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桓,快點,你還站著做什麼,快救救玉兒呀,」凌夫人見錢瑾知曉百日散的厲害,追悔莫及,急忙讓凌書桓救人。愛睍蓴璩
「姑母,不是說是普通的香粉嘛?」也不知道凌書桓是不是裝傻充愣,這個不是錢瑾所關心的,她放開了錢玉,
「書桓,姑母求求你了,快救救玉兒,」凌夫人哭喊著無力地跪在了地上,這不正好說明了這瓷瓶里的東西是毒物嘛。
「真是好歹毒的夫人,連主母和家主都敢殺害,這樣的女人留著何用,家法處置了,」族長氣憤地只翹胡子,「拉走,關起來先。」
「娘,我好難受,」錢玉因為百日散的緣故開始喘上了,藍楓放開了她,護住錢瑾,生怕錢玉會再傷害她。
「書桓,救玉兒,快……你知道的,吸出毒血就行了,」凌夫人口不擇言,沒發覺自己的話已經透了凌書桓的底。
凌書桓眼底暗藏的殺機,眼看著錢玉的臉龐因為痛苦而攪成一團,他扶起錢玉的手,覆嘴一口口地吸了下去,吐出來的實實在在地是黑色的毒血。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中毒嗎?」錢瑾小聲地問藍楓,上次自己救他差點死了。
「凌書桓身上有解藥,」藍楓肯定道,「他與蠻族的人月兌不了關系。」
桓兒著呀的。趁著凌書桓為錢玉療傷的時候,錢瑾想著如何處置了這對母女,環視了一周,發覺族長已氣得臉色成了豬肝色,便說的哦啊,「族長爺爺,不如先將凌氏關起來,如何處置還望您能定奪。」
族長憤慨,頷首不已,「那好,待我好好想想之後才決定吧。」
而錢玉,在凌書桓的幫助之下,臉色慢慢好轉起來,氣喘著逼視錢瑾,「錢瑾,你不得好死。」
「夠了,」凌書桓怒喝道,「你還不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表哥……」錢玉可憐兮兮地望著凌書桓,因為他的怒氣而不敢再往錢瑾身上撒氣。
「哦,對了,」錢瑾忽然想起了什麼,朝族長說道,「妹妹的婚禮還請族長爺爺代為辛苦了,我沒空,便不參加了。」
「我不會娶她的,」凌書桓冷眼說道,抬頭望錢瑾時卻雙眼飽含深情,「全是她一廂情願。」
「書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怎麼能這麼對待玉兒呢,她哪里比不上這個女人了,好歹她還是未嫁之身,人家卻是有夫之婦了,」凌夫人叫喊著,當初不是都說好的,自己出錢助這個佷子,而女兒後半生就吃喝不愁的嘛。
「姑母,你不也沒做到佷兒的要求,」凌書桓眼里哪里還能看得到一絲的情意,「不管你願意或是不願,我不會丟下玉兒不管的,而妻子,我不會娶一個挖別人墳墓的女子為妻,這心思太歹毒了。」
「侯爺,我們先避一避吧,這種戲碼可是會污了我們的眼,」錢瑾朝陸四示意讓她綁著凌夫人走人,「關在後院先吧,等族長爺爺拿主意。」
族長卻沒有站起來,好似凌書桓和錢玉的事情沒弄清楚誓不罷休似的,「年輕人,你是否決定納了錢玉為妾或娶她為妻,不然的話,我們要按族里的規矩辦事了,一個失了貞的女人是不配再活著,應該沉塘才是。」
「是……」凌書桓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扶著桌子,說道,「我會納她為妾,還望族長收下留情。」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會為難她,畢竟是一條人命,」族長嘆氣道,「真是家門不幸啊,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女兒出來,好在瑾兒還算爭氣,不然順水死不瞑目啊。」
「瑾兒,我們走吧,」藍楓催促道,他看到凌書桓的眼神具有十足的威脅,便側身將錢瑾遮住了,好像被凌書桓看一眼都會少塊肉似的。
「要走也是他們走,這里是我的地方,」錢瑾鄙夷地望著那兩個恨她的愛她的人。
凌書桓如今是身中百日散,再不離去解毒的話,恐有性命之虞,他扶起虛弱的錢玉,亦步亦趨地走出了常春園。
錢瑾這才輕嘆了一口氣,一直藏在心里的沉重一下子被卸去了,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抬眉間發覺藍粉正注視著自己,便想起早上他的護衛來報,慕言要他緊急回京,「多謝侯爺助我,感激之情容錢瑾日後報答。」
「瑾兒,唯有你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一二,」藍楓的眼里含著笑意,都今時今日了,她還是那麼地固執,「我已錯過一次,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你非得要這麼逼著我嗎?」錢瑾哪里還有心思想這些,就當昨夜是空夢一場吧。
「我先回京了,這個……」藍楓拿出當日寫的休書,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我的錯我會慢慢地彌補你的,等我回來娶你,你休要躲避,不然整個錢氏都不會安生的。」
錢瑾料想不到他竟然找到了她藏好的休書,伸手搶奪時,撲了個空,便氣鼓鼓地說道,「你卑鄙無恥,快些還我,這是你寫的,現在又要拿回去,你當我是什麼人。」
「撕拉!」藍楓不接錢瑾的話,直接撕毀了休書,然後說道,「沒有休書,沒有休離,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說完,將那枚象征敬國公侯爺夫人的祥雲戒指留在了桌上,匆匆離去,京中的形勢已經不允許他再繼續待下去了。
錢瑾愣怔怔的望著那枚戒指,難道真是命?她救了他一番,到頭來仍是欠了他,心底除了一絲安心之外,便是無限的忐忑,他會回來,可她要面對的就是他的一切,或許不再是以前那般簡單了。
「姑娘,大少爺有這份心,您就別在難為他了,以奴婢看來,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還是不要連累了族里才是,」曹媽媽此時肯定是為藍楓說話了,威脅的話豈能當真,不過是用來嚇嚇錢瑾罷了。
「媽媽莫再說了,容我歇一歇吧,」錢瑾安頓好沈氏的骸骨之後,心身疲憊,歪在暖榻上便沉沉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得很深沉很甜,仿佛是這一年來最香甜的。
入了夜,周媽端了晚飯進屋,錢瑾才蘇醒過來,簡單弄了些飯菜之後,說道,「周媽,你陪我去後院瞧瞧去。」
「姑娘去那里做什麼?那凌氏不會有好下場的,族長肯定會嚴懲,」周媽不屑去看凌夫人。
「我想不透她為何要害我娘和爹,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錢瑾百思不得其解。
周媽無奈,點著燈籠陪錢瑾去了後院,一盞黃豆大的油燈晃晃著漆黑的夜,凌氏被綁在柱子上,看那模樣,許是連口水都沒讓喝,不過听到響聲,已轉過頭來,看到錢瑾吃驚了一下,問道,「你過來做什麼?」
「我只想問你,為何要下手害我娘和我爹?他們對你不薄。」
許是已知下場,凌夫人倒是干脆,「當年你娘買了我時,不過與你一般大的年紀,與他們相處的一些日子里,我愛上了老爺,有一日得知你娘的身份,我便下了百日散,當時害怕的要命,就在你娘生下你的時候,她因血崩離世,玉兒生下之前,我待你亦如親生,你爹興許有些懷疑,但是為了你,不得已將你娘的死因給掩蓋了下來。」
錢瑾頗為震驚,若說殺了娘親是為了愛情,那麼為何又殺爹爹呢。
「而你爹呢,從頭至尾都沒有愛過我,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冷冷的,好像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我已經受夠了,得到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既然如此不如毀了他。」
凌夫人的話讓錢瑾是久久不能回神,因愛成恨,她竟然喪心病狂成這個樣子了。回常春園的路上,竟然看到凌書桓提著燈籠去看凌夫人,錢瑾避了避,沒有讓他發現。
第二日,天微微亮,周媽便搖醒了錢瑾,說道,「姑娘,凌氏昨晚咬舌自盡了。「
「什麼?」錢瑾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自盡了?」
周媽不作遲疑地點了點頭,「奴婢已讓人收殮了,姑娘給拿個主意,葬到哪里?」
「火化了拿去廟里供著吧,到底只是個妾的身份,不能與我娘一同葬在爹爹的旁邊,」錢瑾的安排倒是沒什麼不妥,因著凌夫人沒有生下兒子,牌位不能供在家里。
錢瑾隱隱不安,總覺得不會是那麼的簡單,昨晚凌夫人不見絲毫的去意,怎會無緣地咬舌自盡了,莫非是凌書桓?
「周媽,快,讓周坤進來一下。」錢瑾急忙忙地穿好衣服,簡單梳洗了一下,在花廳接近了周坤。
「周二哥,勞煩你去一趟進城,找到侯爺,告訴他凌書桓對凌春桃下了滅口,」錢瑾以為事先告訴藍楓這個消息,讓他對凌書桓有所防範。
周坤領命而去。1d7eq。
用了早飯後,便听說凌書桓帶著錢玉離開了錢府,錢瑾慶幸自己早了一步做出安排。一大早地不見曹媽媽,錢瑾也不懷疑,讓石榴去叫了劉能和錢發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