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不到李先生這麼年輕,也是品茶的高手!形容的獨到精闢,清幽通透,沁人心脾,我認識,這就是茶的最大享受!以前打打殺殺,根本不懂這些,見那些上年紀的大哥喜歡喝這個還嗤之以鼻呢,而現在,自己也喝上了,才知道這心神寧靜的樂趣所在。老了,年紀大了,通病,少年好酒,現在好茶!」楚耀廣笑著講起來,那個清秀的少女不時地為他們換著茶,一杯一杯地在暖,在看火候,很專業。
「楚先生正當年,怎能言老!現在的仁義堂在你的帶領下,達到了鼎盛時期,我想,一定會保持下去的!」文風淡淡地回道。
「鼎盛?不敢承當這個成為啊。不錯,仁義堂自從到了我手上,一改萎靡不振的陳腐,確實有了很大改觀,以前失去的老地盤,也奪回了不少。但終究還是沒回到第一大幫的位置上,這點上,我愧對以前的歷代堂主啊!」楚耀廣說著感嘆起來,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李先生,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派人說有事相商,而且,你也在想,會是什麼事情呢。我想,以你的聰明,應該能想到個大概吧。」
「不錯,楚先生,我確實有些詫異。你這麼盛情待我,還真叫我迷惑了,至于說我想到,你要說的事,想必不是小事。但若是大事,我不敢想,呵呵,恕我愚鈍了,我想,應該是和香港目前的局勢有關吧。」文風悠然一笑,回答起來。
「香港的局勢,不錯!李先生想到的很對,我要說的就是這香港目前的局勢!」楚耀廣正色起來,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那個少女似乎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奧?」文風眉頭一挑,輕輕喝了一口茶,等著對方繼續說話。
「香港目前的形勢,李先生應該很清楚。除去大嶼山區域不算,西貢半島現在由貴幫控制,新界,及香港最繁華的九龍半島,香港島,由我仁義堂和洪興呈膠著之勢,其中新界,我們的地盤佔大部,洪興只佔了靠南的一部分。而九龍,現在可以說是對半分。再說香港半島。我仁義堂佔了銅鑼灣的大部地面,中環的整個區。但是香港島不僅僅就只這兩個地段,大部分還是控制在洪興幫的手里。總的來說,我們兩個幫派的情況,你也肯定了解,呈不分上下的局勢,兩個幫派勢力相當,雖然這些年爭斗不斷,我仁義堂也略佔優勢,但效果也不明顯。
下面我再說說,洪興和貴幫的局勢,貴幫的前身小青幫和我仁義堂的關系,李先生應該也清楚,咱們歷來就是友好幫派,而洪興一直都是打壓小青幫的,這次貴幫能成功的滅掉火幫,而洪興沒有出手,據我所知,也是咱們兩幫協作的成果。而以前洪興為什麼老是打壓小青幫,老多人都說是歷史原因,我說那純粹是胡說。
至于為什麼呢,那是因為洪興幫一直窺視西貢的地盤,雖然那里不是繁華地區,但利益也不了。洪興的控制區是沙田,旺角,尖東,紅勘,這些地方都與西貢相連,他們豈能放任一盤大餐在眼底,卻不吃了。而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拿下西貢的原因,你也知道,一是小青幫本身勢力不弱,二就是我們仁義堂的協助和牽制了。
現在,李先生的天地盟控制了整個西貢,我想,洪興不會放任你的。他們現在只是被我們牽制住,無暇後顧,一旦他們騰出手來,我想,就會派人攻向貴幫的。這點,李先生,應該能預料到。而且,香港天地盟的勢力日益強大,雖然還難以比上洪興,但處身于其後部,也會令他們心里發慌的。你要清楚一點,李先生,洪興現在不是不攻打你們,而且無暇後顧!說了這麼多,李先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楚耀廣胸有成竹地講述起來,最後,目光悠悠地看向了文風。
文風听完,悠然一笑,回道︰「那麼,楚先生的意思是」
「不錯!」楚耀廣沒等文風說完,就接過話來,「我的意思就是仁義堂和天地盟本來就是友好幫派,是盟友,一個戰線的。雖然以前沒有協定,但這是公認的,道上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咱們現在應該還是一個戰線,而且更加明確一下。李先生,我希望咱們兩個幫派,攜手合作,共同打造未來。
天地盟是西貢之王,但是那終歸是香港的非繁華區域,香港的繁華區域都集中在港仔和九龍。我想,李先生,也不甘心讓自己的幫派只屈身于那麼小的一個地盤上吧,明明繁華地段,日近斗金的地盤就是眼前,為什麼不去爭取呢。也許,李先生是顧忌于洪興的實力,但是你並不孤身作戰,還有我們仁義堂,還有我這個盟友!
李先生,這就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咱們兩個幫派,同時大舉進攻洪興,我們從正面,你們從它的背後,這樣一來,洪興幫就會陷入絕對的被動,他們的地盤,成為咱們兩個幫派的,也只是時間問題。李先生,你以為如何!對了,至于以後的地盤分派問題,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楚某人絕對公道,這事情咱們可以找見證人,可以寫下江湖協定!」
楚耀光說到最後那些話的時候,眸子里放出神采,似乎腦海里已經出現了未來的情形,聲音里也隱隱地興奮起來。他肯定認為,自己的這番說辭,肯定能夠打動文風。而且他說的確實是實情,和仁義堂合作目前來說,和確實是有利無害的事情。不過,如果沒有了在陳嘉欣家里發生的那些事,沒有認識陳嘉欣,文風或許會考慮。但是,現在他絕對不會,何況,楚耀廣的內心深處,還打著另一個卑鄙陰險的算盤,這點文風是深知的。合作是為了利益,合作結束後,盟友的關系就只是泡影。
文風听完後,默默不語,看著茶杯,仿佛是在考慮。過了好一會兒,楚耀廣忍不住了,臉上浮現笑容,說道︰「李先生,據我所知,去年的時候,你和洪興的黑龍發生過不愉快,雖然沒發生沖突,但是黑龍這人,我有一定了解,他可是有仇必報的。還有沙田的那個天鷹,他和火堂的那個毒蛇,關系非同一般啊。而且上次,他吃了你們那麼大的虧,想必也不會消停。這兩個人的地盤,可都是和西貢接壤的。所以,李先生,你還是早下決定,既然戰爭早晚要發生,何不讓他早一些呢。」
「楚先生,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也說到了我心里面,我剛才細想了想,我也確實很想和仁義堂合作,不過,我們目前拿下西貢才幾個月,時間還不長,還需要穩固。實力還有待進一步加強,對付洪興這樣的老字號幫派,沒有充足的準備是不行的。所以,我想,還是回去加強我們天地盟的實力,至于楚先生的提議,我會記在心里。等時機成熟,我們有了足夠的實力,我會主動聯系楚先生的,楚先生,你看這樣如何?」文風沒有直接回絕他,雖然是再推月兌,但是回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楚耀廣听了,臉上顏色不由地變了,眸子里連閃幾下,隱隱地還閃一道狠色,但很快恢復正常。他笑了笑,回道︰「李先生這麼說,也不無道理。那麼好吧,現在我就不強求了,這樣吧,我希望李先生還是認同,咱們兩個幫派是盟友的關系,不知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那是當然,仁義堂和天地盟是盟友,以後楚先生如有吩咐,我們定盡所能!」文風放下了茶杯,表情自若淡定。
「吩咐不敢當,我希望大家終有合作的那一天!」楚耀廣說著,站了起來,「李先生,下面去玩兩把吧,熱鬧熱鬧!」
「我也期待那一天!」文風跟著站了起來,回道︰「好,楚先生說出話來,我自然奉陪!」
兩人走下樓去,臉上掛著笑容,讓人有種琢磨不透的感覺。下面的眾人見他們進去,略露出了疑惑,但是很快就釋然了,繼續去玩自己的牌。雖然玩的很大,但都是有身份的人,熱烈而很安靜。只有大飛和傻彪牌臭的時候,小聲罵幾句。他們自然是上不了另兩桌的大局,三杰和這兩虎在一張桌子,而那三人則樂呵呵,似乎不是在玩牌,而是在玩人兒,每當大飛兩人臉色難看,罵出聲時,九妹都笑地得意,鄭浩南和夏兵臉上,隱隱地也浮現出笑意。
主桌上,何家駒,曹金城和兩個外國人,還有曾虎,正在玩著。陸一凡站在何堵王身後,正仔細地觀察著情勢。而張良則坐在曾虎的旁邊,笑吟吟地看著。無情和鐵手,坐在靠牆的沙發上,看似輕松,但眼神里卻流露出警惕的意味兒。
文風和楚耀廣進來後,何家駒看到他們,笑著喊道︰「老楚,李先生,加入吧,你們來了,就精彩多了!」
曾虎看到文風,也站了起來,眼神里露出詢問的意思,文風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然後,輕松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