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果脯這玩意兒如今愛吃的人已經很少了,獨她,依然懷念它的味道。最喜歡的是其中的隻果脯,咬一口會甜到牙疼。
沒人會理解她這個嗜好,比如董苗苗,亦比如,現在的他。
「你喜歡吃這個?」他顯然很驚訝。
「還行!」她沒有解釋為什麼,只是微笑。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忘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自己是如何拿著一把果脯塞進她手里,笨拙地給她擦著淚,對她說,「別哭了,給你吃糖,北京來的呢!」
他今日開的不是小烏龜,換了嚴莊的車,想來他坐在小烏龜里自己也是特別扭的吧,不禁又笑出了聲。
他開著車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越來越不懂她怎麼這麼多可樂的事……
將車開到她電台樓下,想起母親叮囑的話,問,「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了!很晚的,不必麻煩了。」她真的希望,她不是他的累贅,不要給他添麻煩,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一個人走夜路,已經習慣了。
「幾點?」他皺了皺眉。他做事一貫都是部隊的風格,說一不二,不喜歡那麼多客套,更不喜歡虛偽的推三阻四。
「十一點半。」面對他如此堅定的語氣,她亦利落地說。
「嗯,我來接你。」母親早上叮囑他說,陶子是個不錯的女孩,既然娶了人家就好好對她,好好過日子吧。也許,在這一點上,母親是對的。
「好。」她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再沒听見他說別的話,于是下了車。好一會兒,她才敢回頭看,雪霽初融的冰冷陽光下,早已沒有了他車的影子。
寧震謙眸色有點凝重,開著車往另一個方向駛去,手機忽然響了,是嚴莊打來的。
「媽。」他低沉著聲音喚道。
「小震啊!你們在哪里?」嚴莊的語氣又小心又有掩飾不住的喜悅,兒子終于娶媳婦了,心上大事已了,怎不喜悅?
「她上班去了,開著車呢。」
「你一個人?」嚴莊的語氣馬上警覺起來,「你又準備上那去?」
他沒有說話,沉默便表示默認了。
「小震!這麼多年了……」
「媽!」他知道媽媽又要老生重彈,搶先打斷了,「我知道怎麼做的。」
嚴莊嘆了口氣,「小震,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凡事要從陶子的角度去想,不要做讓她傷心的事。」
「我明白的,媽,我有分寸。」結婚……陶子……這些陌生的字眼扎得他心里悶悶的痛。
「知道就好!那晚飯怎麼辦?你們回來吃?」嚴莊不放心地問。
晚飯?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從現在開始上班上到十一點半,晚飯在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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