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後低聲吼,那蘊藏的氣憤堪比沙漠下進行的核爆炸。
葉蔚藍小指撓撓耳朵︰「做什麼?」她無比淡定的看了眼回到別墅的兩人,舀起一口粥。大廳里面其他人坐相不一,正吃著早餐。見到葉秉兆跟夏瑾兩人,眼里全是曖昧,有些人開始悶笑起來。
「怎麼了嗎?」羅澄察覺到有異象,不明所以。
「淳風跟你說的?」zVXC。
韓力跟冷芸姿最無辜,一個工作到下個月寫計劃報告也不晚,一個情報搜集就更難說了,他們倆完全是被趙世嘉拖下水的,此時同時瞪向趙世嘉。趙世嘉模模鼻子︰「看什麼,趕緊吃吧,十點!」他狗腿地提醒。頓時桌子上風卷殘雲,只有葉蔚藍還在慢條斯理用餐。
夏瑾換完衣服正準備下樓,剛開門就看見葉蔚藍正閑閑倚在走廊一邊,看樣子是專門候著她。她瞥了一眼夏瑾的脖子,嘴角撇撇,眼露不滿。
葉秉兆知道她難過,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他是一個不懂表達的人,說起來,她雖然是他的妹妹,但這些年他還真沒怎麼照顧她,反而是她在照顧著他。記憶里她一直是那麼的獨立堅強,不需要任何人的操心。這樣暗暗流淚的葉蔚藍讓他心疼。
「我才沒有給你穿浴袍呢,我留下的你應該是yi絲不gua的。」葉蔚藍加重後面幾個字,「嗯,如果你昨天是穿著浴袍的話,難道沒有發現是男士的嗎?」她壞心道。
「呵,不放棄又能怎樣?愛情是強求不來的,我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那麼不如放手,成全他們,死纏爛打,這些年我丟得臉還不夠多麼?夏瑾都可以做的那麼瀟灑,我為什麼不行?也許他真不是我的真命天子,也許,我會像夏瑾那樣,遇上一個我愛的,他也愛我的,也許下一站就是幸福。」她也不知道也許是什麼,只知道她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舌忝舐她的傷口。
夏瑾見到她就來氣,闖了禍還敢送上門來。她眉毛擰起︰「蔚藍,你為什麼那麼做?」想到是被她八光賣了,她就覺得很郁悶。
「呵,要怪只能怪我們的自以為是。」齊譽悶了口酒,無精打采,他定定看著歌台上唱歌的歌手,看著看著,恍惚起來,眼前的人,單眼皮的眼楮明亮,她的臉帶著憂傷,她唱著那首歌「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我心房,如果有一天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果然,半夜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葉蔚藍听著外面的雨聲,心里在哭泣。愛琴海的夜,這個房間,令她冷得顫抖。她打開了暖氣,打開了所有的燈,可是那暖風驅散不了她內心的寒意。
「蔚藍,你心里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
「葉蔚藍,你真是沒用,得不到他的回應,你就要哭嗎?」
葉蔚藍撇撇嘴,失望道︰「听見了……哎,看樣子是沒成功。大哥為什麼不吃你呢?」她既像是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她親手給她剝的衣服,夏瑾的身材縴細合度,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該翹的也翹起來了,是十分有料的,大哥沒道理不吃的。忽而她盯著夏瑾追問︰「你們昨晚是怎麼過來的?不要告訴我說你們就蓋棉被純聊天了。」
沒有紅草莓,按著夏瑾保守的個性,如果種上紅草莓她肯定是穿高領的衣服或者加個圍巾,可是這會兒,她的脖頸白希得令她氣氛!大哥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行了?還是禁/欲太久某些功能退化了?這麼活色生香的光溜溜的女人躺著任他魚肉,他竟然無動于衷,這年頭連和尚都開葷了,他比和尚還不如!她搖頭嘆氣,白白浪費了她創造的機會。
可是沒有,他說︰「這是我的女朋友。」
隨著聖誕節的臨近,分散在各地的冥夜弟兄們三三兩兩來到了浦海,別墅里又開始變得熱鬧起來。夏瑾忙著認識新的弟兄,忙著研習她的菜譜,過得很忙碌。
葉蔚藍微張眼,做出驚嚇狀道︰「大嫂,我房間有鬼,它剛才拉著我去淋雨,凍死我了。以後我都要跟你睡。」她向著夏瑾拱了拱,將臉埋進被子。
酣暢淋灕淋了一場雨,葉蔚藍才曉得冷,跑去沖了個熱水澡也不能解寒,只能瑟縮著去了夏瑾的房。
淚水接連不斷,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手怎麼也抹不干,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葉蔚藍索性走到了外面讓雨水沖刷她的眼淚,這樣,就不算是她在哭了,而是老天在為她哭。大冷的天,她覺得也不過如此,天寒寒不過心寒。
「說說看,你昨晚那麼做的意圖是什麼?」葉秉兆雙手交叉,像是老師訓學生那樣看向葉蔚藍,每當他擺這個姿勢對著她的時候,就表示他動怒了。昨晚如果夏瑾介意這種事情的話,他該怎麼面對她?如果她誤會了,以為他當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那後果可有多嚴重?
夏瑾︰「蔚藍,葉哥那里你去過了嗎?」她收拾不了她,就讓葉哥狠狠教訓她吧。
過了許久,葉蔚藍悶聲道︰「大哥,先不要告訴夏瑾,她會擔心的。現在我做的部分就快完成,接下來在法國也可以繼續做。等菜館開業前我會再回來,至少,讓我心里好過一些,我再回來。」
「我已經見過那個女孩了,很漂亮,跟我不一樣。」葉蔚藍努力撐起笑,可是不怎麼成功。她果敢強勢,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會去爭取,卻不夠溫柔,可是那個女孩很嬌弱,嬌弱得令男人看一眼就想要保護她,很溫柔,溫柔到能讓鋼鐵一般的硬漢變成繞指柔。
夏瑾無語,葉蔚藍不死心地湊上前眯著眼楮再次確認︰「到底吃了沒?」一雙爪子幾乎要踫上夏瑾穿著的V領羊絨衫上。也許大哥啃在其他地方了,比如……她眼楮瞄向夏瑾的胸口。
「哦,昨天有兩個人夜不歸宿了。」趙世嘉努努嘴,一臉壞笑。今天他們全都特意起了個大早,不約而同呆在餐廳吃早餐,為的就是堵這兩人。
那一刻,她听見了心碎的聲音。她看見了季淳風眼里對那個女孩的愛戀。以為他只是在學她,利用著一個朋友去刺激自己在乎的人,可是不是的,能這麼利用朋友的只有她葉蔚藍而已。
一向研究別人心事的葉蔚藍,其實自己的心理才是最要面對的吧,夏瑾想她這個樣子肯定跟季淳風有關。近兩天,兩人關系似乎比以前還惡劣,兩人連眼神交流都沒了,看來她的追夫之路走得很辛苦呢。
「大嫂,我來了。」渾身冰涼的她跳上夏瑾的床,夏瑾正睡得迷糊,冷不丁被她一激,醒了過來。
這會兒兩人回來了,怎能逃過眾人的X光眼掃射。夏瑾因還是穿著昨天的小禮服,這會兒身上正披著葉秉兆的西裝套。見眾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落荒而逃。
葉蔚藍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夏瑾半天沒听到她動靜,嘆了口氣,心理學醫生,醫人不自醫。
葉秉兆冷眼一掃,老大氣勢擺上︰「這些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洛特,御風的防盜系統上周遭到不明用戶入侵,你可追蹤到地址了?世嘉,你改進的精準器可有什麼進展?阿力,下個月的珠寶展會,你保全安排都布置妥當了?阿芸,遠洋港口的情報收集的如何?……」葉秉兆一一點名,「十點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們寫的報告。」末了,他的目光落在還在泰然自若用餐的葉蔚藍身上︰「還有你,葉蔚藍,待會來我工作室。」說完徑自往前走去,背過眾兄弟後,他的嘴角勾上,心情不算很壞。
葉秉兆工作室。
她沒有克制自己,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問︰「風,她是誰?」那時她希望他說「我們只是好朋友。」朵廳面麼。
她熟悉了葉哥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那些深淺不一的傷口都是他的過去,他的故事。哪一道傷痕是小時候在訓練中受的傷,哪一道傷痕是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留下的,哪一道傷痕是在任務中被人偷襲造成的……他願意與她分享她的過去,那個活在陰暗角落的世界是怎樣的無情,毫不隱瞞,包括那個為了他的妻子而留下的子彈孔。想到這里,她心里悶痛,她的過去……也不是那麼的陽光。
當夏瑾快要睡著的時候,她模模糊糊听見一句話,可是她太困了,沒有听清楚便睡了去。葉蔚藍睜開眼︰「大嫂,我就要走了呢,認識你真好,你要對大哥好一點,以後替我照顧他……」
那時她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也許大腦也是閃光相機,那空白的一剎那記下了那令她心傷的一幕。
溫熱的液體從眼眶跌落,「啪」一下落在被子上,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心里忽然很想約瑟,真的很對不起他,傷他那麼深,到最後自己也變得狼狽退出。
夏瑾看到她奇怪的眼神立馬雙手捂上胸部,臉也不自然得紅起來,她想不到葉蔚藍這麼開放,這種私密的話題也能講得這麼坦然,又羞又怒︰「蔚藍!」
夏瑾︰「……」
葉秉兆見她這麼說,皺了眉,淳風愛上別人?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是名模葉蔚藍,是驕傲的葉蔚藍,如果要她變了自己變成他要的模樣,她做不到。
葉蔚藍咂舌︰「嘖嘖,大哥是準備跟你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嗎?」她不屑撇撇嘴,混過黑道的人,不管做事還是其他,出手就該快、狠、準。大哥漂白了冥夜,連著性子也變得磨磨唧唧了,嘁!
齊譽使勁晃晃頭,一口將杯中物飲盡,抬手又是滿滿一杯。如果不是他們的自以為是,他不會重新認識她,愛上她,這樣的自以為是,是錯還是對?他愛上了最好的朋友的前妻,他的人生能不能再可笑一些?
葉秉兆淡淡「嗯」了聲,瞟眼看向窗外,外面陰雲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常常形影不離的三劍客此刻已經變成了兩人,齊譽跟沈逸琿之間的關系始終回不到從前。
眾兄弟臉垮,十點之前!
沒了葉蔚藍的陪伴,夏瑾變得有些孤單。短短一個多月的相處,兩人的感情卻是已經非常的深厚。多虧了有她,她才能跟葉哥走在一起,有時覺得,葉蔚藍要是不當模特,還適合當紅娘。
夏瑾結舌,這是學過心理學的人的必然反射嗎?什麼事情都要追根究底,不管別人臉色。不過想起昨夜,她心里泛著甜蜜,還真老實回答了她。有一點是達到葉蔚藍的目的了,也不算她白費苦心,畢竟她跟葉哥的感情的確加溫了。
夏瑾一只腳蕩在半空,差點一頭栽下樓去︰「你說什麼?你不是有給我穿浴袍嗎?怎麼會是……」她沒說下去,眼楮瞪得老大。
不是他不愛,而是他的愛已經給了別人,她的努力在他眼里都變成了困擾。她還在自作多情以為他是在擔心她的安全。
半晌,她察覺到了葉蔚藍的怪異。昏黃的燈光掩飾不了葉蔚藍臉上的倦意,她渾身冰冷,這不太正常。
葉蔚藍以巴黎有工作的理由離開了浦海,別墅里變得有些冷清。季淳風似乎比以前更冷漠了,周身都像是一個低氣壓團,通常別人看到他才對面走過來,都會繞道走。
「大嫂,你好暖和,暖爐一樣。昨夜大哥是不是也這麼抱著你?」葉蔚藍手摟在夏瑾的腰間,嬉皮笑臉。莫安澤看了他一眼︰「又想起她了?」
「嗯。以前回來是為了看一看他,叫他不要忘了我的臉,可是現在,沒必要了……我以為你跟夏瑾在一起會給他勇氣,我原以為他就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可是不是的……我真是個傻瓜,還帶著約瑟來刺激他……」葉蔚藍的聲調變了變,帶著哭腔︰「他是真的不愛我了,他愛上了別人……大哥……」
「你要走?」葉秉兆挑眉,每年葉蔚藍都會回來參加御風的年會,可是今年,她明明在國內,反而是要離開。
繞過葉蔚藍,她舉步預備下樓,卻听葉蔚藍涼涼的聲音︰「大嫂,昨晚真的跟大哥蓋棉被純聊天?光溜溜的在被子下?」
安靜的時候,腦海會變得空閑,空閑到會自動浮現那張臉,那個畫面,那個午後。
「這麼說你要放棄了?」
季淳風摟著一個女孩,他們有說有笑在逛街。他給她買衣服,兩人分喝一瓶果汁,他親昵給她擦嘴,做著他們以前做過的事。
昨夜宴會回來,他們再一次地下了賭︰吃了或者沒吃。洛特甚至啟用了他新編出來的程序軟件安裝在探頭上,只要門口的電子眼探測到葉老大,他的手機就會發出警報!可是從昨夜開始到天明,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其意思不言而喻。
葉蔚藍嘿嘿傻笑,笑得天真又無邪︰「為了給你們感情加溫啊。手也牽了,吻也吻了,那就該下一步了嘛。」
「我們都當了夏瑾跟逸琿婚姻的劊子手。」莫安澤如是說。
夏瑾此時已經是從頭紅到了腳趾頭,不是葉蔚藍,那就是葉哥給她穿的浴袍,怪不得她覺得那浴袍大的都拖在地上了。
葉蔚藍垂了眼眸,眼里有著淡淡的哀傷︰「大哥,我就快離開這兒了,他還是不肯接受我……」她苦笑了下︰「我想我今年不能參加御風的年會了,聖誕節之前我就要走的。在我離開之前,我希望看到你們之間的感情能更穩固一些,這是我留給你們的禮物,不管如何,你們之間是真的坦誠相見了。」盡管沒有發生什麼關系,但他們彼此之間,已經敞開了心扉,這樣她就放心了。
「出去散散心吧。」葉秉兆大手撫過她的頭,低低嘆了口氣,將她按壓在自己的胸膛,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給她依靠︰「別擔心,一切都有大哥在。」
……
有人過得忙碌,有人過得消沉,沈逸琿自不必說,除了寄情于工作別無他法,他跟宋詩菲的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齊譽跟莫安澤知曉了宋詩菲耍的手段,不管理由如何,都覺得這樣的宋詩菲不可原諒。
夏瑾被她的胡言亂語弄得苦笑不得,但她感覺得出來,葉蔚藍有心事。
葉秉兆斂眸沉思,淳風的身邊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女孩,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起一件事情來,如果是那個女孩,有可能嗎?他跟蔚藍那麼多年的感情會因為那樣一個女孩而放棄?
齊譽不吭聲,只是低著頭,目光已經沒了焦距。璀璨里的燈紅酒綠填不滿他空蕩的心,酒液入喉苦澀,但願一醉不醒,這樣他就可以在夢里見到她,抱著她,對她說︰「我愛你,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莫安澤搖搖頭,一個夏瑾,弄得兩個人要死不活的,哪有什麼三劍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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