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春天是個令人發悶的季節。無論街道兩邊的花香如何醉人,夜里的清風如何舒爽,我的心里卻像壓著一塊石頭一樣沉重。遇到這樣的情況,男人一般都選擇與酒相伴,我也不例外。任由腳步的驅馳,我來到了一間不算喧囂的夜店。
這種地方應該是想對較為成熟的男人來的地方,這是我走進店門的第一感覺。寬敞的大廳里只是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台上是個聲音嘶啞的駐唱歌手哼哼著不知名的哀傷樂曲。我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應該是這里最年輕的客人。從昏昏欲睡的酒保那里要了一瓶度數頗高的白酒,我開始搜尋一個合適的位置,在潛意識里,此刻的我總有一種想要躲起來的感覺。
剛剛坐定,聞著濃郁的酒香,正準備把腦袋里的煩惱傾倒干淨,卻感覺一道目光一直鎖定在我身上。我感到很不舒服,剛才進門的時候已經看清楚了,這里面全是男人,當然不存在所謂的酒吧艷遇,不過轉念想到這里面怎麼全是男人呢,難道我不小心闖進了所謂的同性戀俱樂部?想到這里我頓時不自在起來,喝了一口酒開始考慮接下來又到哪里去。
正在我躊躇的時候,那道目光的主人已經逼近了我,並且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我還沒來的及打量來人的容貌,卻听見他發出頗為熟悉的聲音︰「寧歡,好久不見了!」語氣帶著一絲沮喪。更多的是酒意。
「陳安平!」我驚呼了出來,實在沒想到坐在我面前這個胡子拉碴地一臉憔悴的男人居然是記憶中那個正兒八經,一臉臭屁的陳安平。听到我的驚呼,他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往牆角縮了一下,然後苦笑著看著我說︰「不用那麼大聲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我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只是很好奇地看著他問︰「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失業了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往酒杯里倒滿了酒一飲而盡。
我也不再問他,本來和他不是太熟。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干脆自己陪著他喝起悶酒了。人家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澆愁,只是感覺在這半醉半醒地時候,人生的諸般痛苦紛至沓來,揮之不去。
「你說你為什麼要喝酒?」想要避免自己地愁苦最好是探尋別人的痛楚,我望著陳安平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帶著醉意問道。他對著我張了張眼皮,又開始找酒瓶,頗為白皙的臉皮已經紫脹如關公。
「工作沒有做好被領導批評了?」我再接再厲地問道,同時用我的酒給他斟滿。他看了看我,搖頭笑了笑,一仰脖子又是一飲而盡。看來他的痛苦是不能挖出來供我尋求心里平衡了,我也給自己斟滿酒。
「再給我來一杯!」陳安平醉醺醺地把手放在了我的瓶子上毫不客氣地說。
「你自己地呢?想佔我便宜,不干!」我把酒瓶從他手里拽了回來。抱在懷里。他看我的眼神有點嘲弄的感覺,冷笑道︰「佔你便宜?自從認識你以來,一直都是你在佔我的便宜吧!」說完就從我懷里把酒瓶硬搶回去給自己斟滿了,「今天錢沒帶夠,大不了下次回請你!」
「真喝醉了?」我推了推他問道︰「我和你有半毛錢關系,你倒是說說哥們佔你什麼便宜了?」說起來有點郁悶。喝了酒之後的大腦越來越不听使喚,身體里仿佛住著一個天使和一個魔鬼,而此時天使正滔滔不絕地指責魔鬼的邪惡,他有太多的人對不起了。偏偏在這個時候陳安平還冒出來說我佔他便宜,不得不讓我痛苦的心扉又開始不甘起來。
「你不要擺出那副無辜地樣子,我看著煩!」陳安平沖我搖了搖手說︰「為什麼我的感情生活會這麼不順利,看來都是因為認識了你!」說完這句話他又狂飲一杯。我被他說得楞了一下,猛地想起沈孝柔來,難道是因為陳安平還喜歡著沈孝柔?我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她們兩個除了相過親之外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不過他如果真的這麼喜歡孝柔。那應該對她是極好的吧!想著心事。我就開始望著眼前的醉臉發呆,把孝柔讓給他?這個想法有點讓我反胃。可是如果我不能像陳安平一樣對她好的話……
「你說一個人可不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陳安平閉著眼楮趴在桌上說。
「應該可以吧!」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
「那你覺得這種人可惡嗎?」陳安平又問我,感覺此時地他還很清醒。不過我沒有多想他為什麼這樣問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種憤怒讓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豈止是可惡,這種人簡直就是人渣!」
「人渣?」陳安平把這個詞重復了好幾遍,語氣由疑惑逐漸變成肯定,然後才自嘲一般說︰「貌似我就是個人渣!」
我點了點頭,對此深表贊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貶低自己,但我還沒有遇到一個說自己是人渣的人。不過我雖然在點頭,但口頭上還是安慰他道︰「你不要灰心,雖然你這人臭屁了一點,但基本上還是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別忘了你還是個什麼龜呢!」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確定自己有點醉了,在說胡話。
「放屁!」陳安平怒喝了一聲說︰「我就是人渣,我對社會沒有貢獻,我……」他我了半天結果沒有在貶低自己,而是很不爽地瞪了我一眼問道︰「那麼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我已經喝高了,要是平時听到他這麼不尊重的語氣肯定放開膀子跟他干,可是今天帶著強烈負罪感的人只能向他點頭說︰「我也是個人渣!」
「還好你承認了!」他苦笑著說︰「為什麼我喜歡的女人都跟你不清不楚!」他這句話又讓我想起了沈孝柔,為了止住心里那沒來由的疼痛,我又狠狠地灌下一大杯酒。
不過陳安平顯然是想用挖掘我的痛苦的方式來達到心里平衡,繼續逼問我說︰「你覺得腳踏兩船的感覺是怎樣地?給哥們說說看?」要是平時他敢跟我論哥們,我非拍丫地不可,可今天有點不來勁,算了,只是瞪了他一眼說︰「屁事!」此時我完全沒有去想,為什麼陳安平會知道我一腳踏兩船。
他卻搖了搖頭嘖嘖出聲說︰「你對不起沈孝柔你知道嗎?」面對他指向我的食指,我點了點頭,我確實對不起沈孝柔。沒想到他又指了指自己說︰「你也對不起我知道嗎?」這一點我就不同意了,他追不到沈孝柔說明他沒本事,與我何干,所以我當即瞪了他一眼沖他吼道︰「滾!就算我對不起全天下人,這里面都沒有你!」
沒想到他卻像只發地公狗,不對,這里用詞主觀了一點,反正就是他發怒了,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身上吼著︰「你說,你和柳若兮到底發展到了那一步了?你說你這樣對不對的起我?」本來我懷疑他是因為受了感情上的刺激,因此而開始走bl路線,剛才那一撲正是他想要推到我以尋求報復的表現,可是听到他說道柳若兮,我就有點迷糊了,推開他問道︰「你說什麼?柳若兮?你不是和王茜在一起嗎?」
一听到王茜的名字,他整個人都委頓了下來,抱著頭縮在牆角說︰「我不喜歡她,我真的不喜歡她!」
「放屁!」我打斷他的話說道︰「上次我遇到她,她不是說你們要結婚了嗎?」現在有點明白陳安平為什麼問我那個奇怪的問題了,他丫的也一腳踏兩船了。不過我對他的那些破事兒沒興趣,只是猛地多了一個人渣同伴感到欣慰。
「你知道嗎?我錯就錯在男人的上面,我就不該和她……沒想到她就懷上了,她…她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我不喜歡她……」這會兒這個人渣二號反而來勁了,沖著我嘮叨個沒完,可我一听見他這種推卸責任的語言就來氣,雖然我很壞,但至少我認為自己不推卸責任,所以這次輪到我撲到陳安平身上,怒斥他說︰「混蛋,你可知道王茜是我的發小,你對不起她還想推卸責任,你說我不打你行嗎?」
「你打我吧,趁我醉了狠狠打我一頓!」陳安平有氣無力的說,說完就趴下了,他的把心事說出來仿佛就輕松了一般,居然就這樣放心大膽的醉過去了,我簡直佩服他。這時酒保跑過來對我說︰「先生,我們這里不是那種地方,如果你們特別需要的話可以到隔壁去開房間的,那里經濟又實惠!」我x!
望著醉眼惺忪的陳安平,我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任由他醉倒,然後我又要了一瓶酒,最好是我們都醉倒然後被人扔到大街上。
這時我卻接到淺井陽美的電話,她說她沒有調到凱子,問我放不放便,陪她喝一杯,我當然很方便了。望著醉的一塌糊涂地陳安平,我告訴陽美,她沒有調到凱子,可是我調到了,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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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邊喝酒一邊寫字,感覺不錯!掙不到錢無所謂,挨罵我也無所謂,寫完了咱再寫本好書,咱要當大神~!o(n_n)o…哈哈
還有,陳安平又在我的作品相關里發了,聲明一下,這是他自發自願的行為,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