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通知了哪些人,是否知會了媒體,都不是她操心的事。я?燃?文?書庫я再者,她也不喜太熱鬧的場面,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太大世面,不過一個小小生日而已,犯不著這麼折騰,更害怕萬一自己搞砸了場子怎麼辦。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哪用得著廣下英雄帖啊!只是可能不能陪你了,苗苗……」
「嗨!咱倆誰跟誰啊?去吧去吧!好好打扮一下,最好驚艷天下,趁你家傻大兵不在的時候艷遇幾個帥哥,用不完記得給我留倆!這才叫有福同享啊!」
苗苗的言語才總能驚艷天下的……
不過,拜托苗苗不要總是做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好嗎?成天叫嚷著帥哥的,倒是給她帶個帥哥來看看啊!就她相親的那些對象,好些也都人模人樣的,甚至不乏京城名流,可就沒一個入她的眼……
身為好友的她,豈不知此妞其實是極有原則的。等不到想要的那把傘,情願淋雨。說的就是苗苗那種傻女子。哦,不,用苗苗的話來說,應該是,等不到想要的那把傘,咱自己不會打嗎?
微笑著放回手機,她開始思考今晚的宴會,有種林黛玉初入賈府的感覺,不知嚴莊會請那些人,自己可要步步小心,千萬別鬧了笑話。也許,下午真該去挑件衣服,做個頭發。
思忖中,車開回了寧家。
此時尚是中午,寧家還和平常一樣靜悄悄的,她拍了拍頭,粗心的她似乎忘了問,今晚的宴會在哪里舉行。
寧家一向低調,所住的房子並非花園豪宅,自己家是無法舉辦宴會的。
她拿出鑰匙來,打開門,笑盈盈地喊了一聲「媽——」,余下的話卻在目睹客廳的情景時盡數噎了回去……
沙發邊站著的那個人是誰?
一身迷彩服上還沾著泥印,黝黑粗糙的臉陰沉沉的,雙唇緊抿,眼神卻如蒼鷹一般銳利,直直地盯著她,仿似要在她身上刺出一個洞來……
她頓時猶如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呼吸困難,雙腳更是被釘在了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這,就是剛才把電話打進節目里為她點歌的人嗎?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一個驚訝,一個凶煞……
為什麼如此不真實?他又為什麼要用那種她欠了他百兒千兒萬的眼神看著她?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暗暗咋舌,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想抱就上來抱,在那傻站著干啥?」嚴莊的聲音忽然響起。
在陶子看見他的那一瞬,房間里其它的人便都成了背景,她的視線範圍里只有他,只看見他,此時听得嚴莊的聲音,她才恍然覺醒,發現這屋里除了他,還有公公婆婆,和一個老女乃女乃,白了大半的頭發綰成一個端莊的髻,戴了一副金邊眼鏡,穿一身緞子的唐式棉衣,年紀雖大,卻精神矍鑠,紅光滿面,想必這便是寧震謙的女乃女乃。
被嚴莊這麼一取笑,她不由紅了臉,正打算走過去,卻見她家首長提著地上的背包說了聲,「女乃女乃,我先回屋洗澡。」
而後,轉身就回房間了,理也沒理她……
她半張了嘴,好半天才能回過神來,眼前這個人和剛才點歌的人是同一個人嗎?還是人格分裂?
話說她哪里又惹著咱們的首長大人了?一回來就給她臉色?還是,他已經從嚴莊那里知道自己懷孕有假的事,所以生她的氣?甚至不惜當著家里這麼多人的面給她沒臉?
無論他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她第一次見女乃女乃,總不能失了禮,懷孕的事待會兒再解釋吧……
她的視線從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走到三個長輩面前,招牌笑容展現,甜甜地叫了聲「女乃女乃!」
「媽,小震的媳婦兒回來了!」嚴莊笑著介紹。
「喲!讓我看看!」老太太推了推眼鏡,拉著陶子的手審視了好一會兒,看得陶子都快承受不住了,才模著她手上的玉鐲說,「還不錯,這鐲兒帶著也剛好,就是太瘦了點,得好好養養身體才行!」
陶子知道,大多數老人家都不喜歡太瘦的女人,認為不好生養……可是,她真的不算瘦啊,挺多肉的,只是骨架小而已……
嚴莊馬上在一邊接道,「媽,現在的年輕人跟我們那時不一樣了!流行的就是骨感美!小震喜歡這樣的!我這段時間也趕著時髦減肥呢!瘦點好,三高啊什麼的都不會有!」
听得孫兒喜歡,老太太也沒什麼話說了,只狐疑地問,「怎麼媳婦兒一回來,小震就跑進房里去了?」
「媽!這還不明顯嗎?小震剛回來,一身泥一身臭汗的,怕媳婦兒瞧見影響了形象唄,這不趕著洗澡去了?」嚴莊又道。
陶子不知有多感激婆婆給她打圓場,沖著嚴莊一笑。
嚴莊卻笑著瞪她,「傻笑啥?還不進去?」
女乃女乃也放了她的手,笑著道,「進去吧!」
兩位長輩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是給剛回來的寧震謙制造機會讓他們單獨相處,一解別離之苦吧……
陶子更加窘迫了,「那女乃女乃,爸,媽,我……」
「快去快去!還在這磨嘰什麼!我們又不要你陪!」嚴莊說著推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而去。
陶子這才紅著臉進了房間。
他說進來洗澡,此時卻並沒有在洗,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兩只腳還伸直了搭在書桌上,臉陰沉沉的,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
「首長……回來了?」她沒話找話地說,陪著小心,一雙眼卻情不自禁地盯著他瞧,瞧他緊鎖的眉,瞧他英挺的鼻子,瞧他緊抿的雙唇,還有他架在桌上的修長的腿,迷彩服的褲子下,緊繃的肌肉線條隱約可見……
她的眼楮里,充滿了迷戀和貪婪,一個多月的思念,讓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好好聞一聞他身上的氣息,好好吻他的眉,他的眼,還有他干燥龜裂的唇,可是,他明顯在生氣的表情卻讓她心存顧忌,不敢造次,只是用眼神緊鎖著他,怎麼也看不夠他……
他沒有說話。
她靜靜地站了會兒,房間里的空氣悶得令人心悸。
她走過去打開窗,而後拾起地上他的背包,給他收拾行李。
打開背包來,只見里面除了洗漱用具別無其它……
他忽的站了起來,帶動著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而後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背包,一頭鑽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來。
她愣愣地站在外面,冥思苦想,他到底是為什麼發這麼大火?可以明白著告訴她嗎?是為了懷孕的事嗎?
「那個……首長……」她敲了敲浴室門,想解釋一下這件事。
里面除了水聲,卻什麼回應也沒有……
透過浴室的花玻璃門,蒸氣繚繞中,隱約可以看見他健碩的輪廓,寬肩、窄腰、還有挺翹的臀部線條……
腦海里的畫面變得旖旎起來,各種兒童不宜輪番上演,她吞了口口水,手,放在了浴室的門把上……
里面傳來的嘩嘩的水聲,聲聲撩撥著她的心,撩得她心癢難耐,熱血沸騰……
心一橫,手上用力,推開了門……
門內,他的身體一僵,喝問,「干什麼?」
浴室里因熱氣的燻蒸,溫度高得她兩頰發燒,她關上門,至他身後,盯著他果著的背吞咽著口水。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已是她所熟悉,可是,目光卻仍然如同被黏住了一般,看著他厚實的背肌就移不開。
水,順著他肌肉的紋理往下蜿蜒流淌,她的目光也隨之而下,落在他那條長疤上。
每次看到這道疤,心里還是會隱隱作痛,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的疤痕上輕輕一按……
他的身體便如點擊般,輕輕一顫……
「我來……給你擦背……」她艱澀地說著,喉間干燥得仿似生了火。
「不用!出去!」他生硬而冷淡。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听他的命令,他的身體如一塊巨大的磁石,強大的磁場破壞了她的思考能力,讓她的身體更是失去了控制能力,只能朝著他的方向靠近,再靠近……
水流從她指尖流過,燙得她指尖發顫……
可是,這水明明是溫和的……
或許,那熊熊燃燒的,是她自己的血液……
整個手掌覆在了他背上,繼而兩只,從他的疤痕開始,順著他的背,上上下下地滑動。
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她手心底下的緊繃……
浴室里,便只剩了嘩嘩的水聲,和他漸漸粗重的呼吸……
她身上已經憋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低頭看著他臀部完美的曲線,心狂跳不已,手亦不由自主往下移……
驀地,他轉過身來,抓住了她的手,濕漉漉的臉上表情近乎猙獰,「你……就不能矜持一點?」
「我……」她被他嚇倒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可是,不知突然哪里來的勇氣,挺起胸膛,理直氣壯,「我在我自己老公面前為什麼要矜持?!」說完,注意到他的胸前又多了一道之前沒有的新傷,剛想問這是怎麼回事,就听他一聲低啞的咒罵。
「你這愛惹事的!」他猛然用力,將她壓在了浴室的牆壁上,吻,便重重地落了下來。
她不懂他這句「愛惹事的」是什麼意思,在他的唇和自己的相觸的瞬間,她便停止了思考……
他的唇,依然和記憶中一樣干燥,摩擦著她柔女敕的唇瓣,讓她感覺有些疼,尤其,他的齒還不時刮過,她甚至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可是,她願意……
願意迎接他帶給她一切的暴風雨……
所以,環住了他的腰,給了他熱烈的回應……
甚至,主動探出舌尖來,在他唇際探索,並努力往他唇內擠。
他終于放開了他的城門,讓她可以探入,同時,懲罰般卷住了她的舌,瘋了般糾纏吮/吸,她覺得自己的舌頭快要被他拔斷,吸入他月復內了,他仍不曾放松……
小月復被某個硬/挺的物體頂得痛,她的手便從他腰際下滑,伸入緊貼的兩人之間,握住……
頓時只覺堅硬如鐵……
手握著他的,開始上下滑動,她听見他的呼吸驟然變粗,喉間竟溢出低低的呻/吟來……
她喜歡看著他為她而凌亂,喜歡听他因自己而忘我的聲音,所以,這低低的呻/吟給了她莫大的鼓舞,她的手愈加用功起來……
一聲悶哼之後,他停止了吻她,三下五除二解開她的外套,手從她毛衣的下擺伸入衣內……
她以為他這是想要她了,所以手便停了下來,期待著與他更深的契合,然而,他卻只是握著她的豐盈,低啞地喝出一句,「別停啊!」
呃……好吧……
其實,他握著她胸把玩的時候,她已是酥軟難禁,被他這一喝,又強站直了身體,繼續為他服務……
「再快點!」
在他連續幾次的催促之後,她的動作越來越快,他亦享受地仰起了頭,最後,一聲壓抑的低吟,她手里滿手黏膩……
風停雨歇。
他走回噴頭下,任水沖刷著火熱的身體。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手的白濁,還沒反應過來,這,就算完了嗎?
他沖洗完,用浴巾裹了身體,出去了。
而她,手里還殘存著剛才的液體,此時才想到,她也該沖洗一下。不僅因為那滿手屬于他的東西,更因為她一身也幾乎濕透。
在他剛才站過的地方將自己清洗了一遍,換上門口掛著的睡衣,出了浴室。
他卻靠在床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已經換了便裝,正閉目養神。
她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問自己,他這是把自己當什麼?
可是,轉而一想,又作罷。畢竟今天是她生日!畢竟他趕回來了!何況他還帶了傷,從這情形看來,他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執行了任務回來,連衣服都還來不及換就往回趕了,就憑這,她就該感到滿足和幸福了……
如此一想,心花漸放。
本想好好問問他胸前的傷是怎麼回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到執行什麼任務,他的傷是怎麼來的,也許都是秘密,不能隨隨便便說出來,何況,他傷口已合,再多問,除了有八卦的嫌疑還有什麼?她還是做一個軍嫂該做的事,實實在在地關心他愛護他吧……
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她不忍心再打擾,輕輕扯了被子給他蓋上,轉身進了浴室,把他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泡進水里。
這套迷彩服不知他穿了多久了,真是夠髒!泡了幾盆水還是黑的,這完全不符合愛整潔的他的脾性,只能更加準確地證實了她的推測,他是執行完某個任務直接趕回家的,所以他的背包里連換洗衣服都沒帶。
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清洗干淨,她的手都搓紅了,這樣的衣服扔進洗衣機里能洗干淨才怪了!
等她把衣服晾好,他還在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想著他執行任務的辛苦,還是沒有叫他,自己開了臥室門出去。
整個家里都飄蕩著菜的香味兒,應是午餐準備就緒了,她穿著軟底的拖鞋,幾乎無聲地朝餐廳走去。
嚴莊的笑聲傳了過來,「哎喲!你那兒子真傻!我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打電話進桃桃的節目給桃桃點首歌吧,他給點了首《咱當兵的人》!我在收音機前听著,快要笑岔氣兒了!」
「這歌有什麼不好嗎?我看挺好!」這是寧晉平的聲音,果然跟寧震謙是真父子……
嚴莊被噎了,「算了算了!跟你們父子倆說話一輩子都找不到知音感!」
陶子總算明白過來了,她一直就奇怪呢,那木頭首長會懂得點歌這麼回事?原來是婆婆給出的主意……
不過,他肯照著做,也算超越他的極限了,不知經過多久的天人交戰呢……
為了避免自己的出現讓婆婆覺得計謀被她識破而沒了成就感,她等了一會兒才進的餐廳,「爸、媽、女乃女乃,你們怎麼不先吃啊!」
嚴莊一笑,「等你們啊!沒關系!我們不餓!」
「小震呢?」寧女乃女乃往陶子身後看了一眼,沒見到孫子,問。
「他睡著了,好像很累,我就沒叫他!」陶子心無城府地解釋。
嚴莊卻看了她一眼,輕輕笑出聲來。
陶子鬧了個大紅臉,自己這話好像有點歧義?再低頭看看自己洗過澡穿著睡衣的樣子,還有嘴唇上腫脹的感覺……
想不被人誤會都難……
「不是……要不我還是回去叫他?」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躲起來。
「不用不用!讓他睡會!我們先吃!」嚴莊笑盈盈的,按著她肩膀坐下。
身後卻響起了腳步聲,隨之,女乃女乃朝著她身後的方向笑問,「咦,不是累了嗎?怎麼起來了?」
「嗯,肚子餓。」簡短的回答,一如他的風格。
「那趕緊的!坐下來吃!今兒燒的可全是你愛吃的菜!」寧女乃女乃指指陶子身邊的座位,示意心肝寶貝孫入座。
「嗯!」又是一聲嗯,再無多話。
陶子只覺得身邊好像多了一座大山似的,此人的小宇宙太強大了……
作為新媳婦兒,作為晚輩,她趕緊站起來,從女乃女乃開始,給每個人都先盛了一碗湯,嘴里還甜甜地叫著「女乃女乃,請喝湯!爸,喝湯!媽,喝湯……」
最後輪到他,她伸出手去,他卻端起了碗,道,「我自己來,你也吃吧!」
「哦……」她慢慢坐下。
女乃女乃笑了,「瞧不出來,我們小震還挺能疼媳婦兒。」
陶子笑笑,只有她自己知道,他這不是疼吧?是疏遠……
只听嚴莊又道,「是啊!就是悶了點,多說句話要錢似的!對了小震,下午我和桃桃要出去做頭發,你也該買套新禮服,吃完飯一起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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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愚人節哦~!!大家h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