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轉過身來,好笑的看著他︰「我要是情敵,你那廢物父親還能活著嗎?」
洪禹覺得格外古怪︰「你妹妹?你是我……」
洪禹喊不出來,哪怕這人是他的親舅舅,可是他卻打傷了父親,拆散了父母,如果不是他,父親不會消沉,也不會忍受那麼多年劇毒折磨。
青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冷笑道︰「你千萬別喊出那個稱呼來,你那父親不配,你自然也不配我之所以帶你來,只是因為我那可憐的妹妹而已。」
洪禹再也壓抑不住的自己的情緒,憤怒責問道︰「你說得好像很疼愛自己的妹妹,可是你如果真的疼愛她,又怎麼會忍心讓她和自己的家人分離?」
青衣人不為所動︰「我是為她好——阿瑰總是做出錯誤的選擇,她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洪禹大怒︰「呸」
青衣人身外浮現出一層淡青色的光罩,洪禹沒吐上,他的眼楮之,再次飄出一道青碧色的光束,纏上了洪禹的脖「輕輕」一收
大日如來法尊在一片雷音之,擺出了一個金剛杵手印。
青衣人的光束頓時融化,他差異的後退一步,盯著洪禹看了半天,不怒反喜︰「好,果然是好你身上有阿瑰的血脈,比你那廢物父親好多了。」
他大袖一卷,帶著洪禹飄落到了光柱之下。
洪禹近距離觀察這道光柱,更加震撼。
光柱的根部是一片破碎之地——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簡單的地面破碎,而是整個空間破碎。
一絲絲的空間裂縫時隱時現,那些裂縫擁有著驚人的切割能力,一旦被它們掃過什麼東西,立刻就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隨著光柱上那些奇異的切面互相組合,破碎之地的空間碎片也在不斷的變換著,似乎也在尋找著一種穩定的結合方式。
而在光柱左側大約三百丈,還有一座巨大的深坑,深坑之已經布置了一座深奧的陣法,只是還沒有完成。在蘇家商市青衣人和雲三叔爭奪的那些天尖晶,已經被研磨成了細細的粉末,融入了一道道的陣法刻線之,正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的光芒。
洪禹端詳著那座陣法——因為方琉雲的緣故,他對于陣法也有所涉獵。可以說洪禹對于陣法的基礎可能並不算是了解,但是如果說眼光,他甚至超過了大夏很多陣師。
但是這座陣法,紛繁復雜,遠遠超出了洪禹所能夠承受的極限。只看了幾眼,他頓時覺得想要嘔吐出來。他想要不看,卻發現那座並未完成的陣法,卻好像有魔力一般,將他牢牢地吸攝住了,他的目光、他的靈魂,深陷其,根本拔不出來。
洪禹大吃一驚,那種欲要嘔吐的不舒服感覺更加強烈了,繼續這樣下去,洪禹必定會元氣大傷,甚至就此將靈魂的力量消耗于淨,一命嗚呼也有可能
青衣人站在一旁,背著雙手冷笑地看著他︰這小不自量力,活該讓他吃點苦頭
等到他堅持不住的時候,再將他營救出來。
青衣人自命不凡,洪禹畢竟是他妹妹的孩,教訓|敲打是必須的,但是不能傷他性命。而剛才他又發現,洪禹很可能繼承了自己妹妹的優良血脈,那麼就要更進一步,保護洪禹身上的血脈,至于他的修為什麼,對于青衣人來說反而無所謂了。在他看來,這一片落後的大陸上,能有什麼好功法?洪禹才十歲,重頭開始修煉都來得及。
可是洪禹那種痛苦的神情僅僅持續了片刻,很快他的眉頭舒展開來,聚精會神的看起了那做陣法,似乎真的研究進去了
青衣人大吃一驚,心暗呼一聲「不可能吧」,可是轉念就想到了妹妹身上那一絲強悍的血脈,神情頓時精彩起來。他糾結了半天,暗暗一聲嘆息︰真沒想到啊,這樣強大的血脈,居然遺傳給了這麼一個小,要是讓河左大陸的那些人知道了,不是要嫉妒狂了?
洪禹被那座陣法勾魂攝魄一般的淪陷進去,靈魂痛苦無比的時候,丹田穴之的老君道尊再次蘇醒,天雷鳴,于虛空之再次一指點來。
一道意念流迅速的沖進了洪禹的腦海之,那是另外一份記憶,和之前藥童記憶、青牛記憶不同的是,這一份記憶和陣法有關
意念迅速的沖刷著洪禹的大腦,提升為三品顯聖之後,洪禹的靈魂遠比之前強大,因而這一次被意念流沖刷他並沒有太強烈的痛苦感覺,反而是那些有關陣法的知識被迅速的吸收。
這個過程絕不會太短暫,因為那一份「陣童記憶」之,包含的知識實在是太多了。洪禹一邊吸收著這些記憶,一邊對照著眼前那座未完成的陣法研究著。
這樣下來反而收獲極大。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青衣人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他原本以為,就算是洪禹有覺醒那種血脈的趨勢,最多也就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他仍舊有教訓|這小,然後再救了他的機會。他卻沒有想到,洪禹這一看就是一個時辰,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似乎他還真的研究進去了,眼並沒有太多的迷茫
這是要徹底覺醒血脈的架勢啊
青衣人不淡定了,等了這麼久更不耐煩了,他一拍洪禹的肩膀,一股力量輕輕一震,將他從陣法的勾陷之解月兌出來︰「你看出什麼來了?」
他不過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指望洪禹真能回答出什麼來。不料洪禹卻開口道︰「兩座橋柱互為依靠,才能夠在黑暗虛空之錨定清源大陸的位置,不過你用天尖晶來解決這個問題並不合適……」
他侃侃而談,迅速的說了一通。其的某些陣法理論十分深奧,就算是方琉雲在此,也要用心揣摩,然後鋪開稿紙推算一番才能明白。
青衣人大吃一驚,他對于陣法也有所研究,知道洪禹絕非胡說亂謅,難道這小真的對陣法很有天賦?他狐疑的看著洪禹,又道︰「你說我用天尖晶不合適,那你說說應該怎麼處理?」
洪禹侃侃而談,一臉的坦然。
他將一個假信息摻雜在一大堆真實的信息之說出去,只是想隱藏自身的真實水平,不要太過逆天引人懷疑。讓他意外的是,青衣人居然一點沒有察覺,居然听的目光連閃,似乎是有些興奮了。
洪禹有些奇怪︰這些知識都是陣童記憶之並不算是高深的啊,青衣人能夠布置出這樣的陣法,應該能夠分辨出真假才對。難道說青衣人的陣法水平,並不像看起來的那樣高深?
洪禹有暗說錯了幾處,細細觀察,發現青衣人仍舊沒有看出來,他頓時明白了,青衣人並不是什麼陣法高手,這座陣法也不是他設計的,想必是有高人做好了陣圖,交給了青衣人,由他來完成這個陣法罷了。
青衣人等洪禹說完,道︰「我也是無意之來到了清源大陸,卻被困在了這里,只能打造好這兩座橋柱,才能搭建一座空間之橋,通過母河返回我的家鄉。你想要見你的母親,就盡快幫我完成這座橋梁,只要回去,我立刻帶你去見你母親,決不食言」
洪禹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樣︰「真的?這座空間之橋就這麼簡單?」
青衣人坦然道︰「難道還能有什麼別的用途?」
洪禹看著他,問道︰「你的家鄉是什麼地方?你的武道水準,在家鄉是什麼層次?」
青衣人眼露出一絲贊許的目光︰「果然不愧是我妹妹的孩,思慮周詳
他指著遠處的母河,道︰「我和你母親的家鄉在母河對岸。在你們的眼母河就是一條寬闊無邊的大河,可是實際上,祉是一道規則的隔斷,切開了兩個世界,將我們分隔開。所以想要度過母河,坐船的根本行不通,就算是在母河上航行幾十萬年,你也到不了對岸。唯有搭建這種空間之橋。
每一座空間之橋只能使用一次。我是被人陷害,落入了陷阱被送到了這邊來,這座空間之橋建成,我帶你回去,再想回來的話,就要收集大量資源才能搭建第二座橋,這一點你也要想好,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回去。
那邊的大陸,叫做河左大陸。我在河左大陸,乃是世界第一強者」
說到最後這一句,青衣人掩飾不住的傲然。
如果青衣人真的是河左大陸第一強者,那麼河左大陸的武道水平想必和清源大陸差不多。那麼就算是空間之橋一直存在,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洪禹卻不相信青衣人所說的。
盡管從血緣關系上來說,青衣人是洪禹的舅舅。可是從一開始整件事情就流露著各種詭異。
青衣人不知道的是,洪禹在接收了陣童記憶之後,真實的陣法水平被驟然提升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程度。如果說靈活運用肯定還欠缺火候,但是按部就班、按圖索驥類型的研究陣**效,那真是太輕松了。
他布置下的這座空間之橋,洪禹早就看出來,這是一座規模宏大,可以反復使用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