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殺人夜。
窗外月光瀑布般的傾瀉進來,偶爾傳來三兩聲蟬鳴,這一切都證實著一件事件那就是,人們皆已進入熟睡狀態。正是蟑螂出來耀武揚威的好時間了。
二樓盡頭一黑影鬼鬼祟祟的跳進了一見房間,里面儼然靜靜坐定著四人。
一褐衣,兩黑衣,一青衣。
「怎麼樣,那幾人沉睡了嗎?」褐衣老者一看見來人很是著急的問道。
「回,家主,已經睡過去了。」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做著抹脖子的動作低聲的說道。
這幾人不就是那穆家主,明城那包下客棧的幾人是誰。
「事不宜遲,趕緊行動。」褐衣的穆家主一臉激動的說道。
「家主,陵蘭王的三名屬下住在這間房里,現在已經睡死過了,隔壁就是那人的房間了。」
漣漪的房間內,一切燭火皆宜熄滅,床幃帳低垂,床上是凸凹起的被子,儼然里面的人正在酣睡。
漣漪躲在暗處邪邪的勾起嘴角,嘴唇微微啟動對著對面眯著眼楮的落千尋一陣口語‘來了’。
果然漣漪的嘴唇剛好合上,門後面的黑暗處一蒙面的黑衣人就緩緩的走了出來。
一身的黑衣,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人氣。好像是這黑暗中的幽靈一般,呵呵,可想而知,這人的功力是何其的高桿。
來人緩緩的踏著貓步手掌上緩緩的有一圈暗黑色的東西在晃動著,帶著冰冷的肅殺向著垂幔的床邊靠近。臨近那蘊含著黑暗氣流的掌風就朝著那床上打去。帷幔翻飛,被子立即成為粉碎在銀白的月光下紛飛。
里面沒有人!黑衣人大驚,連連速退好幾步。
「呵呵,深夜來訪的朋友,你這是要做什麼啊?」漣漪坐在黑暗中看不見臉面。只听見淡淡的有點涼意的聲音響起。
「奉家主之命來取你狗命的。」黑衣男子的話音才一落窗外那皎潔的月關是天意還是怎麼著,恰好的就找到漣漪落座的地方,黑衣男子微微蹙眉的看著閑是以坐的漣漪和眯著眼楮假寐的落千尋。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是嗎?貌似你失敗了。」漣漪看也不看那眼露殺意的黑衣人一眼徑直把玩著手中的銀針淡淡的說道,帶有嘲諷與不屑。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
房間的窗戶邊齊齊的閃出了幾個同樣的黑衣人,沒有像眼前的這位黑衣人一樣隱藏了自己的蹤跡,就那麼大搖大擺的,一身殺氣的站在漣漪面前,一時間珍格格房間陰森而冰冷。
漣漪挑了挑眉看了那幾黑黑衣人,嘴角噙著一絲莫名的笑意,語氣卻是異常的冰冷堅硬「看來我的面子還不小啊,這麼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只是最後到底是誰會喪命還很難說呢。」
雲淡風輕的話確實比那黑衣人冰冷的語氣還要讓人感覺到膽寒心驚的。
「真是大言不慚!」話音一落,包圍了整個客房的黑衣人,立刻手揮著利劍朝著漣漪撲上來。殺氣騰騰。
「是不是大言不慚你們馬上就知道了。」漣漪冰冷一笑,深更半夜被人打攪的休息,那一肚子的火氣,正愁沒地發發泄,很好!這幾個口出狂言想要取她性命的找上門來了。
話音一落,漣漪的十根手指快速的轉動,就只見得一束堪稱月華的銀光劃空而過,帶著破風之聲朝著那圍近的黑衣射去。
‘叮叮叮…’清脆的踫撞聲立即響起。
銀針速發,以一檔一。
漣漪的銀針可是連落千尋都夸贊過的,當初還誤以為她是用的無影神針,那殺傷力可不是刀劍可以比擬的。
銀針所過無一虛發,這可是漣漪的必殺技,頂級武器!
殺氣瞬間在客房里沖刺著。
破空之音和兵器相交的聲音,奏響整個房間。
房間的施展空間實在是太小了一點,窗戶被粉碎得一塌糊涂,幾道黑影閃動,客棧的後院變成了他們的武打場地。落千尋靜靜的站在一旁觀戰,漣漪之前下過死命令不許他出手,此時的他也難得的乖乖的听漣漪的話,沒有出手,就連一起跟出來的楚喬等三人貌似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他們已經昏死過去了嗎?怎麼現在全都好端端精神百倍的站在這里?」穆家主紅著一雙眼楮瞪著那之前報信的黑衣男子,此刻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小的……」那黑衣男子也是苦哈著一張臉一邊閃躲漣漪的銀針一邊說道。
「閉嘴!等解決了他才找你算賬。」
「穆家主,看來是被他們查覺到了,如今怕是難以……」青衣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穆家主狠狠的打斷。
「知道了又怎樣?今日我定要這個小子死,方可為犬兒出一口氣,你們可是前來幫助我的,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一起上,殺了他。」
漣漪蹙眉一手銀針射出冷冷的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哼,穆華你可還記得。」褐衣老者狠狠的哼道。
漣漪斂眉,穆華?腦中驀然出現了一個人,哦,原來是他啊,這些個人該是請來的幫手吧,真是沒有想到那日的好心放過,不願惹是非,到讓人家給惦記上了,她還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既然是尋仇的來了,那就好好的‘招待招待’。
「砰」一拳擊出,一黑衣人仿佛被風吹的落也般,整個人飛射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那院牆處的梧桐樹上。
同時,另外有兩名黑衣人,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就軟了下去,身上都扎有漣漪手上的銀針,呵呵,很不好意思,那些銀針都是被漣漪加了點料,雖然不是什麼毒藥,但是卻勝是毒藥。至于是什麼效果一會就見分曉了。
客棧的掌櫃的和店小二听見聲音,看著這般血腥的場面,早已經哆嗦成一團。他現在心里頭的那個悔啊,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大戶來包他的客棧,去哪想到原來是個煞星,是來殺人的殺星,天啊!神佛保佑不要發現他啊,他可不想將小命給丟在了這里啊。
「啊,啊。嗚嗚!」中了漣漪銀針的那兩名黑衣此時正在地面上來來回回的滾動著,每滾動一下,就有絲絲血跡流出,染紅的地面,艷紅艷紅的,很是好看耀眼,嘴里還發出隱忍痛苦的嗚咽聲。
「哎呀呀!這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誰誰誰,這麼的沒有素質,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居然還有閑心出來比劃武功啊,哎呀你們不睡覺也要替別人想想啊,真是沒有道德心。」如落珠般的 里啪啦的一陣數落聲響起,漣漪蹙眉,他怎麼也出來湊熱鬧來了。
只見那對門的門口此刻正一派慵懶的斜斜依靠著一個人影,那大大的朱華落在他身上有種不真切恍若神明下凡的感覺,魅惑,痴迷,當然這不會是漣漪的第一感覺。
那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紫衣袍子掛在身上,頭發絲也微微有些凌亂,一副被人打攪了好夢剛醒過來的模樣。
漣漪嘴角一抽,這騷包男離澗溪還真是有演戲的天分,她就不信剛才那麼大的動靜,他現在在醒過來,跑出來一看究竟。瞧瞧那眼中哪里還有絲毫的睡意,滿滿的全是興趣,惡趣味!
「喲!這不是小七嗎?」紫衣騷包男子斜靠在門框上的身軀微微一頓,看著漣漪揚了揚眉,仿佛才看見她般驚訝開口。
渡步過來圍著漣漪轉了一圈,滿眼的興味,嘴里發出奇怪的聲音「嘖嘖嘖,小七啊,原來你半夜是不喜歡睡覺的啊,倒是喜歡找幾個人來運動運動練練手啊,呵呵呵,有點意思!」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漣漪瞪了他一眼。
紫衣男子倒是不在意漣漪的態度,轉身蹲下看著地面上打滾的兩黑衣人,一臉的惋惜「哎呀呀,還真是天可憐見的,瞧瞧這小模樣,好叫爺心疼的,嘖嘖這血也有點意思,居然是甜的,還泛著香味,這麼多的螞蟻都喜歡你們的血,呵呵,看來你們還是挺受歡迎的,雖然爺也很喜歡你們,但是爺是一位很有節操的,不奪…昆蟲之好。」
離澗溪的話才一落下,那地面上僵住翻滾的兩人還沒有驚恐的瞪大眼楮叫呼出來就已經痛苦的哀嚎出聲,身子越發的快速的在地上滾動著。
「小七啊,你這是什麼藥啊,好厲害!可不可以給爺賞一點啊?」紫衣男子獻媚的看著漣漪,討好意味濃厚。
「行啊,等下次你身上也癢癢的,我倒是可以行行好給你涂一點,保準讓你欲仙欲死。很舒服。」
離澗溪的臉色頓時一僵,嘴角狠抽,看著地面上打滾的兩人,咋咋嘴角,呃,果然很‘銷魂’,渾身一顫,感覺像是他身上已經爬滿了螞蟻一樣。連連求饒「小七,好小七,爺不要了,爺不要了行不。爺身上剛剛才洗白白,很干淨,一點都不癢。」
漣漪睨了他一眼。
她的新藥,她給取了一個很好听的名字叫欲仙欲死,呵呵呵,只要你沾上一點,但是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過不到一分鐘就會渾身疼痛,控制不住的疼痛,疼得你滿地打滾都沒有用。同時你每一個毛細血管都會流血,痛不欲生,那血是甜里帶香的,會引來無數的螞蟻,蟲子的食欲,鑽進你的肚月復里面去,咬爛你的五髒六腑,活活被咬死。
「啊!救命啊,給我們解藥,給我們解藥……這一切都是…都是穆家主命令我們這樣做的,好漢,大俠…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一名黑衣身實在是承受不住那錐心蝕骨的撕咬,痛苦出聲。
「救你們啊,不好意思,這藥是新藥,至于解藥我還沒有來得及制造出來。」漣漪最後一次打碎他們的希望。她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想要她死,她就會讓那人身不如死。
「啊!我要殺了你,要殺了你……」黑衣男子憤恨之極騰起身子就朝漣漪撲來。
「走遠一些。」離澗溪對著那撲過來的人影就是凌空一腳踹過去。將那人踹得老遠撞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嘴里還嘀嘀咕咕的說道「走遠一點,爺最可不想身上有螞蟻,爺身上不癢。」
還腳步不穩的閃了閃身子,由于那一腳身子不穩一樣,抓住漣漪的胳膊。
可憐的那兩個黑衣人翻滾個的速度緩緩的慢了下來,那嘶吼的聲音也減弱減弱下來似貓的申吟般。漸漸的就那樣子痛苦嘶吼著被螞蟻蟲子活活的喝血撕咬吃肉而死。慘不忍睹!
那褐衣穆家主一看見老海派來的頂級收手就這麼的死了,頓時臉色大變,和剩下的青衣男子一名黑衣男子對視一眼。
當下心領神悟,惡狠狠的瞪了漣漪一眼。多是不甘。
‘砰’毒煙彌漫了整個後院。
離澗溪吆喝一聲連忙捂住鼻子。
白眼繚繞間,楚喬楚林的身影遁尋著那三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漣漪自然不會去追趕的,她輕功不好,落千尋既然吩咐了楚喬楚林,解決那三人自然不是難事。
只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
「不用多想,既然知道是什麼人,那就涉密事都好辦。走回去睡覺去。」落千尋說道,就要拉漣漪回屋,一切好像都沒有看見離澗溪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漣漪點點頭,明白這件事情落千尋會處理,當下也不糾結。
「對啊,小七,知道正主就太好辦事了。」離澗溪大聲的說道。看著漣漪離去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絲幽光。
抬頭望月,咕隆道「看樣子還能小睡一覺,這半夜的出來吹涼風可真是苦了爺了!」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後院確實死了兩個人,不,應該是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