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空下,火燒雲遮天蔽日,也許這里原本就沒有日月。
前方斷壁殘垣,飄蕩著無數巨大黑影,尖牙利齒,豹眼鷹鼻,只只身高超過十丈,巨大粗苯且滿臉凶相,還有許多吐著血紅肥厚的舌頭,掛著許多垂涎。
這鬼地方聚集了如此多的魔族魂魄。
天飽來不及細想,黑影已疾速飄來,魔掌透出殺虐寒光。
「吞噬,,通頂,,。」
法咒一出,天飽掌心透出無窮藍光,沖在最前面的魔影瞬間被噬,化為黑煙幾縷。
其余魔影硬生生剎住腳步,不敢妄動。
吞噬通頂是何法術,天飽納悶不已,他壓根記不得,此乃「吞噬**」第重境界,此法術還是他輪回時肉身的精元之父,,妖道,悉心傳授與他。
魔影憧憧只是停留了片刻,見天飽沒有後續動作便齊涌而上,還伴隨著各種的嘶狂怪吼,「哇呀,,,。」、「赫喲,,,。」、「嗚呼,,,。」
天飽眼都未眨,渲海彎刀在空劃出一個滿月之形,《上古吞術》巍然而發。
「吞噬無邊,無邊吞噬,循環往復,緣起緣滅。」
片刻後,斷壁殘垣前聚集的無數魔影統統淬滅,周遭一片死寂。
真是些不堪對付的笨魔頭,天飽未料到勝利來得如此輕松。
步入斷壁殘垣之內,發現處處皆是猩紅血石,撿起一塊瞅了瞅,原來這些石頭都是魔血侵泡而成,順著他的手指還在往下滴答著粘稠的黑血。
此處實在骯髒污穢,天飽看著不爽,想都未想,又喝出一聲︰「吞噬,,破界。」
吞噬**第七重境界隨心催動,加之他的力度已達天庭法皇之境,移山填海稀松平常,哪怕再造小異界也是法力可為,如今催動出的破界之力足以令天地變色、神鬼戰栗。
「轟,,,,,,,,,,。」
異界眼前原本除了火海便是荒野,在一聲沉重而緩慢的巨響後,血紅天空映照出耀眼紅光,火燒雲都被巨震撕裂了一般,斷壁殘垣化為齏粉,漫天火海全部熄滅。
漫無盡頭的一個世界,只剩余地上焦黑的殘存灰燼,還有天飽。
「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很茫然。
吞噬煞星的本性蘇醒後,心唯一的目標便是報仇,如今玄天宇帝被他生噬火燒化為焦油大仇已報,接下來要做什麼。
頸下那半片血色石心在他眼前晃動著,天飽又將其握在掌心,心焦慮好像緩和不少。
他站起來,下意識地選了一個方向,向前走,沒走幾步,腳下踢到了一個物件。
俯身撿起來一看,是個被燒灼成黑色的鐵盒。
用手擦了擦,還是看不出鐵盒的原來面目,索性將鐵盒掰開。
幾縷黑煙飄起,又是魔魂,天飽隨手便要催動法力,。
「魔尊饒命。」是女人的聲音,尖叫,還不止一個。
「魔怪,還不快現出原形。」天飽冷冷道。
「是是。」魔女們忙不迭地說道,一個個露出了原本面貌。
面容姣好豐乳肥臀,眉眼清麗骨感縴細,搔首弄姿妖魅蛇腰,冷艷冰肌身材勻稱。
想不到鐵盒竟然禁錮著四個姿色上佳的魔女,個個長發披散,穿著幾塊遮羞的布片,但身材相貌、神情舉止各異,見到天飽她們嚇得不敢直視,膽大的那個魔女瞥了瞥,見他怒發沖天滿面煙燻火燎,雙目染血目光凶煞,嘴邊還有一絲血跡,雖然相貌英武氣宇非凡,但分明是個火山殺人魔。
天飽並不自知,紫冠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而且周身鎧甲已變成黑血之色,閃現詭異奇光,手渲海彎刀沒留神掉在魔女面前,「 啷」一聲嚇得三個魔女齊刷刷跪倒在地,還有一個被三人硬拉著跪下。
「這是甚麼地方。」他緩緩問道。
「回魔尊的話,此地乃是滅魂空間。」那膽最大,豐乳肥臀的魔女小聲說道。
「滅魂空間。」他重復了一遍,這名字好熟,好像去過,又好像听過。
「這里只是滅魂空間之一,魔魂空間。」豐乳肥臀的魔女怕天飽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
「除了魔魂空間,還有其他。」他皺著眉頭問道。
「還有妖魂空間、仙魂空間、鬼魂空間。」那妖魅蛇腰的魔女嗲聲嗲氣地搶著答道,見天飽好像沒有對她們下狠手的意思,這魔女愈發地搔首弄姿,跪在地上腰肢還扭動不休,如同蛇類。
「別扭了。」天飽暴喝一聲。
「遵命。」妖魅的魔女被嚇得立刻伏地不起,她們都是被神佛打入滅魂空間的魔女,肉身已被收走,只剩一縷魔魂,倘若魔魂一滅,便再也不復存在,能留一點魂魄也是好的,總歸還算「活著」。
「滅魂空間的出口在哪。」天飽不自覺地催動了陰陽四瞳,除了見到四周上千里的荒原,看不到其他。
「魔尊恕罪,我等也不知曉。」豐乳肥臀的魔女顫顫巍巍答道,她把天飽也看做了被神佛打入的惡魔,魔族天性喜怒無常,同類互相噬咬是家常便飯,身為卑賤的魔女,被戲謔欺辱是小事,被摧殘而滅才是她們最為懼怕的下場。
「其他幾個空間怎麼去。」天飽負著雙手而立,入神遠眺。
「魔尊饒命,我等被魔頭們關在鐵盒,每日只是被喚出來褻玩,其余的都不知情啊。」豐乳肥臀的魔女的聲音帶著哭腔,那妖魅蛇腰的魔女一道匍匐于地,瑟瑟發抖。
天飽冷哼一聲,再看看另外兩個魔女,眉眼清麗骨感縴細的那個也很害怕,但還保持著算是正常的跪姿,而另一個冷艷冰肌身材勻稱的魔女,雖然也是跪著,但昂首挺胸目射寒光。
「你板著臉給誰看。」天飽質問那冷面魔女。
「給自己。」冷面魔女凜然說道,倒也干脆。
「你叫什麼名字。」天飽突然有了一絲好奇。
「你不需要知道。」冷面魔女毫不客氣。
「你不怕我將你淬滅。」天飽唇邊掛起一抹微笑。
「滅就滅,苟且偷生徒留無益。」冷面魔女一副視死如歸的樣。
「爽快,我會讓你稱心如意。」天飽笑笑,此時感到一絲倦意,吩咐道︰「你們四個,立刻去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找到盡頭便回來稟報,明白嗎。」
「魔尊,何為東南西北。」豐乳肥臀的魔女面露難色,滅魂空間內無日無月,要想找方向真是難如登天。
「總之是四個不同方向就好,不是東便是南不是南便是西不是西便是北。」天飽將彎刀放在頭下作枕,眯起了眼楮。
三個魔女互相面面相覷,還在躊躇的時候,冷面魔女已獨自向前方飄去。
其他三個不敢耽擱,也隨即飄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滅魂空間……」天飽念叨著這個名字,他總覺得心有一大片空白,但是空白的地方原本有些什麼印象,又從何處找尋,他更加茫然。
身下的地面滾燙,剛躺了片刻五髒腑像是要被燙熟一般,他在不停地翻身。
一個柔軟的身體鑽入了他的懷里,細得驚人的腰肢,一雙柔夷還在上下模索,帶著嗲嗲的鼻音嬌嗔︰「魔尊,要不要我幫你解解疲乏。」
「要不要我給你松松筋骨,。」天飽一把將她扔出十丈遠。
魔女只余魂魄,沒有肉身痛感,很快就匆忙飄走。
這魔女用了何等魅惑之術,如同真實的肌膚之親,竟三下兩下就挑逗得自己斗志昂揚,天飽看看月復下豎起的旌旗,想起當年和天雪道仙在瑤池日夜親昵,一股悲意油然而生,那面旌旗緩緩倒了下去。
再度閉起雙眼,沒多久便听到耳邊有人輕聲呼喚︰「天飽,天飽。」
天飽挺身而起,四周無人,仍舊是血色天空,無盡曠野。
渾身酸脹,頭暈目眩,他再度睡下,又听到那個聲音在呼喚︰「天飽,天飽。」
他如鯉魚打挺一躍而起,大聲罵道︰「我不認識甚麼天飽地飽,你是何方妖孽,快快滾出來受死。」
四周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干脆趁他現在昏睡不醒,去找一桿滅魂槍把他捅死。」妖魅蛇腰的魔女興奮地說道。
「不可,萬一沒捅死,會把我們姐妹悉數淬滅。」豐乳肥臀的魔女謹慎地說道。
「別殺他,他不是魔頭。」這個聲音天飽從未听過,想必是那眉眼清麗骨感縴細的魔女。
「他不是魔頭,我看你永遠都是個豬腦,生就是張賤皮,原來被魔頭們糟蹋的還不夠。」妖魅蛇腰的魔女咒罵道,用詞十分歹毒。
「不要趁人之危,若不是他來了,你我還是要被魔頭褻玩不已。」冷面魔女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哼,此時乃是絕佳的時機,動不動手你們看著辦罷,我要先逃走了。」妖魅蛇腰的魔女看來想溜走。
天飽緩緩睜開雙眼,目露凶光,豐乳肥臀的魔女嚇得大叫一聲︰「天呀。」
話音未落,天飽一掌一個,兩道寒光閃過,妖魅蛇腰的魔女和豐乳肥臀的魔女都被淬滅。
兩道黑煙在空極不甘願地隨風而散。
冷面魔女和那骨感縴細的魔女都怔住了。
「一個心腸歹毒,另一個心志不堅,都是該死的料。」
天飽自言自語了一句,像是給她倆一個交代。
冷面魔女動了動嘴唇,說出來的卻是與此無關的話︰「我那個方向,盡頭有一處地宮。」
「哦,地宮里有甚麼蹊蹺。」天飽問道。
「地宮玄門緊閉,我沒本事進去。」冷面魔女倒也坦然。
「你那個方向的盡頭有什麼。」天飽轉而問那相貌清麗,骨感縴細的魔女,他對這個魔女印象最好,問話的聲音也和緩不少。
「大海,浩浩蕩蕩,看不到盡頭。」骨感縴細的魔女低聲說道。
「好,我們先去地宮里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再去看海。」天飽不滿地看了看兩個魔女身上掛著的幾片布片,走動之間連胸前兩點殷紅和幽謐草叢都能窺到,成何體統,想當年,他在天庭作為一方星宿,那些仙在沐浴之時穿得也比眼前魔女幽魂要齊全。
冷面魔女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意,拉著骨感縴細的魔女走到一旁,瞬間便用地上的焦黑灰燼將二人身體涂滿漆黑,其實她們都是魂魄,可以使出障眼法,可是冷面魔女看出天飽身具陰陽四瞳,也只能用灰燼將身體的虛影描黑。
天飽看著她們突然變成了兩個通體漆黑的黑人,頓時目瞪口呆,心道還不如別涂抹,毀了忒好的身材……
「滅魂槍是什麼東西。」天飽問道,之前的魔女號稱用滅魂槍戳死他,想必也是個法器。
「可以淬滅空間任意魂魄的法寶,可惜只有一桿,被魔頭藏在哪里我們也不知曉。」
听了冷面魔女的回答,天飽點點頭,他若真想要找,不難,但是眼下還是先想法出去。
二個魔女在前頭帶路,天飽緊隨其後,往那個未知的地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