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氣宗的形意宗師 第三十一章 建文疑蹤

作者 ︰ 殺胡兒

這話可把周不疑難住了。怎麼辦?當今天子要北伐,連大臣都沒法子,周不疑一個江湖人士能如何?周不疑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林家是想?不可能!林遠圖也是靖難功勛之一,福威鏢局的明里暗里的生意也多為朝廷所扶持,林家怎麼可能有這個念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見著周不疑臉上一陣陰一陣陽的,林遠圖也是奇怪,轉念一想,就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了,狠狠地看了一眼林震南。對周不疑說道︰「老夫听聞華山派和朝中的呂尚書關系頗深,金幼孜金大學士的庶子也在華山派學藝。不如周少俠跟呂尚書和金大學士各去一封信箋?」

「呂尚書不會為了這點事情就去觸犯今上的。」周不疑搖了搖頭,「金學士能在陛下面前進言,不用我去信勸說也會進諫,若不能,我拉上金師弟,一起去京城當面勸說也是沒用的。不過林老前輩放心,我看既然陳尚書還能從京師傳遞消息過來,那麼今上的出兵之意也頗為勉強,只是出于皇家的顏面罷了。就目前朝廷的局面,至少半年以內是出不了兵的,有些東西處理好了。也就是了。」

林震南還想說些什麼。林仲雄卻搶先說道道︰「震南,劉員外家的貨物,等下要送來,你去清點一下,要是沒問題,就讓白鏢頭發貨起運。」

林震南見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看著爺爺,可誰曾想林遠圖非但沒幫他說話讓他留下來,反而說道︰「沒听見你父親的話?還不快去?」

林震南愣住了,爺爺可從來沒用過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但父命難違背,只能是退了出去。

「見笑了。」林遠圖呻了一口茶水,從袖中取出來一封信函「這是老夫給我們林家在小琉球的十來個莊子的管事,曾左李胡四大總管和老夫幾位佷兒寫的信箋。憑此,小友應當能度過今冬了,至于明年,那就得看小友自己的本事了。」

周不疑接過信函,對著林遠圖一拱手︰「多謝林老前輩,可還有什麼要晚輩做的?」

林遠圖搖了搖頭,端起了茶杯卻不沾唇,周不疑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就告辭離開了。林仲雄起身相送,送至門口,見得周不疑走遠了,這才返身回了書齋。「父親,怎麼這就讓他走了?建文君的事情…」看見老父一雙眼楮平淡的看著自己接下來的話林仲雄也說不出來了。

林遠圖放下茶杯,看也不看林仲雄,道︰「你還說得出口?今天就不該讓震南在場,差些沒將陛下的消息給吐出來。」

「可是…是兒子教導無方,還請父親責罰。等那小子回來兒子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林仲雄本還想說些什麼替自己兒子開月兌,可想了想今天林震南的確言行失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是攬到自己身上了。

「也怪不得震南,他現在才二十歲,缺乏歷練才會如此,日後多走幾趟鏢就好了。更何況今天才把陛下的事情告訴給他,急切之間能夠如此,已經難能可貴了。」林遠圖見林仲雄要責打林震南,老人家抱孫不抱子的情懷一下子爆發出來了,反而是給林震南開月兌了起來。

看著父親對自己兒子的寵愛,林仲雄不由得感到幾分好笑,不過想到剛才的事情,不由得對林遠圖說道︰「父親,都二十年了,我們還要繼續讓陛下隱匿麼?」

「你這是什麼話?陛下是天下正統,太祖皇帝親自指定的繼承人,今上…」林遠圖說著說著好像被人抽去了渾身的力氣,癱倒在椅子上。「今上也待我林家不薄啊…可若不是陛下又哪有我林遠圖呢…」

「要不然去聯系一下明教?明教這些年來休養生息,應該已經恢復了元氣。只要陛下振臂一呼,頃刻之間,兩京一十三省便義旗蜂起,」

「糊涂,明教現在已經陷進了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到時候要真像你說的那麼辦,恐怕頃刻之間兩京十三省烽煙遍起是有的,可陛下頃刻之間龍馭上賓也是會有的!我林家被五岳劍派攻打也是有的!你大哥危如累卵那更是有的!五岳劍派和日月神教斗了這麼多年相互間死傷無數,他們會願意看見日月神教到時候成為從龍功臣,然後朝廷大軍攻山?到時候第一個不放過我們的恐怕就是那位華山周不疑了。況且…」林遠圖長嘆了一口氣「當年浦江**門的下場你不是不知道,你也想我林家也落的那般下場?我林家可不如他鄭家是太祖欽封的‘江南第一架’啊…其實陛下只要一天不出現,我們林家就安生一天,為父常常想著,要是能夠一直這麼下去,也不錯…」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正在此時,忽然听見外面傳來一陣叫喊聲。林仲雄一看是府中的管家林三知,跑的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累得︰「三知,出什麼事情了,如此慌張。」

林三知擦了擦汗,對著林仲雄和林遠圖說道︰「老太爺,老爺。不好了,那位華山派的周少俠踫上了朱五爺了!」

听到這個,林仲雄大吃一驚︰「怎麼可能!朱五今天來這里做什麼?」

「老爺,您忘了,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是朱五爺跟咱家聯絡,取用東西的日子啊。」

林仲雄大驚失色︰「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現在怎麼樣了?」

「打起來了…」趙三知說道,「勸不住啊!這不才來打擾老爺和老太爺麼。」

林遠圖苦笑一聲︰「果然是出事情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說著就往外走去,對著趙三知說道︰「何處?」

「就在中庭。」趙三知知道這位老太爺別看年事已高,可手上的功夫可比什麼武林高手要硬朗得多,忙不迭的為林遠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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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里兩個身影不斷地踫撞分合,隱約還能看到有無數的寒光閃過,在場的卓不凡和胡不悲盡管竭力想要看清場中兩人是如何出招、拆解的、可就算他們把內功運行到極致,也看不清交手兩人是如何交手的,只听到武器踫撞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

卓不凡和胡不悲在一旁看著,他們知道這種層次的交手,不是他們能夠攙和的進去的。

胡不悲是第一次看見周不疑完完全全的展開他所有的實力︰「他怎麼會這麼強?我只不過比他晚入門幾個月,怎麼他的武功超過我這麼多?」胡不悲還是不甘心,在腦海中計算著自己對上這等對手能撐幾招,「以後努力就能超過周不疑的。」他如是安慰自己。但是不管胡不悲如何應對,他悲哀的發現,無論自己從哪一個角度出手,都沒有辦法在對手快的令人發指的刀招下撐過去,「果然他以前只是逗我玩兒的麼……」胡不悲從此徹底熄掉了跟周不疑爭雄的心思。

不過…事實當真是他們想象的那樣麼?

「這麼快的刀法,難道他是田伯光的祖師爺麼?」周不疑也看出來了,對手的刀招並不十分精妙,只是對手內功深厚,且用刀快如閃電,快如江海連綿不絕。刀法快了,就算有破綻,那也已經不再是破綻了。周不疑的劍沒有對手的快,功力沒有對手的深厚,自然也就沒得辦法了。

紫郢劍在周不疑手中揮舞,殘影之下好像一張劍網織成,向著對手籠罩過去。對手一陣快攻,幾下就將周不疑的劍網破去,非但如此,那柄百煉寶刀揮動中帶起了「嗤嗤」風聲,每一道刀光都攻向周不疑的要害!周不疑沒有辦法,只能是奮力舞動長劍,在身前布下了一道道的劍網,盡力擋下對手的刀招。

「這華山派的小子還真厲害,趕上他家掌門年輕時候了。不過這劍法可比周清玄那老兒當年的強多了。」朱五心中暗想「不過皇爺要緊,我也就不跟你講什麼交情了,就算是你家掌門在,恐怕認出我來也是把我拿下交給燕賊的鷹犬吧。不能繼續拖下去了,華山派劍法厲害得緊,要是真的老貓燒須,我無所謂,可皇爺怎麼辦呢?」下定決心,便跳出圈子,全力催谷真氣,

周不疑見對方跳出圈子,以為對手要罷斗,也就停了手。其實這一場周不疑也是打得莫名其妙,只不過在路上踫見了這位大叔,處于禮貌頷首示意,結果誰知道這位大叔發什麼羊癲瘋,竟然對他出手!要不是周不疑反應快,恐怕剛才就要拿過去。周不疑原以為對手是腦子突然清醒了想罷手,正想著按照江湖上的規矩盤桓一二,但看對方全身發紅然後左手變成橘色、金黃色、金白色、純白色,周不疑知道,這回恐怕不是自己想退就能退的了。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想要我華山派弟子的命!那就拿你的命來換!

紫郢劍化作萬道長虹,好似要將庭院也染成憂郁的紫色,可朱五知道,這美麗的長虹下面,是一道道奪人性命的劍光!可朱五現在也沒有辦法擋下劍招了,只能是努力催谷真氣,期望在這劍招刺到自己身上之前,發出那一擊。

紫郢劍的劍尖距離朱五的身軀越來越近了,也正是此時,朱五集氣完成,終于發出了那一招︰赤蓋焚城!

這招听起來很霸氣,很高端很上檔次,但是威力確實愧對他的名號,焚城是別想了,焚掉這福威鏢局都夠嗆,對付一下周不疑的紫郢劍倒是手拿把抓。只看見朱五通紅的左手從暗紅色變成了深紅、橘紅、橘色、金黃、金白、純白、白藍、天藍,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三五個呼吸的事情,這時候朱五掌上隱隱有一股天藍的火焰,將他左手周遭的空氣灼燒得模糊不清。

「太陽神功?這個人跟赤必烈有關系?」周不疑心中遲疑,手上卻是不慢,劍氣縱橫,不如剛才那般遮天蔽日,卻集中在一起,成了一張紫色的劍氣大網。向著朱五籠罩過去。也是他沖破了紫霞神功第五層,又得知了抱元勁的秘密之後,領悟出來國術與內家真氣的新的應用法門,一下便是一丈的距離,而且凝而不散氣勁集中威力大增強。以前那種靠著先天罡氣偽裝劍氣,而且只能發出數寸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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