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微眯著眼楮里面是一閃而過的犀利之光,身體如離弦的箭一般朝著門口急射而去,幾乎在同一時間一束銀色光芒從袖中射出去,目標是房梁上。
‘唰唰唰’銀針沒入了房頂的黑暗中。
漣漪眯起危險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那黑 的房梁處,但是倒是不小居然敢這般大刺咧咧的躲在房梁上。
「呃…」一聲大大的飽嗝聲音突兀的在黑暗中響起。
「嘖嘖,小丫頭身手不錯嘛,還好老頭子運氣好,啊呀,不然還真被你這個小丫頭射成刺蝟了,那老頭子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伴隨著說話聲,屋子里的燭火突然一亮,一位白發老者優哉游哉的坐在漣漪平日最喜歡坐的藤條椅子上,一手拿著一只陶瓷酒壺,一手則是拿著漣漪剛才發射出去了那一束銀針,在白發老者的手里閃出耀眼奪目的光華。
看清面前的來人,漣漪收起了一身的戒備,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看著白發老者後退一步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似高高在上的女王斜睨著自己的臣民一樣,面無表情的道「是你。」
「不知先生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這人不就是之前厚著臉皮要收漣漪這個關門弟子的長老嘛!
對于這個自動送上門來,還使用莫名手段要收自己為徒弟的長老,漣漪是很不感冒了,在她的世界里是不需要師父這一詞語的,相當她師父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吧。當然對長老的態度也不是很好就是了。
「哈哈哈,小丫頭,我也正想問你呢?這大半夜的,整個塔羅門的弟子都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覺,而你卻跑到外面去了,莫不是在外面比在房間里睡覺還要好玩?」長老說道這里咕嚕嚕的又喝了一口酒。
漣漪挑眉的看著長老,如果不是自己的鼻子聞到了酒的味道,她真的會以為這老者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呵呵…」听著長老的問話漣漪也打起了哈哈「是啊,我總覺得塔羅門這兩日很不安全,總是有一些蒼蠅蚊子的跑來,特別的討人厭,而我這人又正好有一個毛病,偏偏又不喜歡拍死那些蒼蠅蚊子的,很嫌棄它們會髒了我的手。」漣漪意有所指的說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長老听見漣漪的話,似乎感覺很歡快一樣大笑起來,漣漪敢肯定自己剛才听見了這老頭大笑時候那胸腔如悶雷一樣,轟隆隆的作響。
漣漪則是沒好氣的看著長老「喂,老頭,別笑了,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她可是記得這老頭之前說過要一個月後才回來的,可是現在才過了十來天,他居然出現在她的屋子里。
「哎哎,沒事就不能看看我的好徒兒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到欺負啊,真是喔一片苦心沒有人能理解啊。」長老煞有其事的捂額哀嘆,衣服遭拋棄的感覺,看得漣漪只覺得無數根黑線從額間掉了下來。
「說是不說,不說,房間讓給你,免得有人說我虐待老年人。」說完就抬步朝著門外走去,一點都不像是在作假的樣子,看得里面坐著的長老一陣吹胡子瞪眼楮的,嘴里呶動了兩下嘀咕這丫頭怎麼這麼的不上道啊,怎麼比那個‘孽’徒還難纏啊,莫非自己這輩子注定了就要收這樣性子的徒弟?
漣漪是真的不想再與這老頭交流下去,折騰了一大晚上早就困意濃濃的了,哪還有心思陪著老頭折騰啊。
不料一只腳才剛跨出門檻,就是一陣疾風掠過,吹起發絲翻飛無數,一道灰色的人影就晃悠在自己面前,待定楮一看,不是那長老是誰。
漣漪看著擋住自己路的老頭頓時心中火氣,這老頭是沒完沒了,是吧。
「哎哎,別發火,別發火,我來找你呢還真的是有事情的。」長老急忙開口。
漣漪冷冷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嗯,我想說的是你身體里有一團強大的氣流在壓制住了,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清楚的。」長老一臉嚴肅的看著漣漪。
漣漪眯了眯眼楮,帶著審視的眼看著眼前的老頭,心里暗道︰想來自己與這個老頭相處了時間不長啊,連落千尋都是過了很久才知道的,這個只是匆匆見過幾次面的老頭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丫頭,不要懷疑我的眼力,你先回答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體內那團被壓制的氣流的?」不知道是不是漣漪的錯覺,眼前這老頭在說道自己體內那團被莫名力量壓制住的氣流說顯得特別的緊張,只是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漣漪不解了。
看見漣漪的沉默,長老急了。「丫頭,告訴我,我是不會害你的。」
漣漪擰眉,說,這要自己怎麼說啊,這一說就要牽扯出琉璃火戒,難道要自己告訴這老頭自己是在遇到琉璃火戒的時候發現體內那團被壓制的氣流的。
琉璃火戒啊,那個在明大陸上傳說中才存在的物件啊,說出來了會帶來什麼?還有這老頭,難道也是奔著琉璃火戒來的,之前幫自己說話,包括收自己做什麼關門弟子,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在探尋自己身上的琉璃火戒,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老頭的心機豈是一般。
長老似乎看出了漣漪心中所想,不由得嘆了一口起,她將自己當做是覬覦她琉璃火戒的壞人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罷了,罷了,現在還不是告訴她一些故事的時候,再等等在說吧,何況她現在的能力還很弱很弱,確實不宜現在就將她暴露出來。
「丫頭,我現在只能說,有些事情很復雜,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得等待時機,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你的,但是現在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壞人。」長老語重心長的說道,臉上也有些焦急。心里則想著可不能讓這丫頭心里對自己生出芥蒂啊,那他可就冤枉死了。
漣漪睨了他一眼,明顯的不信他說的話,什麼時機不時機的話,相信他不是壞人,他拿什麼讓自己去相信,那壞人臉上又沒有寫上‘我是壞人’四個字,你說自己不是壞人那就真不是壞人了啊。
長老看見漣漪越發不信的眼神,不由得苦笑連連。
漣漪睨了他一眼邁開腳步不打算在與他爭論下去。
長老看著那道較小的背影嘴唇蠕動了一下「小丫頭,你不是很想醫好那位神秘朋友的內傷嗎?」
走在前面的漣漪默然停步微眯著危險的眸子看向長老,落千尋的內傷,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是他也認識陵蘭王落千尋,他到底是敵是友?思緒一轉嘴里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呢?」
長老模了模鼻子「嗯,我倒是可以幫你。」那表情就是要我幫你可以,但是得拿條件來換。
「然後呢?」「說出你的條件吧。你想要黃金白銀還是什麼的?」漣漪冷冷的開口。
「唔,說這些多麼俗氣啊」長老說道這里緩緩的笑了,臉上還有一些得意。
「哼,現在是你求著我的,我想就算沒有你的幫忙我一樣可以煉制出醫好我朋友內傷的藥丸。」漣漪拋下一句話就要轉身。
那老頭動作倒是快攔住漣漪表情有些苦逼的看著漣漪「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可愛,我不要什麼條件買賣。只要你相信我不是壞人對你更是沒有惡意就可以了,至于幫忙嘛。明天一早後山見,我教利用丹王藥鼎煉藥。」長老說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夜空下,只留下空氣里寥寥的幾個字‘小丫頭,一定要來喔……’
漣漪挑眉看著那道消失在黑夜里的灰影,看了好一會才折身回到房間里休息。
清晨,漣漪叫來張成和陸虎交代了一下找人的一些相關事宜,直到兩人離開塔羅門,漣漪這才斯斯然的離開房間,看了眼後山的方向。
那薄薄的淡白霧氣籠罩著後山山頂,久久都不願意散開,輕風吹過,忽然帶來一陣**相接觸的悶響之聲。
後山的一條通往山頂的小徑上,漣漪徒步行走著,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腳印。
到達山頂,霧氣更是濃重了一些,略微帶著絲絲寒氣。
朦朦朧朧中漣漪就看見山頂上有一塊巨大的磐石,此刻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復手而立的站在巨大磐石上。
似乎是听到了後面傳來的腳步聲,白發老者緩緩的轉過頭,看見是漣漪,那平靜無波的臉上忽然勾出了一道很是慈祥的笑意,繼而說道「你會來真的讓我很開心,小丫頭我還真害怕你不會來了。」
「嗯。來了就好。」老者又是激動又是感嘆道。
漣漪掏了掏耳朵皺起五官看著老頭道「喂,老頭我來不是看你表演的,說吧,怎麼使用丹王藥鼎。」說起這個漣漪還真是很沮喪,只從那次在考核上丹王藥鼎一顯神威之後就再也沒有作用的感覺,在漣漪手里就是一塊黑晶鐵。漣漪為此絞盡了腦汁都想不出來問題出現在哪里,怎麼超控丹王藥鼎?
「哈哈,丫頭還真是一個急性子。」長老難得調侃道。
漣漪瞬間眯了眯眼楮,長老急忙開口「你跟我來吧。」長老說完就朝著山頂的負面走去,那是一處陡峭的崖壁,站在邊緣你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崖底飄來生冷的寒氣,很顯然這懸崖很深,沒有想到這塔羅門居然是傍山而建的。
之是漣漪看見了在峭壁的一端有一條蔓藤,那峭壁上也有一些人為的凹坑,這是……
長老知道漣漪發現這些當下又有些得意道「這里是我平日練功的秘密基地,下面有一個山洞,你是第一個外來的拜訪者,走吧,下去看看。」
漣漪看了長老一眼,當下也不矯情,抓住蔓藤,腳準確的踩在凹陷的石坑里,下滑而去。
當腳下踩到一處實地的時候,手緩緩的松開了抓住的蔓藤,映入眼前可不就是一個偌大的山洞嗎?
看來這老頭真是會找地方練功,想想誰會沒事跑來山頂打擾到他練功來著。
「哈哈,小丫頭這里很不錯吧!」長老看見漣漪站在山洞門口打量著,頓時很得意的問道,他就知道這丫頭會喜歡這個地方的,不枉他破例帶她來。
「你倒是很會挑地方。」漣漪不可否認自己很喜歡這個地方。緩緩舉步往山洞里走去。
漸漸的里面的擺設出現在漣漪眼中,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什麼石桌,石椅子,等等都有,真讓漣漪移不開眼楮的自然是那方能夠容下一人盤膝而坐的寒玉台。
長自然也看見了漣漪看著那寒玉台「嘿嘿,這是我費了好大功夫從崖底的石潭里面挖掘出來的,坐在這上面打坐練功事半功倍。」
漣漪點點頭贊成長老的說法,確實如此,寒玉本來就有滋養的效果。看了老頭一眼,發現比以前看著要順眼一些。
嗯,是不是該考慮做他的徒弟呢,想想著老頭的功力絕對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那煉制藥丸的技術也一定是頂呱呱的,以後更是會毫無保留的傳授給自己,或許認他做師父也不錯。
長老自然不會知道漣漪此刻心中所想的了,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開始吧。」漣漪看著長老語氣難得的不是冷冰冰的。
長老笑笑「好,把你的丹王藥鼎拿出來放在石桌上。」
漣漪點點頭,照做,將黑晶色的丹王藥鼎放在石桌上,看著長老等待接下來的吩咐。
「現在你坐在寒玉台上去。」漣漪也照做,請自忍住寒玉那寒玉帶來的刺痛。
長老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一臉的嚴肅的看著漣漪指著那丹王藥鼎道「丹王藥鼎是采用特殊的材質鑄成的,所以要超控它你還必需要掌握一套新的功法,與丹王藥鼎材質想吸引的功法。」
漣漪點點頭,對于長老所說的她承認,因為她也是那樣想的,單單是靠著火戒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很顯然的火戒雖然能操動藥鼎,但是能力不夠,不然上次就不會半途而廢了,當然自己體內的內力也無法駕馭丹王藥鼎。
「老師有這套心法。」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那一聲老師奠定了兩人的師徒關系。
長老嘿嘿的笑了起來很顯然漣漪的那一聲老師比什麼都要受用。隨即咳了咳清清嗓子道「自然是有的,我這正好一本控制丹王藥鼎的內功心法。」長老說道這里遲疑了一下。眼光閃爍的看著漣漪。
見得長老突然的沉默。漣漪納悶了,既然有這樣的內功心法干嘛還磨磨嘰嘰的。
「老師,怎麼了?莫不是你說出有這樣的內功心法是忽悠我玩的?」看著眼前長老為難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倒不是,老師怎麼會忽悠你玩呢!有這套內功心法是沒有騙你。」長老連連擺手解釋道。
漣漪听到這里就更加覺得納悶了,莫非是故意掉自己胃口的,當下手指輕點著寒玉台緩緩道「我不能練習這套心法?」
「也不是。」長老連忙否認,可不能將這丫頭給惹毛了。
「只是這套內功心法極其詭異,若練成功的話超控丹王藥鼎自然是芝麻綠豆的小事,還能是你的功力徒增五十年,不過,危險率,極高!」長老說完再一次嘆氣陷入了沉默。
被長老這唉聲嘆氣的一說,漣漪也沉默了,但是要強的心理迫使她要試上一試,收回敲打寒玉台的手指,目光投向不知處悠悠開口問道「危險率有多高?」
長老听見漣漪這樣問有一瞬間的欣喜,但下一秒就變成了苦笑,苦著一張老臉道「自從我得到了這套內功心法後,我就從來沒有試著去練過,我也沒有听過有誰誰誰練成過這套心法,所以,連這套內功心法的危險率有多高,我還真心的不清楚,不過依照我這麼多年來走南闖北見過的各路心法來看這套詭異的心法,要練成功的可能性似乎不會超過三層…」
「三層?」漣漪睜大的眼楮,什麼樣子的心法成率這麼低「老師,你會不會搞錯了,不…不會這樣低吧?」
長老也是苦哈著一張臉真誠的看著漣漪道「三層都只是我最大的預算,論起實際,說不定還沒有三層。」
漣漪頓時苦澀的揉揉額頭,看著眼前沉默的長老「那還有沒有其他的內功心法?」知道自己問這樣的問題很蠢,若是有的話這老頭怕是二話不說的拿出來了,何必拿套不足三層的心法來忽悠自己。
長老搖搖頭說道「據目前所知的,沒有,因為丹王藥鼎本來就不是一般的藥鼎。」
「你的意思就是說當初鑄成這藥鼎的蒼穹祖師都未成用著藥鼎煉制過藥丸了?」
長老點點頭「有這個可能,古書里有清楚的記載的,這些年來我閑來無事倒也一直在尋找控制丹王藥鼎的內功心法,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被我給找到了。」
「老師可否將這套心法拿出來我看看?」
長老點點頭,那雙略顯干枯的手從懷里模索了一下,隨即就看見那干枯的手上出現了一塊白色類似羊皮的卷軸,那卷軸很小只有巴掌大小,靜靜的躺在長老的手中,將它遞到漣漪手上方才緩緩道來「這套內功心法屬于冰火類別的,就是說當寒冰寒冷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是火,稱之為冰火。」
漣漪握著手中的卷軸側耳傾听著。
「起初我得到這套心法的時候上面並沒有標注名字,所以我就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寒冰之火。」
長老說到這里,蒼老的臉龐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看來當初得到這套內功心法,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寒冰之火確實威力強大,不過它的修煉過程也是相當復雜的,第一你必需得在這寒玉台上運功,第二修煉此心法的最佳時期是在清晨太陽未升起之前和午夜,圓月的時候,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外界條件。」
「不過修煉這套內功心法最恐怖的就是很容易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就再無回天乏術了,那寒冰之火就會瞬間燃燒你的身體,灰飛煙滅。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走火入魔了,被寒冰之火煆燒那是多麼驚心的一幕又是怎樣的場面…」
望著一臉不可思議又極為震驚的長老,漣漪也被這一席話給震得外焦里女敕的,寒冰之火的煆燒,灰飛煙滅,尼瑪,要不要這樣子強悍啊,還有,是誰創造出了這套內功心法啊,那人不是心理變態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雖然這套內功心法的成功率和危險率,都高得出奇,不過,如果真的練成了這套內功心法,想來著明大陸上或許只有那些隱姓埋名的高手們才能抗衡…怕是還沒有人會是對手了。」長老說道這里又是羨慕又是感慨的。
漣漪也是感同身受的點頭,確實啊,若是練成功了,那就是什麼內功心法了,那簡直就是妖法啊,那是多麼的牛叉啊!
哎呀,當然是在這個前提下,自己還有命活著,否則還沒有開始修煉就已經被這套詭異的心法給修煉了,那就不美妙了…
望著漣漪,長老遲疑了一下,繼而輕聲的問道︰「丫頭,你,還想要控制丹王藥鼎,還要練這套心法嗎?」
漣漪聞言身子微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