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親昵的抱法很容易令人臆想菲菲,尤其是葉蔚藍剛來這巷子的時候,是被季淳風抱著進來的……小妍看不見,他們在她眼皮子低下做這事兒,那他們還真是……若真是這樣,那小妍實在是太可憐了,一個女人家的……
李家媳婦的臉上已經顯出不屑與厭惡。愛睍蓴璩
這時,黎妍听著外面的動靜也走了出來。一時寂靜下來的巷子令她不能判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茫然的眼四顧了一圈兒,雙手在空氣里胡亂揮舞想要靠近︰「淳風,發生什麼事情了?」她腳下的鞋子踩上了雞血,留下一個一個的血印子。
葉蔚藍听見那聲叫喚,渾身激靈了一下,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還有人看著,馬上推開他,低下了頭,低聲說了句「我沒事兒了」。她尷尬,低著頭蹲了下去要撿回那只無頭雞。
雞已經躺在她的腳下一動也不動了,但剛才的一幕還歷歷在目,她猶豫了一下,好像那只雞馬上還會重新站起來一樣。心中的驚恐還在,她閉了閉眼,咬著唇硬著頭皮去撿。
季淳風先她一步抄手奪了那只雞,大手拉過還在模黑尋找他的黎妍,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小妍,我在這呢。蔚藍闖了點小禍,我正幫她收拾。」他的舉止有著小夫妻之間的親密,低沉的聲音不大,卻教在場的幾人都能听得清楚。
季淳風那聲略帶責罵的話不輕不重,既給黎妍做了簡單的說明,又結了葉蔚藍跟他之間的曖昧。其實,他這話只為講給那個在看著他們,並且已經想入非非的隔壁大媽听。這會兒,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跟葉蔚藍逾矩的擁抱會惹人非議。若不及時澄清,必定招人閑話,也會被人看出端倪。
而葉蔚藍听見他那句「闖了點小禍」時,嘴唇咬得更緊了。她抬頭飛快看了一眼那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眼淚都快淌出來了,馬上又垂了頭。她從沒有這麼丟臉過,也從沒有這麼無助過。闖禍,從她正式出道以後,她的確沒有這麼狼狽過。
她的眼楮在掠過李大媽時,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可是那笑難看到比哭還難看。她的倔強、委屈、難堪、無措全在那飛快的一眼中流露出來,看的那大媽心瞬間軟了,對他們剛才的擁抱也沒了懷疑,眼里的震驚與不屑也消失了個精光。
李家媳婦的眼在她們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兒,最後落到葉蔚藍半垂的著臉上。一個小姑娘家,肯定是生平第一次殺雞,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嚇人的場面,一定是她多想了。小季只是在安慰這個妹妹。她有心髒病,瞧瞧她臉都嚇白了,這會兒都沒緩過來。
她主動走了幾步到季淳風的面前笑了笑道︰「哎,小季啊,別責怪蔚藍了。這年頭,很多女孩子不會殺魚再雞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兒,這雞大媽給你們收拾了吧。」她伸手要接過那只雞。
季淳風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快得令人捕捉不到。他也沒客氣,遞了雞,臉上歉然︰「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蔚藍今兒沒在菜場處理了就帶回來。剛才在家時我還說了她。她脾氣大,任性了。麻煩大媽幫忙了,這髒了的巷子,我馬上就來收拾干淨。」
「不著急,不著急。」李大媽擺了下手,臉上的笑也不是那麼自然,她拎著雞往屋內走。
季淳風注視著隔壁大媽的背影,松了環抱在黎妍腰上的手,冷淡對著葉蔚藍道︰「還站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去端水拿刷子出來收拾?看看,這巷子被你弄得像個殺人現場一樣。」他繼續做著戲,擺起姐夫的威嚴。
葉蔚藍縴眉擰了一下,默不作聲進了屋子里,很快就弄出一盆水來,不聲不響得蹲在地上刷血跡。空氣里只傳來「刷刷刷」的刷子聲音,有些凝固的血液被清水沖的淡了痕跡。
季淳風站著看了她一會兒,扶著黎妍進了李大媽家,囑咐她幫著大媽一把。等做完了樣子,他才返身出來。
巨大的陰影擋住了投在葉蔚藍的光,葉蔚藍只覺原本明亮的光變成了一片陰暗,她知道來人是誰,抿著嘴只當沒看見,端了水盆換了個地方重新擦拭。
季淳風搖了搖頭,蹲來,拿了里面的濕淋淋的布出來在血跡上面擰了一把,將半干涸的血跡沖淡了些,然後才用布擦拭。「脾氣還是那麼大。」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帶著一點兒不易察覺的寵溺,眼底里面是葉蔚藍看不見的神采。
這個時候的他們像極了以前葉蔚藍闖禍被罰擦地時,他偷偷幫著她收拾。時光好像倒轉了一樣。
葉蔚藍听見他那聲咕噥,心里滲進一絲陽光。她半扭頭,偷偷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唇角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心中也不憋著氣了。
小半個上午的時間,兩個人都在外面收拾殘局,瑣碎平凡的事情,卻叫他們做的有了滋味。到後來,兩人偶爾抬頭交匯時,會心有靈犀一般的相視一笑。這個時候的他們,沒有黎妍,沒有其他閑雜人等經過,只有他們在重溫過去。
黎妍拿著收拾干淨的雞出來,兩人還在那擦的熱火朝天,地上一個一個濕漉漉的痕跡,只不過她看不見。這個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回家吃午飯了。
「淳風,雞弄干淨了,今天就我來弄吧。」她站在門口,對著虛無的空氣說了一句,轉身進門的時候,臉上有著憤恨。
葉蔚藍闖的禍,季淳風卻還幫著她,還把她支開了。她手中攥緊了那只雞,指甲攥進了雞肉中都沒察覺。她心頭怒火正盛,恨不得手中的雞就是葉蔚藍,讓她可以一把撕碎了她。
他們單獨相處了那麼久,她偏不讓。
眼中閃過陰狠,她走到灶台前,將雞放在砧板上,然後拿著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刀。「啊!」刀落,鮮血滴滴答答。
外面兩人听見里面驚呼,忙奔了進去。只見黎妍一手捂著另一只手,鮮血從她的指縫里面落下,滴在了竹制的砧板上,觸目驚心。她的臉皺了起來,眼中淒楚的痛色。
季淳風皺眉,一個大步就跨到黎妍身前︰「我看看傷口深不深。」他掰開黎妍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鮮血剛沖完,就有新的冒出來。他臉上的神情專注,未注意到黎妍對著葉蔚藍露出得意的笑。
葉蔚藍擰眉看著幾乎是貼身的兩個人。如果說,剛才在外面他們的擁抱是做戲,那麼現在呢?季淳風就站在黎妍的身後,她的整個身體都被攏在他的懷里,他捉著她的手在水下沖洗,臉上一片緊張神情。
季淳風啊,你忘了她是什麼人嗎?她是個頂尖的殺手啊,這點兒破皮的傷算得了什麼呢?一段平民的生活,你就真的將她當成一個弱質的女人了嗎?
黎妍空茫的眼,她對著她的臉,無一不在她的面前展示著她的勝利。
葉蔚藍備受刺激,她湊上前看了一眼她的手指道︰「只是破了皮,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我還以為是切了手指頭呢。」她一聲冷哼,說的刻薄。
季淳風抬眼瞪了她一眼︰「你還說,這雞本來就是你來弄的。」他摟過黎妍經過她時,由于狹窄的空間,身體間不經意得踫撞了一下。他的神情冷峻,只扶著黎妍做到一邊的矮桌旁,又翻出創口貼給她收拾了一番,「沒什麼大礙,不要沾水,結了疤就好了。」
過程里面,一眼都未看葉蔚藍,完全將她晾在了那里。葉蔚藍就好像被冷熱兩股熱流沖擊,上一刻心頭還有股暖流,這會兒,全是嘩嘩的冷水沖擊。
她受傷了,他就怪她?季淳風,你心疼她,你對她動心了是不是?一個男人,只有心動了,才會對一個女人展現出他的柔情,不管那個女人曾經是什麼樣子。
葉蔚藍的眼里生出受傷。她撩起衣袖憤憤道︰「我來做還不行嗎?」說罷,蹬蹬走到砧板那兒,那力氣,好像要將地面踩出個窟窿一樣。
她將雞撥開,拎起砧板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上面的血跡。「嘩嘩」的水流,沖去了上面的鮮血,也沖過她的心。她眼眶覺得很干,里面像是進了沙子一樣叫她澀眼。仰起脖子,她使勁眨了眼楮,只想將她的委屈咽進肚子里。
切雞的時候,她下手很重,「啪嚓啪嚓」的聲音,手法利落的很,很快就將一只雞切了個四分五裂。兩個坐著的人都知道她是在發泄不滿,只是一個心里在得意,一個心里在嘆氣。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繼續擦,就快完事了。」季淳風淡淡說了一句,經過葉蔚藍的時候腳步稍停,眼角偷偷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走了出去。
當屋子里飄起雞湯的香味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期間,季淳風在水龍頭上接了一根水管,將地面徹底沖洗干淨。
「好了,吃飯吧。」葉蔚藍的聲音冷淡,對著站在外面的男人道。她只交代了一聲就旋腳走了進去。
季淳風走進時,只有葉蔚藍一個人捧著碗在大吃大喝。一口雞肉一口湯,好不快哉,而黎妍還干坐在那里。
他皺了皺眉,也不去拿碗筷,往桌子邊上也是一坐,一聲不吭看著她吃吃喝喝。他就不信她能吃得心安理得。
不料葉蔚藍好似沒看見一樣,吃喝完畢將自己碗洗刷了,就出去踱步。對她來說,將那頓飯做完就已經是她的極限,難道他們還指望她伺候他們,給他們盛飯盛湯?門兒都沒有。
等她消食完畢回去時,那兩個人還坐在那里,飯菜都已經涼了。雞湯上面的油脂已經凝結,泛著一層黃黃的油花。
葉蔚藍咬了咬牙進了里屋往床上一趟,閉了眼睡覺。她決定了將冷戰進行到底。
「葉蔚藍,你還覺得你今天做對了,是嗎?」季淳風掀了簾子走進去。他原以為她會改一改個性,服個軟,至少道個歉,但是什麼都沒有!她總是這麼不肯吃虧。如果她能跟黎妍一樣做個戲,那麼也不會老是撞得頭破血流了。
在討厭的人面前,即使自己不喜歡,但能忍下不喜歡,做到笑里藏刀,那她也算是一種進步。可是,她至今都學不會。季淳風心中是不無焦急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麼還有誰會幫著她,保護她?
難道他不知道黎妍在演戲嗎?可他就是偏幫了黎妍去刺激她。但她不懂,只顧生悶氣。她的這個硬脾氣不改,遲早叫她吃虧的。
「淳風,算了,蔚藍她放不下面子……我餓了,淳風,給我下個面,我們隨便吃點沒關系的。」黎妍站了起來,走到季淳風的身邊,手插進季淳風的臂彎里搖晃著他的手臂。
撒嬌,裝懂事,裝柔弱,永遠都是女人的法寶。葉蔚藍她雖然在男人面前吃香,可是她都是靠在自己的那點小聰明,而不會運用女人的柔媚。
葉蔚藍听著一個男人的冷硬聲音,一個女人的裝模作樣,心中的火燒的越來越大,到最後,她忽然笑了。翻了一個身,一雙眼楮在陰暗角落里面閃得明亮。
這場冷戰,一直持續到晚上。
葉蔚藍將白天的熱雞湯熱了下,做好晚飯,三個人重新圍著桌子吃放。這次,她給他們盛好了飯,舀好了湯,還殷勤得夾菜。
「中午沒吃,這會兒剩了那麼多菜,你們多吃一點啊,吃不了就得全倒了,窮人等裝窮人樣兒。」她筷子在湯里面打撈,將雞胸部分全放進了黎妍的碗里。悶頭在飯碗里的她,眼底全是冷笑。
黎妍啃來啃去,吃的全是雞骨頭,她抽出嘴里最後一根雞胸骨頭,忽然哭了出來。
「季淳風,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是這雞肋,放在身邊嫌礙事,趕了又覺得可惜?如果你這麼難下決斷的話,那麼我幫你決定好了。」她手往桌子上一拍,哭著跑了出去。本就看不見的她在黑夜中跑得極快。
季淳風看了她碗里的幾塊雞胸骨頭,皺起黑眉看了一眼在那得瑟的葉蔚藍,起身出去追黎妍。
今晚,是葉蔚藍故意想出來的絕招。是時候做個決斷了。季淳風把黎妍留在身邊,不就是想從她的嘴里知道那鑽礦的秘密嗎?黎妍不就是仗著她所知道的那個秘密而故意拖著嗎?她就非要攪黃了不可。懸而未決的事情,不如讓它提早發生,速戰速決。
不管黎妍說不說,她都可以有個準備,而不是再繼續耗下去。她若說了,季、斐就算達成了合作聯盟,她的大哥也可以及早去解決,黎妍想要季淳風愛上她的夢也算完了。她若不說,季、斐季淳風就失去了合作的機會,更是好事情。
葉蔚藍模模肚子,她的時間等不起。一旦讓季淳風知道,她便再也不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了。其實,等不起的人,更是她。
……
季淳風在巷口追上了黎妍。豎起的擋風牆恰好將一對男女擋住,今晚沒有月沒有星,只有巷子里透出的昏暗的燈光,那點兒光亮照耀不到擋風牆後面,所以沒有人看到擋風牆後面的一對男女。這個時間點,正是家家戶戶都在家里享受天倫的時候,更沒有人會在乎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淳風,你到底想要怎樣?還追我出來做什麼!」黎妍一把甩開季淳風抓著她的手臂。「你不是想要知道那個鑽礦嗎?好,那麼你就將葉蔚藍那個女人趕走,給我看你的誠意,我就告訴你。」
被逼急了,黎妍終于按捺不住。她快要瘋了。葉蔚藍在折磨她,季淳風在逼她。
「季淳風,你真是個會利用女人的高手。你不趕走葉蔚藍,不就是想利用她來逼我嗎?好,你成功了,我受不了了。我要你趕走她,我什麼都告訴你。別再折磨我了……」
季淳風周旋在兩個女人之中,一會兒冷了黎妍,熱著葉蔚藍,一會兒凍著葉蔚藍,溫著黎妍,三個人的較勁,只有他能達成目的。
季淳風看著痛苦的黎妍,眼中眸色淡淡︰「你服軟了?」
「對,我要得到你。季淳風,我告訴你真正的鑽礦地點,你必須答應要跟我在一起,休想要拋下我。」黎妍的手捧住季淳風,看不見的眼嵌在急切的臉上,滿是急躁。
「好。等事情辦成,我會回來找你。」季淳風答得干脆。終于得到她的松口,他心里也松了口氣。這樣,他也不用在繼續忍住他的煎熬了。最愛的女人就在身邊,他卻要忍住對她的感情,傷害她,對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這種折磨,比鈍刀子割心更折磨人。
如果今晚就是解月兌,那是最好不過了。葉蔚藍今晚的舉動……他眼角在黑暗中翹起。看來中午對她的教導,她領會了,也學的很快,軟刀子折磨人……
「證明給我看,我現在就要,我需要你提前支付你的承諾,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吻我,現在。」黎妍仰起頭,等著季淳風的吻落下。
季淳風毫不遲疑的,將自己冰冷的唇貼在黎妍的唇上。同樣的是沒有溫度的唇,交貼在一起的時候,像並沒有所謂的心靈的觸電,也沒有靈魂的交融。黎妍在季淳風吻上她的時候,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手臂摟著季淳風的脖子,熱情起來。
葉蔚藍是經過訓練的,所以在黑暗中她也可以看清其中景物。黎妍跟季淳風一前一後出去,她怕黎妍在外面將鑽礦的秘密說出來,于是也跟了出去。她的腳步聲很輕,怕驚擾到他們的談話,那麼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可是,當她靠近他們的時候,被眼前一幕所震驚。熱吻的兩個人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今晚的計劃,成全的是黎妍!她像是被雷劈中一樣,都忘記了呼吸。
「你們……」她都不知道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當聲音傳到自己耳朵的時候,她才回神過來。季淳風吻了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做至此?
「葉蔚藍,謝謝,你可以走了。」黎妍得意道,她意猶未盡,手指撫模了一下自己的唇。
「你利用我?」葉蔚藍猶不可置信,怔怔看著季淳風。說什麼利用她來牽制她的大哥,都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用她來刺激黎妍的嫉妒之心。
季淳風眉頭皺著。他沒想讓葉蔚藍看到這一幕,他側頭掃了黎妍一眼。她眼瞎了以後,所有的感覺都靈敏起來,她是早知道葉蔚藍靠近他們,所以才故意要他吻她的。
「你看到了,我沒什麼好解釋的。葉蔚藍,我放你走,你走吧。」他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一點兒感情。
「好,很好。」葉蔚藍氣到冷笑,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在他的眼里,她始終是個需要教的小妹妹,對他來說,她一直是他利用著的對象。「那麼,我可以賺一點兒我的演出費嗎?」
葉蔚藍幾乎站立不住︰「我不會離開的。想用這個打擊我?季淳風,你不會知道我現在有多強大。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的。怎麼,你就不怕她只是趕走我,然後繼續耍著你嗎?一個吻算什麼,我們之間有比她更親密的。」
「黎妍,我告訴你,季淳風永遠都不會對你動心,你信不信?」她轉頭,對著黎妍說著打擊她的話。
黎妍臉色僵硬。她當然知道季淳風對她的感情。這也是她迫不及待要趕走葉蔚藍的原因。光是今天幾個來回的明爭暗斗,就已經叫她承受不住了。那麼多的日子,她都忍了下來,可是,今天,她都需要用自殘來重新吸引回他的注意力了,那麼下次呢?
「葉蔚藍!」季淳風臉色變了變,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著黎妍道,「你先回去,明天早上,你就不會見到她了。我對你的承諾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