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楓翻下炕床,大步走到床邊,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錢瑾的雙手,說來也奇怪,她很快就安靜下來了,只是依然在不停地抽泣著,藍楓騰出一只手,找尋手絹給她拭淚,可看了一圈,只有那一方他見過的纏枝梅花手絹。
這手絹上的百日散之毒是怎麼回事?
藍楓極為納悶,莫非這蠻族的人與錢家有牽扯,這可是極為危險的,他不禁憐惜床上的人兒,等她醒來勢必要問個清楚,不然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石榴性子活潑,一听是外出的差事,跑得更兔子一樣快,轉眼就消失在白茫茫之中。
曹媽媽的到來果然給這個小院添了更多的人氣兒,加上到了年關,更為喜氣洋洋了,石榴跟著曹媽媽剪窗花貼對聯,玩得不亦樂乎,錢瑾見她如此的活潑好動,一笑了之,不予約束。
曹媽媽笑眯了眼楮,連聲說是,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大少爺變化不少,若是以前他才不會同自己說那麼多話,難道他與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曹媽媽忍不住一陣猜想。
藍楓聞言,微微頷首,黝黑的眸子轉向窗外,那個家他真心不願意回去,往年都待在宮里,年節到了,倒沒有這種思家的渴望。
「什麼?」因著聲音極低,石榴沒有听清楚。
曹媽媽見二人盡心盡力,倒也不為難了,便說道,「兩位兄弟問一下姑娘便可,我姓曹。」
「是什麼?」錢瑾催問道。
他要出去?而且回來過年?錢瑾一愣,隨後回頭,問道,「慕兄,你沒有家嗎?」
「姑娘,可以吃了,」曹媽媽瞧見錢瑾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了然。
「姑娘莫怪了公子,他守了您三天兩夜,奴婢想幫忙都插不上手,可您中的毒十分凶險,真真是嚇死人了。」
「誰?」
藍楓雙手一松,一張臉繃得緊緊的,似乎在生氣。
靜有方依。「姑娘,」曹媽媽屈膝,錢瑾快步上前扶了一把,說道,「快些免了這些俗禮。」
錢瑾雙手擺月兌了禁錮,便扶了方大力一把,「方叔,既是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我可是把你當成親人看待。」
「慕兄若是沒事,我先回屋了,」這下子錢瑾是真的抬腳進屋了,可一腳才跨進門檻,又听到藍楓說道,「我有事出去幾日,除夕夜一定趕回來。」
「謝謝媽媽,你們先歇去,我看會兒書就回屋了,」錢瑾的眼楮盯著書,可一字也看不下去,擔心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接著便看到周氏兄弟抬著方大力進了屋,可剛放下來,他便撲通跪了下來,「大佷女,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受這等罪過。」
「講。」
曹媽媽福了福身子,走了進來,「大少爺?」
「你言重了,」錢瑾笑道,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幾人現在在何處?」她隱約記得藍楓說要送他們去官府。
「你是指我多管閑事了?」藍楓聞言,大步地走到錢瑾的跟前,直愣愣地望著她的頭頂,本想伸手扶她,可這女子太可氣了,自己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什麼?」方大力不敢相信,「這是那幾個兔崽子該得的。」
方大力這才站起了身,抹著濕潤的眼角道,「大佷女寬厚,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石榴拍了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許是燒著圍爐的緣故,花廳內暖如春天,讓人頓覺懶洋洋的,曹媽媽收拾了殘羹碗碟,端了壺白茶和糕點堅果過來,對錢瑾說道,「姑娘喝點茶提提神。」
幸運的是,錢瑾在第三日下午清醒了過來,她的眼眸極為精神地打量著四周,是自己熟悉的床帳子,自己沒有死?錢瑾一切欣喜,可低頭一看,身上的衣衫怎麼不一樣了,情急之下,驚叫了一聲。
錢瑾扭頭望了過去,只見藍楓正靠在門上看著自己發呆,她頓時紅了臉,眼楮不知道放在何處。
就這樣,藍楓握著錢瑾的手靠坐在床上,直到天明雞叫,他見她的蠱毒沒有再發作,緊繃的心弦無疑是松了下來,要不然自己再是柳下惠抵不過那嫵媚的you惑,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
「讓她進來,」三人轉身看到藍楓立于身後。
「大少爺莫怪,是姨夫人叫奴婢過來伺候您的,慕少爺說您受傷了,她緊張得連覺都睡不安穩,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您的傷怎麼樣了?」曹媽媽說明來意。
「好你個丫頭,連我都敢編排?」錢瑾作勢要打石榴。
錢瑾搖搖頭,說道,「方叔怕是不知道,錢玉是我的親妹妹,若是我追究了那四人,他們勢必會供出錢玉才是主謀,手足相殘,爹爹泉下有知,怎會瞑目?」zVXC。
「石榴,」曹媽媽拉了拉石榴的手,示意她隨自己出去,石榴吐了吐舌頭,跟曹媽媽小聲地走了出去。
「這些日子不見姑娘,姑娘倒是清減不少,倒是听說了姑娘的繡坊名聲,看樣子姑娘當初的主意是極好的。」曹媽媽在京城听聞了一些關于‘賽牡丹’的消息。
「饒命饒命,」石榴抱頭叫嚷,「姑娘大人饒命。」
「他該得的,」藍楓冷面道。
到了大年那日,天空突然飄起了鵝毛般的大學,雪花晶瑩剔透,洋洋灑灑地落地,慢慢地堆了起來,錢瑾幾次朝門外看去,只見白茫茫地一片,遮住了她的美眸。
「多謝,」錢瑾沒有多余的話,接過後轉身出了廂房,腳步輕盈地活像只翩然起舞的碟,她走得著急,沒听見藍楓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窗欞之上。
「當好你的差事,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藍楓嚴肅得讓人發冷。
「這怎麼可以?」周乾不答應,方大力再三交代他們,一定要好好保護錢瑾,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出差池了。
「不……」錢瑾急忙否認,抬頭對上他幽深的黑眸,說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我怎能忍心讓她身陷囹圄。」
裘家五姐妹家中尚有爹娘在世,因此拒絕了錢瑾的好意,但是送來了自家養的雞鴨和蔬果,錢瑾則回送了兩個裝著錢銀的荷包給兩位老人家。
「他怎麼能睡在這?」這可是她的閨房。
這時,曹媽媽帶著包袱再一次回了蓮花弄,可被門口的周氏兄弟攔住,怎麼說都進不來。
「既然這樣,那麼小的幫姑娘把門鎖上,」周乾說道。
周氏兄弟面面相覷,很是為難,好在曹媽媽幫腔道,「你們下去歇著吧,一會兒我來關門。」
錢瑾一陣霧水,听得沒頭沒腦,急忙想要伸手扶起方大力,可藍楓卻阻止了她,緊握她的雙手,不讓動彈。
「方鏢頭來了,正跪在門外,小的怎麼勸他都沒用,這才不得已進來吵您。」周乾說明自己進來的原因。
錢瑾被夸贊,露出小女兒家的羞赧,嬌聲說道,「媽媽快別說了。」
「關他何事?」錢瑾滿月復狐疑。
錢瑾抹了抹額,甚是疲累,吩咐道,「你去繡坊一趟,問問水珠她們姐妹五個,可願意和我們一起過年?」
「這不行,守歲可是要一宿的,你還是早點休息吧。」錢瑾不敢抬頭,生怕心中那隱約一絲的不自然被人看出來。
錢瑾見狀扭頭就想往正屋走,不料身後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你應該多笑笑,很美。」
「哎……幸好是你,」錢瑾臉頰不禁意地紅了起來,她是想起之前在地窖里自己那婬、蕩的樣子了,「他人呢?」
藍楓點點頭,顯然曹媽媽的保證讓他安心不少,讓她留下的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錢瑾這宅子里就一個丫鬟伺候,怎麼看都不夠使喚,「那你好生伺候著,莫出現差池。」
「你們兩個狗蛋子反了不成,我是你們大哥,你們趕緊給我放下來。」是方大力的聲音。
藍楓頓時語塞,她的舉止更顯落落大方,讓人為之失神,見慣了矯揉造作,方才一見,倒是深深地撞進了心里。
石榴掀開床帳子,伸手指了指大炕「姑娘自己看。」
錢瑾淺笑道,「這還得多謝媽媽當初的幫扶呢。」
「姑娘不再歇一會兒?」石榴扶住了她的手。
「行行行,」曹媽媽的嘴都快笑裂到耳根了。
曹媽媽不敢托大,擺了擺手,說道,「是姑娘的生意經厲害,奴婢不過是幫著跑了腿而已,論起來,可真是不讓男子的風範。」
「是姑……」不對,石榴馬上意識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誰讓那位大爺對自己這麼一個小丫鬟凶,說要讓錢瑾知曉是他換的衣裳,保準讓她沒好果子吃,想想都後脊背發涼。
「對不起了,大哥,現在我們听姑娘的。」周乾一本正經地說道。
曹媽媽不假思索,回道,「就姨夫人一人得知,老爺以為您在這里陪大少女乃女乃過年,所以沒有過問什麼,夫人倒是問了好多次,奴婢沒敢多言。」
藍楓見她雙唇紅潤飽滿,竟有想再次一親芳澤的沖動,可還是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眼神飄去了窗外,冷漠道,「可她差點害了你。」
石榴想了一下,笑道,「今個兒是年二十五。」
「我受傷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無妨,你看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雪,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哪能出什麼事情?」錢瑾圍爐的火光映著她笑顏如花
爐火照映著錢瑾如琬似玉的臉,顯得極為美艷,周氏兄弟悶頭吃著東西,不敢抬頭看,吃了一會兒便說飽了,錢瑾心疼他們平日里辛苦,說道,「周大哥,今晚不用守門了,早些歇息。
「那還不趕緊說。」
「你又來做什麼?」藍楓的臉上透著不悅。
「真快,」錢瑾自言自語道,「再過幾日便是新年了,可惜不能給爹上柱香。」
「虛情假意,」藍楓冷酷地說道,「你可以回去了,這里不需要你。」
「慕兄,」錢瑾一臉著急地抬頭望藍楓,雙手想要掙月兌,「快些放開我!」
「大少爺,」曹媽媽一臉的憂慮,「這是姨夫人的一片好心,您不要推辭,您要是不願意看到奴婢,奴婢便不在您身邊出現,只求您讓奴婢伺候,也省得姨夫人擔心,奴婢若是回去了,指不定她會再讓其他什麼人過來。」
「是我沒有管好手下的弟兄,這才讓大佷女受了驚嚇,若是真有個好歹,我死了也愧對錢老爺,」方大力這麼一說,錢瑾已知道個七七八八了,那綁架的人是威遠鏢局的,而且是方大力的弟兄,難怪那天會看到他也在地窖里。
有了曹媽媽的話,周氏兄弟便放心地回了屋。
「奴婢有一事,不知當問不問?」
「還能有誰,」錢瑾美眸一轉,嗔了石榴一眼。
為什麼?錢瑾斂了斂心神,說道,「石榴,你沒有姐妹,不會知道這種血濃于血的感情,爹爹若是在世,我或許不會輕易罷休,可是爹死了,他就我們兩個女兒,我不能做的那麼絕。」
「是,姑娘,」石榴本想說‘是姑爺’的,可這話說不得,誰曉得姑娘會是什麼反應。
「姑娘,」石榴小聲地叫了一句錢瑾,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裳,錢瑾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快看,」石榴朝廂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這頓年夜飯是錢瑾的主意,天氣這麼冷,大家做成一圈打圍爐,加上周氏兄弟,也不過五個人,雖然人少了些,可也不覺著冷清。
藍楓眼中的傷痛一閃即逝,家人?十幾年了,他已不知家為何感覺,「你等著我回來便是了。」說完,快步走了出去,留下錢瑾瞠目結舌,他像個謎,讓人看不透。
想不到他竟有此本事,錢瑾月復誹後,說道,「方叔且等一下。」
這話說得不假,藍楓沉思了一下,說道,「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唔~~~「錢瑾猶如經歷過一場噩夢似的,就是在睡眠中都不安靜,身子不停地左右翻轉,藍楓蹙了蹙眉,俯身輕輕地在她的耳畔說道,「乖,由我在這,安心睡一覺。」
石榴捂嘴笑得歡快,「姑娘這是關心起公子來啦?」
錢瑾知道前因後果,反而笑了,「方叔,這又不是你的錯,只是識人不清罷了,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嘛,你無需自責了。」
方大力拿著藍楓親筆書寫的信匆匆離去,錢瑾看著他的背影發怔,雖然自己放過錢玉但是這心里極為難過,兩人可是血親的姐妹,以前是有些磕踫,可她竟然對自己用了如此惡毒的手段。
錢瑾順著石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藍楓正趴在炕桌上睡著了,俊臉壓在重疊的手臂上,看樣子睡得極為深沉。
「不然,奴婢陪著您守歲?」曹媽媽心思細膩,將錢瑾的緊張一一收入眼底。
「不要,」錢瑾月兌口而出,緊接著,心跳得很亂,這是怎麼了,自己怎麼會想到給藍楓留門。
「隨便你,指不定她下次會再刷什麼陰謀,你好自為之,」藍楓只覺心里一陣從未體會過的煩躁,說完,他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後,交給錢瑾,「他們看了這個自然會放人。」
方大力聞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大佷女這話說的在理,真是便宜了那幾個小子,不過這事兒還得里面那位公子出面,官府見過他的信物,現在怕是不會理我。」指的是藍楓給的那枚麒麟白玉章。
「怎麼了?怎麼了?」侯在門外的石榴一個箭步竄了進來,見錢瑾已清醒,喜悅地說道,「姑娘你可醒了?奴婢可是擔心死了。」
說完,她起身敲了敲廂房的門,等里面傳出‘進來’的回應聲之後才推門進去,藍楓正環胸望著她走進來,顯然外面的談話都逃不過他的耳朵,「這事兒沒得商量。」他面無表情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這衣裳是你換的?」錢瑾睜大著眼眸滿懷防備地望著石榴。
「再說吧,」藍楓沉默了,他根本不稀罕那個爵位。
「呃?」錢瑾愕然,他是怎麼了,青天白日地,竟然說出這般輕佻的話語,便轉身,舉止大方地說道,「慕兄謬贊了。」
「周大哥,」錢瑾打開了門,突襲而來的冷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很快她感覺肩頭一重,轉身時,已看到藍楓將一件紅色的披風披在自己的身上,她點了點頭,以示謝意,心中一點都不排斥他如此的親密之舉。
曹媽媽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便笑了說道,「這個您放一千個一萬個心,奴婢這次回來是伺候姑娘的,絕對不會透漏一絲一毫。」
「姑娘?」石榴在錢瑾的眼前揮了揮手,示意她回神,「您為何要放過她?。
石榴回來見到曹媽媽,高興地拉著曹媽媽問東問西,二人說話的聲音傳入正屋,錢瑾都听到了,她理了理衣裳,推門而出,見到的人果然是曹媽媽,便笑道,「媽媽,怎麼來了也不進屋?」
「那麼下次呢,」石榴問出與藍楓相同的問題。
「大少爺,」曹媽媽小聲地叫喚道,看到藍楓回頭看著她時,才說道,「姨夫人知道您承襲了爵位,極為喜悅,等您回去時,能否看看她?」
錢瑾不想追究下去,錢玉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而且是因為爹爹對她缺少關愛而造成她的偏執,「您先起來,」錢瑾說道,這邊惱怒地望了一眼藍楓,雙手使勁甩了幾下,不悅道,「你先放開我。」曹媽媽悄然退出了屋子,她一個媽媽,出格的話說的夠多了,藍楓沒發火已是萬幸了。
原來,八字眉那四個人便是方大力前些日子剛從牢房被赦放出來的囚房,方大力見他們可憐,無依無靠的,便讓他們進了威遠鏢局,可誰知他們被錢玉收買,竟然做出綁架錢瑾的事兒來。
「躺了那麼久,起來松散松散筋骨,」錢瑾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她推開石榴,伸手拿了錦被走到炕邊,輕輕地蓋在了藍楓的身上,心中涌上一陣暖意,多虧有他,若是別人,這身子怕是難保清白了。
錢瑾驚愕,忙說道,「這麼冷得天氣,仔細病著了,你讓他進屋說話,不然你們兄弟兩個直接架著他進來便是了。」
「大佷女,你這樣我反而更加難受,若是你罵上兩句,我心里也好受些,」方大力感動得熱淚盈眶。
錢瑾微微一笑,「快些去吧。」隨後她又吩咐石榴多燒一盆碳,數九寒天的,著實有些吃不消了。
「我已把他們送到官府了,就等著官老爺升堂審問了。」
「姑娘?」門外響起周乾的聲音。
錢瑾怔怔地望著藍楓,半響之後,掀開錦被要下床。
「糟糕,」錢瑾一驚,思忖之後,說道,「方叔再去趟官府,就說我不會去衙門作證的,此事我不追究了。」
方大力忽然抬手往自己臉上摑巴掌,一掌一句‘對不起’,下手極重,臉上很快出現一道道紅印。
「這是我的事兒,」錢瑾月兌口而出,她明顯感到藍楓的身子緊繃起來。
周乾一呆,像是被錢瑾這主意嚇了一嚇,隨後嚴肅地臉上顯現一絲笑容,「那小的知道怎麼做了。」
錢瑾得了些許清淨,回了正屋,安靜地看了會兒書,誰知困意上來,竟臥趴在炕桌上睡著了。
「媽媽且稍等一下,」周乾說完進屋,朝正屋叫喚了兩句,沒有回應,便又出了屋子,對曹媽媽說道,「許是姑娘歇下了,媽媽可否等一下?」
「您和姑娘之間……」曹媽媽是下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要問。
「是,公子,」自從藍楓救了錢瑾,兄弟兩個對他是恭敬從命。
下次,還會有下次嗎?錢瑾苦笑,「我會小心的,她不能再傷我了,對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她岔開話題,將心中的不安給壓了下去,
錢瑾不著急接話,先是半屈著身子,道謝,「這次錢瑾能安然無恙,全仗慕兄相助,只是……」她咬唇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說到底這畢竟是我一人的事情,還望慕兄高抬貴手,不要在追究了。」
曹媽媽見她堅持,心中頗為欣喜,怕真是等著大少爺回來,便拉著石榴一同走,石榴正吃得滿嘴都是,這邊還不忘往抓些放在荷包里,「媽媽,慢著點,再拿點。」
錢瑾微微一笑,「都拿去吃吧。」
石榴這才樂滋滋地跟著曹媽媽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