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風邊往前走了兩步,邊抽出了腰帶,信手一抖,一米半長的腰帶宛如擁有了生命般在空中盤旋飛舞起來,皮帶扣和扦子互相撞擊,叮叮做響,更添威勢。
鷹勾鼻子之所以能服眾,不只是由于他為人陰險狡詐,還因為他玩得一手好蝴蝶刀,在例次的火拼中死傷在刀下的敵人不下數十人,因而得了個「蠍子」的外號,這次幫派的老大派他出來,固然是表示重視,更重要的是因為邊風凶悍之名,在xj黑道上盡人皆知。沒人想在陰溝里翻了船,沒想到邊風的手段之毒辣要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原本他還想以蝴蝶刀相威脅,不料邊風卻耍出了這麼一手更絕的。鷹勾鼻子也是識貨之人,知道玩鞭子要遠比舞刀弄槍來得困難許多。不由得在心里有高看了邊風一眼,殊不知邊風哪里練過什麼鞭法,剛才不過是急中生智,拿腰帶充當武器,並習慣性的將飛天舞步里揮舞長袖的技巧融會其中,能有這樣的效果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從來都是單打獨斗的鐵律,鷹勾鼻子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自然深諧此中三昧。大吼一聲,掌指間翻飛的蝴蝶刀驟然一停,寒光閃爍中他已經竄上前來。邊風不敢大意,邁開飛天舞步,翩然舞動,說不盡得瀟灑飄逸,一舉一動美到了極致。而每次手臂擺出,鷹勾鼻子的臉上,身上都會挨上一下, 啪啪,清脆異常。
可氣急敗壞的鷹勾鼻子雖有利刃在手,卻連邊風的衣角都觸踫不到,惟有空嘆奈何。時間不久,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腰帶頭抽裂,皮開肉綻,鮮血四濺,說不出的詭異和血腥。
邊風本想拿著他好好練習一下這套舞袖之法,奈何門外圍觀者越來越多,隱隱約約已經能夠听到救護車的呼嘯聲,不想太過驚世駭俗,暗嘆一聲可惜,右手一連數抖,腰帶在空中幻化出三條虛影,分打鷹勾鼻子的面門,胸口和手腕。
鷹勾鼻子早就腰帶抽得心驚膽戰,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若非愛面子不能輕易認輸,只怕早就落荒而逃了。此時一見腰帶奔面門而來,下意識得向後彎腰,不想卻正中邊風的下懷,腰帶末端的金屬環不偏不倚正抽在他持刀的手腕上。疼得他悶哼一聲,蝴蝶刀月兌手而出,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邊風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順手又將那個戴著眼鏡的家伙踢翻在地,走進香水調配間里看了一眼,發現被翻得亂七八糟,幸好沒有什麼東西被損毀這才放下心來。拽了把椅子做到鷹勾鼻子的身邊,笑嘻嘻地道︰「兄弟我初學乍練,手腳沒個輕重,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說著邊風朝門外看了一眼,喊道︰「丁妍,進來!」丁妍饒過躺在地上申吟的一干人等,站到他的身後,邊風道︰「拿2000塊錢出來!」丁妍從櫃台下面的小抽屜里拿了一疊錢出來,數出二十張百遠大鈔遞給邊風。
邊風將錢塞進鷹勾鼻子的手里,道︰「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這些錢雖然不多,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權當是給諸位壓驚了。逢年過節,諸位過來,小店必定有紅包奉上,只求諸位幫忙罩著小弟。」
鷹勾鼻子現在什麼威風也沒有了,拿著錢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寒著臉沒有答腔,邊風也不介意,笑呵呵地道︰「我們是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平心而論我不願意和諸位這樣劍拔弩張,刀兵相見,不妨听我一句勸,大家各讓一步,海闊天空,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我想您在江湖上走了這麼多年,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話說到此,是做朋友還是敵人悉听尊意!」
鷹勾鼻子還是沒有說話。邊風也不勉強他,恰好此時救護車停到了門外,邊風招呼外面看熱鬧的群眾將一干傷者搬上了車。鷹勾鼻子也坐了上去,盯著邊風看了片刻,冷冷地道︰「是朋友還是敵人,我說了都不算!」說完拉上車門,三輛救護車呼嘯而去。
邊風看著遠去的救護車,呆立了片刻,嘆了口氣,大聲道︰「沒什麼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將店里滿地的玻璃收拾干淨的丁妍,走過來問道︰「為什麼打了他們還要給他們錢呢?」
「咱們打開門做生意,求得是財不是氣,這幫痞子無賴最是難纏,得罪了他們還真是後患無窮,別得不說,單是三天兩頭跑來鬧事咱們就受不了!」邊風走回店了,道︰「之所以打他們,一來是這些人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太過溫和反倒會被他們欺負的更甚,二來也是他們該打,誰讓他們色膽包天對咱們的首席營業員——丁妍同學動手動腳了,沒廢了他們狗爪子,我還真有點後悔!」
「謝謝你,風哥哥!」丁妍感激得道。
「謝什麼,你叫我一聲哥哥那就不是外人,生意可以不做,但是便宜不能讓他們佔一絲半點!」邊風頓了頓,道︰「我給他們錢也是想求和,雖然我不懂拳腳,可你和我哥哥、嫂子卻不是他們的對手,我要上學,總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吧,花錢買個平安也不算吃虧!」
「你這不就是美國的大棒加金元政策!」丁妍忽然道。
「沒錯!」邊風笑道︰「雖然美國很討厭,可這招踢兩腳給個甜棗的外交策略還是很有用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在他們老大面前踫壁!」說完長出了口氣,道︰「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他願開戰我未必就怕了他。恩,等忙過這聖誕節,咱們店先歇業幾天,免得他們再來搗亂,你也跟我去學校里上兩天課吧!」
「恩!」丁妍點了點頭,道︰「我什麼都听你的!」
邊風的手機里存著班主任的手機號,看了看時間,正好是課間時分,撥了個電話過去,把這邊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道︰「我得請兩天假,26號我和丁妍一起回學校去,復習兩天就準備參加月考,行吧?」
「好的!」班主任道︰「我給她準備張課桌,你別總想著做生意而耽誤了學習!」班主任也早就知道邊風走讀是為了看店了,不過他的成績一直穩居榜首,也就听之任之了。
「放心吧!不但是我,就連丁妍也不會讓你失望的。」邊風大包大攬得答應了下來。
經過剛才這麼一鬧,店里的生意不但沒有受影響,反倒吸引了不少的顧客,這也是邊風所意想不到的,他甚至琢磨著是不是隔三岔五的叫一群流氓來鬧上一鬧。
忙碌了一天之後,邊風將店門關上,喝著丁妍親手泡的茶和他閑話些家常。自從听過邊風謅的那套茶經後,丁妍也開始學著泡功夫茶,更求邊猛上次去石家莊時買了一套茶具回來,還自掏腰包買了許多好茶。邊風屢勸無功也就放棄了,暗想︰「將來多發給她些薪水就是!」,隨著丁妍的茶藝漸漲,邊風一日三餐以茶代飯的毛病也被她慣了出來。
倆人就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