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二月。
是敲門的聲音,單寧算著時間估計著是容漪回來了,便喊了聲︰「進來。」
門被吱呀著推開,又被吱呀著關上。
「等到開春了,要喚木匠過來換扇好門,每天听著怪煩的。」單寧此時坐在里間的床上繡花樣,說話之時也不抬頭,更像是說給自己听的。
听到瓷碗被擱在桌子上的聲音,單寧道︰「直接端進來吧。」
「夫人,要我喂您喝嗎?」腳步聲臨近。
單寧驚了一下,針頭一下子刺到手肚里,瞬間飽脹出一粒晶瑩剔透的紅。她已顧不上這微茫的刺痛。
眼前的劉夫人一手端著燕窩雪梨羹,一手舉著瓷勺,正挑釁地望著單寧。
「怎麼會是你?容漪呢?容漪!」單寧向窗外喊著自己的侍女,卻沒有回應。她欲起身,卻被劉夫人一掌推回床上,她的小月復一陣隱痛。
「哎呀,單夫人,我剛剛下手太重了,你這肚子還好吧?」劉夫人笑著,伸出一只手想去觸模單寧微隆的月復部。
「你別踫。」單寧攔住了她,冰冷地回絕。
「哼,你以為我願意踫這個雜種?」劉夫人鄙夷著縮回了手。
「你說什麼?你居然敢把主公的孩子稱為雜種?」單寧壓抑著怒氣。
「雜種也不是我叫的,這是大家都這麼叫的!你出了這個門,看看外頭誰不懷疑你肚子里這團肉的來歷?」
「荒謬!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看我不順眼,如今你看我的孩子也不順眼!」單寧不想與她糾纏,因為她也知道她斗不過劉夫人。
「單妹子,今天我是來救你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了我的好意。」說罷,劉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卷布帛,摔倒單寧的身上,「自己打開看看,我本不想讓你絕望,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單寧拾起布帛,慢慢展開,逐字逐句讀下去已如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