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第一眼看見的人,竟然是……眼鏡蛇?!!!
我眨了下眼楮,又眨了下眼楮,伸出一根手指,捅向眼鏡蛇的臉,一下,兩下,三下……
眼鏡蛇也不惱火,只是一動不動地睜著點了墨青的眼,陰森森冒涼風地看著我,沉聲問︰「做什麼?」
我如實稟告︰「肉肉的,涼涼的,膚質細膩,手感不錯,鑒定是活物,完畢。」
眼鏡蛇噗嗤一聲瞬間綻放了笑顏,那眼角眉梢的萬般風情,悄然潛入看者的血液里,起到了促進新陳代謝的作用。
在我對美物的無限欣賞中,眼鏡蛇伸出冰涼的手指拍了拍我的臉,親昵的喚道︰「豬頭,真能睡。」
我不得不懷疑,此人並非眼鏡蛇,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好說話?于是,又伸出手,對著眼鏡蛇的臉皮一頓上掐下捏左拉右扯。
終于,眼鏡蛇怒了,眼神一凜,打掉我的手,喝道︰「做什麼?」
我在確定他是他,並非易容之後,收回了被拍的爪子,問︰「你不是回‘烙國’了嗎?」
眼鏡蛇飛我一記冷眼︰「怎麼?不樂見我?」
我伸手進衣服里模了模,掏出一包壓縮餅干,遞了過去︰「給,我昨天做的,還想著,你走了,沒吃到,怪可惜的。」
眼鏡蛇那仿佛別人欠他一座金山的臉終于普照了陽光,提過我的餅干,取了一塊,放入嘴里,咬了一口,無比優雅的細嚼慢咽著,緩緩點拉點頭︰「味道不錯。」
我翻了記白眼︰「這就是沒人跟你搶,要知道此餅一出,那一皇三王都搶瘋了,肚子吃成了鍋蓋樣。」
眼鏡蛇仍舊不聲不響的吃著,全當我的話為耳邊風。當吃完了餅干,又用帕子擦擦手指,才詭異無常地陰森森道︰「別在我面前提他們,惹我不快。」
我指了指眼鏡蛇,罵到︰「丫說話就能不能接上溜兒,我要是記性不好,都不知道你唱的是哪出!」
眼鏡蛇卻不陰不陽地教訓我道︰「食不言,寢不語。」
我一拍腦門,決定不理這個神經病,躥下床,大步往門外走去。
一拉開門,就看見兩把明晃晃的大刀橫在門口,將我阻攔在屋內。
我關上門,回過頭,又踱回眼鏡蛇面前,問︰「把掠我來的人,是你的手下?」
眼鏡蛇挑眼看我︰「不是。」
我這個納悶啊︰「不是你的手下,我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屋子里?」
眼鏡蛇高深莫測地跟我打著太極,回道︰「因為我想讓你出現在這里。」
我開始陰森森地笑著︰「好啊,眼鏡蛇,跟我玩起了語言游戲?」隨即笑意一收,抬手一指,喝道︰「說!你到底意欲何為?」不說實話就算了,還打馬虎眼,不可原諒!
眼鏡蛇不顧我的憤怒,伸手將我的小手包裹進自己的手中,順著力道一拉捆我入懷,將下巴放在我的頸窩,不言不語。
我不自然地清咳一聲,問︰「你……怎麼了?」
眼鏡蛇仍舊不說話。
我又小心的問︰「你,到底怎麼了?」
眼鏡蛇卻突然在我頸窩處狠咬了一口,恨聲道︰「為什麼讓那個小白痴咬你?!!」
我痛的直哆嗦,破口罵道︰「你有病啊!」白痴?哪個白痴?恩?原來是……白蓮!
眼鏡蛇身體一僵,隨手將我往地上用力一扔,摔得我生疼,大概明白了,棄如敝屣就是這個意思。
眼鏡蛇的眼瞬間變的犀利,宛若一把鋒利的刀,不刺出血肉是不會罷休的!泡子一甩,站起,抬起腳就要踹我的!
卻不知道為什麼,在射門的時候猶豫一下,冷哼一聲,出口惡毒道︰「讓你下賤!你就留在我的身邊,腐爛死!」甩開門,揚長而去……
我這個無辜啊,比小白菜還無辜,不自覺地,又唱起我曾經的成名曲︰「小白菜啊,地里黃啊,從小沒有爹和娘啊……啊……啊……啊……」不是我要完顫音,實在是被眼鏡蛇的眼神震住,一口氣沒上來,一個勁地哽咽著。
去而復返地眼鏡蛇兩三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扯起我的衣襟,貼進自己的陰氣空間,呲著青白的牙,大喝道︰「你有鬼唱什麼?!!!」
我忙搖頭︰「明明是人唱地,不是鬼唱地。」
眼鏡蛇胸口起伏︰「信不信我讓你變成鬼唱?」
我地洞道︰「信,絕對信!不過,念在你是我二房的份上,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幫我一個忙?」
眼鏡蛇眼楮一眯,恨恨的吐出兩個字︰「二房?」
我無辜一笑,問︰「幫是不幫啊?」
眼鏡蛇仿佛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將我掐死,只能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個字︰「說!」
我左眼星星,右眼心心,傻笑道︰「幫我弄來十多個誘人的大美男吧!」
眼鏡蛇仿佛不屑地瞥我一眼,松了手。
我這個納悶啊,指著自己的衣襟︰「好好的,干嗎松手?你還沒听完我的遺願呢。」
眼鏡蛇將那張嗜血的臉一寸寸遞到我眼前,步步緊逼,陰森道︰「幫你弄來十多個絕色大美男,一水兒的月兌光光,各個露出胸前兩粒小巧的果實,伸出充滿誘惑的大腿,翹起滿是彈性的臀部,晃著顏色不一的小鳥兒,彎著柔韌曲線的腰肢,擺出各種撩人的造型!好……讓……你……畫……《果男遛鳥兒圖》!!!」
我呼吸一緊,一把抱住眼鏡蛇的腰,感動異常地嚎道︰「知己啊,知己啊,咱倆好時你怎麼就沒有表現出如此了解我的心思啊?難道說,距離產生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還是你隱約間喜歡剖析前妻?」
眼鏡蛇的磨牙聲響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信誓旦旦一字一頓道︰「真!想!掐!死!你!」
「嗚……」都說君無戲言,眼鏡蛇卻不老實,明明說要掐死我,卻吻了我!
那冰涼的舌瞬間翹開我因窒息而微張的口中,異常靈巧卻又萬分蠻橫地闖蕩著,直接襲擊著我的每一個味蕾,卷起我的小舌,層層纏繞而上,仿佛恨不得楸出來,吞入饑渴的月復中。
我被吻的七昏八素,戰栗中感覺眼鏡蛇的一只手覆上了我的胸部,揉捏著……
瞬間,所有的激情若被切割的畫面,全部停頓了下來。
眼鏡蛇皺眉,問︰「怎麼如此硬?」伸手進去一掏,愣是模出一大盒胭脂。另一個手自然而然地爬上我的另一只蓓蕾,伸進衣里,一掏,又模出一大盒胭脂。
眼鏡蛇一手一盒胭脂,略顯茫然,卻分外認真地望著我︰「即使小巧,亦不需此物充數。」
面對眼鏡蛇難得的體諒安慰,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瞬間由下而上地拍向眼鏡蛇的手,導致那盒蓋與一紅一白兩種顏色的胭脂一同飛起,直接襲向眼鏡蛇的臉!
粉香過後,眼鏡蛇凜冽的眼眸,在左白右紅的極度對比彩色大臉下緩緩張開,全身的骨架發出機器少油的聲音,人,屏住了呼吸,瞬間沖了出去,沒給我笑場的機會,也沒給自己掐死我的時機。
而我,隱約記得,貌似為眼鏡蛇餞行的拼酒大會上,倫家好象曾經站在桌子上,大聲吼出自己積壓了許多年的宏願——要畫多位美男的——《果男遛鳥兒圖》!
望著眼鏡蛇小時後再次緊緊關閉上的門,我開始回想最近發生的一切,總覺得有只無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也許,正是因為有不簡單的人參予,所以,才注定眼下這不簡單的局面。
本來我是偷偷去見教主大人,然而獅子卻悄然尾隨在我身後,想必是已經洞悉我與‘逆凌教’的關系,而那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一直隱身在我的身後,只為了讓我看一場血腥的大戲?還是讓我看清楚獅子在權利面前的選擇?我想,應該是後者,但那掠奪我的神秘人斷然沒有想到,一向以天下為己任的君主,竟真會為我放棄‘兵布人脈分布圖’。
那……這個神秘人是誰?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的手下?眼鏡蛇因為不想騙我,所以選擇不說,但我相信,他說不是他的手下,就一定不是他的手下。至少,在很多方面,他……從來沒有騙過我。
我想只要能夠掀開神秘人的面紗沒,就一定能糾結出獅子的內患,也應該可以破曉許多我不曾知道的隱蔽秘密。
然而,不知道在這條披荊斬刺的道路上,到底還需要多少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現在,讓我更想不透的是,白蓮送我的紫鑽手鏈為什麼會落在‘逆凌教’手里?如果教主手中的紫鑽石手鏈竟然分身為二,真是猴哥的毛毛——神奇啊!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眼鏡蛇在這場旋渦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而我,又是站在了什麼立場?
至于那顆血肉模糊的女子頭顱,顯然是偽證了我的死亡,而這一切,到底是何人操控?
很顯然,有人要對付獅子;很不顯然,這里到底醞釀了怎樣的陰謀?
看來,我應該馬上離開這里,回‘赫國’皇宮看看,也許,答案即能揭曉。
打定主意,推開房門,看見江弩一動不動地守在門口處。
我咧開嘴角,抬腿欲邁出門檻︰「大哥,您這站得是哪班崗啊?」
面對我的嬉皮笑臉江弩面無表情,鐵臂一攔,將我又堵回了屋子。
我站在屋子里,問道︰「怎麼了?舌頭讓眼鏡蛇咬掉了?不會說話了?」
江弩卻萬分冷硬地橫了我一句︰「沒什麼好說的。」
我掃了掃江弩,突然貼近,小聲道︰「大哥別生氣,您鐵臂放下我這就走,絕對不跟大哥搶男人。」
江弩卻漲紅了臉,嘴角抽筋,努力壓制著憤怒,咬牙切齒道︰「回屋去!」
我將眼上挑出右傾斜45度角,小心翼翼問︰「大哥,你生我氣了?」
江弩深深吸了一口氣,倒也硬漢地點頭承認︰「是!」
被如此坦誠地承認,真讓我不得不問︰「為什麼?」
江弩一口氣提起,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眼中劃過痛苦的痕跡,毅然道︰「陛下他為你留在此地,你當真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