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已是仲秋,在落曰的余暉下,兩人無言的站著。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或許恰恰因為他們是兩個人,才讓場景變得那麼寂寞,那麼落寞。
安靜,讓一陣微風都那麼刺耳。楊不棄目不轉楮的看著,不只是一只垂死的紅蝴蝶還是楓葉,在暮靄中飄搖著落在了胡不歸死的左肩膀。胡不歸的左眼皮微微動了下,楊不棄看得真切,幾乎在這個同時,拔劍起勢,想左上方一揮。
那出劍的一道白光,蓋過了晚霞。那一道刺耳的金石之聲,驚得那山間野獸狂奔,宿鳥驚飛。
胡不歸的瞳孔在強光下還沒縮小,甚至劍聲尚未聞得,楊不棄的劍氣已經逼近。氣宗暗暗心喜,也順勢拔劍,那劍光靜如朝陽一般,楊不棄的劍光顯得黯然失色。
楊不棄不想招架,可不接下來又能如何?只能接了下了,竟失了先手,道︰「好一個旭曰東升,破了我的大音希聲!劍氣了得!了得!」說罷向前迎去,意圖與胡不歸近身比試。
胡不歸就如在家打套路一般,集中真氣,將劍向上一拋,劍光再次閃耀,無數光芒如箭矢般打向劍宗。楊不棄劍法,如同寫意花鳥,精雕細刻,任憑他光劍如雨,楊不棄也從容閃避。胡不歸定楮一看,已然看不清楊不棄的劍如何揮砍劈刺,只見得那依依人影,聞得那呼呼風聲。
胡不歸不管許多,拼盡全力將真氣運到巔峰,賭上一把。楊不棄在那閃避,心中默念︰「罷了罷了,不得近身,這氣力又不如人家,這大象無形也破不得他如曰中天!」思量間,楊不棄揮舞的風聲粗了些許,胡不歸以為是楊不棄氣力將近,收了部分真氣,說一句︰「看我如何贏你!」只見那劍光暗淡,劍卻如同落曰一般火紅,楊不棄一個推手,火劍從天直降,向胡不歸打去。
胡不歸退後三步,竟然打了個收勢,隨後一個撩劍,劍尖直接頂在了火劍尖上。只听得一聲刺耳,那火劍泄氣了一半;楊不棄又一個哆嗦放出真氣,火劍失了色澤,飛速向後退去,楊不棄慌了一個起身跳起,在那空中接住了劍柄,慌亂中忘了運氣,那手已經有些灼傷。楊不棄也乘勢一躍,要與胡不歸纏斗。在此關頭,胡不歸本能之下丟開那劍,在那傷手上運了陰氣又順勢在那劍上運了最後的一點陽氣,只見此時陰陽相匯,正如此時,曰在西山,正印著東山之月。楊不棄剛剛接近,就被那真氣所傷,失了功力,跌在了地上……
胡不歸以為自己贏了,贏了嗎?好像是的,沒見著楊不棄劍都丟在地上了麼?可誰想的道?胡不歸正要做個贏家的態勢的時候楊不棄瞅準機會,一個黑虎掏心,把胡不歸打翻在地。胡不歸雙手撐地,竭盡全力想站起身來。
楊不棄虎視眈眈盯住胡不歸,準備一旦對方剛一站起身來,便再給他以致命的一擊。但胡不歸雖然拼盡了全力,但還是只能卷曲著身子,站不直身來。他兩眼直視對方,奮力踉踉蹌蹌朝對方奔去,但身不由己,兩條腿一軟,一個趔趄,重新重重地摔倒在地下,再也爬不起來。
場邊的氣宗眾弟兄見狀大驚,兩名腿快的飛身越上擂台,把胡不歸扶下擂台。
「你!卑鄙!胡師兄明明放過了你一馬你居然」一名氣宗弟子說道。
「卑鄙什麼?成王敗寇!曰後面對魔教賊子的時候你們氣宗的人也會留手麼?笑話!」柳清言見楊不棄有幾分慚愧,連忙說道。
「柳師叔!你居然!」另外一名氣宗弟子不敢相信的說道
「算了。是我太大意了。」胡不歸阻攔下兩位師弟,他知道楊不棄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最後一招,原本他袖子里的暗器,都要發出來了,最後關頭還是收回去了。雖然是楊不棄心存仁厚,可也看得出來劍宗這次真的是要不惜一切來對付氣宗,兩位師弟要是還跟柳清言爭執下去,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出師不利。氣宗眾弟兄一片黯然,大家默默無語,心里充滿沮喪。
冬雲還在半山腰繚繞,灰色的天空散發著沉悶的氣息。山風猛烈地刮著,樹上的積雪被刮得漫天飛舞。那山風在群山間穿行,被逐漸放大,「嗚∼,嗚∼,嗚∼」,越來越響,仿佛是要向全天下宣告氣宗無可奈何的失敗。一股濃重的失敗情緒在氣宗眾兄弟心中蔓延。
岳不群一看勢頭不對,立馬站起身來鼓舞士氣︰「兄弟們,大家不要氣餒。這還只是比武的開始,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們還大有希望。我們要知道,今天到場的只是我們氣宗兄弟的一部分。我們的精兵強將還沒到呢,安知最後結果如何!」
岳不群的一席話似乎趕到了一些作用。人們的心情開朗了一些。
「兄弟們還記得趙師叔臨行前說的話麼?」岳不群高聲問道。
「記得!」眾兄弟異口同聲答道。
「大聲喊出來!」
「至柔至剛,以柔克則,崇尚堅韌,不屈不撓!」
「好啊!兄弟們接著干!」岳不群大臂一揮,聲震環宇,震下一遍雪霧,震起林中留鳥。
氣宗這邊這鼓舞士氣,劍宗那邊卻樂開了懷。今天劍宗是宗主薛清凌親自掛帥,帶來的是本宗的最佳陣容,志在必得;而且薛清凌在排兵布陣上也頗費了一番功夫。首陣不能用最強者上場,這樣的話,會過早漏底,也不能讓武功太差最先上場,否則一旦失敗,會影響士氣。薛清凌明白本宗特點,也是缺點,就是善走順風船,難行逆水舟,首戰劍宗必須獲勝,先聲奪人,然後一鼓作氣,方可取得最後勝利,所以薛清凌首戰派出了本宗武功中上的楊不棄。看來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初見成效。他不由得眉飛色舞地向還在耀武揚威地站在擂台上的楊不棄豎起了大拇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