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什麼時候來到了這里的?」老者瞪著一雙三角眼,看著葉知秋,臉上滿是詫異。
「哦?這位小偷朋友眼楮真夠銳利的,那麼一個大活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居然說沒有看到?看樣子,正應了那句老話利令智昏。」
「嘿嘿……」老者冷笑了起來,「小朋友,你這一個招並不高明,想要分一份就直說嘛!何必遮遮掩掩,尋找借口呢。你們所謂的正派就是臭規矩多,我們講究見者有份,既然這件寶物我們還沒有取到,而你也到了,那就有你一份,你完全不用找什麼理由的。」說著,他向少年人使了一個眼色。
「師父說得對,做人就應該光明磊落,想要干什麼就說出來嘛。何必拐彎抹角,勾心斗角的,那多累啊!」
葉知秋感到一陣好笑,這師徒二人真是一張巧嘴,嘴皮子一動,他就從寶物的主人變成了想分一杯羹的投機分子。
「這麼說,兩位小偷朋友是不願意給我一個交代嘍?」
「笑話,我們都是看見寶光而來,而且明明我們來的比你早上許多,我們為什麼要給你一個交代,簡直是豈有此理。」
「光明磊落?二位的為人真夠‘光明磊落’的!既然二位覺得這樣就是光明磊落,那我也就是光明磊落一把。二位,我最近手頭比較緊,能不能看在都是同一類人的份上,贊助一二?」
「你……你什麼意思?你要打劫怎麼的?」老者瞪大了眼楮。
葉知秋沒有搭理他,將頭轉向那個少年人︰「這位小朋友說得好,‘做人要光明磊落,想干什麼就說出來’,我覺得這一句話很有道理。我現在手頭很緊,原本好不好意思說出來,听了這位小朋友的話,我茅塞頓開,說出來有什麼呀。再說了,我也難得遇到兩位自稱‘光明磊落’的好朋友,讓好朋友幫我一把也是應該的。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所謂見者有份嘛!二位身上要是有什麼靈石啊、丹藥啊、法寶啊、礦石啊……都統統砸過來,我不嫌多的。」說著,兩只眼楮將師徒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閃閃發光,好像要從他們剜下一塊肉似的,顯得極為貪婪。
師徒二人感覺身體上一陣發冷,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衫。老者的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朋友,你難道真的要將事情做絕了嗎?」
「此言差矣。向朋友尋求幫助怎麼能說是將事情做絕了呢?」
少年人向前跨了一步,眼楮瞪得很大︰「你這明明就是打劫,我們素未平生,我們憑什麼將東西送給你呢?」
「這位小朋友,你說得好。既然你們不願意將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推己及人,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會將自己的東西和別人分享?這個綠色的光球原本就是我的東西,你們偏偏要佔去一份,你們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東西就是你呢?我看這個東西明明就是無主之物。所謂天賜神物,見者有份,更何況我們比你先到,能夠分你一份已經很講道義了。豈是你這種趁火打劫的行徑可以相提並論的?」少年人顯得很氣憤。
「好,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就也就不客氣了。兩位孫子,你們見了爺爺為什麼還不過來磕頭?難道出去幾年翅膀硬了,就不認我這個爺爺了嗎?你們如此不肖,難道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混賬東西,你是誰的爺爺?小心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趕快磕頭賠罪,否則明年此時就是你的祭日。」老者鼻孔中直冒粗氣。
葉知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地說道︰「那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不是我的孫子?」口氣一如少年人,顯得格外氣人。
「找死!」老者衣衫上一條紅色的花紋一閃,變成了一條尺許長的紅色大蜈蚣,向葉知秋撲了過去,而且見風就長,等到葉知秋面前的兩三丈遠的時候,體長已經超過了一丈,張牙舞爪,甚是凶惡!
「雕蟲小技!」葉知秋探出了右手,指尖白光一閃,紅色的巨型蜈蚣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就從頭到尾被從正中間剖成了兩半,落到地上。體液濺射開來,發出刺啦刺啦的輕響,騰起一陣陣白煙,散發出腥臭刺鼻的氣味。
「你……」老者瞪葉知秋,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懼。那條火焰蜈蚣是一條異種,經過他的精心培育,更是如虎添翼,普通飛劍法寶難傷它分毫,今天放出就準備將這個嘴賤的小子咬死,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連對方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寶貝就死于非命了,怎麼不讓他心驚。
老者向少年人使了一個眼色,扯動了一下嘴角的肌肉,對葉知秋做出了一個笑容︰「朋友,請勿見怪!老朽剛剛出手,其實並無惡意,朋友說那個綠色光球是你的東西,我們師徒多方試探,發現它極為神奇,斷然不是普通的東西。老朽想來能夠擁有它的人也應該很是不凡才對,于是老朽斗膽相試,朋友果然身手不凡,居然瞬間將老朽豢養多年的一只火焰蜈蚣斬殺,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莫非你還想讓我賠償你的損失不成?你的寶貝蜈蚣現在就躺在地上,不少分毫,你拿回去就是了。」葉知秋臉上的笑容中譏誚之意愈發明顯了。
「不敢,不敢。老朽行動魯莽,沒有向朋友打一聲招呼,就徑直出手,雖然是為了更準確地試探出朋友的實力,但終究有失光明磊落,火焰蜈蚣的死亡怪不得朋友,是老朽咎由自取。」
說著,老者看似無意地掃了葉知秋腳下一眼,眼神中掠過了一絲喜色,「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答應過火兒,任何敢于傷害它的人,我都會叫他生不如死!」話音未落,無數條筷子粗細的黑影從葉知秋四周的落葉枯草間彈射而起,就像一支支勁箭,射向葉知秋的全身各處,將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面對這種情況,葉知秋沒有驚慌,只是從鼻子中冷哼了一聲,淡金色的光芒突然出現在的體表,形成了一個蛋形的光球,將他護了一個結結實實。
然而那些黑影確實非同一般,只听噗噗連響,它們居然穿透光罩,將三分之一的身體伸進了光罩,腦袋上一雙芝麻粒大小的眼楮放射出嗜血的紅光,紫黑色芯子在口唇利齒間進進出出,很是嚇人。
葉知秋閃目觀看,扎破光罩的是一種怪蛇,長不盈尺,粗若竹筷,體色鐵灰,身體上下幾乎一般粗細,就像一根根鐵條。現在它們都在蠕動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光罩中鑽入,堅定而執著。
看著掛在光罩的怪蛇,老者先是一愣,他的鐵線蛇專破護體真氣和防御法寶,葉知秋的光罩將它們擋住了讓有些吃驚,不過當他看見鐵線蛇正一點一點向光罩中鑽的時候,又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朋友,你對自己的處境有何感想?是不是很害怕啊?我可以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死,你要為的火兒填命。不過,你要是能夠告訴如何收復這個綠色的光球,我就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葉知秋沒有說話,只是看了老者一眼,那眼神就像看白痴傻蛋一樣。
老者顯然被葉知秋蔑視的目光激怒了︰「你以為死和死一樣嗎?我告訴你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有的死眨眼之間就已結束,很短暫,基本上沒有任何痛苦,但是有些死卻是痛苦萬分,你要是說出收服綠色光球的方法還則罷了,你如果不說就讓你體會最恐怖的死法。那些蛇你看到了沒有,你要是不說,我將讓它們一點點吃了你,先在你的身體咬出上一個個小窟窿,然後慢慢地鑽進去,先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然後啃噬你的五髒六腑,當然為了讓你看清楚自己是怎麼被一點一點吃掉的,你的腦子我會讓我的寶貝們最後吃掉。你想一想吧,是準備痛快地死去,還被一點一點地吃掉。不過我要提醒你,寶貝們已經快鑽進去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看了一眼幾乎鑽進光罩三分之二的怪蛇,葉知秋眼神顯得極為平靜,沒有絲毫的慌張,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要是選擇第三條路呢?」
「第三條路?」
「不錯,我要讓你們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小偷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哈哈……你一個快要死的人居然敢大言不慚,你憑什麼讓我們付出代價?呃……」老者好像听見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都欠牽動了體內的傷勢。
「是嗎?」葉知秋眼中寒光一閃,嘴一張,金色的火焰,達到結丹大圓滿的境界後,丹火也由之前的淡金色變成了金色,威力更是暴增十倍不止。
在老者和少年驚恐的目光中,金色的火焰充滿了整個光罩。那些蠕動著的鐵線蛇,在見到火焰時本能地感到了危險,扭動著身體想逃跑,但是它們的身體嵌在光罩之中根本沒有絲毫逃跑的機會,瞬間就被金色火焰舌忝到,眨眼之間,就化作了烏有,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