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分外驚訝問︰「你想扣我?」
「我按照警方標準程序進行辦事,你代表國際刑警指控于明犯有綁架罪,鑒于于明沒有出國,很可能是在本地對老外進行綁架,警方擁有優先調查權,所以現在本地警局接手,本地警方要求國際刑警給出相關的證據和說明,否則,我不僅扣你,還會向法官申請搜查令到你們A市國際刑警總部,要求把資料全部交出來.」張諾楠解釋道︰「因為涉及刑事案件,任何單位和個人必須無條件配合,否則就是妨礙公務,這是標準流程。」
「你敢?你開什麼玩笑?」陳警官感覺不可思議。
張諾楠甩下頭,一名警察給陳警官戴上手銬︰「陳警官,你因涉嫌誣陷罪,暫時將你扣留。」
小趙在姬動休息之後,一直跟隨著張諾楠,見陳警官被帶走,小趙問︰「張處?」
「按我們規矩辦事,不要落人口實,你馬上去申請搜查令,如果國際刑警能交出相關證據,我們就全境通緝于明,如果不能,就讓警局內務部連同檢方、法院出面,對國際刑警進行內部調查。」張諾楠道︰「我是宣傳處的,沒有這個權利,我會讓薛迪辦這件案子,要麼于明綁架,要麼國際刑警栽贓誣陷,兩者必然有一人有罪。我們是警察,誰有罪,抓誰,不管對方任何身份。」
薛迪一小時後到達,看張諾楠已經申請到搜查令,呲牙咧嘴︰「張處,這是要和國際刑警干上?」
張諾楠道︰「我還在刑警隊時候,扣押了蓄意傷人的一個叫漢尼的老外,結果人家說帶走就帶走,不給一個說法,當天就送人回國。淡水河來華時候,他們也牛氣哄哄。這不是私斗,薛迪,你就按規矩辦,我們沒有于明出海關的記錄,如果于明在中國綁架了老外,歸我們管,國際刑警無權插手。國際刑警要接手,就要拿出證據,否則就是誣陷。你不希望警方誣陷平民的新聞上報紙頭條,玷污我們好容易建立起來的警方公信力吧?」
「行,我這就去抄國際刑警的家。」薛迪點頭,拿搜查令走人。國際刑警確實有點過了,說于明綁架又沒證據,這和幾十年前的警察的疑罪從有有什麼區別?
國際刑警有證據嗎?有,但是不僅是間接主觀證據,而且還不能拿出來。他們證據可以證明吳悠悠是飛貓物流的人,而吳悠悠現在還沒有招供,但是讓于明跑,說明于明是關鍵人物。幾名老外代表幾個國家,開始和薛迪周旋,
薛迪搓手,對中國負責人道︰「你們和我們熬了一夜,還沒找到人,我扛不住了。我們私下里說,這于明和張處是有交清,星星公司幫過刑警隊很多忙。這次,警察立場是公正公開,你要不給我資料,我只能通知內務部,利用司法對你們所有人進行內部調查。」
負責人道︰「于明挾持陳警官是事實吧?」
薛迪搖頭︰「沒有哦,我們找到幾位目擊者,他媽的都叫我去找他們的律師。你也不想想,于明和杜氏國際還有南方集團的老大一起吃飯,那邊在座的,多數都認識他們。誰會有病得罪他們兩個?就算有幾個桀驁不拘的,指證于明。你把他們找來認人,能認出來才有鬼。就算認出來,杜先生距離最近,堅持說沒干,他一個律師團就能折騰死我們。你不是國際刑警嗎?你讓國際出面讓他開口啊。我就是混碗飯吃,你要再打太極不給我資料,我會真的通知內務部。我順便說一句,姬動欠于明人情,姬動可是內務部出來的人,要整多難看給你整多難看,你多花一分錢的獎金,都會直接把你送上法庭。」
負責人皺眉︰「也就是本地警察不會幫忙?」
「不僅不幫忙,還要找你們麻煩。給不給,你一句話吧。」
負責人無奈道︰「老弟,我說句交心話,我知道不太合規矩。但我們國際刑警都是和老外打交道,今天我不給他們方便,明天我的人就不方便。你這是難為我。」
「看來我們還是公事公辦吧。」薛迪打電話︰「通知內務部,國際刑警拒絕接受法庭搜查令。」
……
李復、杜青青和倪秋正常上班,發現一名國際刑警和幾名老外正在亂翻,李復喝止,在對方出示證件後,李復道︰「請出示搜查令。就算有搜查令,沒有第三者證明,也是犯法的。」
國際刑警輸就輸在觀念上,他們並不屬于A市警察系統,他們由上級直接領導,在A市以法為本時,他們還停留在以人為本上。巡警到達後,問他們有沒有搜查令,而後詢問總部,總部明確告知,他們沒有搜查權,巡警將所有人扣回派出所,然後按照入室盜竊程序,讓星星公司羅列丟失物品。
事情到現在隱瞞不住了,本地警方已經得到了事實的真相,但是證據鏈斷了,吳悠悠出了問題,吳悠悠雖然招供于明所為,但是卻是受到了行刑逼供,按照法律程序,逼供所獲得證據無效,並且參與逼供的相關人等被扣押,檢方對他們提出非法囚禁和傷害罪兩項指控。
領事館出面,想將事情升級為外交事件,但是市政斧明確表態,這是刑事案件。除非你能證明是政治案件,領事們哪會承認地鼠行動,A市政斧一旦確認地鼠行動,很可能開個新聞發布會說明。
不過對他們來說也有好消息,因為有證據表示克拉克有可能被運輸到A市,所以本地警方對此立案,展開搜尋克拉克的行動中,同時對吳悠悠進行問訊。而吳悠悠律師以吳悠悠被警方逼供為由,已經申請檢方保護,在結果沒出來之前,警察不能接觸吳悠悠。最要命是,吳悠悠律師把這重磅炸彈扔了出來。
警方刑訊逼供,這是讓A市民眾非常忌諱的事,因為今天是他,明天可能是你,誰都有機會中獎。警察局立刻澄清,是國際刑警對受害者進行逼供,而非本地警局,請大家相信本地警局的警風和警局的公信力。
死道友不死貧道。國際刑警憋了氣沒地方說,只能扛住。如果告知逼供人都是各國的特工組成,這場大戲就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他們就祈禱,早一步抓到于明,只要于明招供,他們找到了克拉克,那一切負面影響都可以消除。這次,他們不會再留下證據證明于明被刑訊逼供過。
杜青青咬著筆傻傻看電腦屏幕想心事,突然道︰「這小子越來越囂張,原來在國外鬧,現在把人都帶到國內來了。」
倪秋問︰「李復,你那邊怎麼樣?」
李復掛電話搖頭︰「檔案被人封鎖了。」
杜青青問︰「你們說,于明會跑到哪去呢?」
倪秋想想道︰「據我所了解,于明一定會燈下黑,說不準就藏在我們公司里,或者是家里。」
「去!」杜青青和李復同鄙視。
李復道︰「現在國際刑警搞軟政策,尋人啟事出來了,電視台,報紙滾動播放。一百萬人民幣的賞金。我覺得于明要找一個完全可信任的環境。最少不會因為一百萬出賣他的環境。」
杜青青看電視,電視正在播放尋人啟事,照片是于明。這也是鑽了法律空子,原本來說這是侵犯了肖像權,但是要于明提出指控才能成立。一百萬,明碼標價的一百萬啊。杜青青道︰「于明身上就兩千來塊錢,葉戰,他會找葉戰幫忙。」
倪秋道︰「于明說葉戰去了歐洲,陪媽媽去環球旅行了。」
杜青青拿起電話撥打李復電話,然後喊道︰「監听你大爺。」
李復笑下,摁掉電話︰「我奇怪一件事,吳悠悠為什麼會被找到?」這不科學。
桌上電話響起,杜青青用筆戳免提︰「星星公司今天不營業。」
「杜小姐,怎麼就關門了?」于明聲音。
「于明?」杜青青立刻緊張起來︰「這線路有監听。」
「不擔心。」于明道︰「我突然想起來,我們應該賺錢啊。」
「怎麼賺?」
「約他們來公司聊聊,收費聊。想了解我的情況就要給錢。」
倪秋道︰「我們沒有陪聊這業務。」
于明道︰「有錢果聊都行。」
杜青青擔心問︰「你安全嗎?」
「目前安全。」于明道︰「幾個老外距離我二十米,干著急呢。這些狗曰的,竟然在我的鞋子里安裝了定位器,差點中招。我先掛了,杜小姐,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于明掛電話,蹲下喊道︰「哈嘍啊,你們不過來我就走了。」
于明掛電話上車,司機開車走人。老外在橋那邊︰「給你錢,我們要過去。」
橋頭上是六個年輕人,听不懂外語,搖頭︰「危橋,NO過去。過去就打你。」
沒錯,于明在梅鄉,這地方好啊,本地警察難管,國際刑警進不來,這是個讀力的王國。阿叔挺講義氣,問了一些事,再電話問本地警察于明是不是被通緝。然後放于明進入,于明對阿叔說的理由是,被仇家追殺,躲幾天,這個阿叔敢扛。于明不擔心有人一百萬賣了自己,阿叔賣了自己,牌子就砸了,大家會不信任他。下面人就算賣了自己,人未必進得來不說,進來了也寡不敵眾。
于明把銀行卡交給阿叔的人,讓其幫忙取幾萬塊錢現金。(未完待續。)