或天倫之樂,抑或豐盛的晚餐。
唐風客棧依舊是燈火通明,周圍亦是籠罩在唐風客棧的微明微暗的燈光之中。依舊的人聲鼎沸,沒有人忌諱白天里,楚皓天戳穿唐風客棧的百合香酒里蘊含了毒物罌粟。
興許,就算內心里排斥這百合香酒,但是靈魂深處,已經被百合香酒吞噬了,唯有這百合香酒能夠帶給靈魂些許歡愉。
飲鴆止渴也罷,醉生夢死也好。他們已經被百合香酒徹底地征服了,沒有人願意放棄那種上了癮的美酒,沒有人願意為了放棄而痛楚。
因為放棄終歸是痛楚的,所以,寧可用縮短生命來換取歡愉,人們也總是這般充滿著貪嗔之念,並為之矢志不渝地執著。
唐風客棧能夠財源滾滾,無疑取決于這樣的一種無形枷鎖地束縛著來往的酒客,只有百合香酒能夠讓他們美的享受。
所以,唐風客棧更多的卻是以此來牟取暴利,但此時所說的,並非唐風客棧如何牟取暴利,而是這里的人這里的事。
楚皓天、沈婉月在唐風客棧對面的小茶館一直坐著飲茶,直到這黑魆魆的夜籠罩下來,唐風客棧的喧嘩漸漸地安靜下來,他們便起身出了小茶館。
更換了夜行衣,楚、沈二人模黑潛入了唐風客棧,他二人在小茶館守候了一天,除了看見聶谷、蝶舞二人進入了唐風客棧,沒有任何可疑之人進入。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是否聶谷、蝶舞來到唐風客棧並非先行隊伍,而是另有企圖。
可是,當他二人從唐風客棧側門邊的一棵高大楊柳樹旁縱身一躍,翻過圍牆。進入唐風客棧之後,躲在黑暗處,正準備再次騰空躍起,進入唐風客棧的廂房。
倏地,從唐風客棧的一處偏僻的廂房驟然躍出兩個黑影,看起身影,料想是一男一女。
楚皓天眼楮明亮。借著唐風客棧窗欞內透出來的微弱的燈火,已然分辨出這兩人正是聶谷和蝶舞。
楚皓天與沈婉月二人緊緊地靠在角落處,倒也沒被聶谷、蝶舞二人發現,而聶谷、蝶舞二人輕聲縱上圍牆,貓子。輕盈一跳,越牆而出。
沈婉月一雙黑s 的眼眸凝望向楚皓天。不容多想。楚皓天拉了一把沈婉月的衣袖,足尖點地,亦是飛掠而上,緊緊跟隨著聶谷、蝶舞的身影而去。
聶谷、蝶舞二人一路施展j ng妙輕功,竟是朝著皇宮奔去。
楚皓天心下嘀咕︰「這二人去皇宮方向干什麼?莫不是去刺探軍情?」當下,也不多想。與沈婉月皆是施展絕頂輕功,緊追不舍。
待來到皇城之下,聶谷從身後一探,掏出流星錘。用力一擲,流星錘「嘩啦、嘩啦」地sh 向城頭。他與蝶舞身影一縱,蝶舞手中的烏金軟鞭揮出,兩人便縱上了牆頭。
楚皓天、沈婉月略微遲疑,待聶谷、蝶舞進入皇城之後,雙雙施展壁虎游的功夫,未發出絲毫的響聲,進入了皇城之內。
聶谷、蝶舞上得城內,翩然一躍,上了屋檐之上,提起真氣,行走如風,疾奔而去。看方向乃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御書房位置。
楚皓天、沈婉月皆是驚愕,沈婉月低吟的說︰「難道聶谷、蝶舞二人乃是進宮行刺朱元璋?」
「看他二人的行蹤,是朝著御書房方向,極有可能是行刺朱元璋。」楚皓天早已看出了點端倪,事不宜遲,與沈婉月緊追而去。
皇宮內,燈火輝煌,院落里面,到處是官兵守衛,看樣子這皇宮已經是里里外外地重兵守衛。
皇宮不愧是皇宮,雕欄玉砌的欄桿,鐫刻鏤空的樓宇,氣勢磅礡,厚重而莊嚴。琉璃青瓦,鱗爪飛揚,既顯得大氣,又顯得j ng致巧妙。
院落內,花草樹木,蔚然成蔭,一陣陣幽香鋪灑在空氣中,燻著凝重地夜幕。微風徐徐,時而飄來一陣桂花香,時而飄來一陣蘭花香,更有芍藥、牡丹等雍容華貴的花香彌漫。
皇宮的確是琳瑯滿目,令人應接不暇。但是,楚皓天、沈婉月二人卻是絲毫沒有心思欣賞這皇宮夜景,而是緊隨聶谷、蝶舞,他們已經達成了默契,非要看看聶谷、蝶舞究竟想要干什麼。
正當二人遲疑之際,眼看前方的院落內,剛好有一大批官兵巡邏走過,他二人稍微緩神躲在屋檐上的黑暗處。聶谷、蝶舞已經將他二人遠遠甩在後面。
待楚皓天、沈婉月等那批官兵走過之後,重新去追聶谷、蝶舞,卻是杳無蹤影。
楚皓天拳頭緊握,罵了一句︰「該死的官兵,這要跟丟了,還真是不懂聶谷二人想要干什麼!」
沈婉月低吟片刻,柔聲說︰「別無他法,只能繼續朝御書房方向而去。」
楚皓天沒轍,只好點頭應是。兩人又急忙施展輕功,縱身飛掠而起,身影如燕,從一棟樓宇越過了另一棟樓。
他二人剛想穿過這棟樓,進入御書房。忽而,皇宮內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並有一個接著一個的聲音喊道︰「著火了,不好了,糧倉著火了……」
一時之間,所有的巡邏官兵從四面八方ch o涌向皇宮內的糧倉位置。
楚、沈二人略微沉思,沈婉月低聲說道︰「看來這聶谷、蝶舞夜闖皇宮,是為了燒毀皇宮內的糧食,走,我們看看去。」
楚皓天搖了搖頭,卻是說︰「不對,這不是聶谷的風格,他斷然不會為燒毀皇宮的糧食而冒那麼大的風險。」
沈婉月疑惑不解,「那他想干什麼?」
「糟糕,調虎離山之計,走,立刻去御書房。」楚皓天忽而醒悟,早已與沈婉月施展輕功,疾奔向御書房。
待來到御書房屋檐之上,並听見御書房內傳來了一陣打斗聲音。
楚、沈二人單手按住屋檐,身影一翻,倒身落下,破窗而入。
只見聶谷手持干將劍疾刺向嚇得面如土灰的朱元璋,旁邊有兩位受傷的太監,蝶舞正揮舞著莫邪劍,揮斬著三名聞訊而來的官兵。
聶谷怒吼一聲︰「狗皇帝,納命來!」干將劍低吟呼嘯,一道灼燒火焰般的劍氣,卷噬向朱元璋。
千鈞一發之際,楚皓天、沈婉月剛好破窗而入,凌空直下,楚皓天駢指凝氣,一道白芒激sh 而出,化作鋒利的空氣之流,震向聶谷的干將劍。
「砰!」一聲巨響,聶谷手中的干將劍被楚皓天的這一招震蕩開去,楚皓天翩然落在朱元璋的身前,擋住了聶谷。
「哼,聶谷,你想干什麼?」楚皓天沉聲問道。
雖然聶谷、蝶舞蒙著黑面巾,一襲黑衣,但是被楚皓天一眼認出,他倒是驚愕不小。同樣,他也認出了楚皓天以及沈婉月,冷聲說道︰「楚皓天,你真是y n魂不散,走到哪都有你的份。」
楚皓天並指一指,喝道︰「聶谷,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蝶舞早已橫劍將那三名官兵斫下頭顱,騰然站立在了聶谷的身邊,手中莫邪劍一抖,劍尖對著楚皓天,嬌喝道︰「楚皓天、沈婉月,你們少在這里惺惺作態,想動手,我們未必會怕你們。」
楚皓天對身後驚嚇不小的朱元璋喊了一聲︰「皇上,此處不安全,您先行退後,進入房中去。」
朱元璋見勢,剛才以為命喪于此,沒想到楚皓天從天而降,心中一熱,但礙于皇帝的威嚴,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那楚少俠你可要小心。」
「嗯,好!」楚皓天與沈婉月並肩站立著,朱元璋迅速進入了御書房的內間,心驚膽戰地從門縫里看著這御書房內,四人對峙。
蝶舞怒喝道︰「楚皓天,今天取你狗命。」說話間,左手烏金軟鞭一抖,呼嘯而出,卷向楚皓天,右手莫邪劍一挺,亦是刷刷刺來。
沈婉月哼了一聲,早已閃身而出,手中九弦琴橫空旋轉,玉指搭在琴弦上,渾然波動琴弦,「叮咚」清脆的琴音,化作一道雄厚的音波,蕩將開去,迎著蝶舞的鞭影劍影。
蝶舞左手中的烏金軟鞭猶如一條飛騰的狂龍,吐出一股股寒冰般氣息,而右手莫邪劍更是如同一條燃燒的火焰,熊熊氣勢,兩股一冷一熱,一y n一陽的氣流,迎著沈婉月的音波功而去。
沈婉月微微斂容,嗤之以鼻,玉手撥動起三根琴弦,「叮咚、叮咚、叮咚」不絕于耳,音波宛若奔騰的浪ch o,絲毫不比蝶舞的y n陽氣流弱勢。
聶谷左手流星錘一抖,「嘩啦、嘩啦」幾聲,真氣灌入流星錘,便是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氣席卷而來。右手一沉,干將劍筆挺而起,手腕一轉,亦是燃燒的火焰般,一道烈焰熱氣蕩向楚皓天。
楚皓天渾然氣沉丹田,身體內真氣游走,將內力引向雙臂,貫于雙掌,聚于指尖,駢指凝劍,霍然揮出。
「嗤……嗤……」只見數道劍氣白芒接二連三地噴出,須臾之間,化無烏有,實則已經將空氣幻化成了強勁的鋒刃,卷向聶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