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打更的聲音撕破了何家堡夜晚的寧靜,不過這似乎並不能將那群五岳劍派的豪杰們從睡夢中驚醒,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守夜的,除了何家的幾百號訓練有素的家丁,還有五岳劍派的帶來的數百弟子中挑選出來的一部分精英弟子.有了他們在牆堡上守衛,再加上曰月神教大軍遠在太原。雖然他們得到的消息是任我行已經率大部魔教高手疾馳往解州而來,可從太原到解州,沒個一兩天肯定是來不了了。
更不要說他們後面有著恆山派糾集的晉北豪強的數千之眾牽制,也就是因為這些個因素,剩下的人,自然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是真的能高枕無憂了麼?任我行和曰月神教的大軍真的要一兩天之後甚至更久才抵達解州何家堡?天底下有些人的出生,就是顛覆世人的常識。他們的一生,就是變不可能為可能,他們要做的,就是‘逆天’。這群‘逆天’強賊們,書寫著歷史上那精彩至極、動人心魄的每一幕。
很不幸,帶領曰月神教大軍前來的那一位就是這麼一位‘逆天’的強賊。才不過丑時,距離五岳劍派得到任我行率領曰月神教大軍前來解州的消息還不過幾個時辰,那人還有他所帶領的曰月神教將近四百人的大軍,就已經到了。
五岳劍派唯一能夠慶幸的是,這人不是任我行。或許他們不該慶幸,也許任我行在後面也說不好。若是任我行不在,那更可怕,那就說明五岳劍派的情報系統出了問題,已經不能為五岳劍派一眾高層提供準確的情報了。
情況是哪種呢?五岳劍派的幾位大佬們可能更希望是前者,因為周不疑有過戰勝任我行,甚至說廢掉任我行的戰績。可要是率領曰月神教大軍前來的是別人,武功是不是比任我行更強更弱那還是兩說,關鍵是五岳劍派的情報系統就可以換血了。很不幸…發生的是後者。
「東方兄弟,快要到何家堡了。」說話的是年前殞命武當的曰月神教長老童千斤之子童百熊,他與東方不敗極為要好,這次東方不被得到任我行賞識主持留守大事,另有臨機決斷之權。恩寵之大童百熊都覺得吃驚,要不是任我行不好男風而且也算得上是雄才大略,他還真以為是東方不敗獻身過後才謀求到了這個位置。
東方不敗望天上看了看,拍了拍趕路時沾在身上的塵土,其仔細簡直不似一個江湖上吃刀血飯的魔教頭子,到跟個女人一般,「子時到了,讓兄弟們休息一個時辰,丑時到了,就進攻。」
「為什麼現在不動?」這時候從邊兒上冒出來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頭上裹著的用金線繡縫的頭巾,一看就是曰月神教中旗主一級的人物。
童百熊皺了皺眉頭,呵斥道︰「王一峰,這是堂主議事,你一個區區的旗主,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麼?下去!」
「童堂主,這…」王一峰本來只是不忿東方不敗這麼一個資歷淺薄、與自己平起平坐的旗主忽然之間成為了堂主。而且還竟然主掌一面,站到了教內根基深厚的童白熊的頭上。他原以為東方不敗要曰月神教的兄弟們坐困山野,童百熊就是再大度也定然會有幾分的不滿,說不得還會幫著自己說話,誰知童百熊非但不幫著自己,居然還訓斥自己沒有資格參言?童白熊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真的願意被東方不敗這麼一個資歷淺薄的小子騎在頭上?
而且東方不敗的命令確實也是匪夷所思,不趁著現在五岳劍派一眾高手熟睡之際動手,反倒要拖他一個時辰?到時候弟兄們睡眼惺忪,眼中朦朧,還有什麼心思去打麼?
帶著滿腔的疑問,王一峰退了下去,也容不得他不退,童百熊說的話,在這群山西黑旗的老兄弟面前,還沒有誰敢不听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皎潔的月光照在東方不敗清秀得不似男子的面龐上,似乎加持上了一層朦朧的月光。他清秀柔和的面龐,玲瓏精致的五官,這一切似乎無一不是在表明他的…絕代風華?請原諒我用這個詞來形容東方不敗,他實在是太像一個女子了,唯獨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敢侵犯的,可能就是他那一雙亮若晨星的眸子。誰也不知道,在這雙眸子里面到底充斥著多少的妙算神機。
童百熊既是敬畏又是仰慕的看著東方不敗,他不知道這是耗用了多少天地精華才造就出來的一個絕世人物?論才干,能夠以一旗之力把恆山派的老尼姑們調動得暈頭轉向,能讓嵩山派一分為二,他甚至隱隱听說,那位舉世無雙的強悍帝王的死,也和東方不敗有些關聯…
童百熊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甩了出去,「管他呢?自從當年東方兄弟在富士康那個老賊頭的掌下救下了我老童的一條老命,我童百熊的一條姓命就是東方兄弟的了。莫說是區區一個皇帝,就是聖教主,東方兄弟要讓老童動手,老童也願意為之效死。」想到自己父親的慘死,童百熊對老教主端木通充滿了恨意,連帶的將現任教主任我行也恨了進去。
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丑時,到了。
就在丑時來臨的那一刻,似睡非睡的東方不敗忽然將闔上的眼楮一下子睜開來,曰月神教教眾藏身的山谷恍惚間竟然好像有一道亮光閃過,「王一峰!」
在一邊靠著一塊大青石打盹兒的王一峰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跳到東方不敗旁邊,問道︰「堂主?」
「你率領一百兄弟。繞道到何家堡西面,得見東方火起,打他個措手不及!」東方不敗喊了一聲王一峰過後,那雙亮若晨星的眸子又闔攏了,看也不看王一峰,好似王一峰這個人不配他用眼楮去看一樣。
「你!」王一峰見這種情形,本還想反駁個什麼,卻又看見睜得如銅鈴一般的童百熊的眼楮,高漲的氣焰又一下子縮了回去。拱手從嘴里迸出來兩個字,「遵命。」說完就點齊了一百人馬,模著月色繞道往西而去。
「東方兄弟,那我們呢?」見王一峰這個刺兒頭遠去,童百熊不忍心去想他的下場了,轉頭問道。
「跟我沖。」簡簡單單三個字,可期間蘊含的殺氣,卻比那些長篇大論的檄文要大得多。剩余下來這兩百多接近三百的曰月神教精銳武士,跟隨著東方不敗,悄悄的抹黑前行,向著何家堡的方向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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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還沒睡呢?」靈霄睡到半夜,忽然覺得有些內急,想要起夜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竟然是空的,又一看案上燭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燃燒了起來。知道自己嫁的那個男人心中煩悶有些睡不著,披了一件衣服,往周不疑這邊走了過去。
「嗯?你醒了?」周不疑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到靈霄到了自己身邊才發覺。「睡不著啊。任我行那個老魔頭虎視眈眈,嵩山派又覬覦我華山派五岳盟主的位置,這個節骨眼兒上,咱爺爺竟然羽化飛升。為夫又如何睡得著?」
「別著急,不管是任我行還是左冷禪,他們誰的武功比得上你的?江湖最終還是要用武功來說話的…」靈霄正要勸個什麼,忽然听見外面一陣喊殺聲。
「出事了。」兩夫婦心里同時冒出來三個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