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已至,天色逐漸地變暗了,城鎮里面的建築在快落山的夕陽的照射下拖出了許多或長或短的影子。這種有陽光的地方很亮,沒陽光的地方很暗的環境非常適合我們掩護一個黃名的同志行動。沒花費什麼太大的工夫也沒有被任何的npc發覺,我們就來到了雷西爾挖地道的地方。
…
「你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挖地道?你瘋了麼?」我有點抓狂地指著一塊上面寫有「道路施工,路人請繞行」的警告牌張嘴就朝雷西爾一口噴了過去。他居然隨便找了幾個樹樁,拉了幾條麻繩,掛了一塊牌子,就這麼在城牆下面挖了一個大坑,還佔了一大片人行道。他到現在還沒被什麼城管隊抓起來一直工作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我已經是高級礦工了,有《神界》礦工協會頒發的資格證書。」雷西爾從口袋里模出了一大堆類似于證件的東西,滔滔不絕地對我解釋起來,「你看這是白精靈族土地管理局發給我的土地挖掘許可證,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在除了白精靈主城皇家區以及月亮神廟外所有的土地上任意挖掘的權利;這個是灰鐵矮人土地管理局的,主要適用于灰鐵矮人領地下的阿茲卡班礦脈和西西拉提礦脈,那里盛產白銀、銅、錫,還有大量的火系法師最需要的施法材料——硫磺…」
他居然開始對我介紹起礦工學的知識起來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我急忙在他意興大發之前遏止住了他的不良勢頭,高舉雙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停!停!停!關于你的這套理論等我們逃出去以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听你說上三天三夜也沒關系。現在還是先帶我們進你挖的地道看看情況先。」
不知道是他對我這個團長真的是比較服從,還是我頭上帶的這個「艾麗亞的針刺發帶」上面所有的共鳴光環的影響,我發現雷西爾還真是對我言听計從。我話音一落,他就很識趣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安靜地帶我和涅佩拉爬進了他挖的地道。
不得不承認雷西爾是個挖掘老手,這麼短的時間內挖出了一條一人高兩人肩膀寬長度有300米左右的地道,而且還在地道兩邊的牆壁上距離適中地掛上了幾個煤油燈,讓整個地道保持了良好的照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一切是他一個人干的,放到現實生活中,請一個管道維修大隊干上一個星期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進度。所以說,游戲就是游戲,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還真不賴啊你。」我掃視這偉大的工程舌忝了舌忝嘴唇贊嘆道。
「這算不了什麼。我和我師傅曾經只用了一個星期就挖了一條從博拉盜到西部黑海岸的海底隧道。」雷西爾不以為然道,「不過,後來不巧因為海底大地震,那條隧道現在已經不在了。」
不知道是他在吹牛還是說真事,感覺夸張了一點。正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地道的盡頭,也就是雷西爾說的那黃翡翠礦脈的所在地。那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什麼礦脈,都是些需要通過對石頭進行提煉才能得到礦石的地方,這里上下左右全部都是很純粹的黃翡翠,也就是說你在這里隨便朝哪里敲下一塊石頭來,那五六百金幣就到手了。我看到的已經不是什麼黃翡翠礦脈了,而是一座見不到山頂的巨型金山。
我興奮地大叫起來︰「我宣布,這個黃翡翠礦脈是我們‘光與影’雇佣兵團名下的私有財產了!」
…我期待的熱烈的掌聲呢?全場鴉雀無聲,我只發現雷西爾和涅佩拉都在用看一個剛從神經病醫院里逃到大都市熱鬧街頭並且正在發病的病人的眼光看著我。
涅佩拉走了過來,伸出一只手模模了自己的額頭,然後又模了模我的額頭,一臉不解的樣子。
雷西爾則關切地詢問道︰「老大,你是不是玩的時間太長了,需要下線休息一會?」
「我沒發燒!」我惱怒地說,「這是我們先發現的,當然應該是屬于我們的了。」
「請不要隨便的用‘我們’兩個字,」雷西爾不緊不慢地說,「是‘我’發現的,謝謝。」
「見者有份,謝謝!」涅佩拉冷冷地說了一句。
「對!」我的聲音高了起來,「見者有份。再說了,我是團長,你是團員是吧。身在一個團隊,要時刻為團隊著想,要有集體榮譽感和大局觀。集體利益永遠高于個人利益。在本兵團迫切需要啟動資金的時刻,你好意思把這個公共財產據為己有麼?」
「我…」雷西爾豁免失敗,共鳴光環再度發揮作用,他立刻露出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表情,「就算你說的正確,但是這麼多的黃翡翠礦石,哪怕把我們所有的包裹清空了全部用來裝,估計也只能裝很小一部分,那剩下的怎麼辦?」
「呃…」這話說到了點子上了,我們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如何將這塊「固定」資產轉化為「流動」資金。郁悶啊,果然是人窮煩惱,人富了更煩惱也。
「噓…」就在我和雷西爾愁眉不展的時候,涅佩拉忽然面色警覺地伸出了一跟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叫我們禁聲的動作,然後提醒我們說,「听,好象有什麼聲音。」
奇怪的聲音?我和雷西爾立刻停止了爭論,都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聆听起來。好象是有聲音,很有規律地,仿佛是什麼金屬制品在敲擊石頭或者別的什麼堅硬的固體發出的聲音。
「應該是在地道的那一頭。」涅佩拉把耳朵貼近了地道末端的那面牆壁上,嘗試著確認一下。
雷西爾則皺起了眉頭︰「這聲音好熟悉,以前一定在哪里听到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是麼?我仔細地听著這聲音,腦子快速旋轉起來,逐漸地一個清晰的概念產生了︰「我靠,這不就是礦工在挖礦的聲音麼?」
「對啊!」雷西爾和涅佩拉一听就同時驚呼了起來。
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轟隆」一聲,地道末端的那堵牆就好象坍塌的建築物一樣朝我們倒了下來。我們急忙閃避,堪堪地躲開了這一突如其來的事故。塵土飛揚,狹小的地道里面充滿了嗆人的黃翡翠粉。咳嗽了老半天,吹散了肺部殺手,我們赫然看見地道已經被打通了,而那面已經破敗不堪的牆壁後面有一個人正在用同樣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們。
五短的身材,夸張的八字胡上沾滿了黃翡翠粉,侏儒的身份不言自明,而當我和那侏儒的目光對上的時候,我和那侏儒都不約而同地大叫了起來︰「這不可能!」
你絕對猜不到那侏儒是誰。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和會飛的褲衩的重逢,居然會如此地富有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