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張何計劃著在文藝匯演上自彈自唱,秀出自己的才華,但是在听邊風在班里唱過那首《三萬英尺》後,頓時打消了自己彈吉他的念頭,雖然他很有自信,可自知之明也是有的,于是把一本《自學吉他》交給邊風時,連心愛的吉他也拿給了他,並懇求邊風為自己伴奏。
邊風心道︰「一個驢也是趕,倆驢也是放。既然打算演出,就不怕受人矚目!」就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于是他們宿舍的每晚一曲,也由二胡改成了吉他。不管怎樣,最高興的還是邊風的舍友。更難得的是邊風演奏的曲子從不重樣,每個人都樂到了心坎里去。
也不知道是技癢還是受到了張何的鼓動,魏子也突然提出要上台表演,並且要求和邊風一起來個男女聲二重唱,並且每天拿著《好大一棵樹》的歌詞練習。平心而論,魏子的嗓音和原唱——田震倒真有幾份神似。見她堅持,邊風也樂意陪著她玩,課間時就抱著本屬于張何的吉他給她伴奏,听魏子高歌一曲。
俗話說︰肉吃三天也會膩!更何況是流行歌曲,同學們的熱情也漸漸消弱了不少,倒是魏子依然樂此不疲。幸好教師節很快就來到了,否則四班的某些學生多半要被魏子的歌聲折磨出幾個神經衰弱來。
9月10日晚上八點左右,全校師生以班級為單位聚集在學校教學樓前面的空地上,而大廳前面的陽台則成了舞台。隨著燈光亮起,舞蹈班的現代舞在學生們的歡呼和鮮明的節奏中搶先登場。
邊風在借助飛天舞步在上次毆斗中取勝後,開始耐心研究起早就印入腦海中的飛天舞步來,並有意無意地將其融入自己的一舉一動中,而成為一種本能。當然了,他當然不會在走路時也款擺雙臂,作飛天狀,但據魏子說現在的他,一舉手一抬足都極富美感,還用‘婀娜多姿’來形容。邊風听了,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也許是見識過這種只應天上有的維美舞步,邊風在舞蹈上的眼界已經相當之高,眼前的現代舞雖然極富動感,引得四周的學生尖叫不已,但在邊風眼中卻著實一般,就連見過邊風跳過幾段飛天舞步的魏子也看不上眼,將小嘴湊到邊風的耳邊道︰「切,這也叫舞蹈,你上去隨便走兩步就比她們來得好看!」
「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邊風道︰「人家畢竟是專業學舞蹈的,功底還是很扎實的,我跟人家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切,虛偽的家伙,不理你了!」魏子別過頭去,不在看他了。
此時現代舞結束,舞蹈班的一對俊男美女走上了舞台,這倆人算是職教中心的黃金主持人,從高二開始,就一直活躍在職教中心的每一次演出活動上,兩人不但長得令人賞心悅目,主持起來也相當有水平,珠聯璧合,秒語橫生,報幕的同時也惹得底下的同學不時發笑。
接下來的節目不外乎相聲、小品、舞蹈和流行歌曲,也許是為了報幕時方便,節目順序的安排並沒有按照班級的次序,雖然相聲和小品等曲藝節目都是學生們自編自演的,水平談不上,但卻也贏得大家熱烈的掌聲,至于舞蹈則被舞蹈班包了圓,不論是獨舞還是群舞都引來學生們的陣陣喝彩聲。
至于流行歌曲,有唱得動听的,自然也有黃腔走板的,不管怎樣,學生們還是表現出了作為觀眾的良好素質,掌聲不斷,不管是贊美還是鼓勵都令台上演出的學生不至于太過郁悶。確如張何所說,在邊風之前就先後有兩人演唱《好大一棵樹》。都是女生,一個普高班的另一個則是藝術班的,業余和專業的區別一听便知。
這使得原本自信滿滿的魏子也緊張了起來,也忘記之前還說過不理邊風了,拽著他的手道︰「怎麼辦呢?我怕自己被人噓下台來!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
邊風拍了拍她的柔女敕而細膩的手背,道︰「給自己點自信好不好,你唱得很好的!」正說著,就听到前面的女主持人道︰「下面有請普高四班的張何同學為大家演唱一首《大約在冬季》,伴奏是咱們大家很熟悉的邊風!」也不知道是大家喜歡張何,還是在意邊風,掌聲雷動,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張何過來道︰「邊少,該咱們上場了!」邊風點了點頭,拎著吉他跟著他一起上台,見上面放著一把椅子,前面放著一麥克風,顯然是為自己準備的,于是坐了下來等張何說了兩句開場白,手指輕輕撥動琴弦,悠揚而哀惋的吉他聲借助音箱傳入每個學生的耳朵里。
自從上次飛天力量覺醒之後,邊風也開始嘗試著模索自己擁有了怎樣的能力,他發現自己不但能香氣為滋養而不用吃飯,並且在配置香水上有著驚人的天分和獨到之處,更神奇的是自己竟然可以借助音樂,將自己的歡喜而悲傷傳遞給別人,並由此而影響其他人的情緒。
這點原本他也沒有發現,只是同宿舍的文痞們無意間的一句話給了他這個啟示,那人道︰「邊風,听他拉二胡,簡直就是在天堂和地獄里游走,好听固然是好听,可你能不能來首歡快點的,我每回听完了就有種想哭的沖動,這不是折磨我們嗎?」那時候恰巧邊風剛和魏子吵了架,心情不佳呢,二胡的音調有格外的淒婉,以至于一幫人听完他的音樂就得郁悶好久。
意識到這點後,邊風也嘗試著在拉二胡時回想一些高興和激動人心的事,結果那幫文痞听完之後,全都跟打了興奮劑似的,高度亢奮,聊天聊了半宿,以至于他們宿舍被同樣住在宿舍樓的臭罵一頓,並全校通報。雖然邊風始終搞不明白導致這種神奇的效果的機理是什麼,但絕對和飛天所賦予自己的能力有關。否則它也不會成為佛教傳說里,侍奉帝釋天的兩個御用樂師之一。
幸好邊風通過在舍友的身上實踐,已經能夠熟練運用這種操縱別人歡喜和悲傷的能力,否則他還真不敢答應張何的要求,否則一曲下來,台下的學生多半都哭暈過去幾個。饒是如此,邊風的吉他聲和張何那哀惋而充滿悲涼的歌聲還是打動了所有人的心。有些熱情得有些過分的女生,既然開始大聲呼喊起張何的名字來。
唱罷,倆人剛要下來女主持人卻攔住了兩人,夸張地道︰「我實在沒有想到,張何和邊風兩位同學不但學習非常優秀,而且在音樂上還有這麼高的造詣。我都快忍不住崇拜起你們倆來了,所以我代表台下的同學,請兩位再給我們大家演唱一曲,好不好?」
他倆還沒得及發表意見,台下的學生們已經轟然叫好。邊風沒有辦法,只得又坐了回去,朝張何舉手示意,讓他決定唱哪首歌曲。沒想到張何大聲地道︰「也許還不知道,邊風除了彈得一手好吉他,歌唱得也很好听,接下來就由我倆合作一曲《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邊風聞言暗叫一聲苦,心道︰「怎麼這些人全都一個德行,總喜歡替別人做決定!」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小聲地道︰「我唱前一半,剩下的還是由你來吧!」說著手指一動,吉他聲響了起來,低聲唱道︰「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
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
為什麼明明相愛,
到最後還是要分開,
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
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運如此安排總叫人無奈,
這些年過得不好好壞,
只是好象少了一個人存在,
而我漸漸明白,
你永遠是我不變的關懷!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願意等待,
當懂得真心以後回來,
卻不知道那份愛會不會還在,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人值得等待,
當愛情歷經桑田滄海,
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他唱到此處,朝張何打了個手勢,吉他聲也隨著隨著激昂了一些,張何開始演唱剩余的一部分。當邊風的吉他聲漸漸變低,最終消失後底下的學生似乎還有些尤尤未盡,可邊風不等女主持人再擋駕,再溜下台去了。
女主持人沒抓到邊風,不免有些失望,半開玩笑地道︰「看不出來邊風同學還這麼害羞。」,忍不住想逗一逗他,看了看手里的節目列表,道︰「下一個節目是四班的男女聲二重唱——《好大的一棵樹》,演唱者魏子和邊風!」剛走到台下的邊風聞言又不得不站定,心道︰「這女主持人搞什麼飛機呀!」
等魏子做過來,陪著她一起上台,和女主持人擦肩而過時,听她咯咯一笑道︰「看你跑不跑得出我的手掌心!」邊風心里罵了她句無聊,翻了翻白眼,坐到了椅子上,彈起了吉他。擔心魏子太緊張,只得陪著她唱道︰「好大一棵樹,綠色的祝福……」等魏子情緒穩定下來,才收了聲音,專心致志得彈吉他,偶爾為魏子和個聲呀什麼的。
不得不說魏子這幾天的苦練還是很有效果的,用嗓過度而略顯沙啞的嗓音更加符合原唱的風格,而邊風適時的和聲也加深了這歌曲的穿透力,更加打動人心,邊風在彈吉他時稍微施展了一些小技巧,將台下學生和老師的情緒徹底的調動了起來。場面頓時變得非常熱烈。
一曲唱罷,女主持人又走了過來,邊風不等她說話就笑道︰「你要再讓我唱,後面的同學就沒有時間發揮了,呵呵,你還是饒了我吧!」那女主持人笑道︰「那好,就暫且放你一馬,算你欠我一個人情,下次有事找你的話不準推月兌!」邊風可不想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和她羅嗦,只得含糊得答應了一聲和魏子走下台去。
後面的幾個節目質量普遍不高,那個美艷的女主持也再沒有露面。正當邊風以為文藝匯演即將結束時,男主持人走上舞台,郎聲道︰「下面請觀賞本次教師節文藝匯演的最後一個節目——飛天暢想,創作者——舞蹈班蕭秋兒,據她說創作此舞蹈的靈感來源于邊風,請大家拭目以待。」說完走下台去,古典音樂響起,一群身桌古裝的女子走上台來。
魏子看她們跳了一會兒,道︰「阿風,跟你的舞步有點象哦,你教過她們嗎?!」
「多半是上次我揍那幾個垃圾時被她們偷學點皮毛去。但也只是稍具其形,一點神韻都沒有!」說著邊風搖了搖頭,似乎很惋惜。
「看,前面領舞的是那個女主持人!」
邊風定楮看去,前面一人果然是那個女主持人,不愧是領舞,舞動之時頗有翩然欲飛的感覺。邊風誠懇地評價道︰「就她跳得還湊合!」
「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魏子酸溜溜地問道︰「要不怎麼看得那麼認真呀?」
「班長大人,別亂講話好不好,我連她長什麼模樣都看不清楚,怎麼可能對她有別的想法呢?!」邊風舉起右手信誓旦旦地道︰「向保證,我的一顆紅心早就獻給魏子了!」
「切,油嘴滑舌,信你才怪!」話雖這麼說,魏子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