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氣較涼,少了燠熱的陽光,街上熱鬧許多。
蕭絜心踩著隨意的步伐,無視來來往往對她投注的好奇眼光。
怎麼?像她這樣漂亮的女人不能獨處嗎?
她何必硬要找個男伴作陪,像這樣自由自在的一個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沒有牽絆、不必向誰交代,她可以優游在書海的世界,在書店一待就好幾個小時。
但是今天她無心看書,腦中總不由自主回想到那個吻--不止是一個吻吧!它比吻更深入。
回想起來,如果她沒被嚇壞,說不定他們就在頂樓…
天啊!她不敢再繼續往不想,以指覆臉。果真那樣,她就成了別人口中名副其實的狐狸精了。
心里有絲懊悔和不解,那個輕浮的男人怎會勾起她身上別人所不曾帶來的**?
難道她就像巧苓說的,該試試別的男人?
不不,這念頭又引來她搖頭咋舌,就算她要找別的男人,也不能挑上黎一飛,他現在可算是巧苓的男朋友。
她信步逛著,發現自己走到一間寵物店的門口,里頭可愛的小狽、小貓讓她忍不住湊近,隔著玻璃窗和牠們逗玩起來。
「要不要進來看看?」門上的鈴鐺響起,一個活潑的女孩探頭出來。
「噢,不、不,對不起,我只是看看而已。」
「進來看會更清楚喔!我們的寵物都涸粕愛呢!」女店員熱心又好客。
「不,抱歉,我住的公寓不能養寵物。」所以看了也等于白搭,還讓人平白多了一顆期待的心,她做不來。
「沒關系,沒人規定一定要買啊!」
此時一道身影接近,看來有生意上門了,蕭絜心松了口氣,卻在回頭看到來人時屏住呼吸。
她一定得這麼倒楣嗎?台北市這麼大,她哪里不好逛,偏要逛到這里和他巧遇。
黎一飛帶著貓咪,在回家的途中看到寵物店的招牌,門前踫巧有停車格,怎麼說都像是上天的旨意要他停下來。
但他走近店門口,看清楚和店員談話的女人,卻直覺是上帝在捉弄他。
「你怎麼會在這里?」另一個疑問又升了上來。「你的飯局呢?」
慘,她還得替巧苓圓謊。「臨時取消了。」
「那戴巧苓呢?」
「她在家里。」
聞言,黎一飛大大地蹙眉。「所以說,你害我不能約會,還丟下戴巧苓一個人在家?」
「對。」算了,她就當壞人當到底吧!
他像是快發作,幸好有女店員出聲打圓場。「哇,原來你們認識啊!你們是約好在這里踫面的是不是?」
「並不是。」兩個人齊口同聲,沒好氣地答道。
「哇,你們真有默契。」
聞言,兩人額前布滿黑線。這女店員還真有想象力。
「那就一起進來參觀啊!你們是要為那只可愛的小貓咪買玩具吧?」
經女店員一提醒,蕭絜心這才發現他手中的小家伙,而牠也挺聰明的,似乎听見有人喊牠,從黎一飛的臂彎中抬起頭來。
「喵。」
「咪咪!」不敢相信,她又見到牠了,她跟牠真是有緣。
「嘖,現在才露出親切的嘴臉,不嫌太遲?」黎一飛拋下去那晚她丟下貓咪的殘酷舉動,忍不住冷嘲了聲。
蕭絜心不懂也不想理會他。
「嘿,有什麼話進來再說嘛!」女店員敞開大門,露出歡迎的笑容。
她抬頭瞪他,她不願放棄和咪咪相處的最後時刻。
他也回瞪她,他不想再找停車格,只想買好東西盡快返家。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了寵物店。
「嗨,好可愛的米克思,你好哇!」女店員親切的和貓咪打招呼。
「米克思?」黎一飛和蕭絜心面面相覷。
「米克思就是路邊小土貓的意思,這只貓是路上撿來的吧?」女店員畢竟閱貓無數,輕易就猜出小貓的來歷。
「對啊!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不像某人。
「你知道是我撿到貓的?」這怎麼可能,是巧苓透露給他知道的嗎?
吼,這女人還真不要臉,他都刻意強調「善良」兩個字了,她還真是自以為是。「我當然不是說你,我說的是戴巧苓。」
「噢。」可笑,他當然不會覺得她善良。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這只貓有多大嘍!」女店員又適時地切入。
「嗯。」兩人又同時回答。
女店員動作輕柔,拿了玩具逗貓開口,再檢查牠的嘴。「一般貓咪在六個月大會長到三十顆的永久齒,我看牠還沒長齊,應該還不到六個月吧!」
「這麼小!」黎一飛對寵物沒多大研究,听到女店員的解說,只覺得懷中的貓咪真的好小。
見他高頭大馬的,拎著只小小的貓…這景象,還真有趣。「嘻。」蕭絜心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他皺眉,發現她難得展露笑顏,率真可愛,和地平日的形象完全不符。
「怎麼,有法律規定我不能笑嗎?」她還是笑臉盈盈,只這會,宛若一朵空谷幽蘭,散發著靜謐的美。
呸!他眼花了嗎?蕭絜心怎麼說也無法用「空谷幽蘭」這四個字來形容吧!
「你們要不要買個玩具讓牠咬,否則到時候牠可能拿任何看得見的東西來練牠的齒功,還有,這支逗貓棒也不錯,像這種絨毛貓咪都無法抗拒,上頭還有牠最喜歡的鈴鐺哦!」
女店員一旁忙碌解說,即時破解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
「喔,好。」黎一飛沒听清楚她說什麼,只得照單全收。
「小貓咪有自己的窩嗎?」
「沒有,」不敢再隨意看向蕭絜心,他只好把注意力轉向活潑的女店員。「你可以介紹一下嗎?」
「當然可以。」
他又在施展他的魅力了,瞧,那女店員被他的雙眼一電,臉上立刻浮現羞態。
「看你是要貓籠還是貓床?」
「不要籠子,我不希望牠有被關住的感覺,還是床比較舒服,你認為呢?」微蹙兩道俊眉,黎一飛直覺的問向專業人員,未察覺自己的話有多曖昧。
「呃,你女朋友在後面。」女店員提醒他。
「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不是他女朋友。」
真夠默契。兩人尷尬地撇過臉。
「呵,你們別否認了,光從外表就可以辨認出你們是對情侶,剛吵嘴,在鬧脾氣厚?」
黎一飛和蕭絜心相對兩無言,暗啐這店員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好好好,我們再繼續介紹床。」肯定自己猜對答案,女店員顯得神采奕奕。「我為你們這一款檀香藤紋方床,它既通風又舒適,還會散發淡淡的檀香味,在夏天可以驅蚊噢!」
「這麼好,就這一個吧!」黎一飛順手把貓咪放置在床里。「舒不舒服?小貓。」
「牠叫咪咪。」蕭絜心忍不住開口,
「咪咪?誰取的?」
「我。」她繞過他,也享受逗貓的樂趣。
「為什麼是你給貓咪取名字?貓是戴巧苓抱回來的不是嗎?」他站直身,又和她斗起嘴來。
「莫名其妙,我不能為貓取名字嗎?」她真想道出實情算了。
「你實在沒創意,貓咪就叫咪咪,那小狽呢?就叫狗狗?」他嘲笑她頭腦簡單,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和誘人的身材。
耙瞧不起她。「你厲害,你來幫牠取,我看你能想出什麼有水準的名字!」
聞言,黎一飛怔住,爬著一頭迷人的頭發絞盡腦汁。
「怎麼樣?」看他也聰明不到哪里。
「嘻,爸爸和媽媽又吵架嘍!」
這該死的女店員,又給他們灌上什麼新名詞。
「誰跟她是爸爸媽媽?!」
「誰跟他是爸爸媽媽!」
兩個人怒氣沖沖的駁斥了女店員的話,又互看向對方,臉瞬間爆紅了。
黎一飛掏出皮夾,急著想離開這令他困窘的場面。「好,這些我通通要了,你幫我結帳。」
「是。」生意做成了,女店員自然笑得開心。
在等待結帳的同時,他一時手癢,又拿了一旁的薄荷糖罐。「呵,現在的寵物也太好命了,還有糖果可以吃。」
「那是貓草喔!它可以促進貓咪的食欲,還可以減輕貓咪在發情期間的壓力。」
哎,沒事干麼多嘴?听完女店員的說明,害得黎一飛當場難堪。
「你要不要帶一罐回家服食?我看你挺需要的。」強忍住笑意,蕭絜心調侃的建議。
「你覺得很有趣嗎?」這女人,果真有蛇蠍般的心腸。
「是。哈哈哈!」她忍不住的放聲笑了。
「嗟!」他瞪著她,發現自己唇邊竟也漾開笑容。「哈--」終于,他也忍俊不住,敞開心懷痛快大笑。
「你看,爸爸媽媽合好了喔!」女店員偷偷地對小貓咪咬耳朵——
走出寵物店,一陣晚風襲來,令人頓覺身心舒暢;就像他們之間也起了的變化,漾著一抹舒緩的情緒。
身邊的女人,不再只是別人口中的狐狸精,他看到她的另一面,發現她愛生氣,有時還很調皮。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凝睇著高大俊挺的黎一飛,蕭絜心想。巧苓如果能嫁給他,一定會幸福吧!
想到好友,一切又回歸到了原點。
要不要送她回家?黎一飛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我走了。」她比他更快下定決心。
「什麼?」提著貓咪和床,還有一大包的罐頭、玩具,黎一飛很難伸手留她。
「我要趕捷運。」她揮手,再朝咪咪眨了下眼,然後輕巧地轉身離開。
是錯覺吧,為何夜幕中的她看起來有點寂寞孤單?
「算了,我們回去吧!」黎一飛不敢再鑽研答案,怕代價是他所付不了的,趁著夜色未濃,還是早早回去陪爺爺——
直到隔天,蕭絜心還在猶豫該不該把昨晚的事告訴戴巧苓。
她在寵物店無意巧遇了黎一飛,發現他是個不錯的男人,畢竟對爺爺孝順又對動物有耐心的人,基本上應該下壞,他笑起來甚巨有些稚氣,她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他--
天啊!最後一句話尤其不能讓巧苓知道,她如果真搶了自己好友的男人,就落實了狐狸精的罪行了。
「絜心,你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昨晚就怪怪的。」戴巧苓越過兩人中間的走道,伸手探了探她的額。
「我沒事。」她謝過好友的好意,心里的罪惡感加重。
「戴巧苓,這份資料請你拿去一樓。」部門主管自右後方喊道。
「喔!」戴巧苓揚聲回話,隨即又壓下聲音。「瞧,她又在假公濟私,她有時候還是會嫉妒我。」
甭說部門主管,就連她也嫉妒那一張清純可愛的小臉。
「今天晚上我要和黎一飛約會,你猜他今天會不會吻我?」
是朋友就該說清楚,然後懺悔,發毒誓將來不再單獨見黎一飛、不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可,能不能讓她留下這個秘密,成為最美的回憶?
但如果黎一飛跟巧苓說了,該怎麼辦?
那她就說,因為事情不重要,所以沒放在心上。
對,就這麼說!
戴巧苓忙著主管交代下來的工作,全然沒發現好友正處于內心交戰中。
「欸,我下去嘍!」
「嗯。」
嬌小的身影全無煩惱,輕盈地像只蝴蝶,她翩然下樓,隨著大廳優美的音樂輕踩舞步,想到晚上就能和黎一飛獨處,小嘴笑得更彎。
「喂喂,就是她。」
听到有人在對她指指點點,戴巧苓下巴抬了起來。
「听說電眼王子挑中的老婆就是她耶。」
欸,想不到她戴巧苓也有這麼一天吧!縱使她臉上面無表情,內心里卻高興的不得了。
送好資料,她走回樓梯口,冷不防被一只強臂拖進茶水間。
「啊--」
她的尖嚷被一只男人的大掌捂住。
「唔唔,」她開不了口,心里著實感到害怕,這可是唐風集團耶!外面有保全、有警衛,她卻在一樓的茶水間遭到綁架?
「安靜。」侵略者斥了聲。
咦?這聲音,竟像不久前才听過似的。
戴巧苓勉強睜開眼。吼!這不是劉光洪嗎?幾天前,她才和他上過床。
「唔唔。」他到底想做什麼?
「你答應我不大聲尖叫,我就放手。」威脅的眼神逼近她。
「嗯。」她點頭,心里卻訝然︰這劉光洪,有這麼強硬嗎?前幾天的印象,他一直是軟趴趴。
見她點頭,他終于松手,可還是抓著她的藕臂,指尖掐進她女敕筍般的肌膚。
「你很行嘛!」他的手雖不在她的唇上,卻改為撫弄她細致的鎖骨--溫柔,卻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你、你說什麼…」經他的挑弄,她血液中奔流著大量的恐懼,還有興奮。
「我說,你真行,你頂了蕭絜心和我做那檔事,還能假冒清純的外表欺騙大家,听說你現在是黎一飛的女朋友?他上過你了嗎?」
沒想到這只小白兔竟扮豬吃老虎,他真是小看她了。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和黎一飛是清白的。」她急著搖頭。
「哦,那他還沒嘗過你的味道?」
「當然沒有!」
他的指月復沿著鎖骨緩緩而下,挑開她上衣的鈕扣。「那你覺得我該告訴他嗎?」
天啊!好刺激。她著迷于這刺激的快感,神經末梢充斥著興奮和期待。「我、我…」
「今天晚上,和那天一樣的飯店、房號,你如果不來,我就告訴集團所有的人--你和我…」
沒有說完的話和進行到一半的挑逗讓人急躁難安。
「听清楚了嗎?」他不同于那天軟腳蝦的模樣,發出低沉的恐嚇聲。
「嗯、嗯。」
放開怔愣的她,劉光洪沒替她整理好衣服,先行回大廳去。
「噢!」戴巧苓雙腿一軟,看著自己半敞的前襟,不由得笑了。「哎,人家還是第一次在茶水間被勾引呢!」——
「…所以說,對不起啦,我今天還是不能和你約會。」戴巧苓滿是歉疚的對手機解釋晚上不能赴約的原因。
那端,黎一飛忍著火山即將爆發的沖動,問︰「為什麼不叫蕭絜心自己去?那飯局是她答應別人的不是嗎?」
咦?他好像在生氣。「是這樣說沒錯,可絜心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答應要陪她去。」
「昨天我告訴過你,下一次不要答應她。」他自齒縫中迸出話,難得處于盛怒的邊緣。
她卻毫無感覺。「好嘛,下一次我會記得。」
無力,這女人要不是太蠢就是太單純--黎一飛寧可將它歸罪于後者。
「你別生氣,絜心她涸粕憐,地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阿彌陀佛,待會再跟絜心好好道歉!
「好吧,我再打電話給你。」
黎一飛掛了電話,滿肚子的火無從發泄。嘿,沒關系,他直接找那個惹事的女人。
按下蕭絜心的分機,隨即一串迷人的嗓音傳來。「唐風集團銀行放款部,您好,我是蕭絜心,很高興為您服務。」
即使裝出有禮的模樣,她骨子里還是那般風樣,哼!「現在到頂樓,我等你。」冷硬地下達命令,他喀一聲掛斷電話。
沒頭沒腦的,他又怎麼啦?
看著嘟聲作響的話筒,轉頭看向鄰座的戴巧苓還沒回來,蕭絜心只好刻意提高聲音,「我去一下洗手間。」
就算全辦公室的人都听到了,也沒人應她。
她聳聳肩,起身走出去搭電梯,心里開始狐疑、猜測,她又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還是他只是單純想見她?
少傻了,他如果晃她也只是為了想警告她--
警告?
兩個字引發的後續想象,如滾水般的場面,讓她忍不住淒慘地唉了一聲。「天啊,我竟然也開始會性幻想!」——
來到頂樓,蕭絜心先是往外頭探了一眼。
陽光刺眼直射而來,她瞇起眼楮,下意識抬起手來遮陽,沒想到那截皓腕就這樣被人劫持,連手帶人地整個拖出電梯。
「黎一飛,你做什麼?」
他拉她到蔭涼處,充滿暴戾的俊臉湊了上來。「我警告過你,別再拖她下水。」
雖然有陰影遮住了陽光,可也同時加深他眼中的陰霾,「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你赴你的飯局,為什麼要拖著戴巧苓一起去?我問你,你和那些男人上床的時候,要她如何自處?」
蕭絜心差點狠狠甩他一巴掌。「你說呢?或許我們一起玩3p。」
「不要把她和你混為一談。」他瞇起眼楮,自眼縫中迸出凶狠的目光,其中還有一絲輕蔑。
「是,我開玩笑的,她很清純,下賤的是我。」她忍不住用最惡毒的話自諷。
「今天晚上,她又因為你不能赴我的約,」她這樣誠實無諱,換來的卻是他另一波怒氣。
「她--」巧苓是怎麼搞的,今晚又有事?「那就當今晚是最後一次吧!」
她不想再做熬謂的爭辯了,面對好友和…喜歡的人,她只能選擇自己受傷。
才想轉身離開,手中的箝制偏不放松。
「到底要多少男人才能滿足你?」黎一飛懊惱自己的怒氣,更恨她不珍重自己。
「你說呢?以你們男人的角度而言,要多少女人你們才算滿足?」她原本要認輸了,是他不讓她走。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下意識的說。
「你這只沙豬!」她無法掙月兌雙手,只能用腳踢他。「你們男人到處和女人上床就叫風流,而我們女人就活該叫下賤嗎?!」
她壓抑已久的憤怒,這一刻全爆發了。
媽的,她竟敢踹他?!她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是他在質問她耶!她是這場質詢中的被告,還有資格打罵人?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沒想到她凶起來跟番婆一樣,他的腳被踢得痛死了,只能將她壓在牆上,用身體制衡她。
他到底是個男人,力氣大她好幾倍,她徒然掙扎,卻只讓兩人之間更貼密,最後形成了一幅曖昧的景象。
待蕭絜心發現時,她已經和他像連體嬰的身體互相嵌合了。
她心跳異常加快,所有皮膚表面的微血管都擴張開來,全身血液以高速急沖奔流。
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
早在按下分機叫她來,他的頭腦就呈半瘋狂的狀態,不知道是因為怒氣造成的,還是因為他早預測了這一幕會發生--
或者說他有意讓它發生了。
抬起頑固的下巴,蕭絜心故意漠視兩人之間的化學變化。
她眼里的不服輸,讓他心里不禁感到好笑。「你很好辯,也很愛和人打架喔!」
豐潤誘人的紅唇噘起,忿忿使勁地想偏離,黎一飛忍不住用自己的唇將她導正,舌頭順勢逞奸而入。
「嘶!」媽的,這女人竟敢咬他,他抽回被咬到疼痛的嘴。
「活該。」她唇上出現血跡--是他的。
黎一飛揚起一抹詭笑,一雙魔掌欺向那張完美動人的臉,指節故意彎曲,弄得關節處咯咯作響。
「你、你想做什麼?」
怕了喔!
「別呆了,我不會打女人,可我要懲罰你,誰叫你這只小野貓踢人又咬人。」
憶不起有哪個女人讓他的心如此蠢動…他一手固定住她的下顎,一手扳開她的上唇,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
眼底帶著疑慮,他幻想他是牙醫嗎?可下一秒,蕭絜心瞪著他湊上來的唇,舌再滑進她的嘴里,她全身劇顫。
他舌忝舐她嘴里的每一處,吸吮她的軟舌,听到一聲申吟從她喉嚨逸出,她瞪大眼楮,看他眼里充滿笑意。
所有防備全都卸下來,她一顆心為他敞開。
知道她不再咬他,黎一飛松開手,任熱情將兩人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