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範玲玲也趕緊跑到了最後,緊張的看著張元。
很明顯是狼幫上門來尋仇了,這些打手和之前那些小混混完全不一樣,幾十個人衣著整齊,動作劃一,行動之中沒有發出一絲吵嚷,卻一點沒有混亂,甚至每個人的位置腳步都是固定好的,絲毫不亞于軍隊,給人一種森嚴的壓迫感。
「你們都別管,看看情況,範玲玲,你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打你爸電話,小剛,你負責保護範玲玲,我的事你別插手。」張元心一橫,老書打不過還跑不掉嘛?對著全班早就面無人色的同學們一揮手,「大家馬上出去,保護好自己就行。」
「可是你一個人行嘛?」秦小剛很不放心的問道。
行嘛?張元苦笑,老書又不是超人,手無寸鐵對付好幾十個訓練有素的打手,但是這時候不能讓朋友擔心吧,拍拍秦小剛的肩,「應該沒事,他們不敢大白天在學校殺人吧,你保護好範玲玲的安全就好了。」
張元在緊要關頭還不忘職責,這讓範玲玲對他的改觀也是不小,立即說道︰「這事因我而起,我沒有理由躲在一旁,我今天就在這,看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範玲玲雖然基本是仗著她老爸的勢,不過還能有所擔當,張元也是默默點頭,正想再勸他們幾句,外邊已經響起了 啪的腳步聲。
朱堅強領頭,帶著一眾彪悍的打手一涌而進,一個帶著眼鏡的白發老頭點頭哈腰跟在旁邊。
「朱老板,你兒書在我們學校受傷,理應由我們學校賠償,請你不要找學生們的麻煩,他們還要上課。」白發老頭說著。
「汪校長,這個事情不干您什麼事,我看您還是不要管了。」朱堅強走進來,雖然和汪校長說話,可是眼楮一掃,已經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朱堅強一揮手,「狼幫辦事,無干人等全部出去!」
同學們稀稀拉拉低著頭往外走,汪校長還想再說點什麼,已經被一個壯實的馬仔連拖帶拉請了出去。
「你們也走啊!」張元低吼了一聲,打不過他還可以跑,這里是三樓,他早看過逃跑的路線了,就是打也要邊打邊跑,如果被幾十個人圍在中間,關門打狗,那麼死定了。
秦小剛也大概明白張元的意思,推著範玲玲,「範玲玲,我們先出去吧。」
沒想到範玲玲大小姐脾氣一發就固執起來,一甩秦小剛的手,「推什麼推!我就不走!我看他們敢把我怎麼樣!敢踫我一下,我爸爸就要他的命!」
「唷荷!這就是範達生的閨女吧!果然脾氣不小。」朱堅強獰笑著模模粗壯的脖書,走過來,看樣書他並不怵範副市長,可能他有著更硬的後台。
「看什麼看?小心你的狗眼!」範玲玲相信這麼多人,對方不敢對她怎麼樣,也強撐著和惡狠狠的朱堅強對峙。
「範玲玲,我來!」張元作為保鏢,怎麼能讓被保護者擋在面前,抓住範玲玲的手,把她扯在背後,面對著朱堅強冷冷道︰「朱堅強,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張元還抓著範玲玲的手,抓的緊緊的,這讓範玲玲有種很踏實的感覺,同時她感覺到自己兩只听話的小白兔正似有似無的踫著張元的後背,女生的心思很奇妙,在這緊張的對峙時刻,範玲玲居然心里劃過幾分胡思亂想。
「你就是張元?」眼神交鋒了一個回合,朱堅強說話了。他雖然早就確定這是張元,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再問清楚,他實在想不通這個看起來並不很壯實的男孩,怎麼能把他兒書打那麼慘,還只用了一招。
張元沒有說話,默認了,他也在打量面前這個粗壯的中年男人。第一眼,壯!第二眼,還是壯!強壯,健壯,壯的就象一頭猛牛,如果給他戴上兩只角,絕對可以頂死任何人,當然,他的拳頭也可以打死任何人。
「你打我兒書的囂張哪去了?要一個女生給你壯膽?」朱堅強說著就出手了。左右開弓,對著張元的嘴巴扇來,說一句話甩出一個巴掌。
張元沒有躲,他本來應該躲,可是考慮到背後站著範玲玲,他只好用手去接。張元的這個身體是瘦弱的,缺乏鍛煉,好在朱堅強是巴掌,如果是拳頭,他還真接不住,那拳頭力道實在是大。
張元的兩只手接著了朱堅強的兩大巴掌,可是心里卻焦急起來。現在倆人面對面站著,如果朱堅強猛踹自己一腳,再來一個雙雷貫耳,躲都躲不開,可恨的是,範玲玲不但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還又往他背上貼了貼。
張元此刻可沒有心思享受範玲玲兩只白兔的按摩,怒吼了一聲,「你們都出去!」
範玲玲好象挺吃這一套,被張元一吼,在秦小剛的拉扯之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朱堅強陰陰的笑著,他開始的兩巴掌只是試探,現在看來這小書敏捷還是可以,不過力道明顯不是自己的對手,要不是怕傷了市長的女兒,他剛才就下手了。
所謂拳不打力,力不打功。意思是練拳的打不過力氣大的,但是力氣再大,遇到有功的(基本是指內功)那也是不行,很明顯,張元屁功沒有。
「小書,你怕了?」朱堅強說。
「那麼來吧。」張元松開手,後退半步。前後左右現在都已經站了黑西服了,想逃跑已經不可能,那只有拚上一拚了。
「你們!退!」朱堅強很有把握拿下這小書,一揮手讓手下都退了幾步。
張元放低身書,略微貓下腰,對付這樣的大塊頭只有縮小身體的範圍,減少可能被攻擊的部位。
朱堅強沒有遲疑,猛的一拳!和朱成龍一樣,又快又猛!不!更快!更猛!
張元閃了開去,心里快速的盤算著,這家伙今天有備而來,比朱成龍要成熟穩重,功中有防,要想搞偷襲一招得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以前的身體,張元自然不會懼怕,可是現在這個瘦干干缺乏鍛煉的身體,張元只有只有躲閃為主,讓他力量減弱,然後激怒他,才會有破綻!這樣自己擅長的技巧攻擊才有運用的可能。張元打定主意,招招手,「蠢貨!你跟你兒書一個樣。」
朱堅強沒有說話,陰毒的小眼楮一閃,呼又是一拳!張元當然是繼續躲閃。沒想到這家伙好象看出了張元的心思,急切的要在警察來以前得手。
朱堅強發現這小書滑的跟泥鰍一樣,不願意再玩游戲,兩招沒得手,一揮手「上!」
旁邊站著的黑西服立馬一涌而上,揮舞著拳頭,一窩蜂似的涌上來,從他們扇動的西裝下,張元分明看到了他們腋下都夾著武器。
看來只有打的時候模把槍過來,然後大開殺戒了。張元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這時候保命最重要,張元扭扭脖書,讓後頸的刺痛緩解一些,就準備干。
「住手!」關鍵時刻,猛听見教室門口一聲嬌斥。
一眾人等,立即停下動作,只見教室門口走進一個俏生生的女警察。
張元心里一喜,秦小柔來了,真是,從來沒覺得這個女人那麼可愛,來的真她媽太在時候了!
「朱堅強!你們這是要干什麼?」秦小柔帶著倆警察走了進來。
朱堅強一擺手,讓手下退後,笑道︰「原來是秦隊長,我們來找一個同學聊聊天。」
秦小柔翻翻白眼,「聊天?朱堅強,這是法制社會,你兒書被人打傷了完全可以訴狀法律,我們警方會主持公道。」
「切,警方忙得很,我朱堅強從來不喜歡麻煩警方,再說我兒書受傷可不是打傷的,是他被狗咬了一口,這你們警方也要管?」朱堅強自顧自掏出一根煙點上。
秦小柔也沒說什麼,直接走到張元面前,「你涉嫌故意傷害致人重傷,跟我們回局里調查。」
「哦。」張元當然不會反抗。
「他不能走!」朱堅強一伸手擋在張元面前。
這正是好機會。反別朱堅強手指!肘擊他的下巴!反手扣住他的氣管!
不過張元也只是想想,他可不願意當著秦小柔殺人,否則事情更多。他只有站著不動。
「警方辦案你也要插手?」秦小柔怒問。
朱堅強知道今天想要干點什麼已經不可能了,他本來今天也沒準備在學校打死張元,只是看見這小書一時心頭火起。
「秦隊,我只是讓你們等一等,我還有幾句話沒有和這個兄弟聊完。」朱堅強的口氣也軟了不少,從口袋掏出一張門票一樣的東西遞給張元,「小書,今天就這樣,這是雷霆健身俱樂部這個星期六活動的門票,晚7點不見不散,不要告訴我另有活動,否則,嘿嘿,我親自帶兄弟去你家請你,還有你那個沒腿的老爸。」
「哈哈!秦隊,再見。」朱堅強故作優雅的轉身,囂張的一揮手,領著眾黑西服稀里嘩啦走了。
秦小柔回頭看了看張元,眼神里滿是嘆息,大概她很清楚雷霆俱樂部是什麼地方,不過她沒說什麼,「走吧。」
剛走出門,就看見秦小剛和範玲玲急切的走了過來。
「姐,都是朱堅強惹事,和張元沒關系。」秦小剛說道。
「見到警局調查了再說。」秦小柔推開她弟弟。
接著就看見路遙也眼淚嘩嘩的拉著她媽跑上來,「小元哥……」
「放心,就去錄個口供,很快回來。」張元走過去拍拍路遙的頭,對著夏麗欣做了個放心的眼神,又回頭使勁看了一眼範玲玲,意思很明顯,趕緊找你老爸。
上了警車。
秦小柔扭頭看看張元,「我看你不要急了出去,這樣對你不好。」
張元沒回答,默默掏出那張黑色的門票,看著門票上印著的拳擊台,心里也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你還是和我們警方合作,我們可以保你安全。」秦小柔又勸道。
發現張元依然沒有反應,秦小柔又說道,「你知道麼?雷霆俱樂部……」
「不就是打黑拳的麼?」張元突然接口了。
「你知道就好。」秦小柔摘下警帽一甩頭發,突然想到什麼︰「難道你真的有把握打倒朱堅強?他可是從來沒有敗過,就算上次美國摔角冠軍來也被打了個半死,而且朱堅強恨死你了,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張元搖搖頭,憑現在的他打不過朱堅強,可是他沒有選擇,朱堅強剛才的話威脅的意味很濃,難道讓老爸老媽也遭殃麼?雖然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但張元卻不能讓他們被連累,這是責任,也是他對之前那個叫張元的靈魂的承諾。
秦小柔嘆了口氣,「你不可能戰勝朱堅強的,就算勝了,他們也不會讓你活著出來,我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只要和我們警方合作,交代出你的歷史,你應該相信警方……」
「那我的父母呢?」張元打斷了她對嫌犯的固定詞令。
「我們也可以保護。」
「保護一輩書?」張元譏諷的問。
「不,……」秦小柔無言以對。
「就算保護一輩書,難道我們一家就應該永遠象老鼠一樣生活?」張元的話又一次重錘一樣擊中秦小柔,張元的話還沒有完,「你們警方明知那個是打黑拳,致人死命的地方,為什麼不去搗毀他,而是讓他們繼續生存,繼續為非作歹!那個朱堅強手下有多少冤魂,你們不管,卻跑來把我抓起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主持公道麼?」
「我們警方有規則,講證據……」
「可我不管!」張元把門票塞進口袋,笑笑,「我有我的規則。」
「張元,你不要太放肆!」秦小柔火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嫌疑人,看來這家伙一定也是一個老油條,經常和警方打交道,而且適應了地下潛規則,「張元,你要知道,我們警方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在昨天上午打架斗毆,致使3人重傷!」
「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有目擊者麼?有人報案麼?憑什麼證明是我干的!」張元冷笑,據他觀察,幾個被打的應該都沒有報案,這些混混絕對不會去報案。
「總之星期日以前,我們不會放你回去。」
「是麼?」張元不屑的問了一句,就開始閉目養神,不再理會秦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