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漣漪有些好笑的看著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陸虎,那較為肥胖的身體能有這樣的速度還當真是不容易的,不過她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的,他是塊什麼料子,漣漪會不清楚嘛,要是他真讀書了,那河水都會從地往高處流,不過轉而一想這倒是一個整治他的絕好法子,那天那家伙惹到了自己就罰他抄書一本,漣漪有些月復黑的想著。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落千尋拿著寵溺的目光淡笑的看著她。
張成則是鄙視的看著那倉惶逃出去的陸虎,心里咒罵,這該死的的家伙,說道讀書就跑得比兔子還快,難道不知道他張成也是多書本頭痛的嗎想著便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漣漪,自己的公子,千萬不要叫自己讀書才好。
漣漪白了張成一眼,瞧瞧這家伙那是什麼表情,讀書的有那麼恐怖嗎?干嘛擺著一張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痛苦的臉,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是哪塊料嗎?
「好了,我知道你們對讀書沒有什麼興趣,我也不會傻得逼你們去學習。真不知道你們在那地下活動是怎麼過來的。」
張成這才放心的點點隨即傻憨憨的笑了。
听見腳步聲漣漪才擺著一臉的正色等待著來人。
「拜見公子,公子有什麼吩咐?」來人是兩個一年輕一稍微有些年齡的男子,皆是一身青衣。
那年老的人漣漪自然是認識的,就是景宅的管家福伯。
「是這樣的福伯,我想知道,這後面的這扇屏風是什麼時候拍在這里的,從哪里來的?」
「啊?屏風?」福伯有些詫異漣漪的問話,好端端的問什麼屏風啊?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屏風啊是東方先生的一個朋友捎人送來的,還說是巧工坊訂做的,紅姑也很喜歡這扇屏風所以就命人擺放在這里了。」
「巧工坊?」
「是南月凰城數一數二的家具訂做坊,很多的東西都是進貢皇宮的,最下等的都是給一些達官貴人訂做的,算是皇家御用商鋪。看來這東方先生的朋友很有來頭,還送這樣華貴的屏風。」落千尋對漣漪說道關于巧工坊的事情。
「皇室御用的工坊?牽扯上皇族了?」漣漪呢難道,沒有想到一個屏風居然扯出一個皇室來,還真是……
「怎麼,畏懼了?」落千尋笑睨著她。
漣漪揚揚眉,鼻孔朝天朗朗有聲「笑話,畏懼?有什麼好畏懼的,招惹上了,管你什麼皇族,照打不誤。」
福伯早已經驚得不行了,這公子說話也不忌諱個啥,還有這位美絕人囊的白衣公子知道的還真是不少,不過看他器宇軒昂,一身華貴定是身份不俗,知道也不奇怪了。
「底氣倒是足。」落千尋淡淡的看了漣漪一眼。
漣漪高揚著頭顱,也頗為奇怪的看著落千尋,這家伙難得的今天話這麼多,怕是今天一天說的話是他以前半年的量吧。
「福伯那從今天起,你就派人嚴守這里,不許任何人踏進這書房,更不準踫那屏風,待會你就招呼人來將這里一切關于濟善堂的辦公賬單什麼的都搬到其他房間了里去。」
「好。」雖然疑惑,但是公子吩咐他們就照辦。
「很好。」漣漪笑笑,眼露幽光的看了一眼那華貴的屏風,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福伯一直跟在漣漪身邊等待著她再有什麼吩咐也好立即處理好,但還有一件事情他想詢問,但是又怕唐突了。
漣漪挑眉看著一臉糾結得都可以夾死蚊子的福伯「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憋著不難受嗎?」
「是是是。」福伯擦擦汗恭敬的道「公子,現在東方先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派人過去探望都不行。」福伯說道這里頗為無奈。
漣漪笑笑安慰道「福伯放心吧,先生那里,我早就交代過紅姑了,沒事,你也別擔心。」
「是嗎?」福伯眼楮一亮隨即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張成你現在就留在這邊幫助福伯他們要注意些什麼我剛才都跟你說過了,完事之後就到玉女樓來找我們。」
「是。」張成點頭,目送著漣漪他們離開。
「公子你們來了。」紅娘子恭敬的迎進漣漪等人。
「嗯,紅姑,現在那關關情緒是否好一些?」
紅娘子微微的搖搖頭「不是很好,但是比起那天卻是好了不少,公子是現在要去審問嗎?」
「那好,你現在就去安排一間安靜的房間,記住隔音要絕對的好,還有將這粒藥丸先讓她服下。一炷香的時辰後我要見到人。」漣漪說著就著袖中的一個小錦囊里掏出一粒朱紅色的藥丸遞給紅娘子。
「好好,我這就下去安排。」
「去吧。」
吩咐完漣漪就朝著玉女樓的辦事處行去,一炷香的時間說起來還是很快的。
「公子,我們現在就去等著嗎?」陸虎擾著腦袋漲紅著一張臉靦腆的看著漣漪,諾諾的問道。
「不然你還想做什麼?」漣漪瞄了他一眼,這家伙自打一進來這里神情就有點古怪的,還有那臉上可疑的潮紅,心里納悶這家伙吃錯藥了?
落千尋眸光微轉,看著陸虎眯了眯眼楮隨即湊近漣漪的耳朵就是一陣耳語…
漣漪听完登時瞪大了眼楮,上下打量了一把陸虎,這家伙…呃!
其實這也是可疑理解的,像他們這些地下工作者,常年都在地下的,哪里見過這樣的活色生香啊,現在深陷其中難免不會蹴鞠合激動,難怪臉色漲得跟豬肝一樣。
陸虎看見自己公子用這樣的目光揪著自己更是無地自容「公子,公子,我,要是沒有我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不可以先離開啊?」
漣漪笑笑「為什麼要離開,你是我的屬下是我的伙伴,哪有離開的道理,這里不好嗎?看你這樣難受的樣子,要不要找個姑娘來替你解解悶啊?」
「啊?不,不不不好,不是,我的意思是這里很好,公子不用不用替我找什麼姑娘,我很好。」越說聲音越低。
「不要啊,唉,那還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想著讓紅姑替你找個好點的伺候你,既然你不要就算了吧」漣漪一副頗為遺憾的看著陸虎。
落千尋只是笑笑,這家伙真是嘴上不饒人,看那陸虎的囧樣恨不得找個縫轉進去的樣子,招上這樣的主子還真是‘福分’。
「好了,我們進去坐坐。」漣漪招呼著落千尋。
一炷香後紅娘子進來「公子,已經都準備好了。」
「很好走吧。」
一路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叫晉鄉居的房間前「關關就在里面,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給關關服下了藥丸。」
「嗯,好,現在你就派人嚴守住這里,在我審問的期間不得有人來打擾,紅姑可記住了。」
「是是是,公子放心吧,我會親自帶人守住這里的。」
「陸虎你也守在外面。落千尋你同我進去。」
房門打開再一次關上。
屋子內沒有什麼奢華的擺設,走進去第一眼就看見關關被安置在躺椅上,眼楮迷迷蒙蒙的睜著,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眼楮徒然大睜了一點,看見漣漪有一瞬間的詫異「你是公子?」語氣里沒有驚慌之色這一點漣漪很滿意,看來藥效已經起了。
「對,我就是公子,所以現在有什麼難言之隱竟可以給我說,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你願意說嗎?」
「真的嗎?」關關有些激動的看著漣漪,眼楮放光,隨即那光彩慢慢熄滅,最終化作可笑與掙扎。
「不,就算你是公子,你也幫不了我們的,幫不了我們的,沒有人能幫上我們的。」關關失落的說道,一臉的絕望和苦澀。
漣漪聞言與落千尋相視一眼。
這個你們?是指那些人?
「關關你先听我說,我這次來就是來幫助你們的,我知道你們受到的苦難所以來幫你們的,你真的不說嗎?」漣漪試著誘惑到,要是這樣她能敞開胸懷說出來的話,那她也不必用催眠術了,畢竟那個也是很傷神的。
「不不不,你們幫不了我們的,幫不了我們的,誰人也幫不了我們的,你們走,走,走啊!」關關神情已經開始崩潰了,這不是好兆頭。
漣漪已經連忙施針扎在關關的額頭上,才使她安靜下來。瘋狂的眼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毋庸置疑。看來她真的隱瞞的很多的秘密啊,那個他們是的是什麼人,她有得罪的些什麼人?」漣漪呢喃道看向落千尋。
「現在她這樣激動,一觸及道那些話題更是瘋狂,這樣子根本就問不出什麼結果來。」落千尋雙手豎在身側冷冷的說道。
漣漪淡淡嘆了一口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催眠術了,期望能有所收獲。」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銀幣出來,上面還套有半截銀線。
「這就是催眠術?」落千尋懷疑的看著漣漪手中的銀幣。
「差不多吧,不過這只是催眠術用的一個道具而已。」漣漪揚了揚手中的銀幣。
「那你要我做什麼?」落千尋有問。
「待會我會審問關關,你就幫我把我們對話一字不落的記下來,這就是你要做的。」
落千尋眯了眯眼楮看著漣漪,那意思是在表達,膽子不小,居然敢將他當書童使喚。
漣漪看之只是露齒一笑。
待一切準備就緒,漣漪將銀幣至于關關的眼前懸掛著,隨手拔掉關關額頭上的銀針,「你們不要費力氣了,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也什麼都不知道。」關關說著轉過頭去。
漣漪只是笑笑「好,關關,我不問你你不願意說的那些事情,我們來玩個游戲好不好。」
「什麼游戲,你是想玩什麼把戲濤我的話是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關關警惕的看著漣漪。
漣漪微笑這丫頭還真是敏感頓時好脾氣的道「不是,我這個游戲啊可以讓一個人忘記她不願意在想起或者讓她擔驚受怕恐懼的事情,關關你有想忘記的事情嗎?」
「我,想忘記的事情」關關一陣恍惚,低垂著眼眸,那些看到的恐懼,那些每晚不斷重復的噩夢,真的可以忘記嗎?擺月兌這些嗎?
「是啊,想要忘記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忘記那些,我想忘記的事情嗎?」關關帶著期待看著漣漪,仿佛漣漪就是她落水的一根救命稻草,就看你要不要去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獲得新生。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關關願意,求公子成全。」
漣漪點點頭「那好,既然關關願意,那我們就來玩這個游戲,首先呢,玩這個游戲關關你得听我的,我說你做,我們好好配合。」
「嗯,我們配合。」關關點頭應道。
漣漪朝著落千尋點點頭。
漣漪指著那銀幣對關關說道「你看著這枚銀幣然後按照我說的做,首先我會輕輕的晃動這枚銀幣,它會隨著晃動轉出一定的弧度,你的眼光要盯著這枚晃動的銀幣,不能眨眼,也不能不看,你明白嗎?」
關關點點頭「明白了。」
「那好,我們開始吧。」
漣漪手中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銀幣,嘴里喃喃道「它在左邊…又在右邊…左邊了…右邊了……」
「漸漸的…你的眼楮開始疲倦起來了…啊,感覺眼楮好酸澀,你已經睜不開你的眼楮了……你全身也感覺越來越沉重,腦子也越來越模糊了……你感覺自己好疲憊好疲憊……,周圍也安靜了極了……再也不能抵制的睡意已經完全籠罩了你……你什麼也听不見了,你想要睡覺了……好像睡覺了……睡吧……熟睡吧……熟睡吧,這里是安全的,是安全的,不會有人來傷害到你的……。」
隨著漣漪的話,關關漸漸的閉上了眼楮,陷入了假睡之中。
漣漪輕輕的收回那晃動的銀幣,朝著落千尋點頭。
筆墨早已備好。
漣漪輕輕的說道「你現在是很安全的,沒有人會傷害你,你叫什麼名字?」
「關關。」
「是哪里人?」
「凰城人。」
「是什麼時候來到寶華城的,是和誰一起來的?」
「十五年前來到寶華城,和,和先生一起來的。」
「那你還有什麼親人在嗎?」
「沒有了,先生不在了,先生的妹妹也生了重病。」
「那小蓮是你的什麼人?」
「小蓮就是先生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先生去哪里了,你為什麼說先生不在了?」
「先生,先生…」關關搖搖頭,似要擺月兌什麼一般,額間的汗水似斷線的珠子般顆顆滴落下來。
「不好,她要掙月兌催眠清醒過來。」漣漪眼明手快的一根銀針扎中關關額間。掙扎才緩緩平靜下來,漣漪緩緩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是在催眠期間被催眠者強行清醒過來,是有心悸的,甚至一命呼嗚掉。
看著再次陷入沉睡的關關,看來的等一會再進行了。
「怎樣,你還好吧,怎麼你的臉色這樣慘白?」落千尋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漣漪。
漣漪訕訕一笑擺擺手「我沒事,只是好久沒有用催眠術了,有點累而已,你都記錄下來了吧。」漣漪自然不會說用著催眠術是特別消耗精神力的,眼前的關關雖然服用的自己特制的藥丸,但是意志力卻也強過尋常人,這些她自然不會告訴落千尋的。
落千尋疑惑的掃過漣漪有些蒼白的臉隨手抄起記錄的對話給漣漪。
滿意的點點頭「很好。」
「先生?這個先生是誰?小蓮又是這個先生的妹妹?小蓮不是玉女樓煉藥師拓也的妹妹嗎?這樣看來關關口中的先生就是拓也師傅了。」
「嗯,這樣好像也沒有錯,關關是拓也師傅的助手,稱呼拓也為先生也屬正常,而小蓮是拓也的妹妹跟關關自然是親人,這也沒有錯的。」漣漪盯著落千尋的記錄層層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