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金丹 九十一回 山雨滿樓

作者 ︰ 沒車沒房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今天寫得不順。》

黑旗軍在雁門關大勝突厥,消息像小鳥般飛回了並州,李淵高興之余全力營造汾陽宮。可是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嚇得這老小子三天沒睡著。

十天以後,李家的親兵回來了!不同的是多了兩位王爺!秦王李世民,趙王李元霸!

爺仨站一起,倒是李淵官最小了。

李淵對二子封王的事早有耳聞,是福是禍心里有數。李世民與李元霸一回到並州,立刻把準備好的削番奏折給他二人看。里面的言辭極是肯切,什麼戰功全是皇上英明,將士用命。王爺的封號是御賜,不便推讓,但是封地絕對不要。

李世民經過老爹的提點,也明白這其中的要害。不過沒過三五r ,楊廣又來聖旨說一定要給封地,不然哪能算得上封王!好家伙,古秦地封給李世民,古趙地封給李元霸,那可是天下五分之一呀!

于是李家再次上奏,推掉封地。說了一大堆無德無能的廢話。

你來無往,按照官場慣例,一共來往三次。終于皇帝同意了李家的要求,但是又加賞了一些金銀。火候到了,于是李淵心安理得的把這些東西抱回家慢慢數錢玩。倒沒忘賞給兒子們幾個大子零花。

楊廣從雁門關返回,在油漆還沒有干透的汾陽宮住了一夜。大量的後宮人員丟在了汾陽宮里,自個帶著親衛直奔遼東。

……

東都楚國公府。蒲山公李密,輕輕的撥弄個茶葉。而楊玄感恨恨的道︰密兄!雖然等楊廣到了遼東再起兵最好,可是楊廣被困雁門也是難得的良機!就這樣白白喪失,真是不甘心。

李密笑道︰我等若抄了楊廣後路,那突厥必擒拿楊廣,然後坐大。我等空為他人做嫁罷了。不若再隱忍數月,等楊廣到達遼東,與高麗軍兩俱傷時再突起發難,成算更大些。

楊玄感起事有兩大依仗,一是父親的舊部。但是這些人大多奉召去了遼東。剩下的只有青雲幫的人手,與楊家的親兵。再一個就是這位蒲山公李密。這二位從小就是死黨,連造反的事都要一起干,算得上刎頸之交。

李密喝了口茶說道︰放心吧老弟,只要時機一到,咱們打破黎陽倉,開倉放糧,不怕沒有數十萬大軍,到時候進退自便。

此時,楊廣已從雁門月兌困,楊玄感再不甘心也只能連連嘆氣。

……

武林郡金牛湖風雨樓,坐落在廢虛上。離城十幾里,也不在官道上,開張以來,生意欠佳。不過再差也要比張仲堅在江都的小酒館要強得多。這金牛湖風光之秀麗,天下絕無僅有。今天也有個比較響亮的名字,杭州西湖。

據說古時有個倭國使臣到中國公費旅游,便到西湖轉了圈。寫詩贊曰︰

昔年曾見此湖圖,

不信人間有此湖。

今r 打從湖上過,

畫工猶自欠工夫。

小鬼子的詩倒成了西湖的千古笑料。遠古的西湖,還是一個與錢塘江相連的小海灣,遠望去煙波浩渺,汪洋一片。聳峙在西湖南北的秀麗的吳山與寶石山,是當時環抱著這個小海灣的兩個岬角。後來由于ch o汐的不斷沖擊,泥沙在兩個岬角淤積起來,逐漸形成沙洲。終于把吳山與寶石山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今天的西湖。

這一天,風雨樓關上了大門,樓上臨湖敞軒里。王遠知與張仲堅對飲,狂者也放開了酒量。紫衣卻和劉巧兒在窗邊說些悄悄話。

王遠知又敬上一杯︰老叔!貧道再再敬你!

虯髯公道︰錯!誰是你老叔,我是你老舅!

王遠知暈乎乎道︰老舅!老舅就老舅,反正這一杯你你逃不掉!

虯髯公道︰錯!我是你老叔!這酒不是給我的。

王遠知汗道︰那你到底是貧道的老叔,還是貧道的老舅?

狂者听了笑道︰內弟!你佷兒給你敬酒,你就喝喝了吧!

紫衣偷笑道︰這仨醉得不輕了,在那里亂稱呼。

劉巧兒搖頭道︰也不算亂稱,遠知的父親與相公是堂兄弟,且與相公的妹妹是夫妻。

紫衣嘆道︰虯髯公即是遠知的舅舅,又是他的叔叔。真是造化弄人……

劉巧兒拉著妹妹一般的楊紫衣,到得一旁。這才道︰我听相公講過的。當年就在這金牛湖邊,有兩處很大的莊園。一處人稱「打鐵張」,莊主就是遠知的祖父。一處人稱「半仙張」莊主是相公的父親。兩位莊主本是兄弟。

兄弟姐妹們都在一起玩耍。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遠知的父母相愛了。兩家的長輩大怒,堂兄妹是不能成婚的。可是他們倆真的好勇敢,一起私奔了。

一年多以後,就抱著遠知回來了。這時兩家因此事已經交惡,本不大來往。更兼隋軍正在攻南陳,兵荒馬亂。誰知大禍突然就降臨下來。晉王楊廣持強搶人,被兩莊合力打退。可是正在大家包扎傷口,準備逃走的時候,隋軍萬箭齊發……莊上很多人都死去了。遠知的母親當時就中了兩箭,但是她還是爬過去用身子為小嬰兒擋住了亂箭。大伙逃向後山,沒多久她就去世了。此後族人們多次復仇,但都沒有成功。

正是二十年前,楊廣不小心犯得一個小錯。終于把他推到了滅亡的深淵。

江北江南,對隋楊不滿的勢力都被發動起來。就等著楊廣向著高麗進攻。

五花八門的讖語,正在各地流傳,始作俑者正是紫陽真人王遠知,還有虯髯公張仲堅。

這種把戲道門十分拿手。比如︰

有一位方士盧生,告訴秦始皇,海上有一座蓬萊仙山,山上住著擁有不死之藥的神仙。于是秦始皇邊讓盧生出海尋找蓬萊山,以求得不死之藥。盧生回來後,向秦始皇表示未能找到不死之藥,卻拿到了一本「仙書」,書上寫著一則讖語︰「亡秦者,胡也。」秦始皇看到後,認為讖語中的「胡」是指匈奴,乃命大將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北伐匈奴,以絕亡秦之患,又修築萬里長城,以防胡人南侵。秦始皇死後,李斯等人擅改遺詔,擁立秦始皇少子胡亥為帝,是為秦二世。秦二世暴虐無道,導致了秦朝的滅亡,應驗了「亡秦者胡」的預言。不過「胡」原來並非是秦始皇所想的「胡」族(匈奴),而是其子「胡」亥。

此後,劉邦也把讖語發揚光大,這小子當眾殺了一條白蛇,制造了"寶文出,劉季握。卯金刀,在軫北。字禾子,天下服。"

"卯金刀",合之為"劉";"禾子",合之為"季"。漢高祖劉邦,字季。這條讖語顯然是劉邦將要統一天下。

東漢未年,董卓擅權,顛亂朝綱,魚肉百姓,引起人民的強烈不滿,因而京城人民編制童謠︰"千里草,何青青;十r 卜,不得生。"童謠中的"千里草",合為"董"字;"十r 卜"合為"卓"字。也就是說,董卓馬上就要玩完。

類似這般的都是讖語。帶著神秘和天意的謎語。

比如李淵在修汾陽宮時,突然有民夫從土里挖出個奇形怪狀的石頭,上面寫道︰「桃李子,有天下。」

嚇得李淵馬上讓人把這石頭重新埋到土里。可是當他回到並州時,听得街上有小兒在唱童謠︰「楊氏滅,李氏興。桃李子,有天下!」

李淵心里驚駭不已,難道真是天意?

幾乎同時後來被稱為十八路反王的豪杰︰瓦崗混世魔王程咬金,白玉王高談聖,宋義王孟海公,沙陀羅王羅鐵漢,槐安王鐵木平,明州王張德金,寧夏王馬德來,南陽王朱燦,荊州王劉大朋,甘肅王謝天豹,英王哈洪太,高麗王李鳳,上梁王韓勇,下梁王韓猛,河北鳳鳴王李子通,北漢王蕭銑,濟南王唐璧,濟寧王王溥。全部得到了讖語。

有的是挖到石頭,有的是夢遇神人,有的殺了白蛇,有的是听到街上唱歌,有的祖墳出現異像,有的生兒子滿屋金光,有的是燒香時神像說話,有的是被怪龍帶到天上,有的被小女圭女圭送來無數財寶,有的是紫陽大國師親自指點……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你,就是你,你天生就是皇帝的命,只要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時機馬上就要到了,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天下我有!

山東好漢王薄受到啟發,還作了《無向遼東浪死歌》號召天下造反。

長白山前知世郎,純著紅羅綿背襠。

長槊侵天半,輪刀耀r 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

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

時機還沒有到,他已等不及了。

有兵,有權,有勢,有錢。再不濟,有武藝,有腦子,有膽子的全國知名人士,在短短一個月間,都收到類似的東東。大家都不敢向外宣揚,但如果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就差有關鍵人物出來點一把火。而點這把火的人早就有了,那就是楊玄感,李密!

紫陽真人在酒桌上打了包票,他前知八百後知五百,他的讖語那是百試百靈。這一萬多條讖語撒下去,不出三五年,一定靈驗。

先替紫陽真人汗一個,其實他是說是一萬多條,只有一個靈驗。其他的自動過濾。

最後李淵當了皇帝,至死都還在YY自個天命所歸。不知那只是紫陽真人萬中驗一的讖語……

《遼東之戰下回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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