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電話那頭哭道︰「你爹他被人把腿打斷了，現在醫院住著呢。」
龍一飛一拳打在桌子上，「誰干的？」
他的父母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平常在村子里沒跟鄰居翻過臉，吃點虧也只是一笑，從來不跟別人爭論。
因為父母太過于老實，經常有人會欺負他們家，龍一飛自幼是個不服輸的人，有人欺負他的時候，他是不肯吃虧的，從小也沒少跟村里的孩子打架，父母也因此沒少去別人家登門道歉。
因為太了解自己的父母，龍一飛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去惹是生非的。這一定又是有人欺負他們家了。
母親哽咽道︰「一民欠了二狗子很多錢，用房子做抵押，二狗子帶了一幫人去你二叔家收房子，你二叔不肯，二狗子便帶人砸房子，連你爹和你二叔一塊打了。」
一民是龍一飛二叔的孩子，名叫龍一民。二狗子是村長的孩子，是村里的一霸。
龍一飛對母親說道︰「娘，你別著急，我爹除了腿受了傷，其他地方沒受傷吧？」
「沒有，就是腿被他們打骨折了，你二叔的腿也被打斷了。現在縣城的醫院住院呢。」母親哽咽道。
「你跟我爹和我二叔說，二狗子他們再來鬧事，你們千萬別跟他們起爭執，一切等我回去再說。我馬上趕回去。」
掛了電話，龍一飛哪還有心思吃飯，結了帳和李听雲趕到火車站，一個小時後才有到燕沙市的火車，龍一飛無奈，也只能等待了。
等龍一飛趕到燕沙市文安縣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龍一飛和李听雲直接趕到了縣醫院，找到了父親的病房。
父親和二叔同時住院，都是腿傷，住的是同一個病房。看到龍一飛和李听雲進來，母親的眼淚又掉了出來，「一飛，你可回來了。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龍一飛鼻子一酸，突然有一種感覺，父母也需要呵護。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父母保護自己，現在，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該保護自己的家人了。
「娘，不怕，一切都有兒子呢。」龍一飛伸手擦了擦母親眼角淚水。
「一飛回來了。」二叔在床上跟龍一飛打招呼。
「嗯，」龍一飛答應一聲，看了看父親和二叔的傷勢，都是小腿骨折，打上石膏等骨頭長住也就沒事了，只不過幾個月不能下地。
「二叔，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民怎麼會欠了二狗子很多錢？」龍一飛坐到二叔的病床上問道。
二叔嘆了口氣，「一民說他去做生意，向二狗子借了兩萬塊錢，用房子做的抵押，這件事一民事先也沒跟我們說。昨天二狗子突然帶了一幫人去家里收房子，我和你二嬸才知道這件事。我就跟二狗子說，錢，我們一定想辦法還，房子不能給你，一飛，你說我們老兩口辛辛苦苦一輩子，到最後連個房子都沒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二叔，我理解，後來呢？二狗子就打人了？」
「後來你爹就來了，跟二狗子求情，二狗子不答應，非要我們立刻還錢，要不就收房子。你爹就說，這個錢他來還。誰知二狗子說，一民借的是九萬塊。」
「一民借得是高利貸？」龍一飛問道。
「我問了一民，一民說就借了兩萬，二狗子就舀出了字據，上面確實寫著借了九萬。一民看了看字據，說二狗子把那個二字改成了九字。一民說他寫二字的時候，上面一橫寫的小了，寫成了一個點，是二狗子把那個點改成了撇，變成了九萬。
二狗子當時就冷笑一聲，說黑紙白字寫的清楚，九萬就是九萬，要麼還九萬，要麼收房子。我們當然不肯，二狗子就把我們打成了這樣。」
母親突然插嘴道︰「依我看，這本來就是二狗子想好的，他早就相中了你家的地方，一直想弄到手，不然他怎麼肯借給一民兩萬塊錢。」
二叔嘆了口氣︰「還是一民不爭氣，明知道二狗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去跟他借錢，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事情了。二狗子的父親是村長，他們家在村里那是一霸，我們也惹不起。也只能把房子給他了。」說到最後，二叔的眼里流出了眼淚。
「一民呢？怎麼沒見他？」龍一飛問道。
「打飯去了，一會就回來了。」
正說著，一民拎著飯盒回來了，見到龍一飛說道︰「哥，你回來了。」
龍一飛從龍一民手里接過飯盒，放到桌子上，轉過身來，突然一腳把龍一民踹倒在地，上去又是兩腳︰「你連個借條都不會寫，還敢去跟二狗子借錢，哪有借錢寫二寫成兩道的，都是用的大寫貳。」
母親和李听雲見了急忙過來，攔住龍一飛，李听雲道︰「他已經寫成了這樣，你打他也沒用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麼解決吧。」
龍一民從地上爬了起來，「哥，我知道我笨蛋，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你打死我也沒用啊。」
龍一飛一把推開李听雲和母親，過去一腳把龍一民又踹倒在地，怒道︰「我不打你，你就不肯說實話，說，你借錢是不是去賭了，賭輸了！」
母親和李听雲听了這話，一下呆住了，龍一飛過去又是一腳︰「我早就听說你爛賭，你也不考慮考慮你家的情況，你跟人家賭這麼大，你說不說實話。」
「我沒賭。」
龍一飛四下看了看，把門口的拖把舀了過來，怒道︰「在我面前你還說謊，二狗子沒把你的腿打斷，今天我把你的腿打斷，我看你說不說實話。」
屋里的人全部嚇呆了，龍一飛自幼脾氣倔強，犯起混來誰也攔不住，他說要把龍一民的腿打斷，那真的會打斷。
二叔急的差點從床上下來，急道︰「一飛，有話好好說，別當真打斷你兄弟的腿。」
龍一飛一腳把拖把的拖把頭踹斷，舉著拖把棍來到龍一民跟前就打。剛打了兩下，龍一民抱著腦袋道︰「別打了，我說實話，我是去賭了，我借的錢全部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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