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微微福了福身子,在手垂下去的瞬間,從衣袖里滑出一柄短刃,一抬手插進太子的胸前。
小廝離太子太近,此事事發突然,小廝轉身向佛堂小門逃去,大家此時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驚駭呼叫,「抓刺客,保護太子。」場面瞬間有些忙亂。
太子殿下的侍衛迅速追了出去,劉爍迅速地蹲,瞧著側臥在隨身奴婢懷里的太子,焦急地詢問,「太子殿下?怎麼樣?不好,刀上有毒。」劉爍憤然地叫著,從懷里陶出一粒藥丸按入太子口中,讓他服下,暫時護住他的心脈。
劉爍起身回頭喝道︰「把整個白雲寺封鎖起來,誰也逃不了干系。空明方丈?你寺里居然有這號人物,你難道不知道嗎?」
劉爍凜冽的眸光射向軟跪在地上的一群和尚,只听他們不停地念叨著經文。
「別念了,去把你的人全都集合出來。我要抓出真凶為太子殿下雪恨……」他說不下去,看著太子痛苦的表情。「太子殿下,你還好吧。」劉爍知道他好不了,短刀插進胸膛,流色烏黑,刀上有奇毒,黑色的毒?赤背毒蛛?
他們一下就聯想到一個人,亞王爺娶側妃慕容菲兒的當天,有一名眉角畫蜘蛛的女子給太子殿下獻舞,用飄帶向太子殿下獻酒,當時太子將毒酒獻給陳靈兒喝,被冰王爺侍從暗中打掉,在太子看來那就是陳靈兒故意扔掉的毒酒,里面就是這種毒汁。
太子將眸光移到陳靈兒身上,幽幽地瞧著她,她藏得真夠深沉。太子對劉爍輕聲說道,「你去吧,我想單獨和靈兒呆會兒。」
劉爍深深地瞧了靈兒一眼,抱拳施禮,「是。」然後若有所思地退到大殿之外。
「靈兒,你就這樣恨我嗎?居然處心積慮要殺我?」太子到這時,眼里並無恐懼與怒氣,聲音平和。
「太子殿下,你錯了,你以為是我想殺你嗎?不是我,我只是在剛才發現那名小斯有殺你的跡象,只是沒有阻止而以。」陳靈兒瞧著太子探究的目光繼續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阻止嗎?那是因為你曾經派龍大暗殺于我,既然你已經對我動了殺念,你登基之後一定不會放過我,你說我為什麼要救你呢?」
「既然如此,靈兒還是不想讓我登基,曾經在亞王府你扔掉那杯毒酒,咳咳……」他捂著胸口咳嗽一陣又說道,「你能說你和剛才那人沒有關聯嗎?」
「沒有,那杯毒酒是因為有人打了一粒暗器在我手腕之上,毒酒才掉到地上的,事前我確實不知道酒里有毒。」陳靈兒冷漠地瞧著太子,隨即咧唇笑了︰「太子殿下,靈兒想知道,在你選太子妃的當天,想接納靈兒進太子府,是因為真喜歡靈兒呢還是想控制住冰王爺的人?其實我只是好奇,問了也是白問,你已經派人追殺我,行動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不,當時我是真的喜歡你,認為你小小年紀城府應該不會很深,沒想到還是與你有關聯。」太子面色蒼白,話語微弱。
「不,我說過與我無關聯,只是你太注重權利,連我小小女子也不放過,想必如果太子殿下登基,因為我,亞王爺定會受到牽連,你也斷不會重用他。」陳靈兒蹲,輕輕拉起太子的手,緩緩地說道︰「太子殿下,靈兒想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听後一定會後悔殺我,而惹來今天的自焚。」
太子微微抬起無神的眸子,瞅著她,靜听下文,「其實我並不是陳靈兒,我是王靈兒,玉月女乃娘的女兒,從小就和亞王爺他們三人一起長大,我們感情深厚,所以,我一直都是立挺太子的,從來都是站在太子一邊,從沒有幫過冰王爺。」
「你……你,你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亞王爺這個笨蛋……」太子咳嗽不止,唇角咳出血來。
「如果我們告訴太子殿下,你一定會犧牲我,在某個時候,用欺君之罪威脅陳府,威脅冰王爺的母家,打夸冰王爺,我王家和我哥哥陳家不就成了你的犧牲品麼?如果太子殿下現在不是時間走到盡頭,靈兒也不敢說出實情。」陳靈兒見他眼楮渙散無神,緩緩站起身來。
「靈兒,你剛才說不想讓我登基,是麼?剛才那刺客即便是冰王爺的人,與你沒關系,靈兒今天還是要對我下手,不是麼?」太子含著一口氣,費力地說著。
「是,但是,我並不想置你于死地,我想用你曾經刺殺我的事實說服劉爍幫助于我,將你囚禁在某個地方,制造你死亡的假像,再回去對付冰王爺,如果順利,以後再將你封地到偏遠地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沒想到的是,你人憑太差,佛主都不保佑你。」陳靈兒微微嘆息。
「靈兒,謝謝你,在我臨死之前知道了真相與結果,有你在,亞王爺如虎添翼。」太子殿下氣若游絲,慢慢叩上眼。
「只可惜,亞王爺心里悠然,並不想坐那個位置……」太子殿下頭腦一片空白,耳邊漸漸安靜,一切痛苦煙消雲散,再也听不到她說了什麼,經過狹窄的隧道,頓時豁然開朗……
劉爍在殿外微用內力,听到了他們所有談話,他慢慢走進殿來,深深瞧了靈兒一眼,沒想到太子居然派殺手行刺靈兒,而靈兒也從未提起過,並未讓太子黨內部分離,真是難為她了。
「副官。」劉爍眉宇輕寧,肅聲喝道。
「在。」
「封鎖消息,不能將寺里的情況走漏半點風聲。」劉爍大手一揮,銀色盔甲嘩嘩作響。
「是。」副官領命退去。
劉爍派他的貼身侍從恆寶,火速回城,將消息傳給亞王爺。
「劉大人。」追擊刺客的侍衛從後面進來,抱拳稟報,「刺客從懸崖墜落,生死不明。」
「一定要抓住她,只有她才能供出幕後主使。你們繼續追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劉爍鏗鏘喝著,甚是憤怒,太子在自己手里失去,這樣的失誤,還不知道怎樣回去交差。
這時,空明大師,領著一幫和尚進來,他們扔下一個繩索捆綁的小廝,從小廝嘴里取下布條。空明大師對劉爍解釋道︰「劉大人,剛才那位刺客將他捆綁,暫代了他的事情,所以,白雲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暫不談這些,到時皇上自會定奪。你們下去吧,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劉爍面色森冷,瞪了地上小廝一眼。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空明大師領著眾僧退了出去。
陳靈兒走到劉爍跟前,輕輕對他說道︰「爍,我必須馬上回去。」
「我不放心你獨行,我們一起走吧。」劉爍臥眉緊蹙,甚是關心地說著。
「爺,你放心,太子倒了,現在沒人算計我,冰王爺以為我是他的人。再說,你不能大搖大擺回去,別人見你一人回去,自然知道太子已遇不測。」陳靈兒眸色不驚,輕輕勸解。
「好,你們先行,我化妝後乘坐馬車而回。路上小心點。」陳靈兒輕輕點頭,劉爍目送她走出大殿離去。
陳靈兒與翠蓮騎著快馬向城中奔去,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冰王爺此時正在等太子被刺的消息,如果刺客莫愁跳下懸崖,回去稟報實情,當冰王爺知道太子不測,一定會進宮面見他父皇,他知道劉爍一定會回去護主,他就可以趁機在他父皇面前質問太子的下落,根據長幼有序規矩,讓他父皇在咽氣前的最後關頭名正言順把皇位傳給他,他就功得圓滿了。
那時,即便他手里沒有兵權,只要他父皇一句話,勝過千軍萬馬,如果亞王爺不服想動兵,那就是造反,性質完全不同。
陳靈兒與翠蓮倆人快馬經過慕容府,從府里出來一群家丁模樣的人,她暗忖,劉爍不是控制了慕容浩手下的兵麼?慕容浩帶著手下的十來名家丁要做什麼?瞧他們個個精瘦干練,動作利索,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家丁。
在他們經過一個胡同口,陳靈兒與翠蓮騎著高頭大馬攔住了慕容浩的去路,慕容浩見她們只有兩個人,嘴角一抽,眼里射出犀利的光芒。
「賢國夫人在小胡同遛馬麼?真是雅興,慕容浩要去辦理公事,請夫人屈抬貴腳,讓微臣過去。」慕容浩淺淺一笑,稜角冷冽,語氣不溫不火。他模不準陳靈兒要做什麼?冰王爺是她的表哥,太子是她夫君的哥哥,兩邊同樣親疏。
「慕容將軍,代我向你的寵妾張大小姐問好。」陳靈兒唇角勾勒,笑得如鮮花綻放。
慕容浩面色一肅,目光凜冽,她居然知道自己娶了流放邊疆的罪臣之女?用此事威脅他?原來她葫蘆里是向著太子的。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天子張氏她爹就不再是罪臣。
「哈哈哈……賢國夫人真是神通廣大,如果時過境遷,罪臣將是功臣也未必不是不可以。」慕容浩放聲大笑,陳靈兒寧眉,他居然不受威脅?
「時過境遷?你說得很正確,如果亞王爺坐了天下,你說你是什麼?」陳靈兒的馬兒來回走動,見他凝思,她繼續說道︰「你慕容浩就是國舅,你還想怎麼樣?」
「亞王爺坐天下?難道太子已經……」慕容浩疑惑的眼眸頓時精光一閃,明白所以,「哈哈哈……國舅?亞王爺有正眼瞧過慕容菲兒一眼麼?現在她懷了冰王爺的孩子,冰王爺坐了天下,我不一樣是國舅麼?」
懷了冰王爺的孩子?陳靈兒一驚,居然有這樣的變數,「你妹妹慕容菲兒是名正言順的亞王府側妃,即便是冰王爺坐了天下,他會容許別人懷疑他利用慕容菲兒及你們一家,對皇位有爭奪之嫌嗎?以冰王爺的手段,他定會殺你妹妹慕容菲兒滅口。如果你執意走獨木橋,我們就走著瞧。」
慕容浩瞧著陳靈兒只有兩個人才自信地將她妹妹懷孕之事,全盤托出,他並沒有想讓她們離開的意思。
「賢國夫人,不好意思,即便是亞王爺坐了天下,你,也是菲兒的絆腳石。」慕容浩說罷,面色一黑,前面兩位家丁抽出腰里的短刃,腳彈在牆上欺身而上。
翠蓮左右開弓飛鏢暗飛,胡同不寬,限制發揮,打中一名近身之人的手臂,陳靈兒在馬上一個翻轉,連環飛踢踢去…。
而此時,兩面高牆之上,箭如雨下,唆唆唆射下無數支冷箭,慕容浩回頭,身後的家丁全部睡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慘狀各異。
陳靈兒與翠蓮在冰王爺王府前跳下馬來,她眸里噙著淺笑,側頭看向楊宏畫畫王爺,此時的畫王爺已是威風凜凜,卓爾不群。她再看向旁邊木納的慕容浩,他身後原本跟著藍衣黑褲的‘家丁。’現在已經變成了幾名隨身侍從。
他們跨進冰王府,周圍侍衛戒備森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森冷的鋼刀寒光乍顯,橫在胸前。
陳靈兒面色不驚,淺笑依然,冰王爺與他的貼身侍衛吳能快步迎了出來。
「哦?真是意外,你們都到了?靈兒?你終于露頭了,二哥不會虧待你的。快快請進,我們商量商量。」冰王爺喜出望外,美不勝收。
「二哥,不用進去了,我們直接進宮,我已得到消息,太子殿下在白雲寺,已被一名女扮男裝的小廝用毒匕首刺殺身亡。」陳靈兒特意說得很詳細,冰王爺深信不疑,他自己派去的人他自然明白。
他眸放署光,隨即面色一肅,問道︰「刺客抓住沒有?」
「听說已經逼到懸崖邊,跳下崖去,生死不明。」陳靈兒仍然笑容可拘地瞅著冰王爺。
「哦,那我們趕快進宮,面見父皇。」冰王爺回頭向莫離示意,幾名身手干練的家伙跟了上來。
「二哥,」陳靈兒瞅著那幾位目光寒冷的家伙說道︰「你這樣進宮太招搖了,你帶上隨身侍從就行了,像我們一樣各帶一兩名侍從就好。」
慕容浩咧了咧嘴沒說出話來,他已被翠蓮點了穴位。
「沒事,靈兒,我已經買通宮門衛士,他們進去後各自隱藏。」冰王爺胸有成竹地說著。
「好,二哥想得真是周道。」陳靈兒微微瞧了一眼畫王爺,畫王爺輕輕叩了叩眼皮。
他們一行,順順利利進入皇宮,向皇上紫辰宮匆匆而去。
紫辰宮里宮外,奴婢太監跪了一地,嗚嗚地哭著。皇上听說太子殿下已招不測,一口氣沒上來,駕崩了。
而此時,冰王爺矗立在宮外,眸里有了一絲笑意,太子被刺,皇上駕崩,長幼有序,名正言順他登基無疑。只要莫愁不被人抓住,太子的死就死無對證。
冰王爺、畫王爺、慕容浩、陳靈兒他們臉色嚴肅,面帶哀傷,威風凜凜地跨進大殿。他們的陣勢讓人不寒而栗。
大殿內哭聲頓時停止,跪著的人迅速起身有的退到亞王爺單王爺劉爍身邊,還有一批大臣微微向冰王爺方向移動了幾步。
「你……你這個不孝子孫,還不給你父皇跪下。」皇後嚇得瑟瑟發抖,太後顫抖著手指著冰王爺叫罵。
冰王爺率先跪下,畫王爺、慕容浩、陳靈兒也跟著跪下給駕崩的皇上磕了三個響頭。
「陳靈兒,你……你……真是大逆不道啊……」皇後指著陳靈兒痛心疾首地罵著。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為亞王爺生了三個孩子,還是向著她母家冰王爺。
亞、單、劉爍三位爺面色不驚地看著他們,亞王爺上前幾步,扶住他母後,輕聲地安慰著她。
「母後,我們都是父皇的孩子,冰兒只是晚來一步,怎麼就大逆不道了?再說,父皇沒有招見兒臣,兒臣能隨便進來麼?希望母後以國事為重,您永遠都是冰兒的好母後。」冰王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的母妃已不在人世,即使冰王爺登基,皇後仍然是名正言順的太後。
正在此時,殿外傳來沸騰聲,謝子昂推了捆縛著的刺客莫愁一把,走進殿來。後面還跟著陳靈兒的哥哥陳永宣宣親王和幾位侍從。宣親王,冰王爺的表弟的到來,讓皇後和太後又驚得後退了幾步。
此時,殿內所有人的眸光都很詫異。
「他是誰?」太後怒聲喝道。
「回稟太後,她是行刺太子殿下的凶手。」陳永宣宣親王恭敬答著。
他們都看不懂這其中玄機,冰王爺與陳永宣是親表兄,他應該是幫冰王爺的,難道這個行刺之人有假,或者她不會指認冰王爺而是指認別人?
冰王爺面色黑黯,他更看不懂陳永宣在搞什麼鬼,居然不將莫愁滅口,還把她帶進皇宮?
太後疑惑地瞅著莫愁,厲聲問道︰「太子真是你行刺的?你是如何行刺?主使何人?如實道來。」
莫愁向兩邊瞧了瞧大殿里的所有人,像是在看哪邊會勝出,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微微張口,一粒紅色藥丸飛入她口中,口里流出紅血,她驚駭地瞪著冰王爺,恨道,「你……」話沒出口,便倒了下去,沒有了下文。
剛才所以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莫愁,沒人知道是誰彈去的藥丸,陳靈兒微微感到身邊莫離的手動了動,應該是冰王爺的貼身侍從莫離所為,他是怕莫愁說出對他們不利的話來,所以先下手滅口。
陳靈兒眸子里有了笑意,這樣更好,如果莫愁指認了冰王爺刺殺太子,冰王爺必死無疑,很有可能連累她哥哥陳永宣母家。
莫愁的死似乎兩邊的人都松了口氣,陳永宣也並不想帶她進宮,而是在宮門處,踫見謝子昂抓住莫愁進不了宮門,他正好路過幫謝子昂進了宮門,進來以後才知道謝子昂抓的是刺殺太子的刺客,正要向亞王爺進獻殺手。
陳靈兒見劉爍肅著臉,眸光微微瞟向窗外的侍衛,隨即他看向陳靈兒,示意她離冰王爺遠一點,他好行動。
陳靈兒唇角勾勒,淺笑盈盈,上前走了幾步,向一旁站立的劉公公嚴肅地說道︰「劉公公,宣旨吧。」
太後和皇後驚悚未定,面色駭然,倆人不約而同怒斥著劉公公,「你,你,你哪來的聖旨。」
所有的人都驚異地瞧著陳靈兒和劉公公。
劉公公向太後皇後福了福身子,從衣袖里取出明皇玉軸,緩緩展開,「楊宏冰,冰王爺接旨。」大殿所有人頓時驚駭,遲疑跪下,陳永宣與畫王爺上前一步跪到冰王爺的兩旁,俯首听旨。
亞王爺一行,見宣旨的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心月復劉公公,雖有不解,也順從跪下。
劉公公清了清嗓子,尖聲念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保朕的幾個皇子都平安無事,太平過度,朕特地在詔南山清水秀之地,為二皇子冰兒楊宏冰劃了一塊一萬平米的封地,安度余生,沒有皇帝的親筆詔書不得私自回京。欽此。」
屋里大半的人都松了口氣,冰王爺不服,怒目而視,他知道即使有這一道聖旨,那也只是是太子活著,為保證太子正常登基而給他的旨意,但是現在太子已經末了,即便他們懷疑自己行刺但也死無對證,這分明是亞王爺的伎倆。
但是,他此時被陳永宣封了啞穴,左右手被陳永宣和畫王爺死死的按著,陳永宣輕聲說道︰「冰王爺,事已至此,你就接旨吧,你身後的所有侍從都不是你的人,包括慕容浩,你今天接旨就海闊天空,抗旨就死路一條。表弟不想害你,只想你活著,大好河山,仍你踏遍。」
冰王爺暗暗嘆息,較勁的兩臂松了下去,連陳永宣都不幫他,大勢去也。陳永宣暗暗給他解了穴道。
冰王爺舉起雙手,沮喪地說著,「兒臣接旨。」
慕容尚書以即支持冰王爺的一幫老臣,見冰王爺如此輕易就接了旨,只能暗自搖頭嘆息。
劉公公欣然地把聖旨送到他手上,回身時听到陳靈兒輕輕地說著,「劉公公,叫潘公公宣旨。」
劉公公一怔,見陳靈兒微笑著看著他,他恍然醒悟,恭敬地向跟隨皇上幾十年的潘公公施禮說道,「潘公公,剛才皇上在臨終前,向床前楊宏亞亞王爺面受的口諭,勞煩你宣一下吧?」
潘公公一愣,皇上在臨終前話都說不出來,哪來的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