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圖心花怒放跑進桂香居,心儀的陳靈兒終于開竅了,約他到客棧見面,他來到三樓四號房門前,詫異地看了一眼三號房門口的兩名冷面侍衛。
毫不猶豫地推開四號房門,眼含欣光胯進去,見女式裙裾搭在床邊,帳中躺著長發背影,朦朧堪美。
高大的男人突然被什麼融化,柔聲喚了一句,「靈兒?」
「嗯……」帳中人兒嗲音輕繞,尾音撩耳,縴縴細手波動長發,沒有回頭。
他瞬入仙化,詫異驚喜,理智為零,情感驅使,見美人香肩,渾身膨脹,配合腿去衣袍,鑽入帳中……
他環住美人……
下一秒……
美人回頭。
「啊……」听到一聲絕望的慘叫。
把情、意、欲,什麼都嚇回去了。
帳中居然是位美男,不折不扣的美男。
再下一秒。
美男抱住騰格圖一陣撫慰……
「啊……」他的叫聲更大了,「陳靈兒,我和你沒完……」這慘絕人寰的聲音響徹整幢樓。
原來親吻他的是一位斷袖美男,還是一位會武的美男,並且能點住他穴位的美男……
「菲兒,他們的動靜也太大了吧?」玉月公主听到剛才的叫聲問身邊的慕容菲兒,誰都听到了,她們都在皺眉。
「別管了,我們不出去誰也不會知道是我們做的。」慕容菲兒眸色陰戾,摧毀嗜毒。
桂香居大門外,一輛馬車飛速而至,亞王爺面色鐵青沖進桂香居,後面還跟著幾名侍衛、小沙子和巧兒。
「在哪?」亞王爺一聲咆哮,揮掌擊在櫃台上,櫃台垮踏了一半。掌櫃嚇得直哆嗦,莫名在望著他。
「王爺,他先說在三樓四號房間。」巧兒迅速接口。
亞王爺風馳電掣般沖上去,巧兒向周圍環視,那兩名婢女已經不在了。
亞王爺沖到三樓,見三樓三號門前的兩名侍衛向他抱拳,他來不及理睬,一腳踢開四號房門,一對男女正在床上苟且,他眸色猩紅,眼里噴出火焰,沖進去一劍刷開蚊帳……
看見兩個赤身**的男人驚愕地望著他……
他愣了一秒,異光閃過眸角。
毅然轉身離開。
「王爺救我。」他听到騰格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再一次愣了半秒,唇角抽了抽,大踏步離開。
我救你?你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一個小男人撂倒在床上?我為何要救你,我還要感謝這個小男人不是。
亞王爺從新回到走廊,眸光清冷地瞅著門前的兩名侍衛,輕輕啟口,聲音低沉威嚴,「怎麼回事?」
「回王爺,單王爺在里面,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二人拱手擋著門,沒有讓開的意思。
亞王爺負手而立,微微轉過身去,輕輕說道︰「敲門,就說是我。」
「王爺,亞王爺在門外。」侍衛敲門通報。
「好,知道了,你們下去吧。」侍衛再次抱拳離去。
單王爺穿戴整齊打開房門,亞王爺走了進去,迎面撲來兩股味道,亞王爺皺了皺眉,味道如此熟悉,眸底冰光劃過。
亞王爺來到床邊坐下,看著她紅樸樸的小臉,慵懶地躺著,怯伶伶地向他微笑,「爺……」
「嗯,」他伸手撫模她的臉頰,溫和安慰,「想睡就再睡會兒吧,爺在旁邊陪你。」
「爺,你怎麼來了?」靈兒瞧瞧亞王爺再瞧瞧單王爺,他倆相視互望。
「爺踫見巧兒,就上來看看。」巧兒?你是來捉奸的?你以為陳永宣在這里?
當騰格圖再次走出房門,不知道是誰已經將門牌號換回來了,他直愣愣地看著門牌,猛拍自己的腦袋,自己走錯房了。
他坐在門坎上,想了半天才自我安慰道,‘如果沒走錯房間,靈兒是不是被我征服了?但是亞王爺提劍前來,是不是已經要了我的命?也好,他的舌頭夠靈活,只是很悲催的是,我堂堂北蒙國太子居然失貞于一個男人,還被亞王爺捉殲在床,真是太丟人啦。’
男顏美人從房間扭出來,向他嘟嘴一笑,伸手捏他的臉蛋,被他一掌打開,美人展顏一笑,扭著胯消失在走廊盡頭。
騰格圖頹廢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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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月閣內剛把晚膳傳下去,老遠就听見萬管家的聲音傳來,「王爺,大內侍衛急見」。
靈兒和幾位爺匆匆跟了出去,大內侍衛?找幾位爺做什麼事?走出暢月閣,靈兒見到一位黑衣黑褲佩刀侍衛形色匆匆趕赴過來,抱拳開口便說︰「皇上讓三位大人火速進宮面聖。」匆忙得連問安也免了。
幾位爺听‘火速’二字,二話沒說,面色沉重,抬腿便走。
靈兒望著他們的背影叫道︰「喂,爺……」
亞王爺回頭囑咐道︰「呆在暢月閣,哪兒也不許去,等我回來。」然後他又對萬管家說道︰「萬管家,不許靈兒出府。」
「是,王爺。」萬管家提著青布袍子快步緊跟在後面。
等到亞王爺回府,靈兒已經在床榻上睡得正香,亞王爺鑽進被褥,她翻身伏在他胸上,眼也沒睜,輕輕問道︰「爺,這麼晚才回來,什麼事兒?」
「北部邊境飛鴿傳書,北蒙國發動戰事,突破我邊境,情況不明。」亞王爺嗓音低沉嚴肅,疑慮于胸。
靈兒睜大眼楮,睡意全無,很是驚訝,「沒這麼快吧,坐飛機,不是,坐飛鳥騰格圖也沒這麼快回到北蒙國再組織戰爭。」
「他們肯定也是飛鴿傳書,昨天才見過他,所以說我們分析,要麼他們早有準備要侵略我邊境,聯姻只是借口,前來勘察情況是真;要麼就是騰格圖生氣,他上次夸下海口,聯姻不成發動戰事,所以飛鴿傳書,讓附近的小股力量故意創造聲勢,和炎國叫囂,讓我們不明真假,勞民傷財,出去他心里的惡氣。」亞王爺將她圈在懷里,輕輕嘆了口氣。
「爺,他們這麼快發動戰爭,意思是事先早有準備,那就排除不是因為我?我可不想成為罪人。」靈兒伸手捂著他的臉,相當認真地說著。
「當然不是因為靈兒,即使是因為你那也只是發動戰爭的借口,所以靈兒不要有顧慮。」亞王爺向她勾唇一笑,傾國傾城。
「爺,你真美。」靈兒花痴地瞅著他,春色蕩漾,輕輕移上唇。
正當他們親得難舍難分時,靈兒突然想起什麼,有不好的預感,推開他,「爺,今天是劉爍侍寢,他怎麼沒來?他上哪兒去了?」
亞王爺從新把她圈在臂膀之中,撫模著她的背脊,安慰道︰「靈兒,劉爍武功超群,頭腦機靈,不會有事。」
「不,他現在在哪里?爺,你告訴我。」靈兒焦急地拍打他的臉。
「他今晚在城外軍營過夜,明天一早出發,帶上五萬人馬到北疆與北部軍匯合,去探查虛實。」他瞧著胸上趴著的人兒,滿面濃愁。
「爺,我要見劉爍一面,我必須見他,萬一他出去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焦急穿衣下床。
「靈兒,不行,天晚了,我不許你出去。」亞王爺聲色俱厲。
「我現在不去,我先畫張地圖。」她裹衣來到檀木大桌邊,攤開宣紙畫起來。
「你知道地圖?你怎麼知道的?」亞王爺好奇地看著她,她手一揮,一條黃河,渤海灣稜角都勾勒出來了。
「爺,你畫工好,把我的草圖勾畫到羊皮上。我明天早上必須要去見他,你不能阻攔我。至于為什麼我會畫地圖,等十年,或者二十年,你心平浪靜時,我自然會告訴你。」亞王爺眸里星光一閃而逝,他擺出繪地圖的薄羊皮,開始描繪。
「明天一早我還有別的事要辦,我派兩名侍衛跟著你,你把地圖給爍送去,快去快回,不得耽擱。」亞王爺緩緩勾勒著,如果不讓她去見爍,萬一真有什麼事兒,她不是要怪他一輩子。
「知道了,謝謝爺。」靈兒畫了個大致中國和幾個臨界國的地圖,大功告成,終于松了口氣。
清晨,天剛蒙蒙亮,靈兒和巧兒男裝打扮妥當,兩名侍衛架著馬車載著她們向城門外奔去。靈兒剛出王府,慕容菲兒也匆匆出門而去。
她們來到城外軍營,官兵們正整裝待發,劉爍銀盔銀甲,威風凜凜,傲然挺立。見靈兒到來慌忙迎了上來。
靈兒從巧兒背上取下竹筒,迎了上去,跟隨他走進帳篷。
「靈兒,你怎麼來了?」劉爍甚是詫異,張開雙臂。
靈兒撲在他懷中,盔甲堅硬無比,「爺,你準備不告而別麼?」
「靈兒,對不起,時間緊迫,靈兒,謝謝你,讓我在臨行前還能見到你。」他捧著她的臉,表情欣慰,熱吻印上來。
「爺,我給你帶了地圖,你來看有用不。」靈兒擰開竹筒,將地圖攤在條桌上。
「北蒙國地處北蒙高源的草原上,他們騎兵厲害,步兵不行,他們要侵犯我們可以走他們的西南,但要過黃河,現在是汛期。要經過雁門關,此關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所以他們要快速入侵,只能從我們京都正北方,也就是北蒙國的東邊突破南下。所以,劉大人,如果進軍不順,你可以一直往東,從渤海灣水路南下抄近路而回。」靈兒一口氣說了個大概,自己也不是全明白當時是否有路。
「靈兒,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這張地圖把周邊擴得更遠一些,是哪位高人作的圖?好圖。」劉爍不解地看著她。
「哪位高人作的圖?是亞王爺作的圖,呵呵。」靈兒開心地笑了。
「亞王爺?他怎麼知道?」劉爍百思不得其解。
「劉將軍,集結完畢,是否出發?」帳篷外一個威然的聲音響起。
「周副統,你帶領軍隊立即出發,我馬上跟上。」
「是。」周副統應聲離去。
「爺,你在外要小心,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要保全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劉爍瞧著她嬌憨的俏模樣,咧開嘴笑了,他把她拉進懷里,深深地親吻她,吻得深沉,吻得寵溺,吻得難已割舍,他緩緩放開她,眸里是濃濃的戀愁,「靈兒放心,等著爺回來,爺走了,你回吧,路上小心。」
他瀟灑轉身,動作不留一絲掛念,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眼底劃過一縷暗愁,他走到帳篷前翻身上馬,回頭微笑著揮手,再回過頭去,眸底一層難以掩飾的水霧。
一騎悍馬飛奔而去,留下一縷長長的塵土。她望著逝去背影的遠方,等待所有的飛塵消散落定,她才緩緩回頭,眸里有一抹清淚,在巧兒的攙扶下,頹喪地鑽進馬車。
侍衛飛鞭驅馬向城里趕赴而去,穿越北城門,他們駛往小巷近路,剛走了不久,隱隱約約听見一個院落內傳來救命聲。
「侍衛,停一下。」侍衛停住了馬車。
「主子,我們還是趕路吧,少惹閑事。」巧兒見靈兒揎起車簾,往院落聆听,她不放心催促。
她剛要放下簾子,院子里又傳來一名女孩的救命聲,這次听得清楚真切。
「侍衛,進去看一下。」靈兒眉宇微蹙,大清早是在動用家法嗎?
「是。」一名侍衛下車跨了進去。
見侍衛進去久未出來,靈兒和巧兒不放心下車進去察看,另一名侍衛也跟了進去。
他們看見一名女人的背景從院子後門跑了出去,似乎有些眼熟,有些像慕容菲兒的背影?他們沒在意。
「阿忠。」侍衛謹慎地叫著另一位侍衛的名字。
「阿……」另一句阿忠沒叫出聲,被哽在喉嚨,一把飛刃從後面飛來‘噗’地劃過他的頸部,侍衛‘ 當’一聲倒在地上。
「啊,主子……」巧兒見到地上的尸體,他眼珠未來得及閉上,甚是恐怖,嚇得驚叫一聲撲在靈兒懷里,瑟瑟發抖。
靈兒也心驚膽戰,不敢看地上的侍衛,她拍打著巧兒的背,不停地念叨,「別怕別怕別怕。我們離開,我們離開。」雖然說著安慰的話,但一手捏著暗鏢,眼楮謹慎地四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