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東方凌翠。」小蓮低呼出聲,帶著沉重的痛苦,仿佛每一次的呼吸丟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般,下一個等待她的將是無盡的地獄火海,我才是東方凌翠,著要多大的勇氣才說得出口啊。
漣漪聞言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拔動著茶中那抹綠意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眼角淡淡的掃了小蓮一眼,仿佛這一切所說的都是她之前所預見的一般。
小蓮有些怯怯的看了漣漪一眼。
「公子?」公子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嗎,可是如果相信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嗯,我在听你繼續說吧,東方凌翠是吧,可是我記得咱們玉女樓里面可是有一個東方凌翠的,紅姑的貼身侍女,你說你是東方凌翠,有什麼證據證明?」漣漪淡淡的說道,一副你拿不出證據來,那就說明你是在說謊話。
「我,我,我沒有證據……」小蓮滿臉淒苦的說道,隨即有哽咽道「公子,我真的是東方凌翠,現在玉女樓的東方凌翠是假的,她是假的。」小蓮血紅著一雙眸子吼出來。
漣漪一臉很有興味的看著眼前的小蓮「假的啊?證據呢?」
「我……」小蓮頓時瞠目結舌外加絕望萬分的看著漣漪,公子不是說相信自己的嗎?這才導致她有勇氣的前來告之實情,可是現在,公子明明就不相信自己,那她還留在這里這什麼,跪在這里訴什麼實情,還盼望著誰人來傾听自己的苦楚與遭遇,哥哥的慘死與關關的死看來只有自己去報仇了,只有靠自己來了。
看著臉色越發慘白的小蓮,漣漪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的大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裝樣的咳了咳才看向那被絕望籠罩住的小蓮悠悠的開口「小蓮,不是公子我不相信你,但是我需要證據,你說你是東方凌翠就是東方林翠啊,暫且不說現在已經有一個東方凌翠了,就算現在沒有東方凌翠,要是再出來一個人說自己是東方凌翠,你舉得你會相信嗎?」
小蓮盯著漣漪說不出話來,是啊!自己又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東方凌翠呢,現在哥哥也已經死了,關關也死了,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紅姑哪里也不會信自己的。想著淒涼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這張臉也不是原來的臉,證據哪里有?
「我這樣說吧小蓮,你說你是東方凌翠,那好,我問你,現在的東方凌翠是誰或者說是什麼人假扮的?你又怎麼會被人給假扮了,還有五年前你們去哪里了,四個月前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突然變啞?你哥哥是怎麼死的,玉女樓的那天晚上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神仙丸里的桂香果多放了又是誰人多加進去的?」漣漪這一連竄的疑問如爆竹花一樣蹦出來,直砸的小蓮眼前一晃。
「沒有想到公子知道的事情這麼多。」小蓮倒是沒有了之前臉上的絕望淒涼之色,反而是找到新的曙光般,光彩艷麗,發出自嘲又激動的笑聲。
漣漪只是笑笑看了一旁靜坐的落千尋一眼等待著小蓮的故事。
「這得要從五年前說起……」小蓮望望了窗外的晚霞,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從晚霞初現到華燈高掛……
小蓮才悠悠的合上了嘴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看著漣漪「事情就是這樣的。」
「相國府。」落千尋放下茶杯冷冷的呢喃道,周身也是顯見的冰霜飄雪,相國嗎?
「相國府怎麼了?」漣漪側頭看著落千尋,而後者只是淡淡的搖頭,漣漪挑挑眉隨即想到那天晚上在相國府的驚心大戰,這家伙那晚上怎麼會那麼巧的出現在相國府,以前她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今日一想果然有不對勁的地方,這家伙去相國府根本就不是什麼湊巧的事情,而是他本就打算去相國府,可是為什麼?難道也是跟自己的目的一樣是去查案的,漣漪不敢肯定的瞄了身邊的冰山一眼。
「先審問你的,關于相國府的事情我過後再告訴你。」落千尋淡淡的掃了漣漪一眼。
「好吧。」漣漪應好再次將視線落到對面的小蓮身上。
「這麼說來你哥哥的死跟老相國一家的莫名失蹤有著絕對的關系,還有就是五年前那一伙襲擊你們的人怕也是現在假扮你們身份的人派來殺你們滅口的,不巧你們遇到貴人相助才免去一死,同時還改換了面容導致紅姑都沒有認出你們來。」
「公子說的都對。」小蓮點頭。
「既然你們心里明白那個伺候的紅娘子身邊的東方凌翠是假的,當初憑著你哥哥的本事,想必拆穿她也是一舉反掌的事情吧。然後卻是沒有,沒有還不說,還將自己的性命給搭上去了,想必你們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吧。」漣漪挑眉越發興味的說起來。
「真是什麼都瞞著不了公子,是的,我們是很想拆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讓那個女人下十八層地獄,可是不能,我們不能,因為這不僅僅關系到我們自己性命還牽扯著老相國一家濟善堂和玉女樓所有人的性命,我們不能因為自己而害所有人遭殃,所以只能忍著,等待著時機,可是……」
「可是好時間沒有等來,倒是等到了敵人的先下手為強是吧,老相國一家一夜之間莫名消失,你的哥哥,你的朋友關關皆因次喪命。」漣漪接下小蓮要說的話。
小蓮面色一苦,蒼白的點點頭「是的。」
「為什麼說會害濟善堂的人,相國府的人和玉女樓的人?」處理這人會牽涉到這些許的人嗎?
「因為在五年前回來我們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原來在我們離開的那段時間,這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都中了九花蟲。」
「九花蟲?」
「九花蟲就是九種毒花共同培育出來的,生來九株花會長上十條這樣的蟲子,但是生長到最後只會有一只蟲子存活下來,所謂的十而有一,吃掉另外就只蟲子和那九朵花就是最後的蟲王,這蟲王會再進行月兌變,由卵蟲變成幼蟲這就是九花蟲。」
「蟲子,又是蠱蟲?」漣漪挑眉的看著落千尋。
「不是蠱蟲卻有著蠱蟲的性質甚至比蠱蟲還要厲害,連你師父手中的蠱中之王對它都是無可奈何的,因為並駕齊驅的。」
「又是可惡的蟲子。」漣漪低咒,心里咒罵這到底是個世界,蟲子獨大嗎?走到哪都有蟲子,那老頭不是說蠱蟲的發源地的靖國嗎?其它幾國皆少見的嗎,怎麼這一個小小的寶華城到處都有蟲子出現的感覺。
「那小蓮你是在現在的東方蘇是什麼人嗎?我記得那假扮你的東方凌翠卻是叫東方蘇哥哥,這一點並不是假的,他們真的是兄妹?」
「東方蘇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但是他跟都這個女人確實是兄妹關系,只是是表兄妹關系,這是我在無意中從這個女人口中听到的。」
「嗯,那你知道他們是受什麼人的命令嗎,還有對關關下手的人你清楚嗎?」
「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手,更加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因為他們一般出現都是帶著猙獰的青銅面具的,根本就看不見真實的面貌,那假的東方凌翠也是一只帶著像我的人皮面具,我朕的不認識他們。」
「那好,那我在問你,四個月前的晚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要裝扮成啞巴?」
「那天晚上啊…我記得那天晚上下了好大好大的雨,老天爺似乎要將所有的淚水都哭出來一樣,哥哥焦急的敲開我的門…」
四個月前…
「小蓮,小蓮…開門,快來開門。」
「咚咚咚…」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開。
「哥,發生什麼事了?」女子胡亂的穿著外衣看著外面神情焦急的兄長,萬分的擔憂。
「小蓮長話短說,我就簡單的告訴你,今天晚上有大變,他們要出手了,可是相國大人一定不能出事,我要趕著過去保護,所以今晚上不論你听到什麼聲音,或者看到什麼都不要出來更不要出聲,還有如果明天我沒有回來你就帶著關關離開這里,離得遠遠得,然後再慢慢聯系紅姑,你听見了嗎?」男子沉重的交代著後事。
「不行哥,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不行,絕對不行,我陪你一起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道底下也好給爹娘交代。」小蓮一听緊緊的抓住男子的衣袖滿眼期待的看著男子。
「傻丫頭,要是我帶著你一起去見爹娘,那才叫不好交代,好了,听話,帶著關關好好活下去。」
「不,哥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還有關關,你走了誰來照顧她,她最期望能照顧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小蓮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死死忍著微紅的眼看著自己的此去凶多吉少的兄長。
男子望著對面的房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喃喃道「算我辜負了她,你好好的勸勸她,相信她會想開的。」
「哥,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帶著我一起去,不然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這一路來死的少夠多了,我不在乎再多上我一個。」小蓮一下子拔下腰間的匕首死死的抵在自己的頸間威脅著眼前的男子。
「小蓮,你听話,我此去只是可能不回來又不是就真的回不來了,你快放下匕首。」
「你騙人。」小蓮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男子。
「唉!」男子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眼神轉柔的看著自己唯一疼愛的妹妹「傻丫頭,從小到大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的,這一次自然是不會例外的,還是你不停哥哥話,硬要違背哥哥的意思行事啊,嗯?」
「沒有,我听話。」小蓮咬咬下唇緩緩的拿下頸間的匕首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我信你,我會好好照顧關關的,你要小心,我和關關會一直等著你回來的。」
「那天晚上你就真的听了你兄長的話沒有跟上去嗎?」漣漪看著小蓮。
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本來我是打算就在房間里等待的,可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哥哥以前要是有什麼事情要去處理根本就不會特意來找我交代還要我沒事不要出門之類的,後來我就就朝著他離開的方向急忙追去。」
「可是追出一條街的時候,我就看見前方有人在激烈的打斗。」
「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看來我當初的要我對你下得太輕了,早知道就該直接的了解了你的性命才是。」磅礡大雨中握著白光閃閃大刀的男子冷冷的盯著擋住自己道路的藍袍男子。
「只是你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今天我就要你的狗命。」藍袍男子冷冷吼道。
「哈哈,想要我的命,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黑袍男子一說完那大刀威風赫赫的就朝著藍袍男子招呼過來。
‘鏗’‘嚓’刀與刀相踫發出沉悶的金屬聲響。
幾十回合下來兩人不相上下,那黑袍男子見此明顯的不悅了,同時也不耐煩起來看著藍袍男子厲聲道「好小子,有兩下子,可惜本座沒空陪你玩。」黑袍男子說完曲起手指放在唇間,一聲號角升起,徒然從四面八方跳出來十來個同樣黑袍打扮的人。
「參見老大。」
「那邊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吧?」
「嗯,這個人就交給你們了,記住利落點,但是不要弄死了,我還有更好玩的要他陪我呢。」黑袍男子邪惡的大笑在雨瞬間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