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的城堡極為雄壯,巨大的岩石讓城堡和整個山峰融為一體,城門寬闊高大,可以容納十輛馬車並排進入。
整個五葉神山數千人之中,大約有一成,在這座城堡之中服務。這就是山主的特權。
「殿下請」
城堡主殿外面,是三層階梯,每一層二十四道。安蒂帶著三人慢慢走上去,莫塔一直陪在旁邊。
到了門口,安蒂非常恭敬行禮,對正殿之中道︰「拉斐爾皇室唯一繼承人安蒂o拉斐爾覲見路易閣下」
這樣的禮節讓洪禹覺得很不適應,一位皇室的「殿下」,覲見一位「閣下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殿之中傳來,帶著一絲和藹︰「安蒂殿下,您的來意我已經知曉,請相信我,您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的,不過也請您原諒,我現在實在不方便見你,這樣吧,明天,讓莫塔安排一次正式的會面,如何？」
雖然是征詢問句,但是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意味,不論是他一品九星的巔峰的修為,還是五葉神山山主的地位,都讓他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壓,在這種威壓下,即便是隨意平淡的一句話,也帶有不可抗拒的威嚴。
安蒂微微一愣,躬身應道︰「遵命。」
莫塔比劃了一個手勢,正要帶著安蒂四人離開,大殿內那個聲音又傳來︰「莫塔,你留下。」
「遵命。」
安蒂帶著一絲疑惑,在山主僕人的陪同下順著原路返回。
「進來吧。」盡管是面對自己人,那個聲音的威嚴仍舊沒有一點減弱。莫塔慌忙低著頭走進去。他在路易面前的表現,就像格魯在他面前一樣。
大殿空曠,光線並不算明亮,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莫塔快步上前,在王座下方拜倒在地︰「山主大人。」
「哼」王座上那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聲冷哼,周圍的空間似乎無法承受這輕輕一聲冷哼,一陣輕微的波動,露出一片淡金色的空間褶皺。
莫塔一個哆嗦,頭深深地低下去。
「我雖然剛剛出關,可是已經听說了一些讓我很不快的事情。」
莫塔汗如雨下︰「想必,是屬下的一些錯事,請大人責罰」
路易眼中泛起一絲絲的金光,元能的劇烈活動似乎也在昭示著他此時的心情。
「我听說,你們父子的求婚都被拒絕了？」
莫塔有些不解,這是自己的私事啊。
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就听見王座上那個可怕的男人一聲怒喝︰「蠢貨你代表的是五葉神山海外神山,五葉為尊你來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維護五葉的尊嚴的？」
莫塔汗如雨下︰原來如此。山主大人一向強勢,這一次的事情,在別人眼中或許哈哈一笑就過去了,但是在山主大人這里不行
他從山主大人還沒有發跡的時候就跟隨他,太清楚當今的山主大人,是如何一步步和命運抗爭,奮斗到如今的地位的。
這樣的人,已經習慣了強勢,他當然不習慣被拒絕,哪怕被拒絕的是自己的部下也不行
在這一點上,盡管出發點不同,但是他和格魯的那些朋友少年,卻不謀而合了。
莫塔重重叩首︰「是屬下的錯,屬下太過輕慢了。」
「哼」路易又是一聲冷哼,眼中的金光凝聚成一道光束,筆直的照射在莫塔身上,立刻就在這位一品七星的身上燒出兩個深深地傷口,莫塔卻是絲毫不敢反抗,咬牙硬挺著。
「你要記住,你是五葉神山的人,五葉神山不習慣被人拒絕」
「讓秋林公主推掉和那個野小子的婚約,嫁給格魯。」
「讓白宛晨給你做妾。」
莫塔一愣︰「做妾？」
「蠢貨」路易一聲怒罵,莫塔趕緊又低下頭去。路易的眼神深邃起來︰「安蒂也已經單身很多年了,你們兩個正合適。」
「大人」莫塔大吃一驚,路易卻好像根本沒有听見他的話,繼續道︰「拉斐爾皇室可以復國,我們也需要他們復國。現在,正是把拉斐爾皇室徹底控制在手中的機會」
莫塔明白了︰「可是……」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路易凝聚著金光的雙眼又看了過來,莫塔慌忙低下了頭︰「屬下,遵命」
「嗯,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我和安蒂的會面,會面之後,請格倫大人出面做媒。你告訴格倫,他明白應該怎麼做」
莫塔答應著,匍匐退下。整個過程路易山主根本沒有怎麼提到洪禹,他只需要作出決定,他是五葉神山的山主,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品九星巔峰那些下面螻蟻一般的存在,哪里有反抗的機會？
他們如何頑強,如何努力,路易山主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不會去考慮這些,因為他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大日孔雀,眼中沒有大陸上的螻蟻
這是我的安排,你服從就是了。不服從,你又能怎樣？
晚宴的時候莫塔來了,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就連秋林公主都看出來了。
明天的正式會面一切都已經安排好,自然有一大堆山主的忠僕回去操辦這些事情。莫塔只是來通知一聲。即便如此,談話的時候他也經常走神,忘了回答別人的問話。
晚宴之後,安蒂帶著一種不安的情緒回房休息。
白宛晨悄悄來到洪禹的房間︰「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洪禹的神情之中,也帶著一絲憂慮……
第二天的會面按照正常程序進行,路易展現了一位強者的風度,和安蒂談笑風生,恰如其分的對安蒂父皇的遭遇報以同情,譴責篡逆的叛黨,一切看上去十分和諧。
最後,安蒂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路易大人,洪禹是我女兒未來的夫君,也是我復國重要的合作伙伴。但是他現在對于我的計劃有些擔憂,我想請你幫我打消他最後的顧慮。」
路易微微一笑,看向洪禹說道︰「拉斐爾皇室和我們五葉神山是數千年的朋友,我們不會在朋友為難的時刻拋棄他們,所以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支持安迪線下復國。
至于叛黨,他們公然謀殺五葉神山保護的拉斐爾皇室,只有死路一條」
洪禹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海外神山並不支持聖威王朝了︰其實原因很簡單,路易覺得很沒面子你敢殺了我罩的人
從這一點上,洪禹也終于看出來,面前這個給人和煦春風一般感覺的至尊強者,實際上內心深處格外強勢和自私。
他不會去考慮聖威王朝到底如何,百姓是安居樂業還是水深火熱,社會是發展進步還是不斷倒退,他只要一個理由就可以對一個王朝動手︰我不喜歡。
洪禹點點頭︰「我明白了。」
路易展現出一個開懷的笑容︰「那好,我想這一次的會面圓滿了。」
安蒂急忙起身告辭。
出來之後,莫塔低聲道︰「殿下,晚上山主大人設宴款待你們,請務必準時到場。」他想了想,提醒一句︰「晚上的宴會,會有一些小小的助興節目,請你們也準備一下。」
「嗯？」安蒂一愣,正想再問,莫塔已經快步先走了。
洪禹和白宛晨相視一眼,面帶憂色。
很快,安蒂和洪禹已經從驛館使者的口中得知,按照慣例,路易大人出關,五葉神山都會就行一場盛大的宴會,他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宴會,在始元大陸絕不只是吃吃吃喝喝,很多事情都可以假托宴會的名義來完成。
在隱隱的一種不安之中,眾人終于等到了宴會開始。五葉神山方面派來了寬大的玄兵馬車,迎接四人進入會場。
而這一次的宴會因為規模極其龐大,幾乎所有五葉神山的人都會參與,所以場地選擇在了一座莊園之中,中央是一片圓形的花叢,外面是一圈回廊。
洪禹等人來到的時候,整個會場已經人聲鼎沸,數千人聚集在一起,當然聊的十分熱烈。
洪禹暗中留意,格魯一群人聚集在東南方向的一個角落里,神情之間充滿了自信,互相之間偶爾交談兩句,看到洪禹來了,他們明顯有一些躁動。
莫塔卻不見蹤影,不免讓人奇怪。
「殿下,請隨我來,你們的位子在那邊。」
有侍者主動上前,領著他們入座,位置距離格魯他們並不遠。
漸漸地人到齊了,山主路易最後出場,全場起立迎接,而後晚宴開始。一切按部就班,隆重而且豐盛。
在人前山主路易保持著應有的「體面」,和幾乎每一個人談笑風生,言談舉止十分得體,分明就是一位英明睿智,並且寬宏大量的王者。
大約半個時辰,已經有人不耐煩了,敲著桌子吼叫道︰「助興的節目呢？不會沒有安排吧？大家伙的,誰有好節目,主動露一手啊。」
這是五葉神山的傳統,立刻就有人敲著桌子鼓噪起來︰「說的對,誰先來？快快快」
一連串的叫喊,路易大人也不動怒,坐在正前方,風度翩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寬闊的袖口,端起酒杯微微喝了一口。
格魯等人看到實際成熟,一起站起身來,大聲道︰「我們先來」
「哈哈哈,是天空蹴鞠？好,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