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噬山大概五百里開外,眼見得一行數人在暗夜疾行。
領頭的一個,胳臂下夾著孩,不是小飽是誰,還有一人橫抱著一個女狂奔,定然是紫依。
天飽目齜欲裂,飛馳到這行人身後,怒喝一聲︰「給我站住。」
這些形同鬼魅般的身影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速遁形。
天飽窮追不舍,三下兩下便追到一處山谷。
這些人驟然收住腳步,站在山谷,靜默無聲,臉龐在暗夜掛著詭異的微笑。
他們挾持的小飽和紫依都沒有發出聲音,想必是了迷香之類暫時喪失了神智。
「你等是何人,快放下他們。」天飽手持渲海彎刀,聲音如同寒冰。
「嘎嘎,姬天飽,你好忘性。」領頭的黑衣人嘶啞著嗓笑了笑,比公鴨的叫聲還難听。
「竹清,你堂堂華山派掌門,竟跑到我這小小噬山搶人縱火,真是罪該該死。」天飽認出了眼前這黑衣人便是華山派掌門竹清,,上次被天雪道仙一腳踹下雲端的那個心思歹毒的老者。
「天飽,廢話少說,快將‘啟天寶鑰’、‘天啟寶印’,還有那長生不老的丹藥悉數交出,否則,你兒和這小女的性命,呵呵。」竹清陰邪地一笑,後果不言而喻。
「這些東西可以給你們,先放了他們。」天飽一把摘下脖頸上掛著的「啟天寶鑰」,指著小飽和紫依,對竹清怒道。
「先給我們,再放他們,沒得商量。」竹清冷哼道,雙眼盡是狠毒之色。
眼見著其余兩個黑衣人,一人將小飽高高舉起,一副要往地上狠摔的樣。
另一人則抽出一把雪亮的鋼刀,架在昏迷的紫依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天飽鐵青著臉,將手的「啟天寶鑰」扔了出去,又從袖模出那顆長生不死的仙丹,擲向竹清的面門。
竹清閃身,一把將仙丹握在手里,獰笑道︰「還有‘天啟寶印’,麻利點,從你背上剮出來。」
「先把他們放了。」天飽面無表情地說道︰「如若不放,我頃刻便祭出**。」
「姬天飽,你有種。」竹清思忖一二,對天飽如今的法力有些忌憚,便嘶啞著嗓說道,對左右使了個眼色。
「慢。」天飽大喝一聲,陰陽四瞳在暗夜看得分明,那兩人正從袖模出一樣物件。
被天飽的暴喝一震,那二人的手頓時縮了一下。
「姬天飽,你又改主意了。」竹清冷笑一聲。
「竹清,你們若敢往他們身上下毒,我會把你們挫骨揚灰,無恥之徒可敢一試。」天飽隨手一刀,只見暗夜藍光一閃,竹清身邊的另一個爪牙僕倒在地,頃刻便化為了血水。
「你,。」竹清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為了湊齊「天啟寶印」,真想立刻把姬天飽五馬分尸。
「老魔頭,放老實點,快把他們放了,我的耐心十分有限。」天飽將渲海彎刀橫于面前,刀刃上,尚且有一絲殷紅血跡在緩緩流淌。
「接著。」竹清的兩個手下不敢再使什麼小動作,分別將小飽和紫依丟了過來。
天飽連忙伸出雙臂,一手一個,接住小飽和紫依。
他二人仍舊昏迷不醒,天飽呵斥道︰「把**的解藥拿來。」
「沒什麼解藥,兩個時辰後她們自會蘇醒。」竹清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怎知你們沒有下什麼難解之藥。」天飽怒問,看著小飽的腦袋軟綿綿的耷拉著,紫依也渾身綿軟,倘若是迷香也就罷了,但不知道之前是否吸進了毒氣。
「沒下就是沒下,信不信由你。」竹清收斂起獰笑,冷冷說道。
「那你們在這等著,兩個時辰後我將‘天啟寶印’送來。」天飽冷冷說道,抱著紫依和小飽轉身就走。
「姬天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蒙好騙,。」竹清厲聲叫道︰「把那小也給我押上來。」
難道還有人質。
天飽立刻收住腳步,轉身察看,卻見到胡嘯天被他們五花大綁推推搡搡出來。
「嘯天,。」天飽萬萬想不到,就這麼片刻功夫,胡嘯天竟然也被他們控制在股掌之。
「天飽哥。」胡嘯天神智倒很清醒,見到天飽禁不住面露羞慚之色,他只身趕到除魔洞,正巧攔到竹清一行人,寡不敵眾,隨即被老魔頭拿下。
「放了他。」天飽雙目圓瞪,牙關緊咬,等他將小飽、紫依送到安全之處,定要將這伙賊人挫骨揚灰為噬山災後重建的新殿做祭品。
「憑什麼,拿你背上的‘天啟寶印’來換。」竹清鄙夷地笑笑︰「真想不到,這名門正派的小白臉,整天不回自己的山頭修煉,賴在噬山做你的跟屁蟲,圖的什麼。」
「莫非是個閹貨,想做這混小的假娘。」另一爪牙無恥地笑道。
其余幾人包括竹清在內頓時紛紛大笑,樂得前仰後合的樣。
胡嘯天听到他們這麼卑鄙地傷天飽,氣得拼命掙扎,恨不得掙斷身上的繩索將這群人砍成肉醬,猛烈地掙扎了幾下,卻被竹清的爪牙用劍柄狠狠往其小月復戳了幾下,痛得他立刻彎下腰去。
天飽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他最恨別人取笑胡嘯天娘娘腔,如同譏笑小秋兄一樣,眾人皆有選擇所愛的權利,眼前的這些人,卑鄙下流,滿肚男盜女娼,不能再留活口,多喘口氣都是對他姬天飽的莫大侮辱。
他朝胡嘯天看了看,胡嘯天忍著劇痛抬起頭來,正好迎上天飽犀利的目光。
兩人四目相交的剎那,胡嘯天便明白了。
「也罷,這枚破印嵌在我的脊背里也沒什麼用處,就給你們吧。」天飽有些妥協的神情,掃了掃竹清及其爪牙所佔的位置,一邊說,一邊走了幾步,將懷的紫依和小飽輕輕放在身後十丈開外的一塊岩石旁。
他退了回來,做出用手往後背上模索的樣,竹清和那幾名爪牙的眼楮都盯在他的手上,。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天飽已將全真道法最大乘的法力通貫在左掌心。
飛速抽手,凌厲白光破空而出,飛向這些無恥小人。
竹清反應極快,在天飽掌心翻轉的一瞬,他便拔劍而出,又是一道白光硬生生攔住天飽左掌心騰出的至強法力,可惜他大錯特錯,如今的天飽豈能與登上仙界之前同日而語,。
「轟,,轟,,轟,,轟,,轟,,。」
接連數聲驚天爆響,天飽右掌心騰出的雷霆巨力已將那一干爪牙爆體,五髒腑飛騰,胡嘯天早已在霎時間雙足騰地彈至半空,渾身上下毫發未損。
「小混帳。」竹清恨得面容扭曲,手長劍引發閃電雷暴,恨不得一時三刻將天飽劈死在面前放覺快活,可惜招招落空,胡嘯天騰出手來也從他背後攻擊,前後受敵,竹清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徒兒,看在你妻兒份上,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罷。」
一聲陰森森的勸阻,令天飽渾身一激靈,急速回頭,紫依和小飽卻已被一個老熟人,,洞天老叟抓在手里,如同一大一小兩只雛雞,在洞天老叟青筋縱橫的老手上捏著,是那麼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天飽悔恨不已,早該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轟,,,,,,。」
又是一聲爆響,半空有肉塊迸射而出,飛向四面八方。
而「啟天寶鑰」和不死仙丹也隨之崩上半空,被胡嘯天眼疾手快搶抓在手里。
天飽巍然不動,而華山派掌門竹清,卻變成了肉醬而已。
原來竹清見天飽被洞天老叟的脅迫所分心,以為抓到了機會,便將所有法力積聚在劍鋒傾囊而出,孰料天飽脊背上嵌入的北斗七星驟顯神威,瞬間射出七柱藍光,將毫無遮掩的竹清洞穿,分裂為大小肉塊。
洞天老叟對竹清的慘死極為暢快,少了這老魔頭整天威逼自然是好事一件,因此他笑眯眯地對天飽說道︰「好徒弟,多日不見,看到為師怎麼如此表情,快將你那背上瓖嵌的寶印拿出來,給為師把玩幾日,玩過便給你送回來。」
「師父之命,徒弟豈敢不從,。」天飽面無表情地說道︰「也煩請師父先將我兒和紫依姑娘放下來,她倆身骨弱,經不起你那粗糲的老手狠抓。」
洞天老叟淺淺一笑,手上的力道並未松懈半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徒兒,你如今翅膀硬了,連師父也不認,如此忤逆我哪里敢放松些對你,你知我脾氣,吃軟不吃硬,還是你先將寶印奉上罷。」
「洞天老叟,莫要給臉不要臉,把天飽哥惹火了,須彌之間你便死無葬身之地。」胡嘯天使不上勁,在旁氣不打一處來,憤憤地罵道。
「你這不男不女的小東西,哪里輪得到你說話。」洞天老叟頃刻間便換了一副鐵板般的神情,雙目血紅,其更是陰毒之氣縈繞。
天飽心知洞天老叟為人乃是悶毒,稍微懈怠的話小飽和紫依的命就沒了,他默默地伸手在後背上一摳,脊背上北斗七星「天樞」位置所嵌的「天啟寶印」便被他剮了出來,帶著些鮮紅之色立于他的掌心。
「拿去罷。」天飽平靜地說道,同時示意胡嘯天把手里的「啟天寶鑰」和那顆不死仙丹都遞給洞天老叟。
洞天老叟頓時滿臉放光,驚喜交加地看著天飽手的這方寶印。
再看看胡嘯天手的兩樣寶物,更是急不可耐地咽了咽口水。
「把東西都給我放到地上,你二人後退百丈。」洞天老叟陰森森地說道。
後退百丈,這怎麼可以,,胡嘯天慌亂地看看天飽,生怕他了洞天老叟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