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想讓我娘醒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完成的事。九智不認為那個叫華炳的醫術有多高。我們可以從兩方面走,一方面,我們自己多找找原因;另一方面,外公你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號令江湖,讓江湖朋友尋找華炳。」黃九智從椅子上起身,在小屋子里滿月復心思地走了兩圈,停下,望著伊超,意味深長道︰「神來峰的秘密外公也都知道了,我們下面的路任重道遠啊!」
「憑借光大與艷陽谷的一萬多人,似乎根本無法獨佔若大的神來峰。」伊超的面上多了幾分愁容,望著黃九智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沒有看到神來峰全貌的時候,我信心百倍。等到真正要做事的時候才發現千頭萬緒,雜亂無章。」黃九智搖搖頭,苦笑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派出勞壯力去封鎖整個通往外界的路口。」
「神來峰如此之大,封鎖出路的難度有些大,再者,萬一他們踫到怪獸怎麼辦?」伊超問道。
「不用擔心這些,剛才想容告訴我,其實,上次起點之危中的十幾頭怪蟒是這神來峰中最有實力的、也是最後剩下的一波頗具食殺傷力的猛獸。至于其他的野獸,都不足為懼。」黃九智答完伊超的話,面上露出讓伊超看不懂的笑容,心里甜︰〔她上次竟然恐嚇我,讓我到艷陽谷來。不過,那個時候如果真的來了,也無常不是一件好事。〕
「那光大的人都要遷移到艷陽谷來麼?」伊超又問。
「不需要全遷。光大的水源已經開發出來,在那里,釀酒和造紙都是最合適的地方。等時機成熟,我們再把光大的水引向起點。到那時,起點與盛大將是聯絡東北各部的門戶。」說到此,黃九智一掃先前的憂慮,笑道︰「手中有好東西,要不了十年,我們便可以兵不見刃地把東北部的三國、西南面的樓蘭和月氏等小國和部落統一起來。至于人口,我們可以讓他們相互搶奪奴隸,然後再讓他們用人口與我們交換物品。只要他們存在貪欲,我們便可以用多種沒有硝煙的戰爭控制他們。」
「剛在蘢城時,我和你娘都只是想應付一下你,想不到你有了今天的成就。」伊超感慨萬千,面上亦沒有了愁容,望著黃九智,鏗鏘道︰「往後,外公再也不會懷疑你的話了。現在,外公等著你來安排任務。」
得意一笑,黃九智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羊皮,神色詭秘道︰「外公!你看看這是什麼?」
「這不是在新安拍賣會上拍賣的那張羊皮麼?你怎麼…」伊超的話只問了一半,意思卻很明了。
搖搖頭,黃九智略微有些激動,神色越發詭秘道︰「去年藍、顏二老爭奪的便是這塊羊皮。此羊皮有可能是扁鵲醫祖留下的《不老訣》和不老丹。現在,秘訣和丹藥都在羊皮里。」說著,他把羊皮遞到伊超的手里。
雙手不停顫抖的伊超好不容易方才接過黃九智手中的羊皮,調整情緒後,他仔細研究了放在羊皮里的《不老訣》與不老丹。良久,方才點頭道︰「不錯!這是醫祖的字跡。只是,不老訣讓人終生無愛無恨、無喜無怒、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前不後,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這不老丹麼,倒是來之不宜。然而,聞其中的味道,有千年的人參、何首烏、黃精、雪蓮,似乎還有一些巨毒在里面。這就叫我好生不解了。」
「外公想不想嘗試一下不老丹,至于《不老訣》麼,九智倒是悟透了其中的一部分。」黃九智從一百顆不老丹中取出其中一顆,拿在手中朝伊超晃了兩晃。
「你不怕外公中毒身亡?」伊超瞪著黃九智。
「醫祖是你的師祖,你怎麼能懷疑他老人家煉制的東西?」黃九智笑道︰「放心吧!就算這個丹藥有巨毒,有莫老這樣的先天高手壓陣,加上你自身的內力不凡,吃一顆也沒有關系。」說著,他意識一動,在他意識空間里打坐的莫風被拉了出來。
因為黃九智有意為之,所以在他意識空間里的莫風能清楚地听見二人先前的對話。見到二人後,莫風並未說話,僅用眼神向兩人打個招呼,隨即接著打坐,在心里琢磨小主人送給自己的那部《瑜珈心經》里的內容。
被黃九智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伊超接過黃九智手里的丹藥,頗有些氣憤道︰「就知道你小子想拿外公做試驗,不過,既然是我師祖留下的東西,我怎麼會懷疑呢?」說著,立刻把丹藥扔到口里。也不說話,盤腿坐下,準備運功逼毒。然而,他卻迷糊地睡著了。
一個時辰後,伊超逐漸變得年輕,當他外貌變到三十歲左右時,變化停止。驚嘆的同時,黃九智感覺有些不對,一凝神,方才發現小房間里發出陣陣驅人嘔吐的惡臭。扯了扯莫風,撇嘴道︰「莫老!我們快出去吧!我外公是變年輕了,只是這惡臭讓人實在…哇!…」話沒說完,黃九智已經開始嘔吐。
在屋外狂吐了半天,黃九智扭頭望著一臉平靜的莫風,問道︰「莫老!你也吃一粒如何?」
莫風的雙唇有些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搖頭,眼楮卻一直盯著黃九智手中的不老丹,忽然,他把心一橫,跪下,朝小主人磕頭道︰「請公子原諒老奴,老奴起了貪念。」
「起來!起來!」黃九智雙手扶起莫風,笑道︰「人生在世,所求為何?自你突破先天境界後,性子已溫和了許多。見到返老還童的丹藥,你能如此表現,已是不宜。」說完,便把一顆不老丹遞到莫風手上。
恢復了平靜的莫風盯著手中的不老丹,半響,方才感激地望了小主人一眼,也不說話,腳下一點,消失在劉府外。
「九智!你給風伯什麼東西?他怎麼不辭而別了?」劉想容不知何時來到了黃九智的身後。
「他去河里洗澡了,一會兒就回來。」黃九智笑道。
柳眉微皺,劉想容撇嘴道︰「府上不是有淋浴麼?他怎麼去河里洗?現在是秋季,河水冰冷異常。他…他當真是個怪人!」
意識一動,黃九智手中多了一顆不老丹,朝劉想容笑道︰「他怪,你可不能怪,先吃了這粒丹藥,待會兒我們一起洗個鴛鴦浴。」
玉面一紅,劉想容左顧右盼,見沒人,方才指著黃九智的腦袋道︰「你!還好沒被外人听見。」頓了一頓,問道︰「你手里是什麼?」
也不回答,黃九智強行讓劉想容服下不老丹。兩個時辰後,兩人便**果地站在一間浴室里…
快到凌晨的時候,黃九智又逼著劉想容服下了六粒少林大還丹〔唐小龍這混蛋當真不是東西,以前滿屋子那麼多丹藥,竟然舍不得給我的想容服用!…難道他怕自己收服不了想容?…〕。在金針的引導下,劉想容突破了武學瓶頸,抵達先天初品。
…
第二天下午,當黃九智再次看到莫風與伊超時,不免再次驚嘆︰「扁鵲醫祖不虧為醫祖,區區一顆不老丹,就把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變成三十來歲的中年。我等不如!我等不如啊!」
只見,此刻的伊超是一頭烏黑飄逸的黑發,英俊瀟灑的面上濃眉大眼,鼻梁筆挺,厚嘴唇,以往的皺紋早已找不到蹤影。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深邃的眼楮,似乎,他能夠看穿每個人的心思一般。從他身上迸發出的氣勢可看出,他已經突破了瓶頸,達到先天初品。旁邊的莫風,雖顯的歲數稍大幾歲,也比不上伊超英俊,深陷的眼眶下卻有一雙讓感覺到安全和信任的瞳孔。
劉想容自身的變化雖不如莫風與伊超二人的變化大,此刻看起來卻也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見到他們二人身上的巨變,她也忍不住感慨萬千,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面前的二人,然後雀躍道︰「太好了!外公與風伯又變年輕了!你們這一出去,恐怕都無人認得了!說不定,還有很多小姑娘會糾纏你們。咯咯!」
她沒發現,自己一聲下意識的‘外公’已獲得伊超的好感與喜愛。
「想容也服了不老丹吧!」溫文爾雅,舉止瀟灑的伊超笑道︰「你本來就顯小,再服用了此丹,現在看來,就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般。如果你晚幾年再服用此丹,效果應該正好。不過,有失就有得。你一個三十不到的丫頭竟然能突破武學瓶頸抵達先天初品!若說老夫的練武之路是個奇跡,那你就更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由于黃九智事先沒有解釋,伊超還不知道少林大還丹的存在。
撇了壞笑的黃九智一眼,劉想容嗔怪道︰「這還不都怪他,騙人家服用了丹藥。倘若我一輩子都這樣,別人還不叫我老頑童!」她心里卻是一片甜蜜︰〔等他長大後,我們在一起,他娘應該不會很反對!…〕
伊超等三人哈哈大笑。
又說了幾句笑,四人在一起商量如何應對別人的好奇。
…
幾天後,盛大的議會廳里。
在座的眾人雖然疑惑萬千,卻也都相信了伊超、莫風與劉想容的謊言。此刻,他們還是保持不住心里的好奇,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座首附近的這三人。
「你們看夠了沒有?」黃九智顯的有些不耐煩,皺眉道︰「如果你們也想年輕,就好生練習醫祖扁鵲遺留下來的《清心訣》。光是嫉妒有什麼用?」
「誰嫉妒了?」從蘢城返回的田紅拂一臉不爽,瞪著黃九智,不悅道︰「有這麼好的武功心法,你竟然不早些交來給我們練。你看看想容姐姐,練了這門功夫後,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想到自己一個十六歲的姑娘,竟然比不上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顯得年輕,她如何能不生氣!
「這個…這個…練此功要看一個人的悟性。十三姨你悟性一般,習性又甚是懶惰,所以…」黃九智專門話說一半。
「你…!」頓住,田紅拂想到在靜心閣里生死不如的日子,撇了黃九智一眼,呢喃道︰「等著吧!到時十三姨讓你看看什麼叫心想事成!」
「十三姨!你放心吧!九智助你練成的!」見到田紅拂委屈的面容,心里有些不忍,黃九智連忙安慰她道︰「會後,我給你煉一些功能強大的丹藥。只要你能刻苦修煉,要不了十年,你就能抵達先天境界。」
听得黃九智如此一說,噘著小嘴的田紅拂方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志文!靜心閣那幾個家伙的反應如何?」平靜了眾人的心,黃九智話入主題。
「藍、顏兩位前輩已經開始瘋狂,教育起來容易了許多。司空馬在四天前已經瘋狂,他已招出呂不韋派他前來的真正原因,他要等時機成熟後伺機殺害公子。呂不韋授權,在不得以的時候,他可以放棄呂純。」頓住,黃志文打量了黃九智一下,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便接著說道︰「頭曼等人在靜心閣半天就瘋狂了,屬下按照公子辦法對他們教育了幾回,效果還不錯。」
點點頭,黃九智笑道︰「好!你們辦的不錯!就算是廁所里的臭石頭,只要他進了我們的靜心閣,我們必定能讓他洗心革面。不過,你們一定要注意罰獎兼用,千萬不要讓他們真的瘋了才好。」
「是!」黃志文起身,朝黃九智垂首道︰「屬下一定圓滿完成任務!」說完,頗不好意思地瞟了田紅拂與羋媳二人一眼,隨後坐下。
田、熊二女瞪了黃志文一眼,同時冷哼一聲,也不言語。黃志文面色慘白,不敢再看二人一眼。
不理會三人的反應,黃九智笑望靈雪,問道︰「靈秀的反應如何?此刻,她在做什麼?」
「稟公子!她只在靜心閣待了三四天就出來了,之後,她性情大變,平日里也不與我說話。每天只知道練功,有空就去探望主母。回家後,她又接著練功。」靈雪面帶喜色,朝黃九智笑道︰「屬下現在相信公子有控制人思想的本事了,只是,志文兄一直說他不相信公子的這個本事。」很明顯,隨著田紅拂與羋媳漸漸疏遠自己,她想到了犧牲一下黃志文,來挽回往日的姐妹之情。果然,她此話剛說完,就換來田、羋二女遞給自己一個‘好姐妹!’的眼神。
黃志文卻是慌了神〔靈雪這是做什麼?…〕,連忙起身,朝黃九智垂首道︰「請公子明查,屬下絕對沒有懷疑公子的想法。」
「你啊!」黃九智用手指了指黃志文,面色凝重道︰「平時腦子靈活,關鍵時刻就月兌節了。你這是犯了眾怒,不讓你在靜心閣體驗幾天,如何服眾?」
黃志文還沒有答話,田紅拂與羋媳已經雀躍地拍起手來︰「太好了!太好了!該我們教育他了!」
「你們都成什麼樣子了?都坐下!」黃九智不怒自威,冷冷地瞟了田紅拂與羋媳二人一眼,又望向一臉霧水的黃志文,「會後,你把手里的事交給羋媳和張瑤。然後自己去靜心閣,什麼時間想通了今天的事,你就什麼時間出來。」
「是!」黃志文垂頭喪氣地坐下。〔這個靈雪,她到底在干什麼?…〕
田紅拂與羋媳對望一眼,也蔫蔫地坐下。
接著,黃九智向眾人傳達每個人的職務。只是,多了太多的新詞。除了劉想容,其他人無人明白其中含義。接著,他又解釋了這些新名詞的內容與含義。「想必各位都知道每個詞所對應的職位,你們回去後好好想想,想明白後,你們找靈雪登記,告訴她你們能做好哪個職位的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模不著頭腦,這時,黃九智已經和莫風離開。不得以,眾人紛紛圍向劉想容,讓她解答他們心中的疑惑。
…
在神來峰北一線天外的沙漠上,黃九智領著朱向陽和眾家兵一起負重狂奔。他的存在,讓朱向陽和眾家兵的耐力無形地增加了幾分。跑步的時候,停頓少不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特別是朱向陽,剛才黃九智送他一部《小李飛刀》的秘笈。看了之後,他發現原先黃九智交他的那些心法偏了很多。
「智哥!原來你並不會《小李飛刀》啊!哼!害得人家白練了那麼久!」
「你羅嗦什麼?哥哥我是專門鍛煉你的耐力呢!」黃九智強詞奪理還那麼理直氣壯,讓朱向陽無法反駁。
點點頭,朱向陽的鍛煉比以往更刻苦了。
「莫老!我跑步的時候,你在我身後跟著。感覺我什麼時候不濟,你就往我體內輸入真氣。」黃九智兜了兜後背二十多公斤的沙袋,邊跑邊喘氣道︰「光依靠你的內力,我的絕癥也好不了。我自己若不努力鍛煉,身上的經脈早完全都枯死。沒有好身體,我所有的理想有可能只能成為泡影。」
「是!」莫風輕飄飄地跟在黃九智背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