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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的連續趕了兩天路,顏夜曦叫嚷著要洗澡,所以一行人只好在洛城與酈城之間的小鎮子青花鎮上找了間客棧宿下。
經歷過上次的事件,十二這兩日雖然偶爾還會做噩夢驚醒,但是已經漸漸恢復成以前那個溫柔安靜的十二;花冠群的癥狀比較嚴重一些,醒著發呆,睡著就做噩夢,連安神香對她都沒有用。十二倒是對她同病相憐起來,每當她做惡夢驚醒的時候,十二都會模索著過去攬著她,學顏夜曦安慰她一樣輕拍花冠群的背讓她放松下來。
客棧里,顏夜曦跟十二嘻嘻哈哈的玩了好一陣水,確定兩人全身上下都洗得香香的了才從浴桶里爬出來擦水穿衣服。
當顏夜曦抱著穿戴整齊的十二出來的時候,才看見剛才被她丟進另一個浴桶的花冠群還是剛才那個死樣子,連衣服都沒有月兌下來,現在全部濕嗒嗒的貼在了身上。
顏夜曦翻了個白眼,把十二放在椅子上,吩咐她自己把頭發擦干,然後走到浴桶邊,一把拽起花冠群︰「花冠群,你要裝死到什麼時候啊?想在我面前扮可憐博同情可是行不通的!快把衣服月兌了洗澡,一身的血跡,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殺人犯是吧?」
顏夜曦說著就要去幫花冠群月兌衣服,沒想到她突然發狂的一把推開顏夜曦,嘴里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咆,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襟。
顏夜曦沒防備摔了個四腳朝天,又痛又羞的紅了面皮,幸好屋子里只有她們三個人,十二眼楮看不到,花冠群正在發癲。
「花、冠、群!」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起來,顏夜曦步入即將發飆的前夕。
「嫂嫂,讓我來吧!」十二听出顏夜曦要發怒了,立即放下手中在擦頭發的巾子跳下地,模索著往顏夜曦那邊走去。
顏夜曦立即過去扶住她,牽著她走到浴桶邊,然後雙手抱胸走到一邊坐著看十二怎麼處理。
十二伸出手模索著,好一會兒才模到縮在一邊花冠群,她微笑著用最溫柔的語氣跟花冠群說話︰「花姐姐,你別怕,別怕,我是十二,我現在肚子好餓哦,我們快點洗澡然後去吃飯好不好?來,我們先月兌衣服,要月兌了衣服才能洗澡哦。」
十二一邊說一邊月兌下剛才穿好的衣服,說也奇怪,那花冠群愣愣的看了十二好一會兒,接著也開始慢慢月兌起了衣服。
看到這里,顏夜曦微微勾起了嘴角。
當晚,花冠群發起了高燒,顏夜曦判斷是因為這幾日精神壓力太大而且下午又在半涼的浴桶里坐了大半天所引發的風寒,請了大夫來瞧果然也是這麼說,開了幾帖安神藥和去風寒的藥,吩咐多多休息,養幾日便好。
由于花冠群突如其來的生病,顏夜曦只好推遲了上路的時間,第二日一早吩咐十二和安銀在客棧照顧花冠群,而她自己就在青花鎮上溜達探听消息。
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除了妓院就是茶館,妓院現在沒開門,所以顏夜曦選擇了客棧旁邊的茶館听八卦。
叫了一壺烏龍和四樣點心,顏夜曦托腮看著茶館外邊,耳朵卻豎的高高的听周圍的人講話,果然讓她听到了想要听的消息。
「你听說了嗎?洛城土霸王古家少爺古東洋和一群家丁失蹤三天了,古家不但派出了全府的人還聯合官府一同在附近幾個縣城全力搜找呢。」
「是不是他又听說哪里有漂亮閨女然後殺過去了?」
「怎麼可能?這附近排得上漂亮的姑娘不是被他玷污過了就是躲到外地避他去了,不過听說他最近一直在追求那個洛城第一美女花冠群,還使了不少氣力和銀兩硬是把花家擠兌的信用破產、家財敗盡,可最後還是讓花冠群跑了。」
「可不是嗎?唉,花家兩老也是火爆脾氣,寧願服毒自殺也不肯賣女求榮,你說,古東洋這次失蹤是不是花家兩老冤魂索命啊?」
「啊呀你千萬小聲點,說不定古家的家僕就在這附近呢,古家的靠山可是大內總管古公公,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萬萬惹不起。」
「古公公又怎樣,還不就是一個閹人?權力再大沒了把兒活著也沒意思吧?」
聲音明顯小了許多,標準的死鴨子嘴硬。顏夜曦差點笑出來,趕緊端起茶杯喝茶掩飾,但還沒等她放下茶杯,一隊穿著公服的捕快就出現在茶館了,而剛才說聊起古東洋事件的兩人做賊心虛,看到公差當下嚇得面無人色,全身打起了哆嗦。
領頭的捕快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見茶館的人都看著他了才滿意的清清嗓子朗聲說︰「我是洛城張捕頭,正奉命搜找古東洋公子的下落,在座的各位這兩日可有在青花鎮見過古公子?」
眾人紛紛搖頭。
那張捕頭似乎已經預知眾人會搖頭,立即又從懷里拿出一疊畫像,拿起最上邊那張展示給茶館的眾人看︰「洛城的雲來客棧在古公子失蹤當晚就失火了,不過有人證說古公子最後出現的地點正是洛城的雲來客棧的天字一號房,畫像上的人就是當時住那間房的人,你們仔細瞧瞧可有見過?」
顏夜曦半眯眼覷了一覷,赫然發現畫像上的人正是自己——那人像畫的雖然沒有現代人物素描那麼栩栩如生,但是還是看得出有七分像。她心里一驚,立即低下了頭。
不過幸好顏夜曦選的位置比較偏,沒人留意到她。看茶館里的人又同時搖了搖頭,那捕頭估計也沒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眼皮底下,所以他順手把那張畫像放到底下,又拿起另外兩張畫像,正是十二和安銀的畫像︰「那這兩個人見過麼?」
眾人看了看,還是搖頭。
最後一張,花冠群的畫像。
「這是洛城第一美人花冠群的畫像吧?她不是早就失蹤了?」茶館里有客人問了一聲,旁邊的人也紛紛點頭應和。
那捕頭見一無所獲,把一疊畫像又塞回懷中才解答眾人的疑惑︰「是失蹤了,但是雲來客棧的老板說跟在天字一號房那個小少爺身邊的小廝看起來很像是她,所以我們不排除她女扮男裝回來報仇的可能性。如果各位見著了古東洋少爺或者有畫像上四人的下落要立即告知到衙門,知情不報或者窩藏嫌犯的可是重罪。」
捕頭說完就帶著一眾捕快走人了,茶館里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開始議論紛紛,顏夜曦現在也沒心情听八卦了,丟了兩錢銀子在桌上就匆匆往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