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閻三娘的仇家找上門了來?」漣漪有點咬牙的說道,那五指頭也因為某種憤怒緊緊握成了拳頭,黝黑的臉上也醞釀著層層風暴。
雖然她早就知道閻三娘的過去不簡單,那仇家更是高手,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快,這樣的狠絕,連婦孺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她到歡樂鎮的日子不算長,但是那個鎮子上的人給她的感覺就是淳樸,真實。這樣的人在古代社會也是少見的呢,過去怎麼樣有什麼關系,改過自新就是好事,媽的,倒是是什麼人。漣漪此刻體內一顆正義之心不斷的撲騰著,狂跳著。
要是被她知道是誰做的,她一定要拔了那些人的皮,砍下那些人的腦袋來祭奠鎮上無辜的鎮民。
「別氣,別怒,別怕,有我在。」落千尋看著漣漪臉上的表情淡淡道,敢動她身邊的人就是跟他落千尋過不去,就是跟迦葉都過不去,那就得死。
漣漪淡淡的看了落千尋一眼,又看了看天色,豁然的站起身子。
「走,回鎮。」漣漪將手里的信件揉得粉碎,吩咐著張成陸虎立即下山回歡樂鎮。
落千尋也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吩咐了楚飛和楚塵一些事情,兩人點點頭就朝著相反的方向快速離去。
沒有那游山玩水的興致,一行六人幾乎是晝夜兼程的,翻越山頭,渡過河流,把預期還有三天多的路程硬是化成了一天,如飛一般的朝著歡樂鎮邁進。
漣漪等人晝夜兼程氣喘吁吁的回到歡樂鎮,當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全然驚呆了!
呈現在漣漪眼前的畫面,是殘垣斷壁,是尸橫遍野,是血流成河……
那些尸體還是極度不完全的,有的沒有了腦袋,有的沒有的四肢,有的就直接是被什麼咬成了一灘爛泥一灘血水。
漣漪震驚的張著嘴巴,完全愣住了,緊緊握著的拳頭發出咯咯有序的聲響,額跡的青筋更是暴起,遂即胸膛里爆發出一聲啼血的淒厲耳朵叫聲…
「啊!」
「閻三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這,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怎麼可以如斯殘忍。」張成瞪圓了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還是那個歡聲笑語,還是那個溫馨和諧的歡樂鎮嗎?這明明的就是修羅場,煉獄地。
「吼!」陸虎的表情更是激烈的,那一雙有些看不勸眼珠子的雙眼儼然已經血紅了,看著那滿地支離破碎的尸體,那血水呈烏紅色有些已經有些干涸的跡象,鼻息里全是濃厚的血腥味沖刺著,沒有一個是好的!
漣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心里感覺到滿滿的都是痛,還有著後悔,不該游山玩水的,甚至不該去龍角山的,或許……
但是漣漪心里也同時清楚著就算自己在有能恢復什麼呢,畢竟這具身體的潛力還沒有完全激發出來,漣漪每次運氣都感覺到丹田處有一股奇怪的氣團在流竄著,跑不出也進不去,就盤旋在哪里堵住內力的發出和血液的運行,這是漣漪在攻打巨蟒的時候悄然發現的身體這個秘密,很顯然自己的內力是被人特意壓制住了。
「是誰?到底是誰?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虎看著那些肢解的尸體一遍一遍的問著,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張成震驚之余看著眼前,也是一臉的寒霜,因為這樣的殺伐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不是一般的屠殺,看著陸虎的表情。深了眼,真的是一個不留啊,好一個一個不留啊!
落千尋看了漣漪一眼悠悠道「會找到凶手的。」能說的只有這麼一句。
漣漪就那麼愣愣的站在歡樂鎮前,就像一尊石像,繼而連眼楮都閉上了!
腦中浮現起閻三娘那時而關懷,時而冰冷的面容,突然腦中思緒一轉會想起之前自己離開歡樂鎮前一晚所發生的異舉和閻三娘說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就在離開的前一晚,閻三娘第二次來到自己的房間里,教會了漣漪如何用飛鳥進行傳信,還將漣漪之前吩咐的打造銀針,制造一些用得著的武器交給了漣漪,一個人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 黑的夜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逃不掉,終究是逃不掉的,他們還是找來了,還是找來了,哈哈,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會放過的,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了我們,她或許在也不會找到小主子了,那樣小主子就能夠安全的活下去,替主子報仇。」
漣漪一听這話,眉毛一豎,什麼小主子,主子的,他?指的是誰,男的還是女的,閻三娘到底在忌諱什麼人?
「老板娘,如果有什麼需要,七某能幫上的絕對不會推辭」
閻三娘轉過頭來,看著漣漪,一臉的平靜,忽而淡淡一笑,很嫵媚的笑臉,但是漣漪還是從她的眼底深處看到了凝重,那並不是什麼放松,更不是什麼高興,這是一種凝重,這種凝重很容易就讓人想起暴風雨來臨之前那般的平靜。
漣漪當時也試著問著閻三娘,但是閻三娘的口不是一般的緊,只是搖頭說「總是有人不願意看見歡樂鎮繼續存在下去的。」
至于是誰不願意,閻三娘終是沒有說出來,漣漪為此在特意問了一直跟在閻三娘身邊的黑子,但是那黑子的口也不松,問了半天只是睜著一雙迷惑的眼楮看著漣漪。
後來閻三娘就直接來了一句「在那個來臨之前,你就走吧,對了,明天你不是要去龍角山嗎?你就去吧,或許就能夠逃過一劫了。」
「走嗎?」漣漪慢慢咀嚼著這個字眼,感覺甚是陌生,雖然她很清楚,自己在歡樂鎮是有契約的,半年後自己是一定會走的,因為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要去查尋,但是在閻王店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里卻奇跡般的感覺到做普通人的快樂和溫暖,那種無憂無慮是她前世做夢才會有的,漸漸的她居然產生了依賴感。
這前後的變化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記得晚膳結束的時候,閻三娘還是極力反對自己去龍角山的,說那里是有是有多麼多麼的危險什麼的,總之就是不希望自己去就對了。
嘴上說著自己與閻三娘之間是奔著利用與被利用,但是,實則閻三娘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尤其是有的時候她看自己的眼神居然充滿了敬重,有時又充滿了慈愛,尤其是連環殺人暗要水落石出的那幾天,那種感覺就特別的明顯。
漣漪也問過為什麼,當初她可是想著法子要簽合約的,現在居然說出這樣子的話,閻三娘看著漣漪只說了兩個字,一個字是「緣」一個字是「命」!
歡樂鎮上夜空越來越黑沉,就像一個張著大口的怪物緊緊的盯著,隨時準備著下口。
在閻三娘出去房門的前一刻還莫名的拋出一句話「櫻花閣,花非花,霧非霧。」
帶著決絕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漣漪徒然睜開眼楮,嘴里喃喃道「櫻花閣,花非花,霧非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