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固心中怒火中燒,卻也不敢發作,灰頭土臉地退下。〔***胡人,根本不值得扶植!〕
見韓固退下,廣昌胸中的惱火減輕了許多,沉思片刻,抬頭,瞪著讓自己傷透腦筋的小惡魔,「黃公子!你看這兩個丫頭本太子培養不易,你…你能否把靈秀留下,這樣…」
「不行!廣昌,你不必多說!再重復一遍,本公子說話,向來說一不二!」黃九智揚眉,瞟著廣昌,「想你一個堂堂東胡大國的太子,若讓別人知道你為了兩個女人連性命都不顧,你猜結果會怎樣?本公子勸你,最好把你帶來的下人都殺了!」
廣昌身後的家丁都嚇得一退,眾人心里對眼前這個小家伙怒罵和詛咒不斷…
「你…」廣昌想不到被這小家伙又將了一軍,想反駁,卻發現這小惡魔說的一點不假,怒火又生,沖著身後的家丁罵道︰「蠢貨!本太子有那麼糊涂麼?我能中了他的借刀殺人之計麼?一群笨蛋!」
「如何?廣昌太子到底何時交人?」黃九智在一旁催促道。
「你急什麼?」廣昌幾乎要喉破嗓子,沖著韓固吼道︰「狗奴才!還不把她們姐妹帶上來?」
「是!」韓固面色大變,生怕不小心被廣昌殺了。〔活該!如果你不把她們姐妹帶上玩耍,至少,你還可以回去乘機奪了她們的貞操,然後再送過來。哼!這樣的好事,老子才懶得提醒你!這死胡狗!〕
不一會兒,就見韓固從不遠處的馬車上領下來兩個傾國傾城的姑娘來。她們一個在十六七歲,另一個在十三四歲,均生得如花似玉、貌似天仙。年幼的姑娘歲數雖小,卻也看得出,長大後,姿色絕不遜于年長的姑娘。
見她們過來,廣昌不忍再多看她們姐妹一眼,喝道︰「你們兩個!快到三狗那邊去!」
只見,二女的臉上均露出了讓人不宜覺察的喜色。沒有絲毫猶豫,兩人小步跑向黃志文。等到確定自己完全不受廣昌控制,靈秀方才小聲喜悅道︰「姐姐!還是小妹聰明吧!我就知道三狗哥哥會把我們救出火坑!還好姐姐听從小妹的話,糾纏著那混蛋出來玩,否則…」
「別說話!如果廣昌這惡魔反悔就麻煩了!」拽了一把妹妹的衣袖,靈雪拉著她,跟著黃志文飛快往一線天通道內跑去。
听到這姐妹倆的對話,黃九智心中笑道︰〔哼!原來這姐妹倆早就算計好了!黃志文這混小子,艷福不淺啊!…媽的,撒謊都不會,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怎麼會和你相愛五年?呵呵!〕
「黃公子!你現在是不是該實現你的承諾了!?」面色通紅的廣昌,咬牙切齒地說出了短短的幾個字。
「沒問題!你派一個郎中過來,在下會告訴他解禁的方法!」黃九智笑道︰「你可別打什麼歪注意,我身邊可有中原雙絕坐陣!」
「你…」廣昌無語,他確實準備好要解決黃九智的性命,沒想到這小子掌聲滴水不漏。不得以,他派了一個郎中趕往黃九智處。哪知,黃九智竟然把朗中帶往一線天。
「小子!難道你想反悔!?」廣昌有些著急了。
「混帳!」黃九智罵道︰「本公子是英雄!不是狗熊!廣昌,希望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月復!本公子只是怕你的郎中回去後,你會命令屬下萬箭齊發!誰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哼!」
被黃九智罵的無話可駁,廣昌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心中罵道︰〔小王八蛋!老子早晚收拾你!〕
不一會兒!郎中回來了,「太子殿下!解禁的方法要到了!」
「快!快!快給本太子解禁!」廣昌急忙下馬,這些天,他被疼痛折磨的不**形。
「那小孩說…說…」郎中不敢再往下講。
‘啪!’地一個巴掌,廣昌向郎中打了過去,「有屁快放!」
「是!是!」郎中感覺自己兩眼冒金花,機械地回道︰「他說殿下只需要從這里跑步返回東胡,身上的禁自然就解了!如果跑步的時間不夠長,或是路程不夠,這禁都解不了!」
「什麼?…他…他就這樣說的?」廣昌的雙目都要瞪出來了,牙齒咬的‘吱咯’直響。
「是!殿下!一個字都不差!」郎中回道。
‘撲!’地一口鮮血,廣昌氣得昏倒在地。
此時的山上,顏權問道︰「小子!那個太子會不會是死了?」
「不會!他只是胸中疾火太盛,吐了這口血,就沒事了!」黃九智笑道。
「可上次杰盾兄弟的禁不是你給解的麼?怎麼這回廣昌就沒事了?」藍洛問道。
「呵呵!其實,三天前,如果他們兩兄弟直接回家,痛苦到今天,也不會有事了!」黃九智回說。
「你…!」藍、顏二老再次領教了眼前這小孩的厲害。〔這小子不是人!簡直就是整個的惡魔!〕
「小弟弟!你好厲害啊!」靈秀上前拉著黃九智的手,「是你救了我們嗎?」
「小妹!不得無禮!快點跪謝主人救命之恩!」面色巨變的靈雪已從黃志文的口中略知了事情的經過,一把拉過靈秀,想要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黃九智想要阻止下跪的兩姐妹,「你們這不是想讓小弟折壽麼?」
然而,黃九智的力氣終究是抵不過兩個比他歲數大很多的女子。這姐妹倆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謝主子救命之恩!」
「志文!你快把她們拉起來,順便告訴她們我的規矩!」黃九智扭頭對黃志文皺了皺眉頭。
「是!公子!」黃志文連忙上前拉起姐妹倆。
「快看!廣昌那小子醒過來了!」趙龍在一旁喊道。
眾人的注意力再次放到山下,見到廣昌那副狼狽樣,不約而同哈哈大笑出聲。笑聲驚動了山下的廣昌,憤怒的他指著自己的家丁道︰「快!快!給本太子射死他們!射死他們!」
頓時間,密密麻麻的箭雨向山上飛來,然而,力量不足,到了山腰便逐一落下。
「趙龍,吩咐大家看好山口,別讓這些人進來!」黃九智冷笑一聲,「這個廣昌,不瘋也差不多了!…哈哈!不管那麼多了。總之,靈雪姐妹已完全月兌離了虎口。」說著,便帶領眾人趕往住處。
…
此時的匈奴王宮,身體虛弱的單于溫情地盯著頭曼,「頭曼!你告訴父王,霸格是不是你殺的?」
面色急劇變化,頭曼結巴道︰「父…父王!孩…孩兒沒…沒有殺…殺…」
「好了!頭曼!即便你殺了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父王也不會怪罪于你!就算你不殺他,父王也不會放過他!若不是他,東胡與樓煩也不會乘虛而入。」單于安撫著頭曼。「你是我看著你長大的,你的性格父王清楚,你不會說謊,也學不會!」
「父王!是…是九智教孩兒這麼做的!」頭曼慚愧地望著單于。〔九智算的真準,父王的話果然如他所料!〕
「父王知道是他!父王沒有怪過你!」單于點頭,雙目深邃,盯著王宮深處,「若不是他,我們匈奴已經滅亡。田紅珠啊!田紅珠!還好本王一直沒有將你驅趕出匈奴…」
原來,幾年前,單于已經懷疑化名為田妞的田紅珠。那個時候,匈奴中毒的馬匹還不是很多。看到柔弱的母子倆,單于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沒有驅逐他們。想不到,自己的婦人之仁,反倒救了匈奴。
「父王!您為何要驅趕師傅?師傅是好人!」頭曼直愣愣地望著自己的父王。
「哼!她是好人?」單于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她從中原逃到匈奴,是依靠什麼立足?」
「什麼?」頭曼問。
「你這位師傅當真聰明的很!原本,父王就沒有打算留她們母子。哪知她用毒控制了我們匈奴一半的馬匹,自此,她每隔一兩個月,便給這些馬匹治病——解毒。我匈奴靠的就是馬匹,所以,父王不得不留她住在匈奴。…哼!這個女人!簡直是狠毒啊!」單于兩眼冒出凶光。
「可是父王!師傅她現在已經…已經…」頭曼說不下去了。
「父王知道,她一直昏迷不醒!父王就是怕她不醒啊!本來,父王還想逼問九智這小子解救病馬的辦法。現在倒好,這小子逃到山里去了!」單于這次是自我解嘲的笑,「他比他娘更精,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啊!」
嘆了口氣,單于又把目光轉向頭曼,「找機會,你問黃九智把解藥取來。以前的事,父王就不再計較。其實父王知道你師傅為何受傷,更知道豪雄與你大哥想要謀害你!」
「父王!…」頭曼心里亂極了,「難道你…你也不喜歡孩兒麼?」
單于抬手撫模著頭曼的臉頰,「傻孩子!父王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只是,父王在匈奴的勢力實在太小,若不是豪雄對敵對派實施強硬的打壓,父王在朝中的威信會更底。…」
頭曼打斷單于的話,「父王!孩兒知道。九智說過,豪雄此人是一把好刀,只是沒有做單于的胸懷和魄力,給他點勢力,他將是制衡敵對派最好的武器。想不到…想不到…」
「想不到你父王也懂用人之道,是麼?唉…你父王也是最近才想通讓豪雄發展一點自己的勢力。要是父王早幾年就想通,現在的匈奴就不會任東胡與樓煩欺負了!」單于的面色變的詭異,「這個黃九智留不得啊!」
「父王!孩兒一直不解,九智是我匈奴的恩人,他不留在我匈奴享受榮華富貴,為何偏偏要躲到山里去?」頭曼乘機繞開話題。
「孩子!此子不是簡單人!今後,即便殺不了他,你也一定要小心防範!」單于悠悠道︰「以他的歲數,做了如此驚世駭俗的事。先不說東胡與樓煩兩國容不下他,便是我匈奴也一樣容不得他。他逃,正說明了他聰明。」
「父王!難道您一定要除了他麼?」頭曼越發不解。「若不是他,我們匈奴恐怕都不存在了!」
「唉!孩子!這次事件,你還沒有明白他的苦心麼?他救匈奴是在救他自己。之後,他又指使你殺了東胡的漂浮公主,加上他之前逼迫廣昌殺死托害,所有這些舉動,目的就是讓我們三方互不信任,把我們這三個國家當成一盤棋,今後,我們三方都會努力發展國力,誰也不能獨吞誰,誰也不敢聯合誰,也只有這樣,他黃九智才有機會在山里發展。」單于意味深長地盯著頭曼,「孩子!你能明白麼?他若發展起來,將比東胡與樓煩合起來更可怕!」
「孩兒明白!九智教過孩兒,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實力才是一個國家或者個人發言的基礎!」頭曼回道。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實力?」單于細細地回味著頭曼的話,良久,方才抬頭,盯著自己唯一健在的兒子,「孩子!這些話都是那個八歲的黃九智教你的麼?」
「是!父王!」頭曼回道。
「孩子!記住父王的話!在沒有強大的實力時,千萬不要和他成為敵人!」單于的表情嚴肅,雙目精光四射。
「是!父王!頭曼記下了!」頭曼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黃九智做敵人,畢竟,這小子已經從心里面征服了自己。
…
回到臨時的住處,黃志文便找借口與靈雪說悄悄話。而靈秀則被靈雪強行留在了黃九智身邊。說是讓她好生照顧主人的起居。見靈秀聰明機靈、不惹人閑,黃九智欣然接受。
「公子!向陽與左家夫婦求見!」
黃九智剛用好餐,劉志便進帳,說朱向陽與左峰夫婦求見。
「讓他們都進來吧!」黃九智在心里想著安慰他們的話語。
「智哥!」朱向陽一進帳便忍不住淚流滿面,「智哥!向陽要學武,向陽要給爹娘報仇!哇…」說完,激動的他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
輕拍朱向陽的肩膀,黃九智小聲道︰「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你現在這麼激動,如何才能練好武功?」
「小女圭女圭!老夫願意教你武功,到時一定讓你如願以償!」顏權見機說道。
抬頭,朱向陽瞟了一眼顏權,又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黃九智,並不言語。良久,他才抽搐道︰「多謝老前輩!晚輩早已拜過師傅,那便是智哥的娘親。所以,請恕晚輩不能拜您老人家為師了!」
「向陽!你想如何報仇?」黃九智插口話題以打消顏權的尷尬。
「等我練成武功,我要殺光仁和幫的人!」朱向陽咬牙切齒。
「這並不是報仇!真正的報仇是讓敵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黃九智兩眼放出冷光,冷得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一顫。
「這…這…向陽不知該怎麼做!」朱向陽結巴道。
「我以後會教你怎麼做,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好好吃飯,養好身體!」說完,黃九智望向靈秀,「靈秀,你去給向陽弄些飯來。另外,這兩天你要照顧好向陽。」
靈秀的眉頭微皺,緩緩道︰「是!公子!…只是…」
「本公子現在有人照顧,你先照顧好向陽。就算…就算公子求你了!」
黃九智的話倒讓靈秀沒話了,半天才紅著臉道︰「公子!人家好生照料這個小弟弟就是了,用不著你說‘求你’這樣的話。要是讓姐姐知道,定會罵死人家。」說罷,便氣哄哄地拉著朱向陽往外走。
「你…你…我自己會走,用不著你拉!還有…誰需要你照顧了…」
帳外,朱向陽不依了。
「再這麼多廢話,小心我告訴公子!」靈秀嬌斥道︰「想讓公子教你報仇的方法,你就要听話!」
頓時,朱向陽沒了反抗的聲音。
帳內,眾人均在心里樂道︰〔好鬼的丫頭!〕
「伯父!伯母!九智向你們賠禮了!」
見時機成熟,黃九智忙向左家夫婦跪下。
「起來!起來!孩子!使不得!」趙蓮拉起黃九智,「我們一家沒少受你的恩惠,這是賠的什麼禮?」
「伯母!若不是九智多事要接你們一家人上山,或許兩個小姐姐便不會丟。」黃九智傷感道。
「孩子!這不怪你!你也是好心!」不善言談的左峰模著黃九智的腦袋,「再說,當時的情況,就算你不派人接我們上山,那幫仁和幫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們。往後,你千萬不可如此想。」
點點頭,黃九智問道︰「不知伯父和伯母有什麼打算?」
「我們決定馬上就下山,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把她們姐妹倆救回來!」左峰回道。
「可是!仁和幫人多勢眾,憑借你們現在的實力,恐怕是去送死!」黃九智開門見山,「不如這樣,晚輩偶得一部適合夫妻練習的武功秘笈,等晚輩把這套功法詳細地傳于你們,這套功法練到高深處,可在千萬人中取敵首級。只是,現在如果你們匆匆下山,恐怕還沒有救出兩位姐姐,你們便遇險了。九智認為你們應該功有小成後再下山。如何?」
「這…這…恐怕不…不好吧?你娘現在還沒…沒醒過來,她會允許你隨便把高深的武功傳給外人麼?」趙蓮深知江湖門派對武功的重視。「再者,任何功夫都沒有捷徑,伯母只是怕時間長了…」說到這里,她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