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雪還以為葉知秋真的要去尋找寶物呢,自然也跟在了後面。也許是因為晚上飛禽都不出來捕獵了,至少是葉知秋和白映雪趕到李劍鋒所在地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一只飛禽來到找他的麻煩。
兩人順利地見到了李劍鋒。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情況很糟糕,蜷縮在地,全身顫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很多,可以清晰的看見一條條紅線浮現在他的身體上。紅線已經爬到了他的脖子,並且看趨勢還想往上爬。
見到李劍鋒的樣子,白映雪悲鳴一聲,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葉知秋,大顆大顆的眼淚,奔涌而下,一滴滴落在李劍鋒的臉上。
白映雪的哭聲和眼淚似乎喚醒了李劍鋒的意思,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看見了白映雪臉,似乎又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楮︰「雪兒,怎麼是呢?」
輕輕地撫模著李劍鋒憔悴的臉︰「怎麼?難道我出現在你的面前還有錯嗎?」語調柔柔的,帶著一絲嬌嗔。
「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你會……」李劍鋒的臉上帶著一絲局促。
葉知秋黑暗中緩緩地走來,淡淡地說道︰「白師姐,我帶你找到的這個寶物,你還滿意嗎?」
「葉師弟,你……你……」白映雪的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
「雪兒。」李劍鋒示意白映雪將他扶起來,靠在一塊石頭,「雪兒,你先到一邊去,我有一些要和葉師弟說一說。」
「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口中雖然這麼說著,白映雪還是走到了一邊。
葉知秋在李劍鋒的旁邊蹲下了身子︰「李師兄,你要跟說什麼?」
「葉師弟,你不應該將雪兒帶來的。」
葉知秋沒有正面應道李劍鋒的話︰「李師兄,你的手段夠高的,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將天木宗最美的姑娘追到手了。」
李劍鋒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葉師弟,你要挖苦我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我……算了,不說了。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情況的?」
葉知秋微微側了一下頭,避開了李劍鋒探尋的目光︰「李師兄,如果我說我是猜的呢,你相信嗎?」
李劍鋒苦笑了一下︰「原來是我自己漏了陷。難怪老人說人心不能有愧,有愧則多疑。」
「李師兄,我看你和白師姐應該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何要將同心絲纏到我的手上?你就得這樣做合適嗎?」
李劍鋒看了看葉知秋空空如也的手腕,臉色的苦色更濃︰「看來的確是我的不對了。以我現在的情況,根本給不了雪兒什麼,而葉師弟你不一樣,你是我見多的最有潛力的修仙者。我原本以為你和雪兒曾經相處那麼長的時間,青年男女難免心生好感,雖不明言,但終歸會有,這樣……」
「這樣的話,用情絲煉就的同心絲就能將我和白師姐捆在一起?李師兄,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這樣做卻是大大的不妥,也許你是出于好心,但是白師姐知道的真相又會怎麼想?你想讓她愧疚終生嗎?」
「葉師弟,我這也是為她好,她跟著我這麼一個……」
葉知秋揮手打斷了李劍鋒的話頭︰「你覺得你是為白師姐好,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你這樣做是心安理得了,但是白師姐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會怎麼想,會有什麼樣的感受?李師兄,說一句不好听的話,你真是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李劍鋒顯得有很委屈,「我……我……」
「好了。白師姐,我是給你帶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處理,我才不在中間攪和呢。」
「葉師弟,我的身體……」
「好了,李師兄,你就不要拿你的身體說事了。你既然能夠為白師姐堅持下來,為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你就更應該繼續堅持下來。再說了,你能夠擺月兌控制,就證明了你還是很有可能勝利的。」
「葉師弟,你不知道我每一次有多麼痛苦。」
「怎麼?怕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李師兄啊!」
李劍鋒露出了苦笑︰「葉師弟,你就不要再給我用激將法了。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是不會麻煩葉師弟你的。」
「真的這麼嚴重?」葉知秋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葉師弟,我還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嗎?現在體內魔血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我真不知道還能夠撐過幾次。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魔血的主人恐怕要醒過來了。到那時的話,我恐怕再沒有能力抵擋魔血的侵蝕。」
「李師兄,你知道魔血的主人是誰嗎?」
「我不是特別清楚,由于這幾年來我一直抵抗魔血的同化,魔血中帶有的記憶我都沒有接受到。不過通過我的了解,魔血的主人似乎來頭很大,好像很早很早之前就存在了,至于具體是什麼,他們都不願意說。」
「他們?他們是誰?」葉知秋的眼楮亮了一下。
「還能有誰?就是那些服用了魔血,被魔血同化的人唄。」
「哦,對了,我一個問題一直憋在心中。那些服用魔血的人,按理說都應該受到魔血主人的控制,是他的手下。我看前一段時間,他們一直互相殘殺,他為什麼不制止呢?人死了豈不是他的損失?」
「葉師弟,你是還明白嗎?這其實就是魔血主人想要的結果。」
「嗯?」
李劍鋒的目光掠過一絲亮光︰「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魔血主人實行的應該是養蠱之術。」
「養蠱之術?」
「這是邪派常用的一種手段,簡單地說,就是將各種各樣的毒蟲放到一個容器中,密封起來,讓毒蟲在容器中互相殘殺,最後剩下了那一只就是蠱。」
「哦,我明白了。魔血主人的意思,就是將所有服用過魔血的人互相殘殺,最後留下最強的。」
「雖然不完全是這樣,但是也差不多,不過他想淘汰掉弱者卻是事實的。」
葉知秋站起身來︰「李師兄,嫂子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
「葉師弟,等一等,等一等,等一等……」李劍鋒提高的嗓門將遠處的白映雪叫了過來,不過當她趕到現場的時候,葉知秋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鋒哥,這是怎麼一回事?葉師弟呢?」白映雪關切地問道。
李劍鋒沒有馬上答話,眼楮中突然放射出了紅色光芒,噴出去足有半尺來長,向四周掃視一圈後,眼中的紅光慢慢淡去,手一按的地,騰身躍起,動作矯健,哪還有絲毫的病態。
李劍鋒掏出了一件衣服,一邊往身上穿,一邊用嘲諷的口吻說道︰「怎麼?舍不得他走?」
「李劍鋒,你說什麼呢?你什麼時候疑心能不那麼重呢?」
已經穿好衣服的李劍鋒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了白映雪的手腕,指著纏在他手腕的同心絲,冷笑說道︰「我疑心?是你自己讓我不得不懷疑。你能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你能解釋嗎?」說著抓住同心絲猛扯,鋒利的同心絲割破了她的手腕,鮮紅的血液從傷口冒出,染紅了她的整只手掌。
白映雪看都不看流血的傷口一眼,臉上滿是冰霜,用譏誚的口吻冷聲反擊︰「說著讓我監視葉師弟的行動,你自己卻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這下事情搞砸了吧,我看你怎麼向神主交代。我是看出來了,你監視葉師弟是假,你其實就想給我套上這個鬼東西,以滿足你那已經扭曲變態的心。」
「你說誰扭曲?你說誰變態呢?」「啪」地一聲,李劍鋒狠狠地抽了白映雪一個耳光,打得她一個踉蹌,好懸沒有摔倒。
「李劍鋒,你打我?你打我?」白映雪捂著臉,一邊往後退,一邊不敢相信地自語道。
「我……我……」李劍鋒臉上露出了一絲後悔,不過當他看見白映雪手腕上的同心絲,後悔立刻化作了憤怒,「我打你,我就打你了,你怎麼樣?我告訴你,你今後少跟他眉來眼去的,否則我看見一次打一次。」
「好,好,好,李劍鋒你好!」白映雪捂著臉,走到了一邊,再也不搭理李劍鋒。
李劍鋒想向她走過,不過面對白映雪冷賽寒冰的目光,他又猶豫了,最後在距離白映雪很遠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冷著臉,一聲不吭。
此時的葉知秋並不知道李劍鋒和白映雪之間發生的變故,他只是感覺到李劍鋒的身體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糟糕。至于他為什麼要裝得那麼慘,他並沒有太過深究,只當他想博取白映雪的同情。
離開了白映雪和李劍鋒後,為了防止李劍鋒再將白映雪往他手中推,葉知秋並沒有會回到他臨時藏身的洞穴,而是向藤怪森林所在方向靠近。
葉知秋趁夜晚沒有飛禽在空中覓食,悄悄地向藤怪森林靠近,準備找一個比較近地方,呆下來,天亮後,就想辦法進入了藤怪森林,看一看究竟藏著什麼寶貝。
不過葉知秋也沒有想到他的無意之舉卻為他避過一場麻煩,他剛離開沒有多久,李劍鋒就逼著白映雪帶路,到之前她和葉知秋藏身的地方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