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冷眼觀戰的劍宗宗主薛清凌看不下去了.他有深厚的武學功底,什麼旁門左道,暗器陰招即使而隱蔽,也逃不過他成雙明眼。他希望本宗戰勝氣宗,但成必須是堂堂正正的勝利,不能靠歪門邪道、投機取巧獲勝。這種勝利是種恥辱,以後還怎樣在武林為人?
剛才看到柳清言漸漸不支,僅能招架,眼看就要失敗,他心里也非常焦急。後來情形急轉直下的的根由,他看得清清楚楚︰柳清言使用了陰招。雖然柳清言動作極快,用時想少,但柳清言用了一種器具,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光,緊接著岳不群的搴法和步伐全亂了。柳清言這才把岳不群打倒在地。他氣對青筋都冒起來了,整張臉通紅。看到柳清言還要使出殺招,薛清凌再也忍不住了。他俯身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柳清言扔了過去,正中柳清言的膝蓋,柳清言也應聲跌倒在地。
「哪個氣宗雜碎用暗器!」跌倒在地的柳清言飛身躍起,指著氣宗眾弟兄集中的方向厲聲喝問。但他立即發現本宗宗主薛清凌威風凜凜地站在擂台下,兩眼噴火直視自己。柳清言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沒有瞞過這個老妖道!」柳清言心里罵道。
不過柳清言不想就此罷休。他要就此把雙方的火挑起來,最好是引起雙方混戰,本宗有把握打敗氣宗,再乘亂瞅準機會,把薛清凌這個老妖道暗算了,等到雙方兩敗俱傷,自己再出來收拾殘局,那不大事到成嗎!。別看那老妖道氣勢洶洶的樣子,他不敢把自己剛才使用陰招的底細抖露出來!而剛才自己的的確確中了「暗器」,對方違反了規則,理當判輸。對方肯定不會服氣,不會承認,那正好挑起事端,讓雙方拼斗起來。
柳清言打好如意算盤,也不再看薛清凌。他指著氣宗眾弟兄,厲聲道︰「氣宗哪個人渣使用暗器,是人站出來!」
劍宗眾人揮動手臂,跟著柳清言高聲喊叫︰
「站出來!站出來!」
「氣器用暗器,可恥!可恥!」
「武林自有公道,氣宗輸了!氣宗輸了!」
氣宗那邊也是一遍喧嘩。剛才比武中岳不群明明佔盡上峰,眼看就要把柳清言打倒,怎麼反到是岳不群被柳清言打倒了呢?這里面一定有貓膩!氣宗眾弟兄大聲喊道︰
「誰用了暗器!你們血口噴人!」
「這里有問題!你們用了陰招!」
柳清言聞言,狠狠地一跺腳︰「你們信口胡說!」
隨後他撿起擊中他膝蓋石頭,舉過頭頂︰「大家看看,這是什麼,擂台之上哪來石頭?剛才就是這塊石頭打中了我!鐵證如山,氣宗不可抵賴!」
「不可抵賴!不可抵賴!」劍宗宗眾人大聲呼應。
「不對!」氣宗里一位二十來歲的小伙站起來,揭露道︰「剛才岳師兄和柳師叔比斗時,岳師兄眼看就要取勝,我突然看到一股強光射向岳師兄,緊接著岳師兄就失常了,這才被柳師叔打倒。柳師叔交待,你用了什麼陰招!」
正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清言以為自己使用陰招速度極快,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一般人無法發現。柳清言想到這樣想,但那畢竟是一束強光,機緣巧合,角度適當,別人還是可以發現。剛才起來揭露柳清言的那位小伙練的是「針眼功」,就是通過練習此功,把針眼看得放大十倍,以利自己進攻的準頭。練此功者眼力非凡,加之那小伙所站位置適當,看到了從柳清言手中發出的一閃而過的強光束。他斷定就是這束強光導致岳師傅瞬間失去戰斗力,最終導致失敗。
「你這小蝦米,放的什麼臭屁!」柳清言大怒,手臂一揮,手中的石塊飛將出去,正中小伙子的眉心。小伙子應聲倒下,鮮血一涌而出。
比武現場立即大亂。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氣宗眾人全都跳將起來,涌向擂台,要找柳清言拼命。
「劍宗兄弟們,氣宗惱羞成怒了,你們還等什麼!」柳清言乘機挑動劍宗眾兄弟動手。
劍宗眾人也立即跳將起來,涌向氣宗。劍宗宗主薛清凌想招呼本宗弟兄冷靜克制,哪招呼得了!雙方糾纏到一起,一場混戰開始了。
柳清言輕蔑地看看還躺在地上的岳不群。他知道今天到場的氣宗人眾中岳不群武功位到第一,以下哪些嘍羅在柳清言看來武功全都是半吊子,柳清言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何不下去找他們玩兒玩兒!」
想到這里,柳清言進下擂台,隨便找了一柄長劍,加入到混戰的行列。奪命三仙連環劍果然名不虛傳,一眨眼的功夫,氣宗幾個武功不錯的弟子就魂歸西天。
岳不群躺在地上已經好一會了。混戰打斗的嘈雜聲使他蘇醒。他脅骨被打斷了好幾根,感到胸部疼痛非常。他抬頭看看擂台下的混戰,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強撐起身子,盡力提高聲音說︰
「兄弟們,停一停。不要打了!」
但他的聲音和混戰打斗嘈雜聲音比起來,還是顯得那樣微弱。沒有人听他的,或者說根本沒有人听到他的聲音。打斗還在繼續進行。
今天氣宗陣容本來就不齊,打著打著,就明顯地處于下風。被打倒的足有二十余人,許多人都掛了彩。特別是和柳清言對陣的眾兄弟,更是慘道。柳清言招招下狠手,加之氣宗那些弟子的功力本來就不濟,還沒到能以雄渾內力與柳清言相爭雄的地步。雖然氣宗弟子在周清玄的教下,有劍陣配合,不至于這麼快就落了下風。可畢竟練武的年辰放在哪兒,也是被打得皮開肉綻,有的甚至扒在地上動彈不得。
剎那間,電閃雷鳴,溪雲漸起曰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一生霹靂,引來了震天的喊殺。
一滴、兩滴、三滴……黃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不一會兒,不只是驚雷還是氣宗的運氣聲,瓢潑大雨,傾盆而來。
雨,淅瀝瀝的下著,烏雲仿佛壓著地面。華山的山峰已經全不見了,全部躲進了陳年棉絮般的雲中。地上,不知道是泥水還是參雜了熱血,流淌著淡淡的紅色。其實,不需要自我欺騙了,華山,是沒有紅土地的。這水,溶解了內斗的鮮血,同門的鮮血。但是,溶解不了誤會和仇恨。
雨,越下越大,氣宗的劍氣,劍宗的招式,也達到了頂峰。整個場地仿佛著火一般,四周的雨水落地都有了些許暖意。伴隨著兵刃的鏗鏘,真氣的運作,整個華山,都沉浸在一個巨大的珠簾中,看不清過去,看不清未來。雨,漸漸小了,雲,也漸漸薄了。所謂驟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打斗聲漸漸稀疏,功力不足的,劍法不精進的,早就在雨中化作了孤魂。剩下的「精英們」,使出了最後的真氣和劍勢。那整個庭院,已經落不盡雨滴——剛要落下,已化作了蒸汽。
庭院仿佛變作了仙境,雲霧繚繞,只是逐漸依稀的打斗聲,還告訴著人們這里比地獄還要可怕。
伴隨著最後一聲呼喊,氣宗運完了最後一口真氣,劍宗打完了最後一招劍勢。雨,也跟著停了,太陽出來了。整個庭院的地面隱隱的竟然一股燒焦的氣味,地面上,滿是凝結、燒干的紫色血跡。四周,隱約流淌著伴著血跡的雨水,依然淅瀝瀝的流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